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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赫连家是大渊皇脉的分支,历代城主都需恪守不主动与大渊为敌的规定,若没有正当理由就去攻击四皇子的手下乃是出师无名,而弃之不管又对凉城对外事务会有诸多影响。如今,确是两难选择。”
“不止如此,渊皇年事已高而太子未立,几位皇子中与凉城交好的有之,交恶的有之,淡然处之的亦有之,而这四皇子正是对我凉城敌意最大之人,若是任由其放肆,恐怕会助长反凉城一派的气焰。”
几位副城主和馆主都皱着眉交换着意见,赫连靖鸿却只是闭目不语。
“其实要解决问题很简单,他们便服滋事又拒不承认,摆明了是要玩阴的,那么我们又何必光明正大?他们会换成百姓常服,我们的人就不能穿上兵服?他们说冤枉,那我们只要帮帮忙,让他们‘不冤枉’不就可以了?”蓝沐冉听得起兴,不由得插了几句。
而短短的只言片语,让所有人都惊诧地望向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苏尽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由我们来制造他们的罪名,同样的无从查证,我凉城便可以反转形势成为主动地一方?”
蓝沐冉邪邪一笑:“不是我说的哦,都是你的臆测,臆测。”
“虽然无耻,却是个不错的主意。苏尽,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知何时赫连靖鸿已经来到蓝沐冉身后,一双明眸直视眼前的少年,仿佛要透过皮肉看到他心里去。
这个少年很特别,让人有种莫名的好感,而且听他说话会觉得很轻松,平日积攒的戾气与压力都会随着他灿烂的笑容烟消云散。
赫连靖鸿略带欣赏的面色尽收众人眼底。普通随侍若敢不经允许插嘴凉城事务,恐怕此刻早已头颅高悬。城主惜才,平时再怎么冷酷,遇到优秀的人总要宽待三分。
一旁的凌一寒笑意深藏,含而不露:“恭喜城主又得贤才。”
这算什么贤才?蓝沐冉暴汗,多简单的问题啊,稍微动点花花肠子就可以想得出来。要知道,诬陷啦诽谤啦什么的,在现世已经常见到近乎日常生活,比这更阴险的招数屡见不鲜。
“苏尽,你先安排他去忆月楼,我还有事要与二城主商谈。”
“属下明白。”苏尽抱拳,拽着蓝沐冉出了紫阳厅。
“剩下的事你暂时还不能听,我先带你去住处看看。”
蓝沐冉点点头,离离开时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紫阳厅,孤傲的身影挺拔正直,举手投足间气吞山河的王者之风显露无遗。
以后就要跟这个男人混日子了,阿弥豆腐,祈祷上天女人身份千万不要暴露,否则影响生命值上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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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月楼很大,有些像老北京四合院,只是楼层高了一些而已。红墙绿瓦,青石长阶,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宽阔空地上有溪水淙淙流过,甚至还有座别致的小拱桥横跨其上。
“正房二楼是城主居所,你的房间在左侧耳房,除了每日陪行外,还要记得端茶倒水清洗打扫。忆月楼不得有女子进入,所以这些琐事都归由随侍打理,有事的话你可以去外面找管家,只要不带进女子便可。”
端茶倒水这些小厮婢女的工作也要做啊?蓝沐冉哭丧着脸,极度不愿:“这哪是随侍,分明就是万用保姆。”
苏尽不屑地瞥了一眼:“能进忆月楼是你的荣幸,这里只有子虚宫内的各位城主和馆主可以进来,你不过是沾光而已。”
一个破四合院罢了,至于这么严肃么?什么江湖武林的,都是一些故弄玄虚的骗子,坐在这楼里就能决胜天下,手掌乾坤?打死也不信。
“需要的备品都已在房内,你自己收拾收拾,不出意外的话晚些时间城主会召见。”苏尽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又补了一句话:“喂,留胡子吧,要不然跟女人没什么两样。”
“你个秃下巴,管好自己得了!”
房门砰地关上,留下风华正茂的苏馆主一脸惨然。
房间很大,还是里外套间的,外面卧室里面密室。卧室好理解,密室这个也是苏尽事先解释过的,据说是供子虚宫的子弟们习武练功的地方,不过经蓝沐冉一阵折磨后终于添置了一些东西,让毫无用处的练功密室变成了十分实用的空间。
一只大木桶,一件屏风,一个衣架。
没错,这里以后就是蓝沐冉专属洗漱间。
蓝沐冉以家乡习俗为借口躲开了共用浴堂,总不能为了隐藏身份一辈子不洗澡吧?没因为身份暴露被杀死,先被自己臭死了。
古代的生活很简单,床,柜,桌,椅,一眼看到头。蓝沐冉试图穿越之时准备了不少东西,但是最后留下的除了一身衣服和那块至关重要的血玉吊坠外,什么都没能跟随而来,如今所有的东西就只是这一屋子的家具,被赫连靖鸿抢走的血玉,还有一身朴素到不能在朴素的白衣而已。
刚收拾利索,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第七章 调戏与反调戏
一身萧索的气息夹带着冷风,明明是深秋却仿若寒冬。
蓝沐冉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任何与赫连靖鸿搭边的东西都会被寒冷覆盖呢?明明他笑起来很温暖。
“看什么?”赫连靖鸿不喜欢有人盯着自己看,尤其是这种直勾勾的目光。
“没什么啊,仔细看看好记住你长什么样,不然走路上遇到了不认识多丢人。”
“满口胡言。”别说这凉城,整个中州见过他赫连靖鸿并且活下来的人中,何曾有人能忘记这张面孔?
赫连靖鸿对这个新随侍很有兴趣,不只是他神秘的来历,奇怪的谈吐,更多的在于他许多无心之语中所透露出的特异思想。上午在谈论事务的时候就曾注意到,这个少年在众人谈到关键问题时会加倍地聚精会神,并且偶尔的三言两语都直指问题核心,其敏锐与周详都让再做的人出乎意料。也许他会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成为这子虚宫中又一位江湖风云人物也说不定。
对了,还有他的笑,与自己截然相反,有些孩子气却毫无虚假的笑容。感觉很舒服。
“喝茶。”毕竟身为下属,敬茶这点小事还伤不到蓝沐冉的自尊,只是这泡茶技术可能会很伤。
杯中的茶水凉而粗糙,赫连靖鸿皱了皱眉:“这几日你先跟小雪学一学礼仪礼节,人前人后别总像野人一般不知规矩。”
用不用这么挑剔啊,比原来公司里那个娘娘腔副总还难伺候,再说就这气质这仪表,哪里像野人了?!
蓝沐冉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左脸一个斗大的忽字,右脸是的略字。
“算了,慢慢来吧。”赫连靖鸿接过茶,轻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浓郁得化不开。
蓝沐冉半坐在桌子上,肆无忌惮地吸收着眼前的美好景色——无论男女,只要长得符合胃口便都是风景线。
“白天多在宫里走动熟悉下人和路,有什么不懂的问苏尽,你们年龄相仿,应该更谈得的来些。”城主大人自顾饮茶,目光却锁着窗外高悬的冷月。
“城主您在跟谁说话?我吗?”
觉察到不满的语气,赫连靖鸿终于转过头:“不然你以为是谁?”
“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眼睛,这是基本礼仪。城主身份这么尊贵,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赫连靖鸿冷哼。礼仪?常识?欠缺这些东西的不知道是谁。
“凉城自有凉城的规矩,譬如,城主之命,不得违抗。”说话间,赫连靖鸿的目光已经完全投映在了蓝沐冉脸上。
蓝沐冉倒吸口气。
棱角分明的脸,霸道微冷的眼神,如深渊一般充满了诱惑,总觉得要陷进去无法自拔。
“我说,你还是别看着我了……”蓝沐冉哭丧着脸。
“莫名其妙。”
赫连靖鸿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少年,梳洗清净后,与昨日初见又有不同感觉。
白皙的皮肤,纤弱的身体,目光清澈直率又隐含着缕缕玩世不恭的味道,清爽的短发看上去怪异却并不难看。只不过,这样的脸孔看上去既像清秀俊美的少年,也很像女人,若不是开口粗鲁而直爽,大概多数人都会对他的性别抱有怀疑。
温热的手指触在蓝沐冉下颌,力量不大却难以抗拒,蓝沐冉下意识扭开头——两个男人不该有这种暧昧的动作,干嘛,同性恋吗?我对同志可没什么兴趣。
“你这张脸太过女气,平时跟苏尽学学功夫吧,没一点男人样。”赫连靖鸿不动声色,收回手继续喝茶。
刚才下意识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样算是调戏吧?啊,喂!蓝沐冉心里狂吼着,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调戏人,而是被人调戏,还是以男人的身份!这种事——
“礼尚往来,这也是常识哦!”
赫连靖鸿愕然。
脸颊上细滑的感觉尚未完全褪去,那一闪而过清凉柔软的触感如此突然,毫无防备之下竟然被个毫无功夫的随侍给偷袭成功,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随侍还屈伸着手指一脸纯良无邪地笑着。
一统江湖的道路上如鬼神般威不可侵的凉城城主,一个不小心,被有那么一些小帅的年轻部下,调戏了!
赫连靖鸿心里说不出的古怪,想发火又发不起来。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洒脱张扬的部下总是没办法真的动气,看到他鬼精鬼灵的样子什么气也都被吹散了。
“你皮肤保养的还真够好,根本不像二十七岁的大叔,难道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养颜神方?”蓝沐冉摸了摸自己干燥的皮肤,一脸艳羡。
“大叔?”虽然算不得青年才俊,大叔这称呼也未免过于沧桑了,赫连靖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改如何应对这个称呼。
“不要自卑,对于比我年长的男人我都是这么称呼的,城主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变成大叔也会是个美大叔。”
“乱七八糟,一派胡言。”赫连靖鸿摇摇头,不再讨论这些听不懂的话题:“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脑子里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果然被问到来历了。之前蓝沐冉就有想过要如何给自己编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总不能说自己是一道闪电劈下来的吧?于是经过呕心沥血的编造后有了如下发言——
“那边不是有个海嘛,是吧。很大很大,是吧。我就是从海那边过来的,然后到了这边呢就跟人群走丢了,是吧。走着走着我就进了祠堂,再然后就遇到城主大人您了,就是这样。”
“是吗?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男宠。”
男宠。男宠男宠。
“你全身上下哪只眼睛看我像男宠了!!”
如果怒发冲冠真的能发生,现在的蓝沐冉早已短发竖立。说是男人可以忍,谁让自己长的本来就跑偏了呢,可是说自己男宠纯属扯淡!谁见过这么有气质有学问有涵养的暴脾气男宠?!
蓝沐冉气哼哼的像只斗鸡,竭尽所能甩出连环白眼。
“纤细瘦弱,关注姿容,油嘴滑舌却又手脚笨拙,只这两只眼睛看你便像男宠。”
噗通。蓝沐冉无力地俯在桌子上。
“不就是叫你一声大叔么,干嘛斤斤计较,堂堂城主居然欺负小小的替补随侍!”
“这若算是欺负,以后还有你好受的。”
赫连靖鸿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