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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朱宣身上贴一贴的妙姐儿又要调皮一下:“昨儿管事的来回我,说纪姨娘病了,我让人给她送看病的银子去,表哥这里还要回你一声儿才行。”
朱宣动也没有动,貌似没有听到。纪姨娘就是会歌舞的人,是人就有怪癖,南平王不想再看到自己家里有人跳这个,外面随便看,家里不想养。就养一班小戏子,也是妙姐儿解闷,就是太夫人也只是听书的多。
“你儿子今天倒有歌舞看,太子府上说是请了不少名师去教,今天这酒宴表哥倒是不能去。”朱宣这才打一个哈欠:“北平王不去,只有靖海王去,我和北平王约好去看靖海老王爷呢,我呢这不总是身子酸痛,北平王说他老寒腿,靖海老王爷才是真病,水里呆多了,一到冬天就喘的跟个风箱子一样,儿子们听曲儿去,我倒要去听风箱子。”
妙姐儿吃吃笑起来:“表哥看你,真病假病都说出来了。”今天福慧不在,这一对夫妻可以随心地缠绵一下,朱宣抱着妙姐儿搂一下,突然就想女儿:“今儿晚上还是让福慧睡在这里,”提起来福慧朱宣又要眉飞色舞,别人问起来福慧郡主才只一周岁,就要用素然起敬的眼光看着朱宣,那眼光分明是王爷依就。老来得子就总有这样的效果。
再看看沙漏上的钟点儿,朱宣是先起来,越是过年过节他越是督促着儿子紧,妙姐儿也随后起来,看到奶妈抱着福慧进来,和女儿逗弄了一会儿,朱宣和孩子们这才一起进来。
端慧郡主最辛苦,独自办一个年,做母亲更要笑脸相迎:“端慧坐这里。”朱宣只是对着胖倌儿说话:“胖倌儿今年还是跟着哥哥一起去,明年就自己去了。”
“明年过年别想我,我在军中呆着吧。”胖倌儿的话逗笑家里人,端慧郡主又要和弟弟开玩笑:“小马儿乍行嫌路窄呢,胖倌儿你到军中去,哪里还有仗打,”
胖倌儿一本正经地:“为什么没有仗打?”姐姐笑语嫣然:“都让你吓跑了。”皱眉的胖倌儿眉心鼓起一块肉出来,对着姐姐不客气地道:“你很大吗?说人家是小马儿,你不是今年自己才办年,去年怎么就不办,明年你也别想我,你是别人家的人了。”
“啐,我去年不是给你做衣服,做的没有空闲帮母亲,”端慧郡主和弟弟闹上一出子,这才算是可以安生地吃饭。饭后还要看着弟弟和三哥一起出门,这才算是完。站在门外看着胖倌儿骑着马和朱闵一起离开,端慧郡主才噘起嘴来:“只是说我,我还不是不放心你。”
小花厅上再坐一会儿,再出来送父亲,朱宣看着女儿频频叮嘱:“父亲少吃酒,早些回来,病人房里呆久了会过病气,而且病人要歇着呢。”
对着女儿在马下仰起来的晶莹剔透的小脸儿,朱宣笑一笑道:“他病成那样了,哪里还能陪吃酒,主人不喝客人饮什么。我下半天和武昌侯踏雪去,你要送加的衣服别把你公公忘了。”
送走父亲,端慧郡主再嘀咕一回:当真我是离家的,武昌侯现在还不是我公公呢。胖倌儿的话不中听,都是父亲惹出来的才是。打定主意的端慧郡主,要晚上再来和父亲说一说,请他以后说话要注意才是。。。。。。
太子殿下的一场酒宴,有人欢喜有人忧。以主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礼遇只是希望宾主尽欢,而客人却是各有心思了。
酒宴上回来的八皇子妃坐在镜台上前卸妆,再问身后的人:“殿下这一会儿在发脾气吧?”身后服侍的人有明氏陪嫁的丫头也有原先府上的人,一起应道:“殿下今天吃多了酒,应该在书房醒酒才是。”
明氏只是一晒,他醒酒,他今儿一天足够清醒的,哪里吃多了酒,不想大皇嫂这样厉害,头几天里只见她摆架子,今天就是一个大变样,重新和气起来。外面的男人没有本事,那就只能发脾气了。
“月儿,明儿把西北角的那个院子腾出来,库房里有一套紫檀木的摆设送过去。”明氏这样吩咐自己的丫头,听着房里的人都是一愣。月儿先问出来:“那房子向阳,收拾出来是可以做个画室。。。。。。”
明氏打断月儿的话,接过丫头送上的参汤,轻轻搅动着小汤匙,徐徐一个笑容在唇边:“收拾出来给人住的。”象是这才想起来,对一个丫头道:“去告诉殿下,我收拾了那房子,问他可使得。”
房中的人这才不说话,那房子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家里人住的都安稳,收拾出来给哪一个,难道八皇子妃不愿再忍受八皇子的冷落,要自己住过去不成。
过了一会儿丫头回来传八皇子的话:“殿下说有劳,殿下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丫头低声回过这句话,明氏更是莫测高深的一笑,一小口一小口喝完那碗参汤,又象是才想起来一样对月儿道:“我嫁妆里有一副马鞍,虽然不是金玉的,却是材质坚硬不入箭矢,收拾出来明儿拿给殿下,让他看着用吧。”
月儿这就高兴起来:“我明儿一早就找去。”八皇子算是冷落的人,成亲以后不咸也不淡,明氏也是花容月貌,哪一家成亲后只要不是心里以前有别人,都会亲热一阵才是。只有八皇子象是守着规矩不错,只是没有过多的温存,就是明氏的丫头,也是心里有些怨恨的。
特意挑出来嫁妆出去,是不是明氏愿意主动与八皇子温存的一个契机,丫头们都高兴起来,总是要有一个人要温存一些不是。明氏略有高傲,八皇子只存心皇嗣,成亲以后算是到今天,明氏才第一次打开自己嫁妆挑东西送来。
“再去看看殿下?”月儿接过明氏手中的参汤碗,小声说一句。明氏莞尔一笑,是啊,他晚回来我要去看看,这就是女人,不过今天不想去看。我的这两份重礼应该送的不错,良人不是懵懂的,应该不请自来才是。
既然不去看,这一会儿又不睡,丫头们陪着歪在榻上在说话,明氏和跟出去的丫头在说今天的酒宴:“歌舞好,咱们家里就没有这样的人,明天唤人牙子来挑上几个人来也学这个,我自己闷了看一会儿倒好。”
听起来明氏毫不嫉妒,月儿只是陪笑,今天她跟着出去,太子殿下的几个歌伎都是出色的,坐在八皇子身边敬酒的人也是出色的,月儿这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明氏收拾房子是何意,这是虚室以待了。
这样看来太子殿下收的美女太多,要往外面打发几个了。月儿明白过来这就含笑提醒,她是做丫头的,这就想到了:“说是收拾房子,再挑两个会侍候的丫头在那里才是。”
明氏也一笑,明白月儿已经清楚,点头以后再来说今天的一道菜:“这样天气那么大螃蟹不知道是如何辛苦下泥里摸来的,这冬天也有肥蟹,应该是南边儿温暖地方送来的才是。”这就对着月儿一笑:“只是人多,不过是有名儿的摸到,没名儿的只看看罢了。”
送美女不是,明氏才不放在心上,太子肯送来说明外面良人还不算太差不是。烛影摇红中,明氏回想起自己出嫁前的闺训:“我明氏一族,世出皇后,当礼奉先人家训,不得有误。”这是明氏一族的骄傲,每一年的春节,拜祭的皇后最多。
看到身边人也有明白过来的,明氏这才略觉得放心,自在的只是说今天的歌舞与客人:“南平王的小儿子说是去军中,太子殿下给他看的刀剑,”明氏又是莞尔,不想说这个,总是绕不开。
月儿含笑,那马鞍送给八皇子殿下,应该是留着他送人的。明氏能不对南平王府有芥蒂已经算是不错,皇后在宫中对着南平王妃欲为八皇子订下亲事来,这件事情还是伤人的。那么小的孩子就要订,说白了为权势。
和丫头们说一会儿话,又出一会儿神的明氏想想自己安排不差,给人买好也得在这个点子上。我明氏一族哪里不如南平王府,明氏眼前浮现出南平王妃一个美人胚子,端慧郡主,也是一个美人胚子,那位小小的福慧郡主虽然是没有见过,也一定如荷露一般。
如荷露一般的福慧郡主此时正在同父母亲捣蛋,她今天晚上是睡在父母亲身边,正拉着母亲的衣襟翻来翻去找东西,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那相思结,再爬到父亲身边去,拉着他的衣服找。
“你系到哪里去了,让福慧只是找,”朱宣抱着女儿,不让她乱翻衣服,一面对妙姐儿身上看着,果然是没有。
一身象牙色里衣的妙姐儿支肘只是笑:“我收起来几天,”当着媳妇丢了这样大的一个人,妙姐儿是不肯再让福慧系那个,自己的也收起来几天,忘不了的福慧只是找,却是找不到。
“你说这北平王中的什么邪,他现在也学着要给人做媒,问我福慧打算许什么样的人家?”朱宣把女儿按倒在被子里,福慧郡主格格笑着去推父亲的手,推不动就要笑一声。
妙姐儿伸出手来接过女儿,让表哥这样一弄,福慧只会睡不着觉才是,还以为父亲在和她玩。任由女儿在自己衣内翻着,妙姐儿理理福慧的发丝想笑:“就是我也想问问表哥,福慧要许什么样的人家才是?”
帐中明珠放出柔和的珠光,朱宣在这珠光下自己也想不好:“不过就是这几家,鄱阳侯和西陵侯来拜年,都对我说要订呢,说再生儿子,我还没有说什么,他们自己先争起来。”
“可见过福慧了?”妙姐儿再拍一拍福慧,看着她笑眯眯,可是眼睛已经有些微闭了,正觉得要睡的时候,听到母亲说福慧,这就一骨碌儿坐了起来,看着朱宣只是乐:“你这是哄她睡觉呢,”
朱宣没有乐完,福慧郡主又睡下来,妙姐儿对着朱宣示意,轻声道:“看看,这不是要睡了。”举起手来正要轻拍,福慧郡主又翻一下身子,挪到父亲怀里才算是安生下来闭上眼睛要睡觉。
“公主也来问过,秀珠从封地上也写一封信也问过,”妙姐儿伸出手来为这一对父女拉一拉被子,看着朱宣有询问的意思。朱宣皱起眉头来道:“必定是哪一家吗?论家世,也没有可挑的,我只是要女婿是个人材。文昊文弱些,福慧要找一个不一样的才是。”
古代挑女婿挑媳妇其实是父母亲的眼光,妙姐儿也为自己拉拉被子,伏在被中低声笑:“表哥不要再挑花了眼才是。”又说起来太夫人为福慧推算的命,说是一个有福气的。朱宣眯起眼睛听过道:“本来就是叫福慧。”
怀中的福慧这就渐渐睡去,就是醒了也听不明白父母亲的说话,这一夜妙姐儿走了困,看着朱宣也睡着,再看沙漏已经是凌晨,福慧小手扒在父亲身上睡的甜甜,不知道母亲为自己长大后的亲事思想到此还没有入睡。。。。。。。
东家有东家的好,西家有西家的长,出了十五,妙姐儿往皇陵去看六皇子,这条路是走过的,自来京中,一年也要走上好几次去看六皇子,卫夫人心心念念不忘这位先皇后的嫡子,有时候看起来,比对任何人都要关心。
车外是两个儿子车前车后的跟着,胖倌儿在马上的身子也是稳稳地,妙姐儿看过可以欣慰地放下心来。眼光只在胖倌儿腰上一把短剑上看一看,这是太子殿下在宫宴的第二天就送来的,表哥也说是好剑。
这一次立太子让不少人措手不及,没有想到立的是他。妙姐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