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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番外1-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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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为显示夫妻和睦,就强着去和妙姐儿说这样的事情。

    王爷大帐内平时就是会有几个幕僚们坐着,打下一仗下来,公文文书需要笔录的东西就会很多,然后就是记录朱宣突然的军令,说出来要呈报回京,或是往封地上的事情。

    妙姐儿在这样的时候权充半个幕僚,不得不佩服朱宣心思很快,挂念在战场上,还能想到京里封地上。

    听说是徐先生来了,幕僚们都陆续过来,不见得个个都会佩服喜欢徐从安,在战场上众人只能一条心,生死线上往往情操上的优点或是缺点会放大。站在同一阵营上的人当然放大的更多的是优点。

    手里拿着儿子信的沈王妃也是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这热闹景象。丁正岩进来和徐从安更是热闹,他们倒是真心的相好。

    “徐先生来抢军功,军中杀了达玛的两个公子了,你才过来,来晚了。”丁正岩一进来就要和徐从安笑谑。

    徐从安则是大乐,对朱宣道:“我从周亦玉营中过来,她对这件事情很是满。朱喜这个小兔崽子,现在倒是出息了,只是周亦玉非要揍他。”

    “昨天会议这一战各人军功,周亦玉就想动手。”朱宣回答徐从安:“就是我在这里,她只能坐着。”

    把这几句话说完,徐从安这才面象丁正岩,在丁正岩的肩膀上用力拍一下:“你老丁现在是精神焕发,听说你回京里过年,觉得不如在军中好,象是山妻听到也不高兴,有没有让你睡地上?”

    一个帐篷里都是笑声,丁正岩和徐从安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还要开这样的玩笑,全然不管王妃也在。

    朱宣对着妙姐儿使个眼色,看着她含笑站起来走到内帐里去了。外面徐从安和丁正岩象是没有看到,还在继续彼此取笑。

    “跪床头也比你没地儿跪的好,”丁正岩也取笑徐从安:“等你老了,逢年过节可以来我们家喝酒,让我孙子过年给你磕头。”

    徐从安一提这件事情,现在是很有精神:“我弟妹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弟弟有两个儿子了。”

    徐先生一旦被人取笑老了无人奉养,就要提一下自己弟弟有个小子,别人听过更要笑:“弟妹生大胖小子,与你何干,你这大伯看起来比弟弟还要高兴。”

    妙姐儿在内帐里听到也是“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些文人在军中开起玩笑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因为王妃在侧,这还算是斯文的。

    外面在提孩子,内帐里沈王妃也在想孩子,看着儿子的亲笔信,闵小王爷和端慧歪歪扭扭的笔迹,思绪一下子飞到京里去。

    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孩子们,春天时气重,夏天又过热会贪凉。。。。。。这样一想,妙姐儿心里就象猫抓一样,听到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是一阵轰天的笑声,其中也能听到朱宣的声音,徐先生一来,表哥难得在军中也有这样的笑声。

    这样一想,朱宣心里也未必不想孩子;这样一想,成亲前后,朱宣心里也未必不想自己,想孩子,沈玉妙心中忽发感叹,对朱宣在心里又爱重一层。

    一直到下午,朱宣才和徐从安得以有时间单独坐下来商议事情。“我不追,等他来,”朱宣打这一仗态度明确:“他们要报仇,不是我要报仇,我不往前面去,肯定还要回来。”打着报父仇的旗号出军,不会就这么逃之夭夭,一定是诱我前去。

    徐从安也赞成:“这仗拖上一年半年才好,”在京里一直呆着的徐从安一直与朱宣是通信,这一次见面也是好好地说一下京里的局势。

    “梁王世子入狱,扯了一批人进去。皇上震怒,六皇子虽然没有获罪,却是圣眷日衰,全仗着中宫皇后染恙,皇上顾念结发之情,才有六皇子一席之地。”京里总是乱纷纷,皇权之地,素来也是争夺的场所。

    朱宣眼神闪动,认真的听着徐从安继续往下说:“郑贵妃娘娘实在是谨慎老辣,自从皇后染恙,贵妃娘娘总理六宫,高阳公主是一天一看,在皇后宫中侍疾,五皇子也是一天一去请安,而且五皇子比以前要收敛得多,以前还出来结交人,现在闲余时间只是闭门不出。”

    郑贵妃娘娘怎么会生得出来一个傻蛋呢,高阳公主年少无知时,全是娇宠出来的。朱宣不动声色地听着京里的流言:“京里依然传言,王爷你一直是支持五皇子,才会有端慧郡主和高阳公主的儿子订亲,五皇子得脱天花之灾,也是王爷送进宫去的良医,而且。。。。。。”

    说到这里,徐从安略停顿一下,才说出来:“五皇子天花之灾之后,贵妃娘娘为表感谢,亲临府上探视王妃的病,也是结盟的一个契机。”

    南平王只是淡淡一笑,流言。。。。。。从来没有停止过,朱宣只是冷淡地看这些流言,也是赞成刚才徐从安的说法:“这仗拖上一年半年才好。”打个半年的仗,加上来回路上奔波,就要一年出去。

    “我现在战场上,这些流言我全不管。”朱宣对徐从安道:“先只是奇怪一件事情,这样的流言对五皇子不利,郑贵妃娘娘怎么倒也不管呢?”说到这里,南平王又是一声称赞:“贵妃娘娘实在是厉害。”

    徐从安也和王爷是一个心思:“人在这世上,岂能不蒙尘,贵妃娘娘是一个老辣厉害的人。”二皇子闭门,三皇子闭门,六皇子接着也闭门不出,唯一剩下的五皇子一身流言也有了闭门不出的理由。

    朱宣全然不放在心上:“京里到处是流言,时时都有流言,说北平王要和皇亲申扬王的一房远亲结亲,原以为是给他儿子,不想是他自己要纳为侧室,说是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往京里的折子总是说申扬王不好。”

    “还有靖海王爷,王爷年事已高,政事上耳目聪敏,可是亲自上战场已经不行,上一次打海盗就差点儿落水,世子急着登位,在靖海王病中就开始发号司令,靖海王妃一看靖海王病了,急着清理人,不想靖海王又挺过来了,现在也是在闹家务。”徐从安补充这些花边消息。

    两个人相与微微一笑,朱宣对徐从安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仗没有什么可打的,新任的左贤王察巴其向来学我们牙慧,自命汉书看得多,也看过一些将军列传,是达玛生前的政敌,只是打仗远远不如达玛。

    前几天那一仗,察巴其一看朱喜军中火药威力,和二公子其木合一起后退,如果一起上来的话,倒还让我心疼损失。倒只有南诏公主一力奋战,才救回伊丹一条命。”战役过后,各军将军过来会议,总结这一战的得与失利之处,都觉得对面这人比达玛当年差得太远。

    朱宣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徐从安也走过来,几个离得近的幕僚就往一旁移动一下。手指着地图上几处山脉,朱宣道:“我在等他们的援兵,达玛与我多年征战,每一次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只要他能撑得住,就有援兵来救他,而且都是精兵,世居在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强悍之人。

    兵符已经还了,看他们能不能调动这兵来,我也报报前仇。”南平王想想达玛多年来数次激自己出战,都是仗的这些援兵在手。

    跟随朱宣多年的徐从安也见识过这些人,看看地图对朱宣道:“王爷就此按兵不动,等候他们过来,也是上策。”

    朱宣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再休整几天,各军分开,分成十路,间隔开来扎营,诱他们来攻。我是要一批一批吃掉他们。”然后似乎不放在心上的说一句:“北平王来信,说全力配合我呢。”

    北平王这混蛋又来捡便宜了,没有杀成达玛,上折子抱屈,说自己苦战经月,把达玛杀得元气大伤,这才致于南平王手刃达玛一事。这一次看着矛头对着南平王,是找他报父仇,当然矛头是对着朱宣来。北平王又想捡便宜了。

    徐从安只是一笑,有功人人抢,有灾人人退,朝中向来是如此。朱宣只关心粮草的事情:“我自己屯粮可支应数年,就是不想便宜兵部,这一次是找我报父仇来着,再扣我粮草,等我回京砸兵部的大门去。”

    徐从安呵呵笑起来,对朱宣道:“王爷只管派一员脾气暴躁的将军去催粮草才是。”朱宣却是另有主意:“我让苏南去,他性子最差,我说你最喜欢当着人呼喝,又在刑部吃了个大亏,只管去兵部发火去,苏南他不去,他说要是砸刑部的大门他第一个去。”

    刚才谈论军情面色严峻的南平王眼中也有笑意,徐从安却是道:“我离京以前也是关心粮草,去兵部看过一次,兵部把工部里有名的那个叫糊涂和稀泥的何大人调来管接待要粮草的人。”

    军中要粮草,兵部要核过才能发,再往上呈报,一层一层下来,官场之上当然是有拖曳,所以战场上看来总是要拖欠而且扣发,军中报粮草当然是多报,领一个月的也要报两个月的上来,这样免得摆粮草中会有损失,或是被人劫走的事情。

    朱宣一听何大人来管接待要粮草的人就明白了:“兵部这群杀才,倒是好主意。”那位何大人向来脾气好,会和稀泥,押运粮草的人都是战场上刚下来的,当然不会脾气好,等上半天就砸桌子都有,接待要粮草的官从来是个挨骂受气地苦差事,兵部就调来这位糊涂和稀泥的何大人来接待这些脾气不好的军官。

    两个人说笑过这位糊涂和稀泥,徐从安才问王爷:“王爷是要派哪位将军去调运粮草?”朱宣先卖个关子:“周亦玉举荐一个人,说他舌灿莲花,把周亦玉头都能说晕过去,你猜猜是哪一个。”

    徐从安猜了几个都不是,心里只是疑惑:“周亦玉军中还有这样的幕僚,舌灿莲花,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你只往周亦玉家里猜就行了,不要往军中猜。”朱宣给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提示,徐从安这才恍然大悟:“哦,是许大人。”

    周亦玉觉得许连翔实在有点儿烦,不象是别的幕僚,训他几句还可以知趣闭上嘴,许连翔要是说起话来,不说完了是不会停。再说战场上不长眼睛,周亦玉也是学着朱宣带着妙姐儿,走到哪里要把许连翔带在身边,实在有些累。

    而且一旦混战起来,主将其实更危险,就象伊丹奔着朱宣而去,朱宣这种时候就会把妙姐儿放在身边一样,周亦玉想一想后方太平,王爷让在这里整顿,押运粮草多威风,京里军中的跑,而且看风景,一力在朱宣面前举荐许连翔去押运粮草。

    周将军的司马昭之心,当然是人人都知道,听到不明白周亦玉心思的人倒是不多。朱宣当然会同意,体谅一下周亦玉对待许连翔的心,其实有时候象是自己对待妙姐儿之心一样,安生的地方呆着去。

    “那我们就等着看许大人的舌灿莲花对上何大人的糊涂和稀泥吧。”徐从安决定好好看一回,对朱宣道:“许大人也是有真本事,破过大案子,而且官声也好。”然后是遗憾:“就是命不好,娶了周亦玉这个疯子。”

    自己为情所困,孓然一身至今的徐从安为许连翔感叹一回:“这是表亲,不得不做的亲事。”这才看一看,王爷和王妃也是表亲,不得不成的亲事。

    朱宣倒是照顾许连翔,唤过一个亲兵来:“去周将军帐中,让许大人过来听信。”再对徐从安道:“粮草也不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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