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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谁敢在京中敲锣打鼓地凑热闹?就算是打了好几年了,不讲究了,但是它架不住康师傅前后死了俩大老婆啊,期间还各种死儿子,还闹地震。
就在大家觉得第二任康师母周年快到了,过了一年期,说不定可以大大地张罗玩一玩了的时候,正月里,康师傅家又出事儿了。在这里,还要再重复一遍——康熙各种死儿子——这回死的是一个阿哥。大正月的死儿子,康师傅,你哪里得罪老天爷啦?!
这也就罢了,反正这孩子算是夭折,不怎么妨碍大家及时行乐。好歹地震只是三两年来一回,有时候间隔还长点儿。死老婆死儿子的那都是康熙家的事儿,顶多周围的人跟着略有不痛快,像姚婧现在这个家里,也就是按规定做事就齐活儿了。但是不下雨,麻烦就大了。
二月二,姚婧剃完头,摸着头皮望着天——天,可真蓝啊!从那开始,直到姚婧过了在清代的第二个生日,天都没掉一滴水下来。唔,再仔细想想,去年冬天也没下雪呢。
额娘那里的管事娘子也常常跑过来回事儿,家中的收支平衡一类一般都是要经过主母的手的,虽然外面的事情需要男人出面,但是二叔是宫中侍卫,休息时间不固定通常是在宫里值班几天,然后再一气歇几天,还要值宿。有时候有事儿找他不巧遇上值班,总不能到皇帝家里抓人,所以不少外面的事情也是额娘在管了。天不下雨姚婧是知道的,只是没往深里想,她的配置是全的,完全感受不到干旱的影响。做为管理家务的额娘却是受干旱的影响很大,一旦旱了,家里的庄子收成就受影响呢。
管事娘子回来得勤了,姚婧也有所耳闻了,不免也担心了起来。
听说,皇帝亲自求雨去了,街都封了。康师傅,你还迷信!
皇帝亲自求雨的消息刚传过来,没俩钟头——下!雨!了!
丫头们站在廊下对着院子里的地面指指点点,笑着看雨点儿往下落,姚婧坐在屋里傻了……
这样也行?!
老天爷,其实你的内心深处是深深地爱着康师傅的是吧?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吧?于是就像幼儿园小男孩儿一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以引起对方注意么?所以三天两头给康师傅找不痛快,直到他求你了,你才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有求必应?
事实证明不是!
因为康熙十八年七月,京师又地震了!还是巨严重的那种!
屋子摇摇晃晃的,连早已经淡定的京城百姓都淡定不起来了。墙倒屋塌!地下水都冒出来了!满天尘土飞扬,鸟雀乱飞,四下巨响不断,姚婧有一种2012的错觉,这下或许能穿回去了?姚婧脑子里想着完全不靠谱的事儿。
穿越这种事儿到底不是想穿就穿的,往往是想穿的不给穿不想穿的硬让穿。所以姚婧静静地看着家人善后。自家房子还算结实,正房没塌,但是佣人住的地方毁了大半,死了几个还压坏了不少人。
额娘反应过来头一件事就是打发人去官学里看两个儿子是否平安,然后把两个女儿抱过来检查,大妞妞到底是小孩子,哭花了小脸,姚婧倒没哭,脸也白了!这跟去年的地震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么!额娘吓个半死,差点以为她傻了,抱着在她后背上拍了好几下,姚婧抽抽嘴角,梦游的声调:“额娘,我没事儿。”
富达礼和庆德回来了,俩人脸色也不好看,又灰头土脸的,好在人没受伤。二叔也遣人来问好,说外面乱了营,让家里看好门户不要乱走动。他是宫中侍卫,轮休在家,便趁机帮着料理外面的事务,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得到宫里去表表忠心,以防被康师傅惦记着说他不够忠心。
这会儿大伙儿也不敢在屋子里呆了,打包了点儿东西都在空地里窝着。又有管事的来说:“库房东北角塌了。”额娘问明了只是存放粗笨家什的库房,也就不很上心了,只管问人员伤亡情况。
过了四天,才有政府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登门:“您府上没事儿吧?”你妹啊!这都几天了?
可人家间奉旨调查来的,还得好声好气地说:“挺好的,圣恩浩荡。”你妹啊!不浩荡大家也挺过来了。
等地震闹完了,人还得继续过日子。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埋的埋、该治的治,该修房子的还得修房子。朝廷终于反应过来了,又是给塌房子的补贴,又是免赋税的。
地震了,不少人失了生计,辛辛苦苦二十年,一震回到解放前。姚婧两周岁半了,大妞妞也有五周岁了,按虚岁的话,就更大了。额娘决定给她们也请西席教点字,毕竟这么样的人家女孩子可以没才华但最好识点字,至少以后管家的时候方便些。
丈夫不在家儿子还小,小叔那里还没成亲交际不算很广,最后托了娘家人。舅舅家派了个体面仆妇来回话,当时姚婧正跟大姐一起在额娘正房呆着,听了全场。回事的人口齿伶俐、脑筋清楚。通过她的回话,姚婧这才知道额娘娘家是蒙古正白旗的西鲁特氏——给找了个先生。
是正白旗下的包衣人,姓江,中了举,还没中进士,世道又乱,怕被派到南方战乱的地方当炮灰。旗人脱包衣,除了恩赏之外,如果中了进士也是有可能脱了包衣的。这位的目标是从包衣人变成在旗的一般满洲民众,唔,汉军旗。因为地震了,房子也塌了,家底也折了很多,索性出来教书补贴家用。
终于学会写名字
姚婧一直不愿忘记自己的本名,也不大记得住自己现在的名字,反正现在的名字也没什么人叫,只要她知道那是喊她的就行了。反正吧,也没有老师,哦,按现在的外表年龄应该是幼儿园阿姨喊一声‘姚婧’,让她来答‘到’。而且,到现在也没人告诉她姓什么。
她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发生,她是伪幼儿,表现出来的学习水平,满语蒙语比大姐略好些,汉语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
江先生是旗人,知道选秀这回事儿,想了想这家的门第,这位嫡出的小姐又早慧。卯足了劲儿想把姚婧教好,在主人家面前争个光,以后即使抬不了旗,也可在主人家面前表功得其照拂。
姚婧也给他争脸,跟年长三岁的姐姐功课是一样的,还一点就通,记忆什么的都好,问题出在了写字上。
这位先生快到四十了,下颔无须,只在唇角上蓄了两撇老鼠须。从鼻端外沿往外拉出两道细须来,鼻子底下都是秃的,活脱脱就是个衙门里的坏师爷,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据说——这是本朝此年龄段男子标准须型。
你妹啊!本来这先生还算五官端正带点书卷气的,现在……
扯远了,鼠须先生教她们写字。先描红,“上大人孔乙己”地写,这些笔划挺简单的的还好,小爪子现在算比较给力了,写得端正。小孩子写字么,就不要强求了,总的来说还看得过去。但是,正式上学就意味着得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就比较强人所难了,大姐名淑娴,呃,这不是重点,但是她好几岁了,身体也比较大了,控制能力要好些,写起自己的名字来有模有样。姚婧虽然比同龄人强些,终归强不过硬件限制,悲剧地把寸大的米字框涂了个满满当当。要是别的复杂的字,也就先放下了,但是名字不能不会写。
更倒霉的是,她俩的名字不是先生教的——姑娘家的名字严禁外泄——而是让俩哥哥教。富达礼要求严格,庆德各种跳脱讨厌刺激人。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必须要写好。两人就领了这么一个任务,理所当然地认真。
这年头的人忒实在,讲究扎实的基本功,功课不会是吧?读!抄!一遍不会再来一遍,直到会了为止。字写不好是吧?写!练!十遍不行再来十遍。从前有个卖油的老大爷说:“手熟耳。”写多了就会了。
姚婧看着小萝莉淑娴写得不错,未免脸红,比不过个小丫头让她内心无地自容,也咬牙写。每日除了正常功课就是写字,写写写!一面写一面在心里打稿子,有了揣摩复杂汉字笔划的底子在,写起简单字来更是像样得多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一天一百遍一天一百遍,从八月写到十月,除了正常的功课,每天还要这么写自己的名字,写得都觉得这俩字不像是汉字了,总算在大写薄子上能写出这俩字儿来了。虽然离娟秀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到底也算工整了。也知道这算是难为她了,为了各种考虑仍让她练习的两个哥哥松了口气。
姚婧终于牢牢记住了自己现在的名字——石淑嘉。字字血泪,至死难忘。
————————以后就叫你淑嘉了,我是从善如流给主角改称呼的分割线————————
十月二十二,淑嘉背完今天的一小段《论语》又写完了字,去正房吃晚饭。她和大姐淑娴上学的地方是在外面院子里,早起吃完饭去上学,学完了回来,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只用学半天。
到了正房,青儿和阿福又在翻腾西鲁特氏的行头了,从朝冠到朝靴。淑娴淑嘉请过安,告了坐。西鲁特氏笑道:“都过来了?”又问淑娴:“今儿过得可好?先生说你的功课如何?你妹妹有没有淘气?”淑娴起身答道:“先生说我的功课还过得去,妹妹一向很好的。”
西鲁特氏道:“这倒罢了,原不指望你们做女状元的。听你嬷嬷说你近来夜里也要做针线?你还小,夜里灯火不亮堂,久了伤眼睛。你还小,不知道厉害,这会子坏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又吩咐淑娴的嬷嬷:“以后晚上不许姑娘做针线了,她小不懂事儿,你们也不懂么?好歹等大些了再做。”
又温言对淑娴道:“往后晚上要是没事儿,早些睡,早上卯正就得起身,晚上睡觉不许晚了酉时,你还小呢。便是睡不着,写两页大字儿也比这个好,不许写小字儿。”淑娴应了。
西鲁特氏这才转过头来说淑嘉:“你今儿怎么样啊?晌午的点心好吃不好吃?”又取笑淑嘉写名字写了两个多月,淑嘉脸红了。被这样取笑呢……
淑娴问西鲁特氏:“额娘这里姐姐们收拾衣裳,可是有事要忙?”西鲁特氏笑道:“与你们不相干的,我明儿要进宫有事儿。”小孩子问话的时候,大人总是会回答得含含糊糊,总是不肯爽快地把事情说出来。
淑嘉心说,又进宫,这回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软软的萝莉音问了出来:“额娘去宫里做什么啊?”西鲁特氏这回倒答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淑嘉:……说了等于没有说嘛!
第二天,西鲁特氏早早起身穿戴好,坐车去宫里了。淑娴淑嘉也起得早,到了这里没电视没电脑,晚上睡得早,早上不用叫就能起很早,淑娴大一点,六点钟起床,淑嘉小,被允许多睡半个时辰。然后洗漱穿戴请安——今天西鲁特氏有事早出门,没见着本人,两人到祖父的屋子外面行礼,与富达礼、庆德打了照面,两个男孩去上学,两个女孩儿也吃早点,然后休息一会儿温习一下功课,吃早饭。
到了课堂,大约九点多,开始上课。到了正午就下课,回来吃点心,有时候会午睡,下午起来写作业复习,到了点吃晚饭。吃完晚饭也就顶多四五点钟,时间大把的,可以玩,也可以做别的,然后饿了吃宵夜,消化一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