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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依稀还留着昨晚些微酒香。
“沐冉,先喝些白粥,还不行的话我带你去看大夫。”苏尽举着茶杯一脸着急。
“最近的医馆就在下条街,但是价格要贵了半分;往西走过三条街有家胡氏医馆便宜得很,在他们药铺直接抓药的话还可以少收些零头,药也是可以免费帮忙煎好的。”
清清脆脆萝莉音从门口传来。小美女抱着算盘半低着头,扫过角落抱肩的少年时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却不忘忠实地报告自己引以为傲的庞杂消息。
“就算是天价也要看啊,反正有人拿钱。”哧地一声笑,赫连靖扬拉过陆涣雪坐在自己身边,毫不在意角落里恶毒目光不停攻击。“三哥不是说过吗,小随侍的病看起来不算什么却很严重,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如果哪里有神医能够根治,别人我不知道,清潭城那位痴情的六皇子肯定是愿意倾家荡产求一配方的。”
不说还好,一提到南烈,蓝沐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娘的,要死不死提他干什么?对比南烈的温柔体贴。这不存心让她窝火呢么?瞟一眼背对的漆黑身影,蓝沐冉真想一口秽物都吐到赫连靖鸿身上恶心恶心。
“老板弟弟,给我买件衣服去吧,脏了……”扭过头可怜兮兮地望向赫连靖扬,两只小眼睛满是哀伤。
悲情戏别人玩还好。放在蓝沐冉身上那就是撞邪!赫连靖扬浑身一哆嗦,急忙挥挥手让陆涣雪去置办——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敢惹蓝沐冉。能对自己那么狠的女人,要收拾他那绝对更狠更毒更无耻。再说她也确实该洗个澡换换衣服了,一身酒气冲天,整个大堂里都闻得到。
静坐许久的凉城城主忽然起身,满面淡漠波澜不惊:“今晚启程回凉城。”
“啥?”蓝沐冉一惊,“故意的吧你?明知道今天是花姐姐大婚,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敢不让我去信不信我把船钻个窟窿?”
谁能不信?谁敢不信?
意外的是赫连靖鸿并没有冷着脸坚持自己意见,而是路过白衣伪少年身边时顺手擦掉她额头上一块灰迹,声音淡得不能再淡:“等你打点好再走。”
呦,什么时候学会体贴别人难处了?蓝沐冉眨眨眼,一脸不可置信,刚要说两句话讽刺讽刺时,蓦地有了重大发现。
“这是哪家楼里姑娘下的狠口?”
赫连靖鸿皱着眉刚想问她在说什么,顺着诧异目光指向,下唇微肿的伤口又闯进了脑海。
“……狗咬的。”
蓝沐冉一缩脖:“城主大人真重口,连畜生都不放过。”
“噗——”旁边俩人实在忍不住了,前仰后合肠子差点笑成一百零八节。耍酒疯的事蓝沐冉一点儿都记不得,虽然相信清心寡欲的城主大人唇上伤口绝对不是其他女人咬的,却也不知道如此辉煌杰作来自她的两颗小白牙,骂自己畜生还以为借机泄了心头之恨。
害人终害己,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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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一场之后,蓝沐冉并没有像赫连靖扬所想那般变成良家少女远离二哥,甚至表面看起来二人仍是如往常一般一冷一热,一黑一白,一安静一欢脱,配合无间。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如果能猜到她的想法,那么离疯癫呆傻也就不远了。
赫连靖鸿已经开口答应等蓝沐冉为花青丝贺完婚礼后再走,如获大赦的女流氓瞬间病愈,挥着两只拳头呜嗷跑出去准备贺礼了,苏尽被冰冷目光盯得没辙,只好无奈叹息紧随其后离去,君少游则被腼腆的小美人拉走,或者应该说受赫连靖扬命令俩人让地方一边儿玩什么青梅竹马去了。
客站大堂里,又只剩性格截然相反的兄弟二人。
“二哥,我跟你回凉城。”
“用不着。”
以前都是赫连靖鸿屡次要求弟弟回去,这次两人口风倒是反了,想回去的赫连靖扬却遭到排斥拒绝。原因?
蓝沐冉呗。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认定小随侍了,你要是再这么死撑着脸皮不肯开口,干脆我带她走好了,总比让你往她心口捅刀子强。”
无心的一句话在赫连靖鸿耳中却有了另一层意思,蓦地冷意升腾,目光直视那张漫不经心的脸。
“别打她的主意。”
赫连靖扬一抖,一脸哭笑不得:“二哥,你当我跟你一样口味古怪?我说认定她是指作为绮月的替代者,而不是说认定她做我的女人,也只有你这强到无药可救的家伙才能受得了她。”
“那样最好。”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无奈一声叹息,赫连靖扬示意小二上酒,一杯醇香递到自家兄长面前,“既然这么宝贝她,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牵扯出许多矛盾?你没看她这次的反应极不对头么?一次可以,两次可以,总去刻意试探她伤害她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心如死灰,到时候别说继续黏着你,恐怕就算你转头去追她都没机会了。”
细眉长眼沉默不语。
他并非刻意,只是蓝沐冉越来越敏感,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太聪明,这段姻缘容不得半点马虎欺骗,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走一步算一步罢,反正蓝沐冉已经打上了他的烙印,绝不许其他人再染指,更不许她在挑动了他心弦后,随便离去。
淮江风俗是入夜成亲,在这之前都是各方宾客的贺礼时间,最为热闹的,当属傍晚时分日落之前的舞狮表演了。
经历这次生离死别与外人开解,金啸月再不顾虑家中反对,迅速为花青丝赎身后迎娶进门,身为淮江第二个门派掌门,这场婚礼自然排场不小,光是舞狮队伍便有四支之多。
新郎骑马于前,新娘坐轿于后,两侧四支八条雄狮跳跃欢腾一路伴随,直到金府门前方才停止。到这里尚未日落,还要闹上一段时间才行的。金啸月下了马站在轿子旁边,隔着窗帘低声与里面的花青丝交谈着什么,不时从二人之间传来笑声。
舞狮表演最精彩的在于最后登高抢花球,日薄西山时,一声洪亮吆喝响起,八条雄狮在咚咚鼓声中开始踩着高高摞起的椅子向上攀爬。其他雄狮都各展身手急速登高,唯有一只跟没吃饱饭一样,吭哧吭哧笨拙地踩了半天也只上到第四个凳子上。
下面狮尾传来一片唉声叹气,连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纷纷指责狮头四肢发达,直到其他七头雄狮都顺利摘下花球了,这边狮头还停留在第五把椅子上颤颤巍巍惹人惊呼。
“妈的,丧气!老子不干了!”最末的狮尾终于受不了这苦逼气,丢下狮身愤然离去,其他舞狮人见状也都一声唾骂甩手走人,只剩上面的人摇摇晃晃摘下闷热狮头,一脸委屈无辜。
“蓝姑娘?!”偶尔扫过去一眼的金啸月瞬间惊爆。
踩在高摞凳子上无尽丢脸的人,除了蓝沐冉还能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死也疯狂
人是种怪异动物,缺什么就想干什么,海拔低的非要打篮球,一身肥肉的总想练瑜伽,四肢发达如蓝沐冉的时常以为舞狮这种高难度高技巧的活动自己完全能够驾驭。
结果就是,挫货抱着狮子头蹲在高高叠起的椅子上下不来了。
金啸月发现一身白衣惊慌失措的人竟然是瀚墨朝歌小妓女时,惊诧得眼珠子差点吞肚里,然而这时已经太晚,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有多缺乏运动神经的蓝沐冉已经爬上了第七层椅子塔,往下看去,忽忽悠悠。
倒不是因为她恐高,而是真忽悠——两把椅子架一个,这么晃晃悠悠摞起来的舞狮台子是淮江婚礼上最为精彩的节目,然而对于笨拙且孤身一人的白衣伪少年来说,这特么根本就是作死!
“蓝姑娘!别动!”见抱着狮子头一脸“我该跳下去么?该跳吧?是吧?”表情的假冒舞狮人伸头往下看,金啸月心脏都快跳出来抢镜了。三人左右的高度想要摔死人得找机会,不过随随便便摔个半身不遂还是很容易的,已知条件为蓝平儿是凉城的人,推测结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在淮江出事。
既然反凉城结盟都是丘梦的阴谋,那么就必须保证她走出淮江地界之前是安全的,否则必定会招来凉城误会。
想法挺好,就是太难实现,因为上面蹲着的是蓝沐冉,是天下第一惹祸王找死君,指望她老老实实等救援那可能么?
别闹了,真心不现实。
还好关键时刻更能比金啸月承担起看护责任的人出现了,当初把蓝平儿姑娘卖入瀚墨朝歌,看起来二人关系非同寻常的贺老板透过拥挤人群走到了前面。
仰头。看上面某人瞎扑棱弄得高摞的椅子晃来晃去还呜嗷乱嚎叫,赫连靖扬果断低垂着脑袋往人群外挤去。
丢人丢到家了……
“哎别走啊!来来把我弄下去!”好不容易发现救命稻草,蓝沐冉说什么也不肯放口,顾不上形象不形象的扯脖子开喊。
这一喊不要紧,把重量级人物招惹来了。
赫连靖鸿本就讨厌人多吵杂,加上脾气死倔的部下单方面搞冷战,凡是他在的地方绝对能抬杠就抬杠不留一点儿余地,索性把她的安全问题交给赫连靖扬全权负责。自己躲到一边酒楼喝茶饮酒自得其乐。
听得这边叫唤得一声高过一声,淡然的城主大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眉头一紧,墨色长衣只留了道残影在陆涣雪眼中,人已是飞流直下十三尺,直奔人群而去。
苏尽心里清楚有城主在绝对出不了事,干脆动都没动就在原位安逸坐着品品小茶。倒是君少游想了一下,紧随赫连靖鸿身后一跃而下。
“好歹也是二楼,跳来跳去当居民们都是瞎子么?”探头看了看楼下众多一脸崇拜仰望的围观群众,苏尽无奈叹息。还说什么要尽量不打草惊蛇被人发现他们身份,结果下命令的人第一个不淡定先冲了出去,还是以极为华丽拉风的方式向着人山人海奔袭。别说打草惊蛇,就差把名字写脑门上让所有人看了。
远远看见两到熟悉身影赶来,蓝沐冉当机立断闭了嘴,椅子摇晃时忍不住吭叽了两声,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登高望远,兴致不错,继续。”君少游遮着额头仰面眯眼损笑。
“把我弄下去,给你涣雪三围。”蓝沐冉坚定握拳。
很可惜君少游完全不像她想的那样思春期未满。小小少年脚一抬踩在第一把椅子上,笑容愈发阳光明媚,“好,我帮你下来。”
“……你要敢踹我饶不了你啊啊啊啊!”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托非人,女流氓一脸惨相扒着椅子边缘跟乌龟似的盘在上面。小眼儿哀怨地飘向赫连靖扬。
靠谱的不给力,给力的没好心。好心的不在场,她也只能求助于老板弟弟了。
被当做万能钥匙的赫连靖扬千般无奈。摇摇头连连叹息正要上演英雄救美,冷不防一声锐啸,椅子垒成的高台中间有一把忽然折了腿轰然倾斜,顶层的蓝沐冉身子一栽眼看就要滑落下去。
好在关键时刻君少游没有公报私仇,眼疾手快揉身而上,硬是用肩膀扛住了断腿的那把椅子,这才保得上面风雨飘摇的女流氓没扑通落下。
有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