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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到现在,小儿子挂了,悲恸之情比康熙更甚。
康熙是带着儿子们来的,宫妃们暂且回避了。待到康熙先问过皇太后安,皇子们行完礼又被打发走。宫妃们这才鱼贯而出。
王嫔没了小儿子,越发想见见另外两个儿子,刚才避在一边,就差拿目光烧穿宁寿宫的隔断了,还是没看着。王嫔心里一阵难过,眼圈儿就红了。等出来了,还忍不住扭头往门外看,哪里还能看得到?
康熙这里跟皇太后又说上了,皇太后一见康熙,心疼是不行。于皇太后来说,十八阿哥并不是她过于在意的孩子,在意也是因为康熙的缘故,她老人家受的影响还小些。反是见了康熙这憔悴的样子,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
皇帝继被太子眼泪洗礼之后,又迎来了太后的水淹七军。陪着皇太后哭了一会儿,康熙收了泪,皇太后还在那里哭个没完。王嫔在一边儿,想起了夭折的十八阿哥,也小声啜泣着。
佟妃等不得已,也得跟着哭。一时之间宁寿宫里哭声一片。
直到康熙劝慰皇太后:“为区区稚子而使额娘担心,是臣之过。”佟妃等也一齐跟着上来劝皇太后节哀。皇太后心说,我这回不是为十八阿哥哭的,他那一回早哭完了。我这是心疼皇帝啊!可怜的儿子……
一张口,刚才哭得太厉害了,她打了个嗝儿。佟妃与康熙又上来给她拍背,让她喝茶,她这才没说出真话来,也省得这话说出来过于煞风景。
终于哭完了,皇太后一个劲儿地问康熙的生活起居:“怎么瘦了那么多?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等等等等。
康熙也一一答应了。
说完了这些,康熙才放松下来,眼见一扫,就看到王嫔在嫔位的末尾坐着,正在试泪。心里很是怜惜她,又碍于宁寿宫的环境,不好出言安慰。
这天晚上,王嫔就被翻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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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也是父母关心儿子的身体状况。
弘晰兄弟几个跟着胤礽从宁寿宫里出来,就回到了东宫。他们也是几个月没有见过父母了。淑嘉看弘晰、弘旦、弘曈都还好些,看到弘晷也是大吃一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弘晷埋头不说话。
弘旦没好气地说:“回额娘的话。额娘是不知道,他这两天上了别扭性子了。十八叔一去,他伤心了好几天,饭也不肯好好吃,觉也不肯好好睡。”
淑嘉还没说什么,胤礽已经先开口了:“胡闹!知道什么叫哀而不伤么?”
淑嘉心说,那不是说音乐的么?
胤礽已经开始训诫了。
弘晷被他爹骂了一回,被骂得通体舒泰,被骂得神清气爽。男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父亲是最好不要缺少的一个角色。虽然胤礽的某些用词非常有创意,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劈哩叭啦一通训诫下来,也不像弘旦那样开导,太子爷是直接拿大道理砸进儿子的脑袋:你记住了就对了!惯得你!
淑嘉别过脸去,她忍得胃疼。她告诉自己: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发生过,习惯就好。她没看错,她儿子跟受虐狂似的,被骂得豁然开朗。
靠!
她没想把儿子当娇花养,可看他们被摔打的时候还是心疼。
终于,忍到胤礽骂完了,淑嘉才说:“孩子刚回来,还没换衣裳呢,叫他们先下去洗把脸罢。这会儿丫头也该醒了,正好回来看妹妹。”
弘旦眼睛一亮:“额娘,妹妹还在屋里?”眼睛很熟练地往内室看去,他家弟弟生下来都是先放这里养的。
淑嘉含笑道:“你还不去换衣裳?”
几人一齐告退,弘晨与弘早左看看右看看,说一声:“我们看看妹妹去。”已经奔过去抢占有利地形了。
胤礽笑骂一句:“这才像样儿么。好好的男孩儿,淘点儿才好,弘晷要再作丫头样儿,我看着就想抽。”也起身去看女儿。
淑嘉与他同行,当成没听见他刚才的话,只是问他:“你看了汗阿玛情形如何?”
胤礽的脸皮抖了抖,他跟康熙两个是在乾清宫里洗了脸才敢去宁寿宫的。此时当然不会说哭过了,只说:“汗阿玛像是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看着……步伐也不如往日有力了,想是过于伤心。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事,这回汗阿玛回来,身边又添一得用内侍,咱们也无须刻意理会,不过是日后再添这一份子赏。”
“我记下了。这个人有多大年岁?”不同年龄段也有不同的喜好不是?
“三十出头吧。”胤礽提供了情报。
“成。”进了屋里,淑嘉往椅子上一坐。看着胤礽带着两个儿子围观女儿。
胤礽拍开了弘晨试图捏妹妹脸的贼手,才踱回来与淑嘉一道坐了又抱怨道:“本来朝上的事儿就够糟心的了,十八弟又没了。钦天监那班东西还没个眼色,报上来的吉日居然还有本月的。哪有兄弟前脚没了,哥哥、侄儿就放定的?”
淑嘉往后一仰,一脸惬意:“你这样说,就是把这事儿给拦住了。”
“要是没拦住,我这会儿还能在这儿说话?早叫汗阿玛拎到乾清宫里训诫了。我干脆把今天的日子都抹了。”
说话间,弘晰等已经到了。淑嘉示意乳母把女儿抱出来,一家子来围观小丫头。
物以稀为贵,这话不假。一堆大大小小的男人,围着个小女婴,笑得傻兮兮的。要命的是人家小姑娘还在睡觉呢,完全不理这些人,他们就能且看且笑。虽然女儿是她亲生的,淑嘉也没发现这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
姑娘的爹还特别傻气,自己伸手戳闺女的脸,然后打掉所有趁机揩油的贼手。
淑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傻气?仔细把她弄哭了,有你们好看的。快到饭点儿了,她可该醒了。”
一语未毕,小丫头就动了动。这会儿她正被她爹抱着,吧嗒了两下嘴,从襁褓里挣扎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一阵扭动,睁开了眼睛,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醒了!”
“好像笑了!”
“手好小啊~”
淑嘉捂脸,不想承认这几个傻瓜是自己的儿子。
弘早继续他伟大的事业:教会妹妹喊“哥哥”。弘晨虽听嬷嬷说过,这会儿还不到会说话的年纪,也带着点儿期望地跟着一起搅和。弘晰、弘旦等都大了,常识够了,不干这没文化的事儿,心里也希望:万一自家妹子是天才,能喊出“哥哥”来呢?听不到就亏了,也不移步子。
事实证明,太子家闺女,即使发育良好,也不是违反科学规律的物种。小姑娘压根儿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很符合规律地打了个哈欠,她饿了,想吃奶了。
令人瞋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这丫头的动作怎么那么像——不对啊!小婴儿吃奶,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含着一边儿,一只小爪还爱抓着另一边防止吃到一半儿掉下去兼护食。
丫头,那个是爹,堂堂太子,不是你妈,更不是你奶妈。咱别往他怀里拱,还兼做带有女流氓嫌疑的动作行不行?你那软趴趴的小手往哪里放啊?救命,袭太子胸……
众人神色诡异地看着皇太子今天新换的衣服大襟上被他闺女的口水洇湿了一块印子。
众人:“……”
东宫添了个吉祥物,从此男孩子们多了很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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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阿哥夭折的阴影,在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到了十月就散得差不多了——圣寿节又到,该热热闹闹地为皇太后庆生了。皇太后生日一过,十八阿哥夭折的事情就被大家忘得七七八八了,除了他的父母与两个同胞哥哥,真心哀悼的人还真没几个。
对于太子妃来说,另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观音保之妻纳兰氏于十月初六生下一子。弟弟有后了,想必额娘也能放下心来了。她娘家的事情差不多都算圆满了,只剩下淑惠的婚事了。
这事情却是急不得,如果为了尽早坐实十五福晋的名头,逼得十五阿哥不快,还不如不嫁呢。
再者,胤礽也是有意,透出话使康熙知道,他把本年的吉日都给取消了。“两个是哥哥、一个是侄儿,十八弟虽是幼殇,活着的也要把心意做到了才好。”他其实不大在乎十八阿哥的死活,这还是夭折,礼是不必如成年人隆重的。这样表现,纯是为了照顾康熙的心情。
应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康熙投桃报李地询问了弘晰婚事的进程:“日子可以往后放一放,仪程议出来了没有?”
胤礽道:“汗阿玛是知道他们的,凡事沾上礼字,就没那么快。儿子那会儿,他们议了几年!”
说得康熙也是一乐:“你大婚的事儿还像在眼前,转眼你都要娶儿媳妇儿了。说起来,弘旦的妻子,必得开始留意了。过年前后,命妇们来请安得也多。看看家教好的姑娘,都可留意一下。”然后又随意点了几家,内中就有石家。
不要说别人了,胤礽经过认真考虑之后,也没打算给弘旦定个石家的嫡妻。可这大好的机会,不代老婆卖个乖,真是可惜了。于是胤礽再次诚恳地转达了他老婆的意思,不要让她侄女儿入选了。
康熙刚才不过顺口提了一下,因为石家家教确实不错。听胤礽这样说,也顺手推舟地答应了。而夸奖太子妃为人谦和恭谨,贤淑有礼。
康熙发话了,过年的时候宫里就格外热闹了。满洲亲贵心知肚明,几家世家摩拳擦掌。其中又以
皇太子纳妃那时候,巧了,佟佳氏与钮祜禄氏家里没有合适的女孩子,这等到太孙了,两人也有了合适的人了。这太孙元配的职称,不抢的是傻子!
佟佳氏自觉在皇子这一辈上并无出彩,董鄂氏、钮祜禄氏、瓜尔佳氏好歹出了些皇子福晋或是铁帽子王福晋。可他们家呢,一是没有合适的姑娘,有年纪合适的如佟国纲之女,还叫康熙指给个行将就木的安王,现在还成了寡妇。
佟家原本不错,但是发展成“佟半朝”,靠的是帝恩。现在已经轮空了一代人了,再轮空一代,前景就有些黯淡了,怎么着也要努力一把。佟国维、佟国纲都有几个孙女、曾孙女年纪差不多了,正可放手一搏。
钮祜禄家尤更是不忿,当初康熙大婚选后,赫舍里氏与钮祜禄氏都是热门人选,比起来后者还更硬气些。据不可靠消息,他们还邀上了鳌拜一起抗议,把仁孝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还是让仁孝雀屏中选了。钮祜禄家族那叫一个恨啊!
这一回,轮也轮到咱们了吧?皇太子那会儿是没办法,咱没合适的人,这会儿,您得给面子啊。
阿灵阿更是私下把大腿都要给拍青了:“怎么就是十七阿哥呢?太孙比十七阿哥还大一岁呢!”
股东们开始下手抢未来老板娘的位子了,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完美主义者康熙对于辈分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快要上台了这种事情我会随便说么?
昨天失眠,半夜三点爬起来堵鸡蛋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