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这小雪漫无边际,屋顶树枝都披了白衣,几十里路还是不来了吧。室内温暖如春了,走到哪里都存的大火盆里炭火红红,沈玉妙吃完了饭,在房里闲步了一时,天就完全黑了。
命如音掌了灯,拿了自己的功课坐到了榻上去认真看去了,如音重新送了茶进来,剔了纱罩内的烛花,才轻手轻脚走了出来。
“如音姐姐,王妃吃了饭,怎么不让小花进去玩一会儿,又看上书了。”抱了新买的小花猫的细雨对了如音轻声笑道。弄不明白书有什么好看,那么努力地写呀看呀的。一旁的丫头红衣也笑着悄声说了一句道:“王妃已经会认好多字了,又这么辛苦用功,看了让人心疼。”
如音用手扶了一下白玉活环的香炉,看了里面刚添的香,才轻声笑道:“知道下午朱寿又跑来做什么吗?我看他明儿还是会来的。”
大家都会意地一笑,如音这才笑道:“今天刚来,不当值的去歇着吧。当值的做事情去。”然后自己取了自己的针线盒子,重新走进去,看了房里几个年纪大一点儿的丫头已经都坐了下来在做针指,一面同王妃做一个伴。
火盆里炭火融融,沈王妃坐在榻上手里捧了书在那里念念有词,不时摇头晃脑了。然后丢了书命如音研墨来,开始写字。
正在学写字的如音、青芝心里羡慕了,坐了一会儿针指,再看了一会儿,终于青芝忍不住在换茶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道:“王妃每天要写这些字,明天朱寿来取了去,王爷看了也是高兴的。”
沈玉妙正好写得累了,住了笔同丫头们说笑了道:“可惜了表哥不是好糊弄的,要是写的他看了不行了,全部批回来重新写。”碰过了一次钉子,再也不想碰第二次了。
说笑了一会儿,重新拿起了病,房里寂静着,只有自己笔落在纸上,纸张沙沙的声音,纱罩内的烛花偶尔爆一声儿,火盆里炭火偶然会一声“劈啪”。
一面写字,一面不得不想到了朱宣,这一会儿入夜了,朱宣还没有来,今夜是不会来了。一个公主要嫁进来,一位不得宠的公主,又是相中了表哥的相貌,富贵与权势,古往今来一直招人爱的就是这几条了。
沈玉妙第一不是爱跳起来的人,第二不会为了此事跳起来。只是心里揣测了朱宣会怎么样去做。事情只是提了出来,还没有形成事实是不是?
表哥匆忙把我送来了西山,他自己在京里会怎么样,房里明亮房外是黑夜,隔了明窗还是可以看到窗外不住的小雪和地下一层白茫茫的雪花。
没准儿这一会儿又在艳游了,不管从哪一条上去想,一位公主嫁了进来,不会象自己这样在表哥面前百依百顺了,不百依百顺也不行。表哥软硬兼施,一直弄到他满意为止。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样的手段对了一位在宫廷里求生存的,又是不得宠的公主,是一位见过了多少黑暗面的人。。。。。。
沈玉妙这个时候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沾沾自喜了,一位公主能有我妙姐儿这么好说话吗?这件事情真的成了真的,只怕是笑话也有几多可以好看。可是。。。。。。还是不要成真的好。
房里的沈王妃继续拿了笔用自己的功,丫头们地下坐了针指相陪了。明波与春兰过了一时因为当值也进了来,看了沈王妃格外的敬佩了,做了男人做的事情,听说是王爷自己教,做一位王妃真是太辛苦了,还要看书写字去。
雪足足下了一夜,朱寿第二天来的时候是近中午的时候了,身上解了外衣,抖了上面的雪,笑道:“这天贼冷,京里的冬天就是不如封地上暖和了。”在京里呆惯的朱寿偶然在封地上过一次冬天,都觉得实在是舒服。
进来看了坐在榻上的沈王妃,正在逗弄了王爷新买的那只小花猫,身上穿一件桃红色满身绣的锦袄,正在对了小猫在说话:“不要再抓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抓坏了一件了。这花绣很难描补的了。
看了朱寿进了来,笑着把小猫放到了地上,把身边放的功课给了朱寿。看了朱寿递上来的,是自己今天的功课,然后朱宣信里还有一句:“。。。。。。养生之法,进食定时定量。。。。。。”后面还有一些是封地上来的信和公文,表哥都拆看了,这一会儿给了自己。
沈玉妙一双妙目含了笑意在朱寿身上打了一个转,奸细,表哥这个大奸细,身边一群小奸细。手里拿了那张信纸,往外喊了如音进了来笑道:“要中午了,饭好了就送进来吧。让朱寿吃了饭再走,也暖和一些。”
如音很解气地对了王妃回了一句笑道:“一会儿就送来了,可不是昨天是坐车累了才吃得晚了。”然后看了朱寿笑眯眯地道:“王妃赏你饭呢,请这边来吧。”不用想,朱寿昨儿回去一定会对了王爷搬弄了口舌的。
跟了如音出来了,朱寿才跟在后面解释了,笑道:“我昨天多说一句,也是好意。要是生病了,不是大家都有责任。”如音昂了头也不回头地回了一句道:“你少在这里说生病生病的,要是生了病就是你说的。”
“好好好,”朱寿赶快住了嘴笑道:“当我没说。”然后悄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凶,难怪朱禄不敢娶了。”真是可怜的朱禄了。
沈王妃吃完了饭,照例去睡觉去了。中午当值的丫头们一起坐在了外间候着。外面门帘子一打,突然进来了一个人,除了明波以外,别的丫头们都站了起来,笑着招呼了:“若花姐姐来了。”
进来的这个人杏眼桃腮,是妇人的打扮,一件青色绸衣,却是朱喜家的若花。若花一进了来也是悄声了笑道:“王妃在睡着呢。我看了钟点了,该请起的时候就请起吧,睡得太多了晚上怎么弄?”
青芝早就站了起来笑道:“正要去起呢,姐姐先坐了。”然后取笑了若花一句道:“叫习惯了,应该是朱四嫂才是。”若花笑了一下道:“快去做你的事吧,我在这儿等着呢。”
青芝进去了,小丫头赶快就倒了热茶来,送到了若花的手上,笑道:“请姐姐暖暖手。”
不一会儿,青芝就出了来,笑道:“王妃请姐姐进去说话。”若花丢了茶下来,用手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服,笑着脚步儿轻轻的进了去。
沈玉妙犹没有起身,披了自己起夜的小袄,坐在了绫被内,看了若花笑眯眯地道:“你来给我送钱的吗?”若花一来是送钱的时候居多。
让了若花在床前坐了下来,两个人笑眯眯地在谈话。若花先从袖子里把这个月的股息取了出来,打开了给王妃看了笑道:“年底的要下个月才有呢。这是这个月的。”
沈玉妙接过来看了,心里底气更足了几分,管表哥娶几位公主去,有钱是好事情。看了若花又悄声地回了话笑道:“还有一件事情回王妃,铺子里厨上的龚氏,有几家伙计不知道她的底细,都托了人要求亲事呢。还有一家是托了我的。”
不由得沈王妃不格格笑了一声,从寂寞的地方一下子放到了热闹场所中,顺理成章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都不需要人去指引了。但是这个龚氏虽然是自己放到了铺子里,却还是表哥的人。这件事情要问过表哥才行。
眼前只为了这样一件事情心花怒放,把公主要嫁先放到了脑后的沈王妃笑眯眯说了一句道:“等我问了表哥,再让人告诉你去。”
房外的丫头们听了里面说进来,这才一起进去了,拿衣服的拿衣服,倒水的倒水,明波看到先进来的这一位年青妇人,跟在王妃熟练侍候了,一边侍候一边说话笑道:“不是我来一次说一次,冬天的天气,天短夜长,这中午只是睡,晚上可怎么好。”
这进来的这一位连王妃也敢说。看了沈王妃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只是笑嘻嘻地道:“我知道的。”
若花又对了青芝说了一句道:“侍候主子,就是要按了钟点来,中午不能再由了性子睡。”这一位对于娇滴滴的沈王妃也是非常的了解。
从青芝开始,几位丫头也都是含笑答应了:“知道的。”如音这个时间走了进来笑道:“说你来了,我还不相信,果然真的是你来了。”
两个人见了面,又是笑着问候了。昨儿的要见客人开始一个接一个来了,朱禄就一个一个地往里回。
京里到了下午的时候,雪花也铺了满城。沈居安对了儿子沈经南笑道:“我门口站一会儿去,看看你母亲这一会儿怎么还不回来,到了钟点了。”一个人开了小院门,站在了门口的青石台阶上往外看了。
只看到一片白茫茫大雪真干净,沈居安袖了双手,哈了一口气,这天真的是贼冷的。南边儿长大的人在京里呆了几年都不习惯。
在京里长大的朱寿都觉得冷,何况是沈居安了。站了一会儿看了没有卫夫人的车,又进去了。有房里暖和了一会儿,又出了门首来看。如此三番了,这才看到街上一辆马车在雪地里慢慢行来了。
沈居安露出了笑容,卫夫人回来了。看了那马车在雪花里慢慢压出了两行车痕,在门口停了下来。
开了车门,一身宫装的卫夫人从马车上下了来,先看了沈居安只是勉强的一笑。看了这样的笑容,沈居安心里就每每有了愧疚,自己每日不辞辛苦,出门找些活钱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卫夫人的心事,烦恼,他样样都是帮不上忙的。
他唯一能做的,一个是劝慰了,一个就是多说了一句:“有心事去和妙姐儿说一说,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能帮的。”找妙姐儿就是去找王爷,卫夫人每每听了沈居安这样的安慰话,心里就会来这么一句,只是没有说出来。
脚步从院子里走过,留下了一串脚印,一旁的厨房门里冒出了蒸腾的热气。沈经南也出现在了廊下了,含笑接了卫夫人一同进了房里。
一室的温暖,沈居安看了卫夫人,这个时候脸上才重新是一个妍丽的笑容。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漂亮,与卫夫人成了亲有几年了,生活之中时而还是会为卫夫人的一颦一笑时而心动了。
“夫人回来了,把饭送上来。”沈居安吩咐了家人,再看了看卫夫人,不由得又是一愣了,在自己不看她的这一会儿,眉间眼底又有了一丝悲凄,有时候沈居安想一想卫夫人,都为她觉得辛劳。读多了书的沈居安想一想也会明白宫里是个什么样的环境。
发现了沈居安在看自己,卫夫人重新又是笑容了,先对了家人吩咐了道:“备了酒来,今天晚上我要和老爷喝几杯。”然后和蔼的看了沈经南,又是一副慈母表情了道:“今儿天冷,走的时候我说你要多穿一件呢。”
沈经南过来了笑道:“我多穿了呢,再说在房里我倒是不冷。母亲才要多穿一些呢。”卫夫人很是欣慰的摸了摸沈经南的头,接了他到京里一开始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都这么大了。自从接了来,就没有后悔过。
再看看八仙桌对面坐着的沈居安,关心地看了自己,可能是自己刚才回来的脸色没有把握好吓到了沈居安;手边又是沈经南。
呵,这父子两个人,再想了王府里金镶玉贵的妙姐儿,卫夫人突然又想落泪了,自从听到了渔阳公主这个不要脸的婢子说出了那样不知羞耻的话开始,卫夫人就很想大哭一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