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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悯碧。”
噗,他身形一抖,握著杯子的指发颤,杯茶水呛得咳了起来。
我眯眼看他,怎麽很怪麽……
他低著头,勾唇浅笑著继而若无其事的挥手唤来侍女,“这茶太烫了……换一杯。”
切,毛病……这茶喝了半个时辰了,这会儿才觉得烫,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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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
出恭都可以迷路……果然侍女姐姐指引的路不可信……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个没完没了,似乎离“紫禁城”越来越远了,可这附近一个侍人都没有,古怪的很……
夕阳如血染,池水映殿檐。
隐约见柳絮深处有一处殿,提起裙摆,踏著轻碎的步子疾奔。
咦,似乎里面有声响传出……
我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处,细听。
“平日里一个个夸夸其谈,朕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能干的,找个後翎……这麽久都没动静。如今弄得三国联合起来讨伐巽国。”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还夹杂著类似木案轰然倒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我国兵力强大,就算玄国联合凤、乾二国也未必能胜。”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微微的响起。
呸,马屁精……我就不信三国联合起来攻打你,还会必输。
“哼,且不论此战胜败与否,梓儿的身子是不能再拖了,朕命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给我活抓後翎,找寻长生不老术,魅舐……”
“臣在。”
魅舐?!
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门上的身子一软,身形一踉跄,便磕在了地上的铺的石板上……这个痛痛痛痛…
“谁?!”
“谁在外面?”
怎麽办?
─ ─|| 蹲下……爬……
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突然,颈脖处的被人一揪住,一个淡雅风姿卓越的身姿挡在我前面,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束在身後的手,作了个“快闪人”的手势,便淡定的整理衣襟,抚顺袍子,抬头对著殿里人说,“是我,梓泉。”
那一刹那,柳絮纷飞,他素衣翩跹,我恍若看到了仙人。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磕头。
他一声轻笑,一只白靴子踏进门槛,殿门悄悄的掩上,却没完全合上。
“梓儿,你身子弱,怎麽又擅自出来了。”巽王有些无措的声音,淅淅簌簌的衣料磨擦声。
“走开。”清冷的嗓音,柔弱却不乏坚韧。
咦,两鸳鸯打假麽。
继续爬回去看……似乎有好戏。
透过门缝,看到神情各异的文武官员,一个个诧异,震惊,了然,摇首叹息……
“梓儿,身子要紧,别气坏了。”巽王伸著手,强搂著梓泉的腰,作势要把他抱坐在龙椅上。
梓泉苍白著脸,用力把巽王推来,伸出胳膊,哆嗦得指著他,“我这烂身子死了倒好,你为什麽总是要去招惹别人,弄什麽药方、长生不老术的我不希罕。”
大殿上的文武官员们,头垂到快低到地上了,只有站在角落里魅舐背抵著壁,环著手,晓有兴致的看著,像看戏一般。
巽王蹙紧眉头,刚毅的脸上明显的看出恼怒和哀伤,“想死……朕不会如你意的,朕要让你陪著一辈子。”话刚落,便猛地一拉把梓泉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殿外,“摆驾,回寝宫。”
梓泉一阵挣扎,喘著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气,“放我下来……放……我操你,H你全家十八代,变态放我下来……”
秋风萧瑟……
寒一个,
他说什麽……这麽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知礼仪清雅的一个温柔男子,居然能吐出这麽牛的话……操、H、变态,分开来看没什麽,但被他说出来却字字珠玑,经典啊。
等,等等等
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那就是……
我连滚带爬,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放了梓泉大人,他身子弱不能太过操劳,而且再过半柱香功夫,泉大人就该泡药浴了。”
“你敢挡朕去处。”
“草民不敢,只是这次药浴七日为一疗程,若不及时,前面几日便前功尽弃。”屁一个,其实只有去痒祛痱的作用,不过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时候说。
“罢了,若是治不好或有闪失,哼……”巽王将梓泉放下来,危险的眯眼瞪我一下,拂袖而去。
“皇上且慢。”一声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
我背脊顿时寒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魅舐尚有何事?”巽王止住脚步,目光凌厉得扫了过来。
魅舐徐徐走来,轻柔不闻声响,那双眼眸灼热的扫一眼我,讥讽的轻笑,“这就是泉大人的民间大夫麽……我想……”他目光专注的望著我,含有深意的说,“那泉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子僵化,头皮麻麻的,不是吧,这死变态居然能认出我来。
“魅舐为何这般说?”巽王来了兴致,目光也刀子似的探究过来。
“臣与她有过交集,她的医术确是不错。”他勾唇笑著,勾魂摄魄,“臣一定不负重托,加紧找寻长生不老术,也愿梓泉大人的病早日康复。”他缓缓後退,极美的凤眸带勾似的死死盯著我,“……臣先告退。”
浑身一抖。
这个变态怪了,为何不告诉巽王我的身份,然後抓起我引後出来……著实奇怪……
“今日便这般,散朝吧,还有……你若当似魅舐说得那般医术高明,朕自有赏,不然……哼……”巽王狠狠地拂袖而去。
“摆驾回宫。”死太监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叫著。
头晕沈沈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我转头望著摆驾而去巽王身影和四周疏散而去的文武官员,沈思了片刻,最终拉著梓泉来到一个寂静之处,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宝……塔……镇河妖。”
梓泉
我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铁……塔……镇河妖。”
一时间热泪盈眶,哥们儿,咱找到组织了。
两两相握的手,这个紧啊……
果真是……
─_─|| 你穿我穿大家穿,oh yea!
“我二零零七年穿,梓泉你呢?”
“二零零七。”
同胞,二零零七,遭殃的一年啊,两落难兄弟泪淌满面。
“我湘乡人士。”
“上海。”
“我,大三,猪叫大学。”
“大四,清华。”
─_─|| 大城市的,比我大一届,还是高材生……
於是自卑感油然而生成恶胆,我推他一把,插著腰,粗声恶气的说,“走,泡药浴去。”
他踉跄一下,侧著身子,又执起我的手,固执的握著像是怕我会甩开他似的,“一起去。”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起去?!
参观他沐浴,巽王不拆我的骨活剥我的皮清蒸了我喂魅舐吃了才怪。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亮晶晶,雾蒙蒙的……
顿时泄气,怕了他了,走吧。
其实这小男娃儿也忒可怜,好好的国家栋梁之才,穿越了就成一男宠了还一身的病,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一不男不女的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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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缭绕,青丝凌乱的浮在水面上,一丝一缕缠绕在木桶沿口。如白脂般的肌肤泛著红晕……真是美男沐药浴图……
要流鼻血了。
用袖子捂著鼻子,用手小心的往木桶里撒著药。
“梓泉,你老实告诉我,这病到底是怎麽得的。我琢磨著,你这身子虽弱但脉象一不是中毒,二不像是长年累月……”
“我有知觉时便是这样了,这身子动起来著实费力气,有时想伸左手……偏偏右手却在动,本不是自己的身子如今强行著支配它做事情,偶尔气竭就会吐血,想想便觉得慌神,可是却又没法跟他人说。”
所以……脉象才这麽古怪……御医、大夫们怕是想破脑袋也始终找不到这病的根源,无法对症下药,於是便被斩了。
浑身一颤,脖子缩了缩。
“任悯碧,你身子都没出现我这种反映麽?”
我摇头,挽著袖子又舀了一瓢热水添进木桶里。
他笑著说,“那就奇了,你这具身子倒是专程为你订做的似的……或者你的灵魂根本就属於它。”
寒毛直竖,吓得我把瓢扔了,溅著水花四溢。
“你你你别瞎说,说得我跟那孤魂野鬼似的,找这具身躯找几千万年……终究找到……於是……穿越……心满意足的俯在了它的身上……呸……”
他摸一把脸上被溅的水,好脾气的说,“事实或许还真像你说的……对了,你丫真的是长这副模样麽……话说回来,穿越的哪有你这德性的……”
─_─||他真的是梓泉麽……
他真的是清华高材生麽……
说话咋这般缺德啊。
斜他一眼,我好笑的说,“你不是用蘸了水的手试探过麽,胎印去不掉……我命没你好,附在了丑女身上。”
“真的假的,原本我还想过几日在御医那儿讨些卸易容的药水,油之类的。”他枕在木桶上的胳膊一用力,游了过来,水上荡起波纹,他抬起头望著我,睫毛浓而密轻颤著,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也透著怜悯,“……这些年来无缘无故的遭罪了,我若是早些遇著你………唉…遇到了又怎样,早些日子我也过得生不如死。”
我诧异的望著他,
他眉宇紧锁,泛著淡然的哀愁。
梓泉,怕是在宫中也不好受吧。
现在还好,有巽王宠著,但也确是个宠男,要做那断袖之事。
以前却是个伶人,在这深宫里,怕是遭受的罪也不少,少不了被逼著做一些难以启齿、不愿做事。
叹一口气,
执起他浮在水中散乱的青丝,梳理著,故作轻松的说,“瞧你,被我一糊弄就犯傻了,想我这穿越的怎会比你差,我这皮囊可是会迷倒众生的。”
他轻笑一声,“真的?”
“真的。”
我深呼一口气,蹲下身子,与他齐平,缓缓的说,“梓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