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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的画轮廓先勾了出来,一个肖似妙姐儿的美人儿,怀里抱着一只猫,风吹起她的衣衫来。。。。。。。
指着那只猫,沈玉妙不解地道:“这是什么猫,身上只有一朵花?”朱宣继续落笔道:“就这一朵花,还不是表哥愿意画上去的。”
又画上一笔,才对妙姐儿道:“这是端慧,淘气丫头抱着小端慧,端慧跟着你淘气弄脏了衣服,所以这朵花其实是弄脏衣服。”
“这是春天不是,风把我的衣服都吹起来了。”沈玉妙指着扬起的衣衫道。朱宣看一眼,解释道:“不是的,这是猫倌妙姐儿,身旁有一群猫,这扬起的衣衫是猫把你的衣服拉起来了。”
看看画的是不错,猫倌就猫倌吧,沈玉妙喃喃说一声:“不睡硬枕头就是有好处。”至少我不会砸到表哥的脸。
尹夫人从王府里出来,心情大好回到家,姨娘看到她回来,害怕出来又不敢不出来,这位主母和自己理论很是厉害,弄久了姨娘也怕了尹夫人。
尹夫人今天没有再迁怒到她身上,要是平时又要指着一件事情说上几句才罢休。一会儿房里丫头们出来打水,姨娘看着没有事情,这才回到房里去笑话尹夫人的两只红肿眼睛。
重新洗洗脸,尹夫人其实是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是一会儿也不得轻闲,一会儿家人来回话,要去买东西,等着夫人拿钱出来;一会儿是家人进来回话,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和尹勇理论的尹夫人一直折腾到下午才有时间睡觉,想到这里又开始恨上尹勇。
尹勇军功出身以前家里也不富裕,所以当上将军以后处处节俭,夫妻两个人带上一个姨娘几个家人只是住着一幢小院子,觉得够住的就行了。
经常往王府里去,薛将军家去的尹夫人固然不敢和王府里比,可是也想有一个气派一点儿的房子。觉得王爷不喜欢自己和妙姐儿在一起的尹夫人,先是觉得自己有了诰封比较好,再就觉得应该有一个象薛将军一样的房子,这样王爷对于自己陪着妙姐儿应该会更满意才是。
好好地睡上一觉,已经是日色西沉,不喜欢姨娘在面前的尹夫人自己用过晚饭,就在床上养精神等着尹勇回来。
又是夜半才回来,尹夫人听到叫门声,心里恨得不行,在家里不能喝酒,一定要去外面喝去。听着尹勇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停下来,象是姨娘迎出来,两个人只说了两句话,尹勇还是往尹夫人房里来了。
在外面呆上一天的尹勇进来,看到夫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样子,用手在脸上按一按,砸到的地方还在痛,脚上倒是不痛了。
在床上睡下来的尹勇今天又喝过不少的酒,他不想早回来看尹夫人的泪眼或是哄她,又喝得不少这才回来。
过上一会儿,房里突然响起来尹勇的一声闷哼声,随即甩着手坐起来,尹勇看着手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对尹夫人怒道:“你属狗的吗?”
尹夫人一脸不示弱的也坐起来,手里拿着瓷枕作一个你过来我就再砸你的姿势,对尹勇道:“这是王妃教的。”
一个人身着小衣皱眉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的手,一个人跪坐床上一身寝衣手里抱着瓷枕,尹勇突然想笑,对尹夫人道:“王妃是何等贤淑的人,她会教你这个。放下你手里的枕头,我要睡觉了。”
“你不打人,我就把枕头放下来。”尹夫人还是抱着枕头。尹勇分辨道:“昨天你先砸我,我才打你。”然后在床上坐下来。
尹夫人也把枕头放下来,对尹勇道:“王妃说王爷让你教训,没有让你打人,不信我们现在去见王爷王妃去。”
这下子尹勇是相信夫人去见过王妃了,看一看尹夫人还红肿的眼睛,真是丢人丢到王府去。尹勇道:“,你还真的去对着王妃哭上半天?”
打一个哈欠的尹夫人睡下来:“不然哪里去哭去,”夫妻两个人长长地叹一口气,到底是王爷说的有用呢,还是王妃说的有用?这真是个难题。。。。。。
第一枝梅花开的时候,正是南平王府忙着办年的时候。顾冰晶从梅树下走过来,怀里抱着一个玉瓶,瓶子里插着一枝新开的梅花。
易姨娘也出来赏菊,身后的丫头怀里也是抱着一对花瓶,笑着对顾冰晶招呼的易姨娘道:“顾姑娘是给王妃掐花儿送去的。”
这样热情的回答,只换来顾冰晶淡淡的一声嗯,这个小小的人儿什么时候见到姨娘都是冷淡的。
看着顾冰晶走开,易姨娘的丫头怕易姨娘尴尬,赶快道:“小王爷是喜欢热闹的人,顾姑娘却是个冷静人,这可怎么闹到一块儿去。”
手里攀着梅花枝,易姨娘才道:“哪里是个冷静人,是看不上人才是。她在王妃面前不是有说有笑,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巴结讨好人。”
回想王爷把王妃接进府的时候,沈王妃可是待人客气的很,而且还肯帮人说话,难怪王爷偏疼她。。。。。。易姨娘轻轻叹一口气,对丫头道:“去摘花吧,她送的是她的,我们送的是我们的。”
一共三瓶梅花送到沈王妃房里,正在办年的沈王妃当然乐陶陶,手里正在看衣料,对易姨娘道:“你的眼光向来好,来帮我看一看,这是年下你和石姨娘的衣服,倒是这个三晕色的好,还是两晕色的好?”
一有闲时间,最喜欢风花雪月的妙姐儿最喜欢这样精致的事情样样自己来,石姨娘也赶着过来看,沈玉妙这才想起来,对瑞雪道:“那两对联珠瓶拿出来,给两位姨娘带回去。”还是石姨娘问王妃要的:“王妃种的梅花就要开了,有好瓶子倒是赏下来。”
顾冰晶站在一旁,到底是年纪小,听着易姨娘奉承王妃:“王妃当家,人人都收拾得跟花儿朵儿一样,我大嫂来看一回就要说一回,咱们家的丫头们也比别人的家小姐们打扮的好。”
刚想着这句话说的倒也不错的顾冰晶一下子就冷了脸,难道是在说我吗?这位家里也是位极一品的光禄大夫家的姑娘来到封地上以后,觉得南平王府里样样都比家里要舒适的多,就是月银也比在家里的要多。
妙姐儿也是按着朱宣当初给自己的份例,到一个月就有丫头去送一次。顾冰晶看着姨娘们都出去,赶快又为月银道一次谢,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
“不用道谢,”妙姐儿每一次都这样说,突然想起来朱宣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表哥扪心自问,自从接你来,没有待错过你。”这是在京里闹生分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顾冰晶听着朱伯母轻轻叹上一口气,吓了一跳赶快往她脸上看,在顾冰晶眼里,朱伯母是全天底下最不应该叹气的人,朱伯父时时都在陪着她。
正想着未来的公公,朱宣从房里走出来,看到顾冰晶也在只是点点头,对妙姐儿道:“今儿倒是闲的很。”
“如果女眷们不来的话。”妙姐儿只是觉得奇怪,看着顾冰晶退下去,这才对朱宣道:“表哥让我管猫,难道人人都知道了,怎么女眷们都跑到我面前来哭诉在家里受了气?”
朱宣哈哈笑起来,道:“你这只猫倌,只是表哥怀里的,当然不会对别人说。”妙姐儿只是颦眉,手里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只金钏,这才展颜对朱宣笑道:“这官不好当,夫妻吵架自有原因,我管不了。”
沈玉妙对朱宣道:“我要当将军,表哥封我当将军吧。”战甲战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朱宣抚了抚衣襟,溥衍地道:“好啊,妙姐儿将军。”
“哪有妙姐儿将军这样的官职,”沈玉妙不同意,对朱宣道:“封一个威武一点的将军。”如花一样娇柔,如柳条一样细嫩的身子,还要当一个威武的将军。
这样的话只能再次把朱宣逗乐,夫妻两个人正在玩笑,瑞雪在房外回话:“薛夫人来了。”
朱宣站起来避到里面房间里去。薛夫人来把妙姐儿的疑惑解开。薛夫人一进就是满面含笑,坐下来以后是忍不住的要笑:“妙姐儿,你给尹夫人出的好主意,让她欺负尹将军?”
沈玉妙恍然大悟地道:“哪有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说女人在力气上当然是不如男人,如果再打她,只能咬他抓他。”
自从教过主意,妙姐儿一直没有再见到尹夫人进来,当下好奇地问薛夫人:“他们两个谁赢了?”
“谁也没有赢,只是不再吵闹了,尹将军说,如果他赢了尹夫人就对不住你的话;尹夫人要是赢了,尹将军又对不住王爷的话。两口子有话就好好说,一个不再扔东西,一个不再打人。”薛夫人把这样的结局告诉妙姐儿。
然后还有负面效应:“尹夫人说是你出的主意,不能输给丈夫,张夫人听完他的话,为了丈夫纳妾手里挥舞着鸡毛掸子,把丈夫一直赶到床下面不敢出来。”
沈玉妙还没有笑出来,听着薛夫人下面一句比较惊心:“听人说张夫人站在床前,一面挥舞着鸡毛掸子,一面叉着腰说:这是王妃的规矩。”
掩着口笑得浑身乱颤的薛夫人道:“和我相熟的女眷们让我来问一问,王妃是这样管王爷的吗?”沈玉妙顿时就尴尬了,不知道此时在房里的朱宣听到会怎么想。
“原来真的是你教尹夫人的,”薛夫人笑容可掬地道:“薛将军对我说,他幸好没有打我,不然的话,王妃治罪他不愿意钻到床下面去。”
朱宣在房里也笑得握笔的手直抖,听到外面尴尬的妙姐儿无意识地解释一句:“我们家,房里的床下面也不能钻人。”南平王立即不笑了,这个丫头这样说话,传出去又是一片谣言。
看着手下的画上已经是一群猫了,朱宣又是几笔,把一只猫的厉爪画得尖利无比,其尖利程度可比妙姐儿的两排咬人的小白牙。
白白被薛夫人取笑一回的沈玉妙有几分汗颜地送走薛夫人,进来讪讪地看着朱宣作画,想着朱宣把话听得齐全,一进来就看朱宣的脸色,当然是板着脸。
“表哥,”沈玉妙低声下气地喊上一声,别人谣言你在家里受我的气,这话可与我没有关系,看着朱宣只是冷着脸,妙姐儿又解释一句:“以讹传讹最。。。。。。。”下面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宣又是几笔,把猫爪子都画完,让妙姐儿看这画:“象不象,这爪子可比你的小白牙吧。”红着脸的沈玉妙走近来看一看,道:“这个。。。。。。我也没有那么尖利了。”
无意中帮人出一次主意,觉得家暴是不对的沈玉妙再一次成为谣言的顶锋,王爷真的在家里也受气?这个。。。。。。关了房门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此事成谜。
下午收到不少的信,淮王妃江秀雅的信,说自己在北平王处一切都好,沈玉妙看过以后,当即就回信让她好好安胎休息,过年正好要给江秀雅送东西去,又给北平王妃备上一份儿,这就让人和信一起送走。
江秀雅礼貌性的给淮王也去了一封信,正在园子里约齐自己家臣玩乐的淮王一看到是江秀雅的信,先就沉了脸,打开来看一看,只是冷笑一声。
说什么又病了只是动不了,淮王早就知道江秀雅不把孩子生下来是不会回来的,不过乐此不疲的去信去接江秀雅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