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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番外1-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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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年吧,明年表哥肯定是陪你过年。”朱宣此时最怕的就是妙姐儿要说她的约法三章,当着人可不能听她理论。

    身旁又是激动地一声:“夫人,”然后是一句同样激动地声音:“先生。”朱宣这才想起来身后的人,一看到妻子,什么都忘了。

    揽着妻子转身来看时,徐从安和马上红衣的身影互相凝视着,面上都有泪出来。徐先生也会落泪?妙姐儿认真看一看,果然是泪水,不是雪花飘融在面上。这就明白那红衣身影是谁。看她高鼻子深眼窝,是一个异族美女,说是慕容夫人的亲戚,看着只是轮廓相似。而且也老了。

    徐先生也老了,这一位慕容夫人也老了,两个相恋到老才得相聚。朱宣拉着妙姐儿往营中去:“打搅别人不好。”

    前面是王爷一家人围在一起,后面是徐先生深情领着慕容夫人,再不知道的人也可以看的明白,这一对是恋人。俱是老人这般脉脉,周亦玉先在后面笑一笑,就迎上许连翔不赞成的眼光,低声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乐事也。”

    许连翔用这句话为徐先生的恋情做了一个注脚,听的周亦玉只是想笑,除了笑,她没有别的想法。

    朱宣一家人进帐篷去,后面的人都会意地留步,不打搅王爷一家人述一述这几个月的离别情。

    胖倌儿一进来就想欢腾一下:“给母亲拜年,拿红包来。”这就被母亲的脸色吓住了。

    在外面没怎么摆脸色的妙姐儿一进到帐篷里来,先是对着朱宣仔细端详过,没有一丝儿伤在身上,转念就想起来的是自己担心这么久。这就拂袖进入内帐而去。

    朱宣见到家人,内疚之心在营外已经是满在心中,这一会儿妻子变了脸色走进去,赶快对着孩子们低声道:“你们在这里候着我才是。”

    揭帘进来,妙姐儿坐在里面垂首拭泪,一向是个爱哭的女人,朱宣不用妙姐儿再说,也可以想的起来自己几个月音信全无,妻子和儿子是什么心情。

    “妙姐儿,过年呢,你别哭了才是。”朱宣走到跟前来,低声陪不是:“是表哥的不是,忘了让人给你及早送个信来,只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我过年回去?”

    妙姐儿侧个身子坐到另一边去,还是继续拭泪不理他。朱宣再转过来陪不是:“儿子们都在外面呢,你总要给表哥留点儿颜面才是,莫要哭了,好不好?”

    “你不把我放在心上,给你留的是什么颜面?”妙姐儿再侧个身子重新转过去,看着朱宣跟过来,开始数落他:“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上战场,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不可以任性。这几个月我和儿子过的好苦。”

    内疚愧疚的朱宣听着妙姐儿重新开始哭:“你心里几曾有过我,为我想想,也应该保重自己,家里要是没有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是,是,”朱宣候在妙姐儿面前:“表哥没有了你,也是一样不行。”妙姐儿哭哀哀,越哭越是伤心:“要为家人想一想,一想到再不能见你,我和儿子们这几个月都没有过笑容,上了年纪怎么还能如何任性?”

    朱宣跟着妙姐儿转来转去,开始想主意让她不生气。回想一生自己固然是辛苦多多,妙姐儿相伴操持,何尝不是为着家人孩子。

    儿子们在外面听着哭声,从帐帘那里探出头来,打着手势让父亲出来。胖倌儿低声:“父亲说个笑话,也许母亲就不会生气了。我教父亲说一个。”

    毅将军拍拍胖倌儿,让他一边儿去,对父亲道:“母亲这几个月来,吃不好睡不下,口口声声父亲还在,这才强撑着没有倒下。依我说,父亲下个声气,母亲就会好了。”

    朱睿也赞成:“父亲求一求,把母亲哄好,出来吃年饭才是。”三个儿子一通指使,做老子的则看到妻子哭就头晕。

    下个声气?这主意也还行。朱宣重新进来,为防儿子们看到,把帐帘拉紧。走过来对着妙姐儿深施一礼:“表哥给你陪不是,以后再不会这样让你担心。”

    妙姐儿不理不睬,避开这个礼,只是哭泣泣。咬牙坚持这些天都是暗中落泪,还要强颜欢笑陪着儿子们,这一会儿泪水开闸,一个劲儿就不停。

    朱宣再跟来:“表哥给你陪不是,想一想孩子们都在外面,你别再生气了。”妙姐儿再次避开。朱宣咬咬牙,看着妻子是真的伤心了。就为着接慕容夫人,也不必几个月不通音信。

    “妙姐儿,表哥给你跪下来行不行。”朱宣说过这句话,妙姐儿这才移开掩面的衣袖,对着朱宣只是看着。朱宣撩起衣袍来:“你看好了。”既没有人拉着,话也说出口。妻子一双眼睛只是在看,朱宣这就单膝跪了下来。

    妙姐儿还真没有想到他会真跪,赶快拉他起来:“象什么样子,让儿子看到会怎么说。”朱宣站起来搂过妻子在身前:“再不要为此事生气,表哥心里时时有着你。”

    儿子们一起凑着头在帐帘前,猛然间帐帘掀开,父母亲一起走出来。三个儿子赶快退后几步,嘿嘿笑几声。

    毅将军对胖倌儿使个眼色,胖倌儿继续欢腾要红包。看着父亲扶着母亲坐下来,母亲犹有薄怒,对父亲道:“表哥可是答应过的,当着儿子们在,让我说一句话。”

    朱宣千依百顺:“你说就是,只要你不再生气。”此时坐在军帐中,朱睿坐在正中,父母亲及两个弟弟都坐在两边。妙姐儿喊一声儿子:“睿儿,你过来。”

    朱睿走过来,听着母亲开始数落:“问问你父亲,他临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背着儿子们赔礼的朱宣当着儿子的面,还是要打哈哈:“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做什么。”

    妙姐儿只是不理他,欢腾的胖倌儿也停下来,和毅将军一起看过来。拉着儿子的妙姐儿把临来时的交待一一说出来。日夜思想的这些天里,只要一提到朱宣和胖倌儿就是一句话:“都在。”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此时妙姐儿重新伤心上来,对着朱睿等孩子们道:“你父亲偌大年纪,还是年少时一般任性任为,你们说说看,母亲这约法三章是有理还是没有理?”

    母亲又泪涟涟,儿子们当然说好。就是一路上与父亲相伴的胖倌儿也附合着母亲说一声:“好。”朱宣今天威风扫地,一路赔礼:“让你担心,是表哥的不对,以后再不会如此。”

    妙姐儿看着朱宣,功成于军中,长伴在军中,犹如猛虎常恋山林。以后拦着不让他来上一些日子,总是闷在家里也是不好,是以今天一定要弄出个道理来不可。

    看着长子朱睿道:“你父亲在家里,就想着你们,怕他过于愁闷,才允他军中来陪你们。我是拦不住他来,但是独有一件事情要依着我才行。”

    儿子们都是笑着先答应下来,此时老父先丢在一旁,以母亲为重才是。胖倌儿对尴尬的父亲道:“听听母亲说的是什么,父亲在外面不是也说,母亲在家里一定是要担心的。”

    朱宣此时大势已去,顺着胖倌儿的话也接一句:“听听你母亲说什么。”

    妙姐儿站起来走到朱睿的几案旁,从令箭筒内挚出一支令箭在手上,沉着脸道:“表哥再入军中,只是王爷幕僚,要听军令要依军规,不然的话,哼,”脸儿板着的妙姐儿看看父子两个人,把令箭交给朱睿:“就军法从事。”

    “哎呀,妙姐儿,”上了年纪的朱宣跳起来的身子还是敏捷的,过来阻止道:“不可这样,你这个孩子,”急忙来拦就没有拦住,朱睿手快,已经把令箭接了过来,这就有了理,雄纠纠气昂昂一般捧在手心里。

    妙姐儿对着走过来的朱宣怒目而视:“我说话不算吗?”毅将军搂着胖倌儿:“火盆里添些炭去。”胖倌儿却是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在母亲面前吃瘪。毅将军再伸出一只手来,强把胖倌儿脸蛋拧过来,把他心思岔开来:“对我说说,胖妞儿怎么也跟着你去了。”

    南平王朱睿手里捧着母亲给的令箭,看着无奈的老父拿母亲没有办法,就过来自己面前商议。朱宣满面笑容:“儿子,你母亲是生气了,你我父子从长商议才是。”

    朱宣跟在儿子后面:“你我父子商议商议,勿听你母亲的话。”朱睿在前面走着,手捧着令箭不回头:“这有什么好商议的,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父子在帐篷里走上两圈,看着的妙姐儿这才掩口,破泣而笑,胖倌儿又要看父亲和大哥,又不得不同毅将军在说胖妞儿:“她跟着我有什么稀奇,那天混战打乱了,她就跟着我了。”

    朱睿与父亲捉完迷藏,请父亲坐下来:“今天是初一,酒菜齐备,一会儿我们陪着父母亲痛饮几杯才是。”

    拿妻子没有办法的朱宣决定拿儿子出气:“一会儿我把你小子灌趴下。”话说出口,再看看妙姐儿又板起脸来:“你什么年纪了知道不?”

    胖倌儿再瞪大眼睛,觉得父母亲更有可看性。毅将军再次把他的面庞扳下来:“胖妞儿跟着你后面帮你挡了一箭,后来又如何?”

    “后来好着呢,你刚才没看到她好着呢,射到她兵器上了。”胖倌儿被打搅不能看是屡屡不耐烦,毅将军打搅弟弟其实自己也耳朵伸多长在听,他一心二用不觉得苦,反而觉得自己伸着耳朵听也有理,搅着不让弟弟听更有理。

    军中为过年,备的有不少鞭炮烟花,吃过午饭,大白天的也拿出来放着取乐。妙姐儿不在身边,朱宣才对着朱睿道:“你过来,老子要揍你。”

    朱睿对着父亲笑眯眯:“父亲要打,还是等母亲不在面前再打,这样您才痛快。”身边是士兵们欢笑声,朱宣和儿子站立于人后面压低声音在说话。

    “你母亲不在,我打给谁看。”朱宣刚过这一句,看到妙姐儿一身红色披风从帐篷里走出来看烟花,这就闭上嘴不说话。

    妙姐儿走过狐疑:“你们不看花炮,在这里说什么?”伸出手对着朱宣的胡须做一个手势:“军令还是表哥的军令,这令箭发下去看谁敢改?”

    放花炮也是毅将军最喜欢的,他和胖倌儿也在放,看到大哥面带微笑施施然走过来,眼睛尖的毅将军问道:“父亲对你说什么?”

    朱睿笑眯眯:“父亲说令箭发下去,不得更改。朱毅,”朱睿伸出手在二弟头上拍拍,有如拍胖倌儿一样:“你要听军令才是。”

    “走远些,我又不是四弟,”毅将军对于哥哥这种陌生举动,觉得从头麻到脚底板儿,赶快表示我敬谢不敏。

    士兵们欢笑声比鞭炮声还要响:“放那个大的,”朱宣听着这样的喧闹声,不时的要走一下神儿,妙姐儿也就跟着走神儿,把朱宣的心思拉回来:“别看,有情人总成眷属,表哥好手段。”

    得到这一句夸奖的朱宣自己乐一下:“这是当然,加上妙姐儿担心,儿子担心,表哥的手段,徐从安他也不出来谢我一下。”朱宣时不时的走一下神,看看徐先生怎么还不从帐篷里出来,至少对我道声谢吧。

    再响的鞭炮也动摇不了两个有情人。徐从安和慕容夫人一对不算是鸡皮,也有些许鹤发的有情人相依在几案后。

    玉手还是纤纤,除了这一时赶路受了冻伤,上面有几个红点以外,还是白晰柔萋。这柔荑握着一只酒杯,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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