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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斓肃颜一脸欣赏的看着像是感到很惬意,凑过头来,手指划过我的脸,用力地将我的脸颊扳向那场不堪入目的景象,指甲刮得我有些疼,一字一句地说,“怎么,不忍心看。你一整晚他对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有多痛心。”
他停了,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狠戾,“知道么,你现在有多痛,我就有多疼。”
这么说来……
他一直都明了。
“没错,我知道温玉这家伙潜进了宫里想亲近你。”诗斓搂着我,傲气的俯瞰,斜着眼十足,脸上浮现一丝杀气,“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这个谷得由你来开,这样就能让你死心,彻彻底底的死了那份心。你永远是我的皇妹,没有一个男人能从我手里夺走你。”
最后他的话竟有从未有过的蛮横与决绝,眼神那么坚定,像是手里搂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脆弱不堪的鸡蛋,只需一用力,便能弄个壳碎蛋毁,鱼死网破。
我心一抖,紧紧握拳,浑身气得直哆嗦。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这么熟悉。
那抹白色的身影乏力的卧在地上,挣扎着,却被一脚踹在心窝,一张脸惨白的带着愠气,咬牙却不吭气。
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温玉……
我心疼得很不得冲过去把那两个人给宰了,可是手被诗斓强扭着,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一股闷气在心里揣着,堵得慌,胸口热热的。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愈发的大了,一个粗俗的士兵甚至一边摸着,一边迫不及待的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他的下巴,要塞进去……
温玉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情的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得,疼得我唇蠕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
这便是宿命。
真可笑,我死了过来,却还是要死过去,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温玉……可他,却也不会留我。
咬牙,沉着嗓子念了几个字,生硬极了,嘴里有着铁锈的味道,有些腥。
世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嘴里一张一阖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的想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诗斓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蔓延到了四肢,衣袍翻动,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跹,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踝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温玉疲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下体的袍子被撕了,亵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的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的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慢慢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的撑,依靠着树哆嗦着站了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我……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
不!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 ,我仰头,想嘶喊。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
20—3
悲凉的凤鸣声止住。
整座山谷都在抖动,山像是要裂开一般。
“卿儿,你这是何苦呢。”温玉撑着身子,手捂住嘴角,止不住地抖,一脸的欲说还休,
我俯望着他们……
心里很感伤但更多的是无奈。
胸口处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烫极了,炙热的气体蔓延到四周,喉咙也发不出声。
温玉,最终还是逼我走上了这一步。
我性子很好对付,总是少根筋,且后知后觉,这么说一点也没错,可是他却是聪明且清醒的。
或许,温玉该比谁都知道,这谷并不是凡人能打开的,如此的放任我,是信任还是不信……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身子很乏,心也倦了。
或许是爱,让人如此的盲目,我却也能这般的无怨无悔。
曾有一世,一个叫温玉的男子,待我极好,祈求着我哪怕给他一点儿的爱。
我浮在空中,俯身望着斜倚着树费力站着的神仙似的人,他有着同样的眉宇,温和的眼神或许还夹杂着对我的一点爱,光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就能感到心渐渐的被填满。
这么多年来……
我总是记得,曾有那么一个地方,满园泛滥的春色,就连空中也荡着靡靡之音,曾有这么一个绝色女子,倾城之姿,她总站在角落里,往屋里窥视着自己的珍宝,从不踏入,从不接近,却总是一脸寂寥望向着某个人,眼神里偶尔却有着令人着迷的幸福。
她的珍宝,便是赖在寒玉床上,没心没肺的小卿湮。
她曾不止一次悲凄的说,湮儿,宠男都给你,我的自是你的,不要与我分得那么生分,我只是想看着你……仅此而已。
此刻想来,痛彻心扉
当初错爱的痛苦,是那么的铭心刻骨。
时光流转,醉流芳。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沾着蓝渍,就这么塞进了我的手里。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一字一句的说,娘子,给我画蝶。
痛入脾肺。
如今,我与温玉就这么遥遥对视……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温玉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
爱过怎能说清楚,
我记得你的誓言……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说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的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
他说,你只是来看我的……还是找我有事……
你忘了我了,可我却是记得你的。
她说,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人……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泪,沾湿了衣襟,化为熊熊烈火,坠落在地上,未燃莹莹泛着蓝光的火,却让万物复苏。
一声凤鸣,承载着铭心刻苦的伤痛,在连绵的山峦上久久回荡……
“湮儿,别再叫了,凤鸣三次终气竭。”世魅仰着头,一脸惨白的望着我。
凤凰涅磐,三声便止。
化火重生,天命女重现于世,万物复苏,战乱平定。
我知道,也都明了……
这一世,再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我能感到自己在凌空,发丝狂舞缠了一身,摊开手望着……依然在,十指芊芊,却荧荧发着刺目的光芒。
地面上的倒影,却是一巨大的凤。
地面上的士兵乱成一团,都停下手里肆意凌虐他人的兵器,仰头看我,那眼神中的恐慌多于震惊。
诗斓背后有一个士兵,似乎是怕极了,哆嗦着抬起手臂拉着长弓,“不要过来,不要……”
箭便倏然的朝我迎来,令人猝不及防。
我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
“住手!”
“卿儿,当心!!!!!!”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向后倾,苍茫的山在急疾后退,青峰被白云缭绕似幻似真,雾气沾湿了衣袍,却在顷刻间便被烘干,斜睨一眼,那枚箭在飞向我的瞬间,被火烧着……一眨眼的功夫便化灭得无踪影,焦味的粉末带着星火,在空中旋转着,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虚惊一场,心倍荒凉。
“谁让你射的。”一击狠戾的掌风,将那拉弓的士兵活生生推撞倒了崖石上,似乎把五脏六腑都震坏了,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角涌了出来。
世魅一脸暴烈,那攥着他衣领的手都在颤不停,“死奴才,你瞎了眼了。”
这个人,总是这般邪魅暴虐。
罪孽太重,莫再杀生了。
我想止住他,却只能闻见自己嘶鸣的凤啼,一口血涌了出来,腥涩极了。
已三声啼。
痛到极致,竟如摧心断肠一般,这其中的万般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一团火,将自己围住,袍料未燃,胸口却像被火燎了一般,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乖湮儿,下来……不要玩儿了。”一个声音带着哀戚,万分纠结。
“皇上,危险……莫再靠近了。”
“凤凰涅磐,不会的……我的湮儿不会使神力,”诗斓亦步亦趋,甩开一个劲儿的拉着他臂膀的亲卫兵,踉跄着朝我的走来,望向我的眸子里少了些霸道多了惆怅与凄凉,步子止住了,一时间竟然象小孩一般手足无措起来。
他仰头望着我,满目苍凉,喃喃自语,湮儿。我不再逼你,下来……我错了。
我不当劳什子皇了,我这一切都为了你……没了你,我寻来长生不老,做什么。
我看到他眼里隐忍的水光。
可,这一切像是离我很遥远……
一股股暖流冲进体内,逼我仰头,朝外宣泄,很痛,疼过之后浑身麻麻的,我听到了方圆百内,南纳人的求救与无助的呐喊,一波又一波侵入脑里,风景如画的仙鸣谷如今满目疮痍……
悲哀,怜悯。
身子滚烫得像是要燃烧一般,火焰从身上坠落。
一双清眸望着我,如远山,似秋水。
那席白色的身影穿梭在嘈杂的人群里,就这么一步一步呆滞地朝我走来,一张俊美的脸,却这么情深意切的望着我,承载着我永世都不能忘记的温柔。
像是穿越万年一般,那么让人怀念。
温玉……
这一辈子,居然要用死来证明我对你的情。
原来,世上真没有无因的果。
苍茫的地上,巨大的凤的倒影正在被火吞噬,缤纷的羽毛燃烧着坠在地上,火光中泛着荧荧的蓝色,被灰烬覆盖的地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绿芽抖着,冒了出来……万物复苏。
一片刺目的白光灼伤了我,当我以为要被灼伤而死的时候,一片清凉从背后涌入,荧荧的白光渐淡将我笼罩,我像是被仙人附身一般,嘴不由自主地动了,竟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缥缈,:“凡人与南纳皆我子民,此劫终致伤亡无数,凡界与南纳族不得有战,两不相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