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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别了翻译,几人回到了喻广财和爷爷的房间。一关上房门,曾银贵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看刚才那翻译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林子倒了一杯茶水,说:“这个是自然,不然他们也不会留我们三个到现在,现在还把你们给招过来了。”
喻广财点点头,脸上的愁容还没有散去,他说:“不过这两天,我们可要看好那巴尔克上尉,找不到他染病的原因,我们是根本没法去治好他的。”
“对了师傅,刚才在办公室里巴尔克跟你说了些什么?”爷爷上前来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张七才从中发现了端倪,他指着爷爷笑道:“啊,你个臭小子,你现在怎么主动叫他师傅了呀?”
“这个你还不知道吧,峻之早就拜师了,如果你现在拜师,那按照先后顺序来看,你也应该叫峻之一声师兄。”曾银贵说道。
“叫他师兄?我可早在咱们李家谷的时候就叫着师傅了,我才是师兄。”张七开始狡辩。
“你那时候不就是随口叫叫嘛,连一杯茶也没有敬过,这怎么能算数?”李伟也插上来一句。
张七笑了笑,二话没说,就扑通一声跪到喻广财面前,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到喻广财的面前。张七学着戏文的台词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等喻广财开口,他连忙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喻广财弯身将他搀扶起来,等到张七坐下身来,喻广财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
“师傅,刚才巴尔克……”林子暗示了一句。
“嗯,这事儿有点儿复杂。”喻广财点了点头,继续说,“大概是两年前,巴尔克带着这边的商队出海,要送一批陶瓷到南洋。那批陶瓷是法国大商人出钱请中国最好的工匠烧制而成的,据说每一个陶罐至少能值一千大洋,所以这才会让当时官居中尉的巴尔克亲自押送。大船开了三天,开出了长江,进入了东海。按照之前制订好的路线,一路南下。又走了差不多三天,海上起了大雾,能见度很低,也就只能根据指南针来辨别方向。那天,巴尔克吃过了晚饭,在甲板上一直站到了天黑。他很是奇怪,这明明是个晴天儿,为什么到了下午这大雾都散不去。那不是巴尔克第一次出海,可这一次却让他觉得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这样想着,巴尔克回到房间里,他本想翻看一会儿书,可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这巴尔克长得五大三粗的,还喜欢看书?”曾银贵问。
“洋人都这样,他们的士兵不仅作战能力强,还很有文化呢!”张七说道,好像还生出了几分敬意。
喻广财没有答理两人,接着往下说:“睡到半夜的时候,巴尔克被人叫醒过来,一个士兵在门外敲着门,那声音非常急促。巴尔克翻身下床,打开门后,从士兵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大船现在已经驶入海洋正中心,可就在几分钟前,船长用望远镜在海面上看到了一艘和他们的船大小相当的大船,就那么静静地停留在海面上。现在他们的大船正朝着那艘停止不动的大木船靠了过去。巴尔克连忙拎起貂毛披风,赶到甲板上,借着稀薄的光线,只见前方二十米不到的距离,果真停着一艘大船,不过和士兵所说不同的是,那船要比他们的大很多。巴尔克此时也已经难掩其好奇心,只恨不得自己的大船能够开快一点儿,他真想立马跳上前去一探究竟。”
“大半夜的海上出现大船?”曾银贵听得咽了口唾沫,“那后来上去看到了什么?”
“没了。”喻广财冷冷回答。
“啊?没了?”曾银贵和张七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一脸惊讶。
喻广财点点头,说道:“巴尔克上尉说到这儿,就全身紧缩起来,压着嗓子喊着,有人在撕他的皮,好痛好痛。我也正听得入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我连忙上前去,也不知如何帮他,只见他好像在赶着什么东西一直从他的脚底赶到了脖子上,进而死死地掐住脖子不肯松手,我这才开门叫了你们。”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讲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这个该死的巴尔克!”张七咒骂了一声。
“别着急,巴尔克刚才的病痛不过是突发的,我想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能醒过来。”喻广财抿了一口茶,开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
临近中午,翻译敲开了门,躬了躬身,满脸藏刀的笑意。他说:“上尉已经醒了,麻烦几位去一趟上尉的房间。”
“你是说我们都去?”张七一脸的难以置信。
翻译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说着,喻广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就跟着翻译出了门。一直走到二楼长廊的尽头,翻译在最后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一阵,在经得巴尔克上尉同意之后,几人都进到那房间里。
由于之前林子讲述了那段关于这个房间里散发尸臭的事情,导致爷爷一迈进那间屋子心里就觉得莫名的压抑,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
“你干什么呢?现在是白天。”曾银贵在一旁用胳膊捅了他一下,爷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此时,巴尔克上尉正侧身躺在那间大床上,背对着门口。估计是听见了几人进门的脚步声,转过了身来。他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见了几人,他就露出一脸乞求的表情:“喻先生,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我还要活着回到大法国,见见我的父母,他们还等着我呢!”
说着,巴尔克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喻广财闻言,迈开步子,走到巴尔克的面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身来,说:“上尉无须着急,刚才在办公室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巴尔克听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子下的身体只穿了一条军绿色的裤衩,原本他身上的毛已经愈加浓密,而且让几人大骇的是,他那身上的毛已经从红色渐渐开始蜕变成五彩的。那五种颜色分布整齐,从他的脚底开始朝着身上蔓延。虽然凭着肉眼看不出个动静来,可爷爷分明就感觉到那五种颜色的生长速度非常快,估计巴尔克最多也只能撑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喻广财见状,也被吓住了,他回头看了看李伟和林子,两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尉,上午你给我讲述的那段海上的经历,还没说完,希望你能尽快把此事跟我们讲述清楚,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地投入到治疗中去。”喻广财劝道。
巴尔克一听,有些激动地抓住喻广财的手腕,问道:“真的有用吗?真的能找到治愈的方法吗?”
喻广财缓缓地拉开他的手,说:“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这也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我们连你到底染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的话,那根本没办法治疗。你染病的经历,是除了你身上的这些现象之外,唯一有用的线索。”
巴尔克听了,想了一阵,咬牙说道:“那好,我都告诉你们,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样说着,巴尔克从床上支起身子来,靠在床头,开始讲述两年前他在海上的那段奇异经历。此时的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因为自己的响动打断了他。
那个夜里,巴尔克就那么站在船头。以他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和丰富的知识积累,他可以看出几点端倪来,首先,他们现在船的所在地域曾经传言有海盗出没;其次,根据这艘船的外形来判断,应该也是一艘官船,有可能船上的指挥者没有出过海,上面连最基本的对抗海盗的武器都没有;最后,这艘船半夜停留在这大海中间,四周迷雾重重,是因为遇见大雾失去了方向,还是被海盗抢劫之后留下的空船?或者,这根本就是海盗佯装的诡计?
这最后一个问题,巴尔克判断不出来,当时的他虽然比现在只年轻两岁,可却比现在气盛得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吩咐随从把自己的手枪拿过来,腰间还别上了一把军用匕首,等到两艘船的距离缩短到最小时,他吩咐人搭上了长梯,带着两个士兵爬了上去。
当三人跳上那船头的甲板时,都被面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那船头有一个巨大的虎头雕像,雕像是金制的,整个虎头可能要五人拉手环抱才能围住,只是这恢弘的模样被这大雾给遮去了光辉。
巴尔克虽然一生到过不少的地方,也曾见过联军从中国北京带回去的所谓的“战利品”,却都没有面前的这艘巨船上的虎头震撼人心。正在巴尔克陶醉不已的时候,一个士兵提醒他道:“中尉,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巴尔克端了端手里的配枪,就朝着面前的那扇红漆大木门走了过去。
这艘大船总共分布为三层,当然,这还不算最底层的操控室。巴尔克和两个士兵推开的第一道红旗木门是大船的第一层,是面积最大的一层,可却算不上最豪华的一层。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阵霉臭味就扑面而来,弄得三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打起精神来。”巴尔克说道,自己走到了两人的前面。
因为是在海上,夜空中虽然悬挂着月亮,可因为雾大,几乎挡去了所有的光线。三人往里走了两步,视线就被完全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中尉,你们在哪儿?”一个士兵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在空荡荡的大船里回荡了好几圈。
“这里!”巴尔克大声示意。
他的声音一落下,一只手就朝他伸了过来,两人紧紧地抓住对方,生怕在黑暗中走散了。巴尔克小心翼翼地迈动步子,走着走着,自己抓住的那个士兵就越走越快,把巴尔克拉到了一边,然后抬起他的手,放在了一个木案上。
“你干什么?!”巴尔克厉声斥问。
他的声音也在大船里荡漾开去,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巴尔克觉得有些奇怪,喊了一声:“你们俩还在不在?”
“在!”一个声音回答道,巴尔克可以判断,那个声音离自己起码有十步远。
“啊,有蛇!”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因为太慌,巴尔克无法判断那个声音在什么位置。
“妈的,好多蛇,全在墙上!”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巴尔克有些慌了神,摸着手上的东西,有点儿像是曾经在中国古书之中读到的火舌。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就知道了。他将手里的那东西凑到嘴巴前,使劲吹了口气,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调转另一头来,用力一吹,果然亮起了火光。借着那火光,他看清了墙面,上面的的确确有很多蛇,不过只是浮雕,非常生动,而在他踮脚可达的地方,有一盏油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火舌将那油灯点燃,整个视野都明亮了起来。
这时,巴尔克才看清了那几个人的情况。那两个士兵都各自蹲在离他最远的墙角,而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刚才你们谁拽着我?”巴尔克问道。
一个士兵看着他,摇了摇头,看着墙面上的蛇的样子有些害怕;另一个士兵也说:“不是我,我跟你们一散开就到这角落蹲着了,这是作战习惯。”
两人的回答,让他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刚才那只手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像是一把泛着光的匕首,带着嘲笑、恐吓和挑衅的意思。
巴尔克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除了三人进来的那扇大木门,在房间的最里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