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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死活拉着刘菲住我家的,可是我没有。
“打完电话了?”刘菲缩成一团抱了个抱枕窝在宽大的白沙发上,见我回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没……”我摇摇头:“没人接。”
这死小强又到哪里招蜂惹蝶去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竟然一个都不接。他不在家,去哪里了?明明说好了工作日,他哪里都不去的。
“算了。”不知怎地,我心里有点烦闷,重重的坐下沙发,顺手也拖来个抱枕:“不管他,我陪你。”
刘菲冲我笑了笑,表情有点儿不自然。我跟她默默的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刘菲碰碰我,悄声说:“你听见没?”
我支起耳朵听了半天,客厅没开电视,连根牙签掉地上都听得到。
因为这房间安静到寂静,心跳反而清晰可闻,咚咚的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等等!我傻眼了,空荡荡?!
我哗的站起来,刚才刘菲还跟我说话来着,一个转眼,宽大的皮沙发上只剩我一个人。
……不,不会这么快吧?
我手一抖,被子里的树莓汁溅了出来,落在我的白衣服上,星星点点,像沾上了血一样,十分碍眼。我放下杯子,却不敢马上去洗,只好站在原地心存侥幸的喊:“刘菲!刘菲!”
声音在客厅中声声回荡,一声连着一声,分外刺耳。
这房子又不是山谷,搞那么多回声干什么?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我站在原地呆了几秒,索性又一屁股坐下去了。
想要吓得我到处跑?我偏就原地不动!
反正已经到了怪地方,出现怪东西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现在就在这诡异的房子里瞎转掉自己的力气,还不如守株待兔;你什么时候出来,我什么时候跑。有追有跑,这才公平!
我就这么赌着气般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那东西”的降临,可是坐了半天,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整个客厅又恢复安静,空空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好像要就这么一直“什么都没有”的,让时间慢慢流逝。
又坐了几分钟,我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不单单是因为这诡异的空间让我恐惧,还因为在这安静空旷得好像连个活细菌都没有的房间里一个人坐着,实在是一件很让人焦躁的事情。我开始觉得,搞不好“那东西”把我遗忘了都说不定。
要不,它干嘛一直都不出现?真等着我四处去找,然后才哗的一下从某个角落里闪出来给我个狠的?
不……我咬咬牙,又坐回原位。我偏不如你的意!我心想我还就跟跟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杠上了,它不出来,我就不动。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客厅还是一片静谧,我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人越来越焦躁,仿佛头上有一块大石头,你明知道它就在你头上,随时可能砸下来;但是你跑不掉,因为随便你跑到哪里,都有可能刚好跑到它下面,只等轰隆一声,把你砸得脑浆迸裂,死无全尸。我像被猫戏耍的老鼠,在猫爪下越来越狂躁。随着时间越拖越久,我越发烦躁,真恨不得站起来狂叫几声,叫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还要在这呆多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不能跑掉?为什么要让我到这来?!
……也许……我终于站起来,扯着沾污了的衣襟安慰自己;也许我是该走动走动,至少要去卫生间一趟;这个血一样的树莓汁,如果放任不管,搞不好就洗不掉了。
可是卫生间在哪里啊?
我茫然的走动起来,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除了刘菲姨婆那间房,基本上都打开门去瞄了一眼。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那房间开不得;一开始就是从那里出了问题不是吗?
绕了几圈,卫生间还真给我找到了。刘菲家的卫生间好像都体现着“奢华以人为本”的理念,宽大的黑大理石洗浴台上镶着两只白瓷洗脸盆,带有店名印记的镀金龙头上头是一面宽大的镜子。
我一步跨进去,扯出衣服拧开水龙头便开始冲洗。树莓汁的颜色在水流下渐渐变得浅淡,可是我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
记得以前我吃西瓜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滴了几滴西瓜汁在衣服上;当时我就脱下来一阵猛洗;即使如此,衣服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这是浓缩的树莓汁,滴在衣服上头怎么放在水龙头底下一冲就干净了?又不是……
我的心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竟然跳得生疼。
又不是血衣!
这句话闯入脑海的同时,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衣服已经洗得很干净了,我还在冲什么呢?
再说,果汁都已经洗干净了,冲出来的水,怎么还是红的呢?
我忽然不敢抬起头来,看墙上那面镜子。
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传来了警告,让我不要看镜子。
我放慢手上的速度,咬紧牙努力不往镜子什么的方面想。我想这衣服洗得可真干净啊!我想小强又偷懒,回去扣他工钱!给他扣成负数!我想刘菲家真是奢侈啊,卫生间都这么大……
可是我一边想,一边还是缓缓的抬起头。
我不想抬头,不想看镜子,可是……
我的眼睛对牢镜子,那里面也有一双眼睛对牢了我。
那是一张不能用美丽以外的字眼来形容的脸。一张莹白如玉的鹅蛋脸,上面点缀着红宝石般的嘴唇,黑曜石的眼珠。
那张脸的主人牢牢的看住我,双手缓慢的来回搓动着,她在洗一件衣服,一件白衣服;衣服上面干干净净,跟她的手一样是初雪一样的白;她将雪白的衣服放在鲜红的水里,慢慢的揉洗。衣服越洗越白,盆里的水越搓越红。
她盯着我,咧开嘴角,对我点点头,嘴唇还动了动,好像在跟我打招呼。我一边看着她一边还在洗,手腕忽然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洗得太用力,衣服上的扣子把手腕上的皮擦破了,那地方正在手掌下面一点点,生物老师说,那里有两条血管,一条动脉,一条静脉。
我不知道纽扣划破的到底是动脉还是静脉,不过我出了很多血。
其实本来是不多的,可是我看见自己的手被划破以后,又抬头看镜子里面那个女子,手上还在洗衣服,锋利的纽扣就在手腕上不停的划,伤口越来越大,血水流进盆子,染红了一盆的水。
我觉得很痛,麻麻的痛感顺着手腕爬上来,被划伤的地方已经看到血管,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冰冷的扣子在我的血管上面一下一下的划。血越流越多,痛感倒是减轻了,我只是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下慢慢爬上来,冰冷的感觉遍布全身。
镜子里的女子仍然边看我边洗衣,我也看着她,原来她的右腕也破了,汩汩的血从里面流出来,染红了一池子。
姊妹花 第四章
我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手腕被划得血肉模糊,却并不怎么痛。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的。我想我该是失血过多快休克。接下来就该一个脚软栽倒在地,然后手腕冒着汩汩鲜血就跨入另一个世界了。
于是我真的脚底一软,栽倒在地。
奇怪的是那地软绵绵的,而且居然还会发声!
那软绵绵的声音不停的呼唤我的名字,我彻底晕过去之前还不忘朝镜子里投去最后一瞥。那个美丽的女子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用一种愤恨不甘的眼神死瞪着我。然后探过身子,流着血的右手啪的贴上了镜子,似乎要从里面钻出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我猛的睁大眼睛,一睁眼就看见刘菲放大的脸部特写,悬在我的脸上一点点,呼出来的气就喷在我脸上,温温的,还带着一股树莓汁的味道。
“你听见了吧?”刘菲三分得意七分紧张的说:“我说没骗你吧?”
“呃……”我疑惑的看着她,把那句“听见什么了”吞回肚子里。
从刘菲的姨婆房里传出阵阵激烈的争吵声,虽然听不大真切,但那声音明显属于两个不同的人。
我猛的转头:“刘菲,刚才有人进你姨婆房里了?”
“你说什么呀!”刘菲狐疑的瞅着我小声说:“你和我一直都看着,哪有人进去?”说着还有些担心的摸摸我的额头:“七月,你没发烧吧?”
“我……”我抬起手,手腕蓦的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手腕有一道淡淡的粉红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后留下的痕迹。
吓……不是吧……
“咦,你的衣服怎么了!”刘菲忽然诧异的指着我的衣服:“什么时候沾上的,我都没发现!”
我低头,衣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不少树莓汁,斑斑点点的红色衬在白色的衣服上真像染了血在上头,分外刺眼。
“怎么搞的,”刘菲拉起我嘟哝:“弄上这么多,去洗一下吧!”一时好像忘了她姨婆房里的怪事。
我点点头,看了看桌上摆着,一点也没见少的树莓汁,再看看自己身上分布均匀的红点点,心里也有点嘀咕。
侦探小说里说过,像这种圆形,周围带刺状的斑点一般不都是溅上去的吗,我自己一个人能用树莓汁把我自己弄成这样?
“洗手间在那边。”刘菲指着一个方向:“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懊恼的瞪着衣服上的红斑点,刚要走过去,后背忽然一凉,一阵冷风穿透脊梁,空调房本来挺暖和,这下硬是给我弄出一身冷汗。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不是我有那么特异功能;首先,刘菲站在我对面,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贞子一般,伸出手指指着我,喉咙里喀喇半天,硬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二,刘菲姨婆房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老人家夹着一股寒气静悄悄出现于我的背后……一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阴恻恻的说……
“七月啊,别麻烦了,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你先换件菲菲的吧!”
我和刘菲同时无语,谁说大姨婆她老人家亮而不闻门外事,一心跟鬼把话谈?谁说老人家的耳朵不灵光行动不利索?真该让他们看看我们大姨妈,噢不,姨婆,这个速度,这个效率,这面带春风语气和煦的慈祥态度!这才是我们中华民族龙的老人,这才是我们中华民族龙的精神!这才是……
刘菲和我齐齐绽放出比哭还苦的笑脸,打着哈哈唱双簧:“不用麻烦了奶奶,我自己洗洗就行!”
“啊,哈哈,说啥呀,七月,姨婆都这么说了,你别见外,反正都是洗衣机一洗完事,没事的!”刘菲在一边配合。
“不,这怎么好意思!”
“这怎么不好意思!”
刘菲的姨婆笑了笑,眉眼舒展,很是慈祥:“不麻烦,来,让我洗吧。”
我也就没再推辞,将衣服脱了,顺道就跟刘菲一起溜进了她的房间。
“你怎么搞的,”刘菲一边在一柜子名牌衣物里东翻西找,一边问:“喝个果汁都能弄成那样。”
我接过刘菲丢过来的一件镂空绣花短外套,一边穿一边说:“刘菲,我刚才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废话!”刘菲白我一眼,直起腰来;忽然脸色一变,有点紧张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了想,没有说我在刚刚那一小会的时间里还去异世界转了一圈。当时我想的是这事情跟她说了也没有任何帮助,不过是多一个人被吓而已。
当时我没有想到,不说出来,照样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没有及时引起应有的警觉……
“刘菲,要不是开始我听到你姨婆房里传来两人的声音,我本来真觉得你姨婆很……”我扣上扣子,“正常。而且……”
从我进来开始,这房子就很干净,不是指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