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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欢喜头上的妙姐儿笑眯眯看着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儿子道:“你只管说来听听。”朱睿这才笑嘻嘻道:“儿子少年时做错事情,母亲您要记到几时,今儿看到又生气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您动气不是?”
妙姐儿刚才笑逐颜开的面容这就往下一拉,嗔怪地对着儿子看上好几眼,这才道:“我要给你记一辈子呢,我哪里是看到她要生气,我是看到她,就不明白她有那么好,怎么就进了你的眼里,上次宫里没有看清楚,今天我是看清楚了,左看右看我就没有看明白,她好哪里?”
朱睿赶快陪上笑脸来:“那不是年轻吗?母亲您说是不是。”房内红烛光亮,沈王妃看着儿子英俊的面容,心里也明白是章家那个丫头相中了朱睿,可是提起来就有气。世子是沈王妃的命,从小儿就是这样。
妙姐儿并没有回想起以前辛酸事,只是没有原因的突然就悲伤了:“睿儿,你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弄出来这样一件事情,让我几时想起来几时就生气。”
房中妙姐儿坐着拭泪,世子朱睿伏身于膝前只是叩头:“母亲不必再生气了,都是儿子年纪小。。。。。。”南平王朱宣迈步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口先是诧异:“这是在做什么?”
朱睿刚才是求母亲在父亲面前说话,让父亲不要今年就说纳妾的事情;这一会儿看到父亲来了,象是来了救星,膝行到父亲面前,赶快道:“儿子又惹母亲生气了,请父亲帮着劝劝。”
朱宣看着好笑,先道:“你起来吧。”再在妙姐儿对面坐下来道:“儿子大喜的日子,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下午劝你好一会儿,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有个完。”
用丝帕拭泪的妙姐儿听过这话立刻就不哭了,对着朱宣白眼一记,看得朱宣又笑一下道:“你倒冲着我来了,也罢,以后再遇到章家那丫头,你就只冲着我来吧。”再看看儿子还站在一旁,朱宣板起脸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外面再看看去,你成亲的时候,你弟弟不是在忙活,出去吧。”朱睿如临大赦,这就转身出去,犹未出去前,再对着母亲使一个眼色,再看看父亲,再笑着打一躬,这才自己打了门帘出去。
房里红烛下,还坐着绷着小脸儿的妙姐儿与朱宣一通对看,这才自己绷不住“扑哧”一笑,朱宣笑着招手道:“过来,淘气丫头,你翻这旧帐最是厉害,如今对着儿子翻旧帐,表哥看着,倒是胜你当年。”
“我偏不去,我累了一天,在这里坐一会儿的好,哪里还禁得起表哥你揉搓。”妙姐儿含笑只弄着手中丝帕,偏只坐在这榻上不动。
朱宣站起来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走过来贴着妙姐儿坐下来,调侃道:“你这个醋山醋海,如今架子也就不小,”张开手搂在怀里一顿亲,然后低头看一看道:“也没见哪里不能揉搓不是。”
一块绣着牡丹花的上好丝帕打到南平王的面上,然后就是房中一片轻笑声,这里风光旖旎,堪比洞房花烛。。。。。。
被父亲从房中撵出来的朱睿依着父亲的话,先到外面看一看,后面内宅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朱毅已经入洞房。再到前面看看,几个家人正搬着桌子往上面去,看到世子停下来回话:“刚才吃多了有一桌打起来,这就换新的上去。”
朱睿笑着点点头道:“办的好。”朱毅的这些朋友,平时吃酒就打架,今儿晚上要是都能记住,世子和父母亲一样,是不相信。看到厅上破酒瓮和流的一地的酒水,朱睿一笑交待管事的几句:“有事情来回我才是,父母亲都劳乏了一天,让他们歇着吧。”这才往自己房里走去。
空气中还有鞭炮的硫磺气味弥散着,世子在房里哄母亲的时候,听到外面就是不停地鞭炮声,胖倌儿今天一定玩的很高兴。
房中的丫头看到世子回来,这就打起门帘迎出来,细雨细俏跟着世子妃对着这位年青英俊的主人也是心中颇有心思,只是为世子妃没有发话,世子在家里不说是不苟言笑,也没有心情过多与丫头们流连。他还要准备着父亲让位于他,那就更是忙的不停。
里面一般也是牙床绡帐,雪慧睡在绡帐内,有心装睡着逗着朱睿来同自己玩笑;再一想朱睿倒不是这样看着人睡了还要把人弄起来的人,又怕他不来就自己,听到外面水响过,再就是朱睿过来的脚步声,也是含笑支肘问候道:“外面客人还在吗?”
映上眼帘的先就是朱睿的一张冷脸儿,朱睿是进到院门的时候就开始拉着脸儿,那个时候心里再把下午的事情想一遍,依然是决定不客气,雪慧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自己,朱睿在心里微笑一下,跟在后面盘查的紧,这一下子她看的清楚了,可是我生气了。
朱睿只是淡淡嗯一声,是懒得回话的样子。身后是细雨和细俏跟进来帮着解外衣,当着丫头们的面,雪慧只能重新睡下来,再热脸贴这冷脸去,真是太难过。
听着身边绸缎声响,是朱睿也睡下来。往里面装睡的雪慧等一会儿,眼前光线暗了不少,丫头们吹熄了大灯,只余小灯这就出去。雪慧觉得这一会儿天长地久一样,我明明没有睡,朱睿却是动也没有动。
只是等一会儿雪慧就觉得有些心焦,朱睿听一听丫头们在外间也没有动静,这才伸出手来把背对着自己睡的雪慧扳过来。一心等待和解,一心想和解的雪慧本能的拧了一下身子,朱睿今天不是轻怜蜜爱,而是急色鬼一样,把雪慧扳到自己怀中来,这就开始解她衣服。
没有三下五下就脱的雪慧有如婴儿一样,近乎粗鲁的动作,雪慧是很不习惯,身子没有拧几下又被弄痛,这就低声“嘤嘤”哭起来,就被压在朱睿的身下。
“你走开,”雪慧奋力地推着朱睿,从没有这样不怜惜人过,朱睿要是动蛮力,雪慧就全然不是对手,只有被弄痛和低声哭的份儿了。朱睿不管不顾全当没有听到。最后放开雪慧,就站起来往床后去了。
和父母亲一样,后面是通往洗浴的房间,里面也是一样时时备着热水。世子朱睿到这里才哼上一声,让我走开,我走开孩子从哪里来。
再回到房中去,床上面朝里睡的雪慧依然是在轻声地抽泣。自成过亲就没有受到丈夫冷落,公婆刁难的世子妃今天心里是很吃了一点儿苦头,听着朱睿又在身边睡下来。如果哄自己,当然是有娇嗔;可是这全然不哄,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舒服,雪慧可怜地等着,刚才还想着朱睿必是吃多几杯酒,或是还在为下午跟着他,发现他的痛脚在生气。先是想着哄我也要别别你,这一会儿只想着还是来哄吧,哄我就理你。等来等去,只等到朱睿沉沉的鼻息声。
气极的雪慧再也等不下去,不顾身子酸痛,翻身起来看一看,朱睿果然是睡着了。手里只捏紧刚才拭泪丝帕的雪慧只是坐着,这才是真正的低声“嘤嘤”哭起来,哭了一会儿翻身睡倒了趴在枕头上哭,这样哭法,应该声音更小一些。
不知道几时才睡着的雪慧在早晨的时候又被弄醒一次,朱睿是早早的醒来先就没有好气。昨儿夜里还有精力哭,难怪我没有孩子,她倒还有哭的劲头儿。与父亲朱宣一样,也是一个睡觉警醒的人,世子朱睿昨天夜里一直到雪慧哭完他才睡,走了困只失迷一会儿就醒了。
看看时辰离自己平时起来的钟点儿还早,朱睿转过脸儿来看看睡在身边的雪慧,夜里睡着的缘故,人已经贴到自己身上来,她小脸儿红扑扑睡的正香,朱睿看着就觉得今天早上不应该放过雪慧才是。
绡帐内的雪慧又一次低声呜咽着在“嘤嘤”,朱睿已经站起来披着衣服往后面再去沐浴去。回来也没有一句温柔言语。从把雪慧弄醒他就没有一句话,或许中间喘粗气来着。世子对着母亲是只能叩头求恳,让母亲不要生气。不能说朱睿再看到章紫他就不生气。这气这一会儿全出在雪慧身上,谁让她盘查来盘查去,一心要弄个水落石出,朱睿想想自己又是一个把柄落在雪慧眼里,这就恼羞成怒,迁怒到雪慧身上去。
朱睿前脚出去,雪慧后面就不再有哭的心情,一夜哭了两次,一会儿眼睛肿了这就没有办法解释。要哭此时地方不对,时候儿也不对。地方不对是在公婆面前,时候儿不对是哭起来没有人哄,要哭也要等到朱睿回心转意的时候对着他哭,让他陪不是陪个够,那才是应该哭的钟点儿。
眼前事情一大堆,二弟妹进门要是很快就有了身孕。。。。。。雪慧这样一想,当然她哭不出来,世子的儿子未必就是世子,雪慧哪里还有哭的心情。虽然婆婆慈爱,也要斗志昂扬才行;还有公公,向来在家里说一句是一句,公公发脾气,婆婆也无法,世子妃雪慧还得小心着公公命世子为子嗣纳妾。
青梅竹马的雪慧深得朱睿疼爱,也算是为着雪慧才对着母亲下跪求母亲帮衬,而此时的世子妃雪慧,只想到刚才那两大理由,就要赶快起来,这就不再哭了。
二弟妹虽然也是京里人,常来常往,可是雪慧这作大嫂的还是要赶快起来,去引领一程才是。起床来的雪慧第一件事情就是铜镜前去照一照自己的眼睛,只是粉红融滑,却还可以遮盖。世子妃这才放下心来,坐下来梳洗好去陪着二弟妹顾冰晶。
新房里面的新人顾冰晶,正含笑看着毅将军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顾冰晶刚说一句:“让闲筝,春轻进来帮你穿衣。”这两位闲筝和春轻就是顾家为毅将军准备的姨娘,都是眉目宛转,不次于主人的丫头。
“不用了,在军中哪里有人服侍,”毅将军一面自己穿衣服,一面道:“我今儿起来晚了,虽然说是你我刚成亲,只怕父亲不会高兴。”毅将军是春深一宵,醒来已经是天亮,这就从床上跳起来去拿衣服穿。
再对顾冰晶道:“你倒是睡会儿吧,给母亲请安倒不用太早去,母亲就是管家,也不是起来的过早,给祖母请安,也还差着钟点儿呢。”和大哥朱睿一样,毅将军也交待“请安不用去太早。”
得到这样体贴的顾冰晶却也要起来,只是为毅将军没有走,不好含羞坐起来,先只答应一声,眼睛在房中看着,却又一笑道:“这上面东西就是你说的,拿的大哥的东西。”
毅将军也对着那白玉吊瓶等摆设看一看,再低头系腰带道:“可不是我要来的,大哥是好大哥,做兄弟的相中了,他还是给的。”
这就是朱宣一听到次子问世子要东西,要拿手里的东西砸他才行。毅将军成亲又和朱睿争上了,把大哥房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想过来,觉得不错,自己用得上的,这成亲就是一个机会,就可以趁机要几件。
顾冰晶手捂着锦被在肩头上,只是笑:“明儿我还大嫂去,借来摆一摆使得,你这就是想据为已有了不是?”顾冰晶与毅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对毅将军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
嬉皮笑脸的毅将军走到床前只是笑:“大哥不要,就摆着罢了,你倒是真上心,等我去了军中,你留在京里服侍父母亲,倒要事事上心,替我尽孝才行。”
这就伏下身子扳起低头害羞的那张芙蓉面孔轻轻一吻,朱毅再低声道:“新媳妇儿,你已经是我的人,可以不用再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