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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长孙成亲,太夫人带着端慧去吃喜酒,端慧郡主觉得那喜糖好吃,可是没头没脑袋的来这么一句,让房里的大人都吓了一跳。
朱明是没有忍住,昨天和方氏争吵的不耐烦脸色出来了;方氏是脸红了,以为别人都知道了自己给朱明纳青桃的妹妹青杏的事情;太夫人和老侯爷,朱宣和妙姐儿一起对着端慧郡主沉下脸来,房里还有客人,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当是在祖父母面前一样插了这么一句。
“又胡说了”朱宣先对着女儿斥责一句,端慧郡主一向对于父亲的冷脸是嬉皮笑脸惯了,倚着母亲还在笑:“不是胡说,我听到青桃说的,劝她自己妹妹给二叔当姨娘。”
妙姐儿也听不下去了,也是一声斥责:“端慧”端慧郡主看看母亲也变了脸,再看看父亲更是生气了,吩咐人道:“点一炷香去,带小郡主去跪着。”
再瞄一眼身边的妙姐儿,刚才的怒容变成求情的眼色,朱宣再对妙姐儿瞪一眼,还来求情,今年回京的南平王看到孩子们都大了,早就教训得比较多,当然在中间拦下来的多是祖母,偶尔也有妙姐儿。
过了一会儿房里的尴尬才恢复几分,朱明先说话了,当然是先对着自己的父母和大哥:“儿子房里没有孩子,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但是再纳姨娘,只要可靠的人,接了岳父母来,是想着多年不见,接来团聚,岳父母的人儿子不要。”
昨天晚上朱明和方氏就为了这个争吵一场,妙姐儿和太夫人都略有耳闻。方氏从娘家的嫡长女到南平王府的二夫人,一般第二个孩子相较于长子和幼子来说,都是疼爱度相差,第一个孩子当然是引人关注,最后一个孩子则是怀中宝,方氏也觉得自己心里有多少委屈,再加上没有孩子。
妙姐儿是可以理解方氏的心情,多少尽力去理解一下,太夫人只要夫妻和睦,岳父母千里迢迢上京送来一个人当然是感动,可是方氏房里先有了青桃,娘家再送来一个人,朱明的房里立即强弱就要分出来,就是说话方氏以后都要多一张口,这是太夫人不愿意看到的。
朱明不同意要青杏也正是这个原因,平时也会带一句出来说青桃:“夫人的歪主意,多是与你有关,”再来一个青桃的妹妹,朱明是坚决不要。
这件事情本来是方氏打算今天晚上讨大嫂一个主意,大嫂不是帮了年青的女眷,总是为着夫妻和睦不是,方氏想让妙姐儿帮着说句话,不想今天被端慧郡主给说出来。
朱明也是想晚上回大哥,不到万不得已,朱明不想对朱宣说自己妻子不好,可是这一次,插手太过了,朱明也忍无可忍。
生活之中,有时候大家各有委屈,只是看是在什么时候揭露出来,什么时候又消散罢了。今天算是一下子揭到了底,方氏听着朱明这样说,立即就哭了过来给太夫人跪下来:“就没有孩子,媳妇自己心里也含愧,把青桃给了二爷不想也是个没福气的,家里挑不出人来,外面现买又担心进来不安生,这才给家里去信,让父母亲带一个人过来,是父母亲面前呆过多年的,给了二爷,房里也安生。不想二爷不体谅我这一片苦心。”
妙姐儿再往朱宣脸上看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朱宣脸色更沉,从方氏说家里挑不出人来,朱宣和妙姐儿都能听明白,这又要说朱寿了。就是太夫人也听明白了,申氏更是低下头来,不关已事不说话。
“你起来,”太夫人当着亲家父母在这里脸上也挂不住,先唤一声妙姐儿:“家里这么些人,你平日是怎么当家的,就不为二爷房里上上心,你们都挑不出来,我来挑一个给二爷送去。”妙姐儿赶快站起来垂首听太夫人说话,申氏朱明朱辉孩子们都一起站起来。朱宣端过身边的茶碗来,觉得这件事情有这么为难吗?还千里迢迢送一个人来,又不是在京里住着近帮着拿主意,只为送一个房里人就大老远的来了。
发作过妙姐儿,太夫人这才重新拿出笑容对着方氏父母道:“有劳亲家上心,这么远的路给二爷送个人来,我们家里人倒是不少,不中意的人也是有的。”方氏父母也尴尬起来,跪在地上的方氏只能是哭,一时说错话,又正好在人前。
刚才就站起来的朱明过来对太夫人行礼道:“母亲不用责备,就责备也是扭不过她的心来,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挑不出来一个人来。”
“你那相中了谁?我今天就作主把人给你,你这就带了去吧。”太夫人面带微笑看着朱明。方氏和方氏的父母一起看着朱明,朱明当然是挑过的,自从昨天方氏说要纳青杏的时候,两个人争吵过后,朱明在书房里睡一夜,早就想好了人,此时正好问太夫人:“就是母亲房里的二等丫头秀柳,求母亲把她给我。”
太夫人含笑听完,已经看到方氏要有话说,太夫人转过脸来对着方氏和蔼地道:“你有话起来对我说,长辈们都在,王爷王妃也在,你只管说就是。”
“是,秀柳是母亲身边的丫头,媳妇不能送人来服侍母亲,不能要母亲房里的人。”方氏这句话刚说出来,朱明今天是横下心来撕破脸,也跟着一句道:“母亲房里的人,你应该最放心才是。”
妙姐儿看着朱宣这一会儿悠闲地喝茶的样子,他今天真的是没有说话,除了斥责女儿以外,刚才还是沉着脸,这一会儿倒变得悠闲起来。然后接受到申氏从旁边投来的眼光。
努力与大嫂接上眼神的申氏示意一下旁边还有方氏的父母亲在,今天弄这一出申氏感同身受,如果此时主角是申氏,在父母面前丢这样的人,申氏心想,我不如去死了算了。看看大嫂,明明是接收到自己的眼神,又转过脸去只装作看不到。
妙姐儿被扯在里面被太夫人当着众人说了一句,妙姐儿不想管这件事情,随便怎么折腾去吧,方氏打着为朱明进人的借口为自己安排一个人进家里,朱明看破这样的意图所以不同意,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再说还有父母亲在,沈王妃含笑又用眼角看看朱宣,不是表哥也在,我总是到最后才说话的人。
太夫人已经让喊了秀柳过来,长得并不是过人的俊俏,五官端正,粗眉大眼,就是身子也不是窈窕样子,而是有几分健壮,这原是太夫人房里的粗使丫头忠心耿耿才升上来的。
听着秀柳回答:“我愿意。”并没有扭捏之态也没有过分羞涩,只是抬起眼来在朱明身上看一眼,引起房中一片轻笑声,就是朱宣也忍不住扯一下嘴角,这丫头倒是有趣。
“好,”太夫人此时是呵呵笑了,对朱明和方氏是笑容可亲:“虽然不是生得多好,看这身子应该是个能生的,房里进人不就是为孩子,是这个道理儿吧。”然后把眼睛看着妙姐儿。
妙姐儿赶快笑道:“母亲说的是,既然母亲今天就要给二爷,不如我带了去收拾一下再送去,总不能就这样就去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太夫人推一推刚才叫到榻前看肤色的秀柳,道:“跟了王妃去吧,收拾好了就送去吧,”这又交待妙姐儿:“晚上好好备桌酒,大家一起热闹一下才是。”
看着房里热闹景象,方氏决定拼一拼:“母亲,有两个人更靠得住一些,母亲赏了丫头,晚上给二爷,媳妇求母亲恩典,正好把青杏也一起收拾了给二爷。”
这样的一个难题并没有难住太夫人,太夫人只是略想一下,就含笑了:“你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定了吧,秀柳让妙姐儿带去扎裹,二夫人把青杏也收拾了,晚上一起热闹一回。”
朱宣往外面一下子就打发走两个姨娘,朱明往房里一下子就进了两个姨娘。
这事情安排停当,太夫人推说要歇着,让小辈们都回房去,晚上等着吃酒就行,大家才各自回去。
身后多了一个秀柳,妙姐儿和朱宣回到房里,先看到的是正在跪香的端慧小郡主,正在哭,朱宣先哼一声:“是听到我和你母亲回来了才哭的,还是一直就在哭?你这个爱哭的毛病,跟你母亲一样。”
然后才道:“起来吧,下次大人说话不许再乱插话。”妙姐儿在竹榻上坐下来,看着端慧走到身边来,小声的嘟囔:“父亲不疼端慧了。”
“哪里不疼你,你也长大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妙姐儿也是说端慧,让人拧了巾帕来给端慧擦擦脸,才轻叹一口气道:“你要是不胡说,这事情还瞒着呢。”
朱宣看着女儿擦干净脸,眼睛里有委屈只是看自己,接着妙姐儿话道:“能瞒几天,房里都是她的人才好,再分一个家出来才好呢。”
给端慧郡主重新洗过脸,抱在怀里拍着的妙姐儿看着端慧闭上眼在睡,才交待瑞雪:“把秀柳交给祝妈妈,让她们好生收拾一下,拿两件衣服给她换上,晚上送到二爷房里去。”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端慧郡主在怀里已经睡着了,夫妻两个人坐着又没有话说,榻上丢着朱宣明天晚上看的一本书,执在手上看一会儿,耳边传来妙姐儿小声哼着儿歌的声音。平时能静心看下去,朱宣觉得看不下去,抬起眼睛来找话说:“我还是太疼端慧,今天没有打她。”
“这丫头大了,表哥也应该管管才是。”房里的安静不象是以前觉得有默契在流动,反而让人沉闷,能说几句话也好,妙姐儿拍着端慧看着她睡熟,又想笑起来:“表哥你看,这就是小孩子,说睡就睡。”
看着朱宣哼一声:“你不是也一样。”妙姐儿再哼几句儿歌,然后怅然:“端慧今天算是受委屈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表哥这样责备。”
平时是闲话的话这样说起来也觉得百般的不对劲儿,妙姐儿只能冲着朱宣笑一笑,把端慧送到丫头们身上:“放到床上去。”
夫妻之间的异样两个人都能感觉得出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朱宣先笑了一下,对妙姐儿道:“最近见过你那个亲戚吗?要死要活的那个。。。。。。”
这句话引起来妙姐儿娇嗔一下:“表哥,什么是要死要活的那个,”朱宣嘿嘿笑一下,觉得这样谈话或许能象以前一样觉得夫妻是有默契的:“那就是生不如死的那一个。”
“生不如死的是余丽娟,人家现在好着呢;表哥说的是沁兰吧,”虽然朱宣没有说清楚,妙姐儿还是猜到了。
朱宣如卸重负的样子:“就是她,”再看看妙姐儿又是象刚才那样子,再逗她夫妻生活依然是平淡下来,妙姐儿只是随意问一句:“表哥提沁兰是要说什么?”对朱宣这样的心思,妙姐儿是觉得可以猜出来了,肯定又是说沁兰不好。
“就是卢瑞的笑话,”朱宣没有话可说,把卢瑞的笑话说给妙姐儿听,听完以后,妙姐儿敏锐地在朱宣脸上扫一眼,这正中她的心事。一个天天出去惯的人,一下子沉寂能呆得住几天?能坐得住跟在家里呆得住是两回事,有时候朱宣也没有话说了,妙姐儿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一点上。
两个人又重新转为沉寂,打破这沉闷的是丫头们来回话:“太夫人来请王爷王妃前面去呢,”不知不觉中,外面晚霞片片,夫妻两个人同时讶然了:“原来到晚饭时候了。”这才相视一笑,站起来往外面走。
房里传来小郡主的哈欠声:“母亲,我醒了。”然后丫头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