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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这只勋章。还有杨箭的父亲留给他的那枚勋章。”
许咏这才明白,有些着急的道,“我这就联系人,让人送来。据说,杨箭的遗物都在七叔那里,勋章也应该在七叔那里,希望七叔把这些物什都留在了军都城。”
燕飞轻轻的挥了挥手道,“七叔会把勋章留下的,派人去取吧。”
许咏没有问燕飞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眼下问这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便退到一边,取出联络器联系起来。
联系过七叔后,许咏验证了燕飞所说的话准确无误,同时也旁敲侧击,从七叔那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七叔早就想到了,一定会有人将那枚属于杨箭父亲的勋章当作祭物给杨箭上坟,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燕飞,便将勋章专门留在了军都城,给燕飞留着。
这个答案让温良宽厚的许咏有些心惊,尽管他有知晓别人脑电波,几乎媲美于他心知般的强大异能特长,但在七叔这样的人面前比起智力来,还是差了不少,让许咏感觉肩上的担子越加沉重,也不禁佩服起燕飞来。
燕飞能将七叔这些人管理的顺顺当当,服服贴贴,不产生其他心思,便能看出燕飞的能力是多么强大,不过也能想像得到,燕飞的肩头担负着多么沉重的担子。
一时间,身为燕飞的发小,更被燕飞就在之前亲口承诺说,让他担任比军都城城主更重要的职务,重新恢复之前总理一职,替燕飞完成一些由四城高层形成的四城会议上出现的各种事务,让许咏发现如今的燕枫战部当真不比以往,他在与原来几乎相同的位置上,必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做好,才不会辜负燕飞对他的期望与信心。
有了这种想法后,一贯温良宽厚的许咏自身没有觉察到,他的『性』格,行事风格,乃至言行举止,都已开始了本质般的改变。
一个更加坚定,处事待人手腕更加老练,思想更深谋远虑的合适领导,已有了雏形,并正迅速成长着。
犹其当许咏的目光落到正坐在杨箭墓碑前,背影有些软弱无力,看上去颇为颓废的燕飞身上后,作为燕飞的发小,许咏心里受到了更加严重的刺激,内心的明悟与改变也变得越加强烈起来。
我许咏,作为燕飞的发小,也必将会与燕飞一同承担压力,共同为了集团的目标与梦想而奋斗,竭尽全力!
就在许咏更像是在进行自我宣誓明志一般做着心理活动,安排着手下的事务时,燕飞面『色』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由兽骨打磨,带着光滑厚实如玉质般的包浆,明显经过精心制作后还有人专门温养才形成的勋章,缓慢而严肃的贴到了杨箭的墓碑上。
“杨箭,你的离去是我最痛心的事!”
“这是我原本就为你准备好,等你带领秦皇团结束东北防线的作战任务,凯旋而归时,专门颁发给你的勋章,作为你曾在我身边的近卫部队里杰出成就的荣耀,可惜我还没将这枚我专门杀了那三眼银尸王,用这头尸王最坚硬的头盖骨做成的勋章送给你,你就先走了……”
“或许我该早些给你这枚勋章,或者提早告诉你,我在为你准备这样一枚珍贵强大的勋章,或许你就不会那么坚决的赴死,就这样丢下兄弟们,一个人先走了……”
“知道吗?这块勋章的材料,三眼铁尸王最坚硬的头盖骨,又因为受了天外磨石的影响,已成为一种极为奇特的材料,在我花费了大量精力心血后,专门为你的狙击异能特长弥补短板,赋加给了这枚勋章特殊的力量,会让你更强更厉害,你却走了。”
燕飞喃喃的说着,待将这枚魔化头盖骨勋章贴到了杨箭的墓碑上后,催动异能力注入了这枚勋章之中,整枚勋章居然散发出了无比精纯强大的力量波动,这种波动带着让人心神清明宁静的奇特效果,绝对可以让人在干一些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活时,效果得到加成。
比如说,狙击时,会让狙击变得更加隐蔽,更加精准,让狙击手的状态得到最大改善,发挥其十二分的狙击威力。
章节目录 585。仗义每多屠狗辈,草莽之中真豪杰
如此珍贵稀有的一块拥有特殊功能的勋章,此刻却在燕飞手底下,一寸一寸的压进了杨箭的墓碑,如同给金戒嵌上了最美丽的钻石。
当杨箭的墓碑完全将这枚勋章嵌入其中,宛如一枚最为耀眼的钻石后,燕飞这才轻移开了手,满意的打量着如今变了样的墓碑。
看燕飞的意思,这块勋章,拥有如此珍贵强大的功能,即只会当作杨箭墓碑上的荣耀,陪着杨箭在这里一块长眠。
对这枚珍贵勋章最终结局便是守着杨箭的墓碑到天荒地老,所赋加的更花费了燕飞无数心血的强大功能无法使用,体现不了其价值,燕飞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不舍,只有对杨箭逝去浓浓的悲伤。
一边看着已改变了样貌的墓碑,燕飞楼着杨箭的坟头碑,用低沉的声音不断的倾诉着,看其悲伤的样子,让身边的许咏与枭凤也变得悲伤起来,枭凤更是再一次从还未消肿的明亮大眼睛里淌出了滚烫的泪水。
“杨箭哥哥,俊杰哥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战部,犹其是为燕哥哥的付出……”
枭凤不知何时来到燕飞身边,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燕飞的手臂,似要给燕飞几丝力量让燕飞不再那么悲伤,要与燕飞一同承担着战友兄弟们逝去的痛苦。
许咏一惯温良宽厚的表情也变得无比肃穆忧伤,两只眼圈与鼻子周围更是明显发红,甚至有隐隐抽动的迹象,只是许咏并不怎么善于言辞,所以只是静静的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杨箭与何俊杰两人的墓碑,无言的心声不知在倾诉着些什么。
“啪啪啪……”
阵阵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陵园燕飞三人的耳中,夏殇带着一众战士进入陵园。
他们迈着坚定无比,整齐划一的步伐,宛如一个人一样,数十只脚同时起落,也因此发出了如此响亮的步伐声,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动『荡』着陵墓中的宁静与暮气,愈发添加了几分陵园的肃穆以及整片碑木石阵的杀伐凌厉气息。
“举枪!”
夏殇一众战士们来到了杨箭与何俊杰为首的墓碑前,齐齐止步,在夏殇一声命令下,所有战士们齐齐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战枪。
这战枪,眼下这片陵园里安息的战士们生前也曾人手一把,是他们在战场上搏杀拼命时最为亲密可靠的伙伴,如今由他们生前的战友们将他们的伙伴,再一次举到这些安息的战士们眼前,让他们在逝去后,依旧使用着他们在战场上最亲密可伙的伙伴,使用着这代表着燕枫战部的青铜战枪。
“敬礼!”
举完枪,夏殇又是一声命令,所有战士们齐齐向着这片躺在坟墓里的战友们献上了战士们最崇高的敬意。
不知何时,燕飞已没有继续坐在地上,笔直的站在了以杨箭与何俊杰两名战士为首的墓碑形成的一片碑林石阵前,同样给这些逝去的战士们献上了发自内心最崇高的致敬,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敬礼!
待这一切做完,夏殇这才来到燕飞面前与燕飞打招呼,少了夏殇以往见到燕飞后,在燕飞面前的欢欣与活泼,显得有些沉默。
夏殇带来的燕枫骑卫团一众战士们也同样变得低沉,严肃,每个人都流『露』着浓重的悲伤情绪。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士难免阵上亡!
谍血沙场,是一位战士的最高归宿!
可是眼下这片墓林中,逝去的战士们虽是战死,却因为不该有的战争而死,这才让所有前来吊唁的战友们,兄弟朋友们,包括女人女孩子,都无比悲痛,满是哀伤。
燕飞靠着强大的直觉与五感,更清晰的感受到了夏殇这些战士们,乃至许咏与枭凤深切的悲痛与哀伤,心里难过的同时,也涌起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燕飞冲着夏殇与一众战士,没有以往温和的言语,只是真诚的说道,“对不起,我没能为死去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夏殇一众人原本还极为肃穆沉默的状态瞬间被打破,无数人爆吼着,“草,干翻京戍军!燕头儿,你一个人讨不回公道,那兄弟们就一起用枪杆子向京戍军讨个公道!”
“对,讨个公道!干翻京戍军,为杨箭何俊杰这些逝去的兄弟们报仇!”
肃穆的陵园中,群情激愤了。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厚重的声音,同样有着悲伤,传入众人耳中,仅仅是一道声音,却完全与群情激愤的战士们发出的声音比拼后,不落丝毫下风。
“讨什么公道?算我卫忠青一个!”
卫忠青来了,不知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却与前来吊唁的大部队撞在了一起,然后被天雷勾动了地火。
“为杨箭与何俊杰这些死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
有人回答着,声音中满是愤怒。
“对,血债血偿!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有人跟声,声音坚定决绝。
卫忠信兴奋的挥起粗壮有力的膀子,抡着醋钵般巨大的拳头,扬声道,“燕少,干他娘的京戍军!”
“燕头儿!”
除了卫忠青这陵卫一族出身的战士对燕飞称呼“燕少”外,所有在场的其他出身的战士们均对燕飞有着这个统一的如同匪号般的称呼。
原本这样的称呼在正式场合显得太过匪气,也意味着有些土『逼』,但此刻却充满了挑动『性』与草莽气息,振奋人心。
仗义每多屠狗辈,草莽之中真豪杰!
眼下的战士们,无论是何等出身,皆在这一刻,无比仗义,满是豪气。
只是身为燕枫战部的一号首领,凡事总得考虑得比其他人更全面,要为整个燕枫战部上上下下十多万口成员着想,所以燕飞尽管此刻也热血翻滚,激愤汹涌,却还是得压制着自己的这种情绪,保持几分理智。
燕飞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目光自一位位面『色』坚毅愤慨的战士面上扫过,直到最后,用最为坚定的声音道,“血债还需血来还!我们燕枫战部的仇恨,永远不会记记,至死方休。我燕飞在此发誓,必为死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血债血偿。但是……”
声音一停顿,燕飞面『色』愈发冷厉酷寒,整个人身上满是勃发凌厉的杀机,肩上挽着的贯天穿地魔弓更涌出杀戮噬血的波动,但听得情绪上正义愤填膺的战士们丝毫没有顾忌到这些,纷纷躁动起来。
但是?有什么好但是的?这难道还要但是?
燕飞眼目中『射』出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众人,让所有人不得不停止了躁动,这才道,“但是,燕枫战部如今若想血债血偿,贸然与京戍军展开不死不休的战斗,还不是最佳时机,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流更多的血,牺牲更多的兄弟!这样的结果,我想怕是在这里休息的兄弟们也不愿意看到,哪怕这是为了他们讨一个公道,替他们讨债!”
章节目录 586。玉笛一曲,生前最爱之挽歌清唱,泪滂沱
卫忠青这个一向很好战的家伙听了燕飞的话后,反倒第一个赞同起来,应声道,“好战必亡!我们的目的,最高的梦想,是为了建造一个和平,公正,满是安宁与温暖,幸福与快乐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