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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艾多笑得浑身颤抖,丹珠不客气地追问道:“你喜欢看他们的书去拿好了,他们不允许?他们有问过我们允不允许就去我们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把泡好的茶端到火盆旁,拉过一个茶几放在上面,艾多慢吞吞地道:“我打不过他们,不然你去拿如何?”
“我,我去就我去。”先是一愣的丹珠在艾多充满笑意的眼睛注视下,赌气站起来就外走。艾多赶快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丹珠拦住道:“你还真去啊。”
丹珠走回来,在火盆旁坐下来,忽然惊呼一声:“怎么办?”把正在品茶的艾多又吓了一跳,看着丹珠小脸上的心慌问道:“什么怎么办?”
“我们在这里说话太大声,外面的人肯定早就听到了。”丹珠压低声音对艾多道:“万一他们去告发我们,就拿不到书了。”
“哈哈哈。。。。。。”房里响起来艾多肆意的笑声,笑得丹珠先是一下子不知所有以,然后被笑得脸通红,最后恼羞成怒,只是阴着脸看着艾多。
艾多不能不笑,他嘴里是不时的笑声,眼睛在冷静看着丹珠,你以为我们是谁?在这里连个下人都不如,我们是人质。
既然来了就要看一看他们是如何能让我们来作人质的,艾多的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好不容易笑声停止下来,艾多也发泄一下自己心里郁积的一面:“你以为小声说话就没有人听了吗,就是你不说汉话,也有人听得懂。”
丹珠和艾多两个人坐在火盆边,都低着头看着火盆里的火,有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然后房里响起来丹珠轻柔的声音:“她们的衣服很好看,我就织不出来,她们是织出来另外再绣上去的,有一些则是织出来,听说一个织的好的人一天也织不了多长,因为太麻烦。”
“是的,汉人能织出来号称寸锦寸金的布匹,我们现在还不能。”艾多也见过沈王妃和她的一群丫头们。
丹珠一说起这些好看的东西,脸上就有笑容:“那个王妃象是风一吹就倒,走路要扶着人,一天要换多少次衣服,吃个晚饭也要一次衣服,头上的首饰也要重新换过来。”
那是为了取悦她的丈夫,艾多一笑,汉人的书里多有这些有权势的女人为一件衣服可以运用许多手段的故事。
“送上一盘子点心不过只吃一块,自己跑一跑就会暖和,却永远手里抱着手炉,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做,就是见一堆穿好看衣服的女人,吃吃喝喝说说话就分手,这是她每天的日子。”丹珠觉得好吃懒做型,不用煮饭也不用洗衣服的一个女人,放在那里跟桌子上的美女摆设一样。
艾多耐心地听完,问丹珠道:“明天你还去吗?”丹珠点点头,她喜欢上了那房里说出来的香气,几上插满花的花插,还有那眉眼儿精致的一群女人,还有她们用什么香粉呢?是和给自己的一样吗?
妙姐儿是头天晚上回过朱宣要去薛夫人家里吃年酒,到早上的时候还在问:“表哥真的不去?薛将军不是也请了表哥。”
“表哥逃酒债,今天薛家听说请了不少人,你想看表哥喝多了回来薰你是不是。”朱宣决定不去,对坐在房里锦被里还没有起来的妙姐儿道:“你也别喝多了回来薰表哥才是。”
一个坐在外间的锦榻上,妙姐儿拥着锦被没有起来先是问上话了,此时有几分遗憾的道:“真的不去,就没有人送我也没有接我。”
“早去早回,表哥在家里和毅将军吃饭,在房里睡一会儿,你不在家,可以清静一天。”朱宣如是说。
沈玉妙娇嗔的哼一声,这才从床上起来。丹珠已经来了,不是她要这么勤快,是有人催着她起床快来:“在王妃房里侍候,不能再起晚。”
丹珠来的时候天蒙蒙亮,看到大小丫头都起来了,准备净面用的盆,巾帛都放好,看着站在外间候着象一群木桩子的人,丹珠心里笑话她们,可是王妃不起来,自己也只能在这里一样候着,不能起来。
正在站着出神,丫头们面露笑容,倾耳听着说一声:“起来了。”一起捧着东西就进去了,那么多人,地下虽然铺着锦垫,当然更是没有声音。
脚下踩着的锦垫上面绣着花和说不出来的东西,丹珠觉得真心疼,这些人太会糟蹋东西。瑞雪给丹珠手里捧着的是青盐,让丹珠送上去。
妙姐儿看着丹珠只是一笑,道:“你昨儿晚上睡得好吗?”没有想到会和自己说话的丹珠愣一下,丰年还是要笑话她:“跟个呆子一样,问她什么都要想一想才回话。”
“不要拘着她,”沈玉妙只是这样说一句,丹珠立即瞪丰年一眼,丫头们更要掩口笑了,银文取笑道:“连个花儿都绣不好,还会拿眼睛瞪人。”
房里一片轻笑声,妙姐儿也笑起来,对银文道:“那你好好的教她才是。”红花也跟过来凑趣,把手里捧的热水送上来,先对王妃道:“她就会吃,点心昨天一个人吃了半盘子。”
朱宣在外面轻轻咳一声,每天如此,早上梳洗也是和丫头们说说笑笑,就不能梳洗过了再说。随着这一声轻咳,立即房里就没有声音了,丹珠看着这位人人捧着的王妃也悄悄吐吐舌头,把手放进了红花捧着的盆里。
就象丹珠说的,吃个饭也要换衣服,吃过饭坐着和那位王爷没有说几句话,就笑着站起来:“表哥,我去换衣服了,我今天去玩一天呢。”
朱宣点点头道:“去吧,别把薛家屋顶掀了就成。”沈玉妙嘻笑声中,又进去房里换出门的衣服去了。
因带着顾冰晶去,在自己房里吃早饭的顾冰晶是在廊下候的妙姐儿,不去的丫头们送出来,跟去的丫头们跟出来,丹珠夹在里面也只能跟着出来。
“我今天不在家,大一点儿的姐姐们也都不在,没有人带着你,你回去好好歇两天吧。明儿我也出门呢。”妙姐儿看到丹珠就交待她一声。
然后携着顾冰晶的手,一起走出院门去。看着这一群衣着缤纷的人走出门,就有人来丹珠回去了:“王妃不在,你不用在这里了。”
有几分失望的丹珠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连呆了两天,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来去都有人陪,只让她在院子里呆着,不让她在院子里走,
就盼着晚上艾多早早回来还可以和自己说说话。艾多在第二天取笑丹珠:“不让你去,一个人呆着反而觉得闷了吧。”
“我是想学她们绣花。”丹珠嘴硬地道。艾多看着丹珠美丽的小面孔,突然一时来了心绪,对丹珠道:“看看她们是如何做到精美的衣服,数不清宝石的首饰,薄得可以透亮的瓷器,他们也是有弱点的人。”
他们也是有弱点的人,丹珠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过,这一夜睡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丹珠心里想着自己的阿妈,想着自己的玩伴。
那位美丽的王妃,风一吹就倒的女人,把我拘在这里,她也有想着牵挂的家人吗?
艾多是一早就要到朱宣的书房里,在外间帮着来的人递一个贴子给朱寿或是朱福,在房里帮着抄一些不重要的文书,整理一下文案。
南平王是在上午的时候过来的,今天妙姐儿又去周老将军家吃年酒,妙姐儿愿意去,又去得高兴的不过这几家。
象平时一样,王爷一进房里,几个亲信的小厮们就轮流进去回话,有昨儿晚上到的公文或是书信就送进去。
南平王府不象是别的衙门口,有公文也是要到第二天才可以送,从来是二十四小时,不管紧急与否,门上的人都会送进来,当值的小厮再收下来。
过了一会儿,朱寿出来让艾多进去:“王爷喊你。”艾多走进来,看到朱宣脸上是严峻的神色,犀利的眼神在艾多的脸上扫过,才慢慢问道:“那个小姑娘丹珠,这两天和你说了什么?”
艾多一句一句回答出来,就知道有些话是说错了。朱宣听完了冷冷地:“我让你去开导她,不是让你乱说话,提醒她去想不该想的事情。你想跟着我学,样样要守规矩。”
“是。”艾多答应一声,听着房里是翻公文的声音,然后一个公文摔在艾多脚下:“这是你的事情,你去对他们说。”
艾多低身捡起来那封公文,上面写的是一群不服从新头人的山寨。朱宣冷冷地声音又传过来:“新头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吴龙正宗的血脉,吴龙还没有咽气,他的名字就不响了吗?你好好看看,哪些是你能说服的。一一地去封信去。”
看着艾多涨红脸手拿着公文退出去,朱宣这才收了严峻的神色,一派悠然地走到书案旁,妙姐儿今天又不在家,表哥今天画点儿什么呢?
妙姐儿淘气图,象是画这个不错,南平王命朱寿进来:“把画碟画笔准备好放在那里,”然后又跟上一句:“你过年回京里去,是准备住在哪一处,提前去信让他们准备,你还带着家眷呢。”
“谢王爷想着,”朱寿把画碟画笔抱在怀里,对朱宣道:“奴才跟着顾姑娘回京的船一起回去,住在王府里比较方便。我家里的想让她留在王妃身边,不往京里去。”
这样的回答不出朱宣的意料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正好可以送顾姑娘回京去。”
一整天里朱宣都泡在书房里,让人打听着王妃回来自己再回去,到了近晚上的时候,妙姐儿还没有回来,薛名时和尹勇等几位将军们一起来了。
在院外就笑得嘻嘻哈哈的,象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大过年的,朱宣也没有心情责备将军们没有威仪,只是看着一张张的笑脸问一句:“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然后想起来今天是周老将军家吃年酒,周亦玉不知道又有什么笑话可看了。
看着将军们都喝得红通通的脸,朱宣对朱寿道:“泡醺醺的茶送进来。”一进来一个书房里都是酒气。
“今天没有看到周亦玉,我们上午帮着周老将军找周亦玉找了半天,过了中午才吃的饭,所以没有少吃。”尹勇也喝得不少了,坐在那里对着王爷笑嘻嘻。
朱宣只关心周亦玉又怎么了:“周将军又去了哪里?”这是过年,难道也跑到军中去了。看一眼薛名时,是捂着嘴后堵住笑容的表情。再看别的将军们这才说出来。
“今天一早周将军就不在,说是被人出主意气走的。”杜威没有打听明白,觉得事不关已自己可以说。
薛名时赶快先把尹勇招出来:“这主意是尹夫人出的,周老夫人昨天在我们家,只是和尹夫人说了半天话。”
“还有薛夫人,”尹勇又把薛夫人也拱出来:“主人一定是知道的。”尹勇是能多拉一个人下水就拉一个下水。
薛名时随便就看了王爷一眼,朱宣十分明白,这里面还有妙姐儿,又是一道目光从自己脸上不经意地掠过,是尹勇的,让南平王更加的心定,妙姐儿伙同薛夫人,尹夫人又一起对周将军做了点什么。
“是*药。”王小虎一语就揭破了。朱宣手一歪茶碗差点儿合在自己身上,幸好立即又抓起来只洒了一点儿在身上。
很能沉住气的朱宣心平气和地问众位将军:“是怎么一回事?”不关已事的杜威说出来:“说有女眷们给周老夫人出了主意,给周将军茶里下了*药,想让她圆房。这是猜测的,还没有得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