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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夫人这才开了口,是一脸的同情和怜惜,对着沈王妃道:“是听到一些话,我想着我们好一场,不得不来说给你听一听。”
人缘儿是好事情,可是妙姐儿觉得应该是表哥和韩国夫人好了一场才是,多年情敌不会成朋友,妙姐儿觉得自己没有这样好心肠,只是耐心听韩国夫人说下去。从她嘴里倒是能听到上关宫闱,下至市井的小消息,此人若是不做夫人做奸细,倒是一把上下勾连的好手。
“是那帮人了,”韩国夫人一提起来新起来的这一帮子贵夫人就用这句话,妙姐儿好笑一下再听下去,韩国夫人这才把事情都说出来:“她们昨天吃醉了酒说了真心话,把京里的男人一个一个说过来,最后说王爷一心一意都不服。。。。。。我赶着特地来告诉你。”
妙姐儿含笑,其实是忍住笑,看来这京里在外面风流的贵夫人们,居然还有人向着我。韩国夫人应该是自己对那些人不服才是。
“我实话告诉你,年青的时候我也嫉妒你眼红你,不过你算是个厉害的到这一步。”妙姐儿在肚子里腹诽韩国夫人,韩国夫人正色对妙姐儿道:“你要小心才是,牢牢地握好了,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一会儿韩国夫人走了,妙姐儿决定大笑一场,韩国夫人让我看牢表哥,别让人看了笑话去,这事情真好笑。听听韩国夫人下面的话,妙姐儿才略为收些笑意,韩国夫人有些困惑地道:“说不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手段,不过,你已经到这一步,就自己好好握牢了才是。也算是给女人争一口气。”
妙姐儿有些许明白了,看来我这阵线上也有支持的人。韩国夫人算不算弃暗投明,妙姐儿窃笑着:我接不接纳她。看着她一脸正容,很是认真:“王爷是你的,你要握好了才是。男人呐,都是花花心性,看看到老了这不是也收了心。”
再想想王爷不老,韩国夫人有几分由衷的羡慕:“王爷一点儿也不老,比年青的时候倒多了些。。。。。。”说沧桑不是,说什么呢,反正是多了一些让人看着就心动的东西。妙姐儿做状的拉一下面庞,韩国夫人赶快解释道:“为你高兴呢,不老不是很好。”
妙姐儿不得不提醒一下:“到老了不收心的人多的是。”比如北平王,年年如故,听说在他治下强抢民女的事情年年都有。妙姐儿叹气,只怕也有逼死人命的,这些古代达官贵人们。
韩国夫人是没有听明白,只是点一头表示附合过了,再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有些年纪的里面,就数王爷最出色,王妃不要多心,”妙姐儿忍笑,一脸庄容点头:“你说的很是,”鼓励过以后,韩国夫人再接着往下说:“她们不服气呢,觉得自己年青漂亮,觉得我们老了。。。。。。”
沈王妃的耐性又一次上阵了,她要忍住才能不说话,不在话里有反问韩国夫人的意思,难怪她登门来劝自己握牢表哥,难怪她今天看起来这么正义感十足,原来是把自己同她划在年老的阵营里,把新一批贵夫人划在年青的阵营里了。这样看来,自己还成了年老阵营中的出头冒尖者。
抚着自己光滑面颊的妙姐儿决定一会儿好好照照镜子去,韩国夫人对自己这么大的信心,可不能丢自己这个人才是。再听下去韩国夫人的话就不象话了,她说的自己气上来了,或者是本来就有气,不过这一会儿是掩饰不好了。
“江阴侯夫人是什么东西,她也是皇族血脉却是旁支,嫁了一个小白脸儿不满意,自己想尽办法为他谋了一个侯爷位,又想着为他谋别的,”韩国夫人把江阴侯夫人的来处全部都揭露出来,妙姐儿也是正坐,表示听的很认真,听起来象是这位侯夫人在磨刀,而刀尖是对着自己,眼前有了解的渠道,妙姐儿当然是了解一下,不能辜负了韩国夫人的好意才是。
韩国夫人说到最后全是私心了,对着妙姐儿看一看,因她是刚从吴王处来,当然是整齐见客的衣服,一件瑰丽多彩的团纹锦衣,下面是青绿如意牡丹湘裙,裙下露出来一丝珠光,那是沈王妃鞋尖的明珠上的光泽。
这衣服虽然好,可是韩国夫人还觉得可以更好,再加上沈王妃衣服之多是京里有名,韩国夫人有几分讨好地帮着出主意:“她们说平时难见王妃,三月三那天要灌王爷酒呢,王妃从来衣服出色,到那一天一定和以前一样把众人都压了下去。”
金碧辉煌好,还是淡雅本色好,妙姐儿坐在这里纹丝未动,只是含笑倾听状,韩国夫人自己纠结的不行:“还记得你那件珍珠头面,一件素衣衫上缀上多少粉色珍珠,再没有人能比得了,”三月三那天妙姐儿穿什么,韩国夫人很是为难。
还是妙姐儿稳稳地说出来一句,帮韩国夫人解决了这个难题,坐在锦榻上的妙姐儿含笑徐徐道:“问问表哥才是。”一语提醒韩国夫人,她赶快称是:“可不是,问王爷最好,”话只说到这里,韩国夫人才尴尬起来,沈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象是有示威的意思,我可是一心来出主意的。
就是因为韩国夫人一心来出主意,妙姐儿忍到现在才说这一句,而且是为着解韩国夫人的纠结。可见这话说的不对,因为韩国夫人有些窘迫起来,妙姐儿赶快再道:“你也知道,衣服从来表哥要看过,我是不当家。”
这话更糟糕,多年认识这一对夫妻的韩国夫人当然知道王妃衣服王爷要看过,王妃首饰也是王爷也看过,韩国夫人有心吃味难过一下,又实在尴尬的紧。妙姐儿自己感叹一下,可见好人难做,有心解她尴尬,不想让她更尴尬。此事丢开,随你尴尬去。
“都说今年暖的早,三月三那天一定比往年更好看,”妙姐儿用这句话岔开来,和韩国夫人才重新攀谈下去。这样再说几句,韩国夫人这就告辞,站起来还不忘了再表表自己的功劳:“我上午来看你,说你出门了,下午先让人来看了两次,我才过来。”
换而言之来说,韩国夫人被新一代贵夫人们弄的在家里坐立不安,一定要过来面见沈王妃,把这些让她防备的话都一一地告诉她,让她说明白才行。此时功夫不负苦心人,就得到妙姐儿笑容可掬说两个字:“费心。”
一夜没有睡好,被新一代贵夫人气到不行的韩国夫人又折腾一天来候沈王妃,这一会儿得到这两个字“费心”就喜欢不尽,再叮嘱道:“你要争这口气才行。”这才笑吟吟走出去,象是可以预见到妙姐儿一出手,新一代贵夫人就要人仰马翻的样子。
回到房中的妙姐儿对着镜子照照去,都说不老不是。王美人也说,吴王也说,对着镜子做一个鬼脸儿,中年美妇人做起来也一般,觉得远不如年青少女们俏皮,看来这以后还是少俏皮的好。
韩国夫人心思一览无遗,妙姐儿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没法放在心上,这一次在京里的贵夫人引起来以韩国夫人为首的贵夫人的嫉恨,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妙姐儿微微一笑,她眼睛里只看到这几位,却不知道年年都有这样的事情。
王爷一心一意,是让别人最为好奇最为不服的事情。夫人们再来朱宣面前晃,不仅是为着权势和富贵,还为着虚荣心。
“福慧哪里去了?”这是下午近傍晚,福慧郡主一般不会在这个钟点儿上去找表哥。可是丫头们回答还是如故:“去看王爷了。”
两件小棉袄,一个没有讨好成,一个没处讨好去,妙姐儿只能榻上坐着,让人再去问过顾冰晶好不好,顾冰晶已有胎动,妈妈们来回话都是喜滋滋的。过一会儿暮色西沉,房里昏暗下来,银文带着丫头们进来掌上灯,外面才听到回话声:“王爷和小郡主回来了。”
说是回来却是略有停顿才进来,锦帘高打起来时,刚满一周岁的福慧郡主却是在地上欢快的走着,一只手拉着父亲的手,这就往房中来找母亲。
福慧有些会迈步了,有时候也一定要下地上去走走,朱宣带着女儿刚在院子里走一圈,带着她进来重新换上一双干净鞋底的鞋子,抱到榻上去坐着玩,觉得意犹未尽:“带福慧去坐在马上,她高兴的不行。”长大了也象姐姐一样,也会骑马射箭。
妙姐儿把去吴王处说的话一一转给朱宣听,朱宣是听过朱闵过来回话,只是有些惋惜,吴王要是再加入皇子们争嗣,太上皇会很伤心。
“你春天再去看看他,多去看看他吧。”朱宣只能这样交待妙姐儿,房中对面坐着妙姐儿,榻上是玩着的福慧,在安乐中的南平王是可以明白吴王的心情,他会觉得孤寂,难免会有心思,这就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妙姐儿说着话就看着朱宣,韩国夫人说起来表哥还是有余情的样子,表哥不老她们才惦着吗?表哥老了她们一样也惦着才是。
晚上睡下来,妙姐儿一只手拉着朱宣的衣角,怀里的福慧缩在母亲怀里,也学着母亲伸出小手来抓着父亲的衣角,而且觉得有趣,抓住以后对着母亲甜甜的一笑。朱宣逗这母女两个人:“抓着我衣服作什么,怕我夜里睡到床下去?”
妙姐儿很是正色:“要握牢表哥才成。”朱宣在她的手上轻轻拧一把,取笑道:“又是什么淘气主意,看看福慧这就学会了。”福慧郡主对着父亲笑嘻嘻,再伸出一只小手也抓着不放。
这才一笑的妙姐儿告诉朱宣:“有人告诉我,握牢表哥才成。我这不是在照做呢。”
“是表哥是握牢妙姐儿才是,”朱宣伸长手臂把这一对母女搂在怀中,挤在中间的福慧郡主格格只是笑,以为父母亲在和自己玩。朱宣大手在妙姐儿头上轻轻抚摸,忽然而来的一缕孤魂,为什么忽然而走。一旦爱上就是情深,南平王觉得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今天韩国夫人来,帮我出主意,三月三穿什么衣服,”妙姐儿眯了眯眼睛微闭上,有几分睡意朦胧的和朱宣说话:“我都老了穿什么都行,倒是端慧和福慧要好好打扮才是。”
朱宣也闭上眼睛,慢慢和妙姐儿说着话,没把韩国夫人这个传话精放在心中。
传话精几天要来一次,一直来到三月三那一天,早早让人送了信来:“我先动身了,去那里等你。”听起来象是情人般多情。
妙姐儿携家带口,出门就比较慢,老侯爷不在,奉着太夫人也出了门,两个妯娌当然是一起要去,这是她们难得出门的几次,也是出了正月就时时来和大嫂谈论这游玩。
二月里雪一化,春风就越林而来。妙姐儿看着福慧有些乐,对同坐在马车里的端慧郡主道:“看看你父亲,让福慧穿了这么多。”福慧郡主是第一次出门,朱宣难免要上心一些。端慧郡主伸出手来抱过福慧,摸摸她头上没有汗,才对母亲道:“一会儿热了再脱一件就是。”
妙姐儿看着女儿的动作觉得很贴心,端慧管家人人说好,从有胖倌儿和福慧,一应小衣服端慧郡主都是帮着做过。女孩子要会做事,这样过了门如果婆媳不和有分家,自己也不会慌手慌脚。指望着找一个会做家务的男人,就象指望着一个做挣钱只给自己的男人一样有难度。
胡思乱想的妙姐儿收回思绪,端慧在长公主府上只会得到长公主的疼爱才是。
一家子人都下了马车整理清楚,再看这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