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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
“你也辛苦,回去吧。”战场上常胜将军,不仅要有功夫,还要有运气了,朱宣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占不了,还有地利,山里多有山势险峻之处,只望儿子能够善加利用才是;再想想人和,薛名时跟了世子一年的兵都给他带了来,总比生疏的兵要好。
周亦玉没有离开,看一看王爷依然是面无表情,可是周亦玉可以感觉到朱宣心里的难过,站在这里有心劝一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勉强说一句:“世子吉人天相,自有鸿福。。。。。。”忽然福至心灵来上一句:“世子小时候得脱天花之灾,就是有福之人。。。。。。”听着这样的话,朱宣只是随意地挥挥手,还在安慰周亦玉:“你不用太担心,这是他没能耐,”看着周亦玉还在犹豫着想话说,朱宣严厉地道:“出去”这才把周亦玉赶出去。
王爷要来,早几天就有信来,帐篷也是搭好的,里面的帐篷里,毅将军和闵校尉正在商议。毅将军对闵校尉道:“我要带兵去找哥哥,你在这里陪父亲,劝他别难过,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
然后交待朱闵:“夜里父亲要茶水,你别睡得太死,记得起来。”毅将军小的时候,夜里要茶要水要撒尿,就是蹬父亲一脚,把朱宣蹬起来;现在大了,已经到了毅将军夜里起来给父亲倒水。
朱闵不干,摇头道:“我知道你点了兵,夜里偷偷出去,你不带上我,我就告诉父亲去。”毅将军瞪起眼睛举起拳头来:“我揍你。”
看着三弟只是看着自己,毅将军叹一口气把拳头放下来,对朱闵道:“你跟着我,咱们都去不成,我出去,你在这里劝着父亲。想一想,如果母亲知道,会多难过。”再走到帐帘那里往外面看一看,父亲一个人手抚额头正在沉思。
示意朱闵来看一下,毅将军低声道:“就是父亲,中午也吃得少了。”这也是朱闵亲眼看到的,可是朱闵还是想去,有几分可怜巴巴地道:“我留下来也心急,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去。”
“一会儿父亲巡营,等他巡过北面营门,我就走了,你留下来帮我遮盖一下,说我撒尿呢,或是去和将军们说话了,怎么着都成,”毅将军对着朱闵眼含希冀:“指着你帮我挡一下呢。”
心不甘情不愿的朱闵这才算是骨嘟着嘴不说话,毅将军故作嘻笑:“你在学端慧还是学胖倌呢,也骨嘟上嘴了。”一直爱与兄弟哥哥打闹的毅将军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手扶在三弟肩头上,认真的道:“你留在这里,责任不小。要劝着父亲不生哥哥的气,不生我的气才是。要是我们回来挨打了,”毅将军重新嘻笑起来,警告弟弟:“我们挨一巴掌,给你两巴掌才是。”
“唉,我也想去,”朱闵说过以后,也保证一样的对着毅将军道:“这个我知道,二哥,你要小心才是,早一点儿把大哥找回来。”
毅将军用力点点头,在来的路上听到消息心里已经想过,大哥要是不在了,对家里不亚于晴天霹雳,父亲、母亲,京里的祖父母都会伤心不已,还有毅将军自己,一听到就酸酸的想掉泪,因为平时不怎么掉泪,所以只能心里酸。
最后把理由推到胖倌身上,毅将军这样想:要是胖倌知道了,一定会哭个不停,而且会在地上打着滚儿地哭,哭到人人头痛为止,为了胖倌不哭,毅将军一定要去找朱睿不可。
兄弟两个商议定,一个带兵出营去,一个留在父亲身边哄着父亲不要生哥哥的气,毅将军有十足地把握告诉朱闵:“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我知道大哥这一会儿没有事情,”毅将军笑嘻嘻地道:“没准儿要立一功回来,我赶上去蹭点儿军功去。”
表示羡慕的朱闵还是道:“二哥小心,找到大哥,告诉他,我心里想着他。”两个人商议过了,再往外面看时,朱宣已经不在,这个点儿上,应该是去巡营了。朱毅一到军中就换上战甲,此时把几案上的头盔拿在手上,对着朱闵点点头,这就出了帐篷。
走出帐篷来,就看到几步外朱宣正在和人说话,毅将军贴着帐篷溜走了。每位将军的军中,毅将军都来过,自有相熟的将军,刚才一来到,就先借过兵马,里面也有自己平时熟悉多的士兵在里面,毅将军就先溜到他们的帐篷里去了。
朱宣装作没看到,长子踪影全无,其余的儿子要是不关心,做老子的心里才不舒服呢。朱宣只是对着钟林看了看,钟林也跟了过去。
在相熟的士兵帐篷里呆着的毅将军只到朱显来回报:“王爷巡过北营门,现在是往东营门去了。”
“我们走,”毅将军战甲佩剑都整好,带着朱显一行人出了帐篷,来到北营门口,是一位相熟的将军在这里帮着毅将军开营门,并且郑重相送:“小王爷此去,一路不时让人通信才好,”再给上几个联络的烟花:“如有敌情,记得报信。”
黑夜更深中,朱毅带着一队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毅将军全凭着自己感觉,和看好的地图方位,奔着那幽深的草原群山而去。
驰了足有一会儿,才看到身边多了一匹马出来,马上的人冷然刚毅的面孔,毅将军先不去想他几时到了自己的身边,先就是一声欢呼:“钟师傅。”
钟林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用眼神示意毅将军继续加速,世子没有音信,长年相伴世子的钟林也是如坐针毡。
而发现钟林跟过来的毅将军则是心情大好,父亲要是责备我,还在钟师傅呢,不能一起打军棍吗?原本担心自己屁股会肿得象胖倌一样的毅将军在马上欢快地动了动身子,这下子不会肿屁股了,最多脸上多几个巴掌印子,只要找到大哥,随便打吧。
听到回报,儿子和钟林都出营的朱宣心里也刚来的时候也定了不少,父子连心,儿子朱睿还在,朱宣也是这样想。
儿子当然不是个脓包,朱宣一直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所以对毅将军和朱闵也是这样说。毅将军私自溜出去找朱睿,正合朱宣的心意。周亦玉每天都派不少人出去寻找,朱宣来看过以后,不能再表示我还不满意,我还在心焦。
如果方向不对,就是再多的人去也找不到,解不了世子的难关。朱宣寄希望于毅将军能与哥哥朱睿心连心,端慧哭的时候,闵儿也会不开心,巡营回来的南平王看一看深邃苍穹上的夜空,希望次子能够找到长子。
走进帐篷里来的朱宣还是板着脸,第二个儿子这样没有军令地私自点兵溜走了,第三个儿子不会不知道,这倒好,朱宣心里还是笑一笑,兄弟互相包庇,这倒是手足情深。
迈步进帐篷的朱宣看着第三个儿子殷勤地迎上来:“父亲,回来了。”接过父亲手里的马鞭,帮着父亲解战甲。
坐下来的朱宣看着一向爱洁净的三儿子这一次单膝跪在地上帮着自己的脱靴子,眼睛里有了笑意,这一次为哥哥遮盖,单膝跪地也不担心弄脏衣服了。
“请父亲洗一洗吧,这就好睡了。”朱闵把朱寿刚送来的一盆热水端到父亲面前,小心地不让父亲乱想到哥哥毅将军。
只到父子睡下来,朱宣才问了一句:“你哥哥呢?”朱闵是想好的回答:“哥哥说父亲巡营辛苦,他也跟去看看了,想来在哨兵那里呢。”帐篷里盔甲兵器都不见了,这是朱闵想到的最好的回答,说他撒尿去了,撒尿没有还带兵器的吧。
停了一会儿,朱宣没有说话,朱闵悄悄地看一看父亲,象是睡着的样子,才轻轻地吁了一口长气,虽然担忧两个哥哥,可是也很快进入梦乡。朱宣这才睁开眼睛,看一看第三个儿子,眼睛里又有了笑意,这孩子当着人的时候向来是中规中矩,纹丝不乱。
可是这睡着的时候,就不老实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朱宣这样想一下,闵校尉跟父母亲在一起睡的时候不多,只是小时候或是有限的几天,哥哥妹妹都拥去,闵校尉当然也在。
此时朱宣看一看儿子酷似母亲的面庞,封地上已经有人把闵小王爷背后称为王爷治下“第一美男子。”这要归于闵小王爷平时衣饰过于精洁,风度过于翩翩的原因。
此时睡着了,一只手举着,一只手搭在身上,身子也歪着,全然还是一个孩子。朱宣一看到儿子就要想起来踪影全无的长子,心里就是一阵难过。他怎么能睡得着?把闵小王爷的身子轻轻摆正了,朱宣重新躺下来,心里还是在想着儿子,难道是贪功,找到了敌人踪影,不打赢了不好意思回来?
知子莫若父,最了解自己儿子的还是南平王朱宣。这样想着的朱宣最后还是决定睡觉,没有精神怎么找儿子。
一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毅将军那里回来的一个人,同时回来的还有世子朱睿的人,朱宣听过以后,心里哼了一声:果然老子知道儿子。朱睿那里回来的人详细说了一遍,最后禀报王爷:“沈校尉说不杀苏合,没有脸回去见父母,粮草可以支应几天,他带着人重又杀敌去了。”
周亦玉、徐从安当然是面有笑容,王爷应该高兴才是,世子爷在这样的情势之下,重鼓士气去杀敌,王爷应该高兴世子有勇有谋。
只听到朱宣哼一声,严厉道:“周将军,沈校尉回来,你要好好约束才是,贪功冒进,不知深浅,哼”周亦玉赶快答应一声:“是,”随即对王爷道:“找到三位校尉在哪里了,末将请王爷示下,全军拔营而起前去接应,如何?”最后一句:“如何?”周亦玉是看到朱宣在责备,说得可怜巴巴地恳求地看着朱宣。
不为所动的朱宣冷冷道:“毅将军也在,你就不用去了,钟林将军哼,想来是被毅将军拉了去。”南平王没有一点儿内疚地把钟林没有军令,人也跟去了的原因盖在了毅将军身上,然后站起来道:“散了吧。”
负手站起来的朱宣这一会儿知道儿子无恙,心里的火就上来了,害老子忧心几天,害老子险成祖宗面前不孝之人,如果不是想到还有时永康和韦大昌的话,朱宣真的是一兵也不发。
想想还有别人,朱宣这才重又改过主意来,吩咐周亦玉:“派一员将军再带两千人去接应一下毅将军,告诉他,如果打不赢,回来老子打他军棍。”然后再骂一句:“擅自调兵的小兔崽子。”这才往内帐里走去。
进得内帐来的朱宣依然是板着脸,看到第三个儿子更要板着脸,坐下来再加上一句:“兄弟包庇的好。”
闵小王爷赶快跪到在父亲面前:“请父亲责备儿子才是,哥哥们回来,父亲千万不要责备才是。”
“滚一边去。”朱宣把闵小王爷斥走,喜悦才慢慢地从心里一点儿一点儿的升起来,世子朱睿不惧不怕,险些断粮的情形下,不仅重夺了粮草,而且找到了敌踪。想想报信的人回来说的话:“不杀苏合,没有脸回来见父母。”
这才是老子的儿子,此时内帐里没有别人,只有垂首侍立在一旁的三子闵小王爷,朱宣面容上有一丝轻松,这轻松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再看看第三个儿子朱闵,朱宣又要骂他了:“见天儿就换衣服,这要是下雨衣服不干呢,你光着身子不成。”
闵小王爷每天晚上为父亲单膝跪地脱靴子,这衣服立即就换下来要洗。就是白天衣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