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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番外1-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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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惊叫声中,皇帝把太后推了一把,这才躲过这一刀,廊下大红宫灯下,郑太后的发丝被削下一缕来,在红烛灯光下,慢慢地从空中落下来。

    一击不得手,刺客就要遁走,几步奔出到宫院内,周围侍卫们已经围上来,看着逃不出去举刀对着自己就是一刀,这一次的鲜血在夜晚里喷洒出来,落在宫院内,看不到鲜血的血淋淋,却只感受到寒冷的血腥气。

    刚才蹒跚的郑太后精神一下子就来了,刚才的老态龙钟也消去不少,站在宫灯下的郑太后只是嘿嘿冷笑,我是九五至尊,才有人要来行刺,虽然刺客不见得就是为还政而来,可是郑太后依然是迁怒于皇帝:“你养的好人,这宫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说完拂袖精神抖擞走进宫室内。

    皇帝愣上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太后那一句:“小心掉进水里,”是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刚温情过眼前就有事情,太后重起猜忌,皇帝觉得心里口中都是苦水,殿下侍卫是随自己而来,现在母后猜忌,如果刺中她,会有谣言说自己指使;眼下没有刺出,自己敢脱不了干系,皇帝站在廊下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吩咐内侍:“朕去见太上皇。”

    还没有睡觉的太上皇是先听到宫里行刺,然后皇帝要来,太上皇回想自己刚亲政也是这样那样的事情多。不管是谁派出来的刺客,一箭几雕,太后母子关系更为紧张,看到皇帝进来,太上皇立即就道:“我知道了,你母后一定是怪上你了。”

    眼前的太上皇须发皆白,身子也象是缩了不少,人老了个头儿会缩一些,可是洞查宫闱依然是清明,皇帝直言道:“这刺客一定是皇亲派来的,”不管是杀了太后还是杀了自己,皇亲们最有好处。

    后怕上来的皇帝想想如果杀了太后,只怕自己要背一个弑母的罪名,这罪名顺水推舟就到自己的头上。

    “一定不是六皇子,”太上皇面对来求教的儿子,只是淡然一句,皇帝心里更是气苦,我这一对父母,一个手握兵权护着幼子,一个手握政权不松手。皇帝道:“是,六皇弟在皇陵中为先皇后守灵,当然不会是他。”

    太上皇淡然一笑道:“应该是你近日见的人,这刺客也是早就安插的。现在这皇宫内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这一句话是刚才郑太后也说过的。

    从太上皇宫里出来的皇帝只能叹气,最近见的人是太杂乱,各位皇亲我都有见,只是这一位主使的人是谁?

    皇宫里有刺客,再波及到臣子,象牙帐内的朱宣搂着妙姐儿睡得正香,外面丫头请起:“朱寿请王爷,宫里宣王爷进宫。”

    急忙起来的朱宣穿衣走出来,适才看过沙漏,钟点儿已过子时,出来问朱寿:“还宣的什么人?”

    朱寿低声道:“听说是有长公主,北平王世子,靖海王世子,及各位皇亲,位高大臣。”朱宣往皇宫方向看一眼,宫里出大事了。当下不再说话,跟着朱寿而去。

    房内象牙帐内的妙姐儿在朱宣走出房门才睁开眼睛,身边衾枕犹暖,只是表哥人不在了,听丫头说过,妙姐儿沉思一下,才重新拉一拉锦被睡下。

    到早上的时候,消息就分明了,宫里又有刺客,妙姐儿只想来自己屡屡遇刺客的时候,成亲前也有成亲后也有,没有到自己面前未遂的也有。

    手捧着沐面东西的银文看着王妃披衣先往有笔墨纸砚的房里去,就知道是要写字,赶快放下东西给小丫头们,抢先一步去打开砚台铺纸砚墨,妙姐儿提起笔来只是几句话,是写给高阳公主的,即刻就命人送去,这才出来梳洗。

    打扮停当先不用早饭,命银文:“唤郝大海来,”一直随着沈王妃身边来去的郝大海很快就进来,房里人都出去,只有沈王妃细细地交待:“去皇陵上看看六皇子可安稳,不要进去,一旁看一看就行,莫让人看到你。”

    郝大海领命出去,妙姐儿才安然用早饭,朱宣还没有回来,谣言太后重伤垂危,正想着孩子们都过来了。第一个胖倌小脚步“蹬、蹬”响,进来上榻上就开始吃东西,然后是住在自己院子里的朱闵进来对母亲说一声:“端慧和哥哥们去祖母房里用饭。”

    这就坐到母亲对面去,而且美滋滋:“今天我坐在这里陪母亲吃饭。”这位置一向是父亲的。挟起一块山药糕,闵将军和胖倌弟弟开始说话:“昨天康宁来看你,你怎么不理她?康宁是特地来看你的。”

    做母亲的要说话,虽然心思与做父亲的不一样,妙姐儿嗔怪闵将军:“郡主再来你带着玩一下才是,胖倌用功呢。”胖倌儿难得在用功,看着闵将军委屈:“她是来找胖倌的,不是来找我的。”

    妙姐儿赶快安抚闵将军:“胖倌儿安生呢,你快来别人来招惹他,胖倌儿小呢,要是再冲撞小郡主,可怎么见公主。”看着儿子不高兴,妙姐儿也明白赶快道:“不然你领去毅将军那里“她不好玩,也不喜欢鼻烟壶,”胖倌儿发话了,把嘴里的一块馒头吃下去,上手又是一块,再对闵将军道:“昨天让我画她,我不喜欢她的衣服,应该换一件才是。”

    闵将军笑眯眯::“前天的衣服好,”胖倌儿赞成,嗯上一声,把早饭“唏溜唏溜”吃完,站起来“蹬、蹬”出去了。

    “母亲,”朱闵对着母亲开始不高兴,妙姐儿眼前只能安慰儿子在先:“对你父亲说了,你也知道,他决定下来,谁说也全然不中用,再说公主喜欢你呢。”这个傻儿子,对他说宫宴上打扮得差一些也罢了,怎奈他是不肯那样见人。

    妙姐儿寄希望于太后:“听说太后还是不同意,太后也是固执的人,母亲再对父亲说吧。”朱闵看着母亲只是温婉语声,横下心来对母亲道:“要是让我娶她,我出家当和尚去。”

    “你就是这个混帐,”妙姐儿生气了:“这是什么话,好好的当和尚去,你只管去对你父亲说说看,”好好的孩子要当和尚,妙姐儿举起手来就给儿子头上一巴掌。

    朱闵对着母亲伸伸舌头,平时儒雅如玉一本正经的他只有此时才象个孩子,但是坚持对母亲道:“这亲事要是不如我意,儿子迟早做得出来。”然后打算学胖倌:“胖倌儿不怕挨打,我跟他学。”

    “那你是想要个什么样的,对我说一说,我看有合适的先给你订下来。”妙姐儿板起脸来,两位弟妹把闵将军一通夸奖,斯文了,不惹事了,不出门了,现在再来看看,世子和毅将军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饱读读书上的朱闵喜欢的当然是那种如落shen一样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又素来最为推祟曹子建的文章,看着母亲板着脸教训:“落shen也罢,仙女儿也罢,等我生日那天,原就是遍请京中适龄的姑娘们,我知道你不情愿,母亲也为你想着呢,到那天你可好好的挑一挑吧。”

    闵将军大喜,赶快站起来谢母亲,妙姐儿还是板着脸,有了世子朱睿的美人计在前,儿子挑亲事也不能小心大意才是:“你可小心,别挑一个山鬼进家门才是。”

    “扑哧”一声笑出来的闵将军连声答应:“那是当然,母亲请来的客,哪里会有山鬼。”妙姐儿也笑了,对儿子道:“戏台上就有山鬼,给我拜寿一准儿有人点跳加官,你只管看着吧。”

    早饭后闵将军好好地陪了一会儿母亲,只到母亲嗔怪:“不用白献殷勤,有这些殷勤,又要学胖倌儿不怕挨板子,去你父亲面前献去吧。”这就打发儿子出去:“宫门外面候着你父亲去,他喜欢,我也好对他说你的事情。”

    把闵将军打发走,妙姐儿一个人笑上一会儿,个个孩子让人操心,和表哥还争来争去,都说生儿子是自己的本事。

    刚料理几件家务,先接到公主一封回信,大红色的信笺儿一看就让人放心,这是公主说过的,先看颜色就知道好与不好,知道太后没有事情的妙姐儿先松了一口气,无事就好,无事最多就是抱怨人,有事就要起波澜。

    把这信笺儿折起来,银文在外面回话:“淮王殿下求见王妃。”沈王妃又松一口气,深夜进宫的淮王也回来了,那表哥不久也就能回来,对银文道:“请他进来。”

    等到门外听到脚步声儿,沈王妃才扶着丫头站起来,往房门口走几步互相见过礼重新坐下来,淮王只是目视房里的丫头们,妙姐儿假装这才看到,才示意丫头们出去。

    “王妃好手段,”淮王是来兴师问罪的,年纪也近四十的淮王看着这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妇人,手也太长了,果然是把自己的世子给换下来。

    妙姐儿装作不明白:“王爷说话我是不懂,请王爷明说才是。”眼前这桃花容貌让淮王只觉得心如蛇蝎,首饰光泽有如妖气流转,淮王不客气地道:“我在宫里已经问过王爷,他推说全然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插手。”

    沈王妃稳稳坐着,徐徐吐出一句来:“王爷家的事情不许别人插手,王爷只插手到别人家里去。”看着淮王哑然,妙姐儿抚弄着手中茶盏,慢慢再道:“昨夜宫中遇刺,据说只有亲近人才能进得宫去当侍卫。”

    “你血口喷人”淮王大怒站起来,春兰生的儿子是自己带在身边,今年到的京中,当然是和诸位皇亲们多多地亲近,最近走动的是勤些,空穴来风胡乱牵扯,就说不清楚才是。

    一向和气的沈王妃也变了脸色:“王爷稳重些”两个人四目相对,淮王看着那一双明眸如年青时一样明亮,却是凛然的样子,这一位也不是数年前那娇滴滴的沈王妃,勾决犯人也是毫不留情,去年世子前面打仗,沈王妃后面杀了数个粮草补给不得力,支援不得力的官员们,听得淮王心中都是冽然。

    手中捧着热茶盏原为暖手的妙姐儿对着淮王亮一亮手中的茶盏:“我若摔在地上,即刻就有人出来。王爷昏了头,在我房里这般放肆,还是请坐,有话慢慢说才是。”

    重新坐下来的淮王气得面色紫涨,有些不顾礼仪:“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春兰所生,母亲是你房里的丫头;你是江秀雅的媒人,其实亲疏是一样的,对你也是一般的尊重,你为何厚此薄彼?”

    “为我儿子有个帮手,”此时在自己房里,沈王妃直言不讳,看着淮王又变了脸色,妙姐儿看一看沙漏,今儿一上午还有事情,就和这一位在这里缠不清:“王爷,诸位皇亲这几年里犯谏不少,”太后还政,太上皇还兵权,皇亲是没少在里面参和。

    淮王静静听着南平王妃娇柔的嗓音:“过了这两年,只怕皇亲们会事情轻闲些。”再次变了面色的是淮王,这句话淮王也对着晋王和梁王、楚王说过,只是几位年青的郡王要在皇帝面前露脸面,所以一力主张。

    狡兔死,走狗烹,太后一旦还政,前面这些人能保全自己的是功臣,保不全自己的就是离间太后母子关系的人。淮王愤慨的只是:“你不应该随你心意插手我的家事。”这一句指责的话遇到沈王妃的明眸,就只消融在其中。

    “我要过生日了,也请的有江王妃,王爷那日有兴,也来坐一坐才是,”妙姐儿淡淡地送客:“安排的好戏子,王爷来听一听大家乐上一天。”

    沿着还没有出嫩芽柳树下走的淮王,心里很是别扭,世子已经带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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