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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县长的老熟人,经常从这大院里进进出出的,我看,登记就不必了吧?”小马打着哈哈对他说,“再说你也不识字,我们就是胡乱登记个名字,你也不知道!”
“呵,小马,我读过几年私塾,认得不少字呢,”阿春咧嘴笑道,“你登记吧,我会认得你俩的名字的!”
见他这样说,吴雨克和小马便不再坚持,摇摇头,提笔在“姓名、地址”一栏上,写下“吴雨克、马东南,私家侦探,鹤云市雨克私人侦探所”等字样。
“吴老板,这儿你们填错了,”阿春指着本子上的“地址”一拦说,“你俩明明是广东到这儿来做生意的商人,为什么要填自己是鹤云市的私家侦探?”
“阿春,是你搞错了,”小马问他,“谁说我们是广东到这儿来做生意的商人?”
“那天我听你们对县长说的,”阿春认真地说,“莫非你们对县长说了假话,成心要骗他?”
吴雨克这才想起,那天他和小马到这儿来吃伍士林与花艳芳的结婚酒,确实对伍士林说过这样的话,好像说话时这阿春就在一旁,于是赶忙更正说:“那天我和小马是以生意人的身份到这儿来喝喜酒的,为了不扫伍县长的兴,也为了不惊扰前来赴宴的宾客,我俩不便以侦探的身份出现,当然只得说自己是商人了!”
“那今天呢?你俩以私人侦探的身份到这儿来,”阿春继续满怀狐疑地问,“到底有何贵干呢?”
“当然是为了查案,为了调查花家二老及使女迎儿之死,”吴雨克坦诚地告诉他,“特意来向伍县长了解有关情况的!”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是茅大与罗三两人勾结,施行调虎离山的诡计,骗伍县长离开内室,为了抢劫那只珍贵的大金兔,方才连杀三人的!”阿春说。
“那县长夫人花艳芳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儿?”此时小马插话儿问。
“自然是被贪财有好色的茅大与罗三二人,连带着与大金兔一道,劫走了!”门房阿春接着说。
“阿春,你反映的情况我们难以确定它是否真实,”吴雨克说,“我们还得要亲口问问伍县长!”
“伍县长已外出不在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阿春说,“你俩请回吧,待伍县长在家时再来!”
“阿春,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出去的吗?”吴雨克问,“他到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知道!”阿春说,脸色和语气比冰还冷。
“你知道的,阿春,”小马说,“事情紧急,还是赶快告诉我们吧!”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阿春不耐烦地说,“你像这样来缠人,到底烦不烦?”
“我……”就在这时,小马发觉身后有人,猛然回头,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已站着了一个颜容憔悴,目光阴冷,发长衫乱的黑衣女人!
见小马的神情有异,吴雨克也立即转身,看见了那个神情阴冷的黑衣女人。他掏出小酒瓶来呷了一口桂东烈酒“炮打灯”,然后笑着问阿春:“阿春,这个女人是谁?”
“我的老婆秦珍,”阿春一接触到那女人的眼光,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嗫嚅着说,“她身体有病,很少出来见人的……”
“秦珍女士,你好,”吴雨克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因为有事来麻烦你先生阿春,不好意思啊!”
“哼!”秦珍狠狠地白了吴雨克一眼,不答话,却“呸”地往地上猛一啐,然后沉着脸理也不理吴、马二人,顾自走进门房里去。
见她这样,吴雨克觉得没趣,再问他们夫妻俩也没用,便扭头就往县府大院里走去。
“哎,哎哎哎,”阿春连忙跑过去,张开双臂拦住他们,说,“我都告诉过你俩伍县长不在家,你们还往大院里瞎撞个什么劲呀?”
“阿春,我们真的是有急事要找伍县长,他肯定在屋里,”吴雨克说,“你说他不在家我不相信!”
“他真的不在家,”阿春期期艾艾地说,“他去了……”
就在这时,门房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而且还响得很急,秦珍只得拿起话筒接听:“喂,你是谁呀?啊,县警察局值班室?你找阿春,好,你等等!”说着她捂着电话话筒的讲口,将它从窗户里递出来:“阿春,你来接电话!”
听了秦珍的这番话,吴雨克突然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她,望着她递给阿春的那个电话话筒,不知又触动了他的哪根敏感的神经。
见吴雨克望她的那个古怪神情,秦珍那原本神色憔悴的苍白瘦脸突然涨红起来。“啊嚏——啊嚏!”她恼怒地望了吴雨克一眼,猛地打了几个喷嚏,突然转身愤愤地进入内室,并咣当一声摔上房门。
“喂,刘警官呀,我是阿春呀!”阿春接过他老婆递过来的电话筒,与对方会话起来,“什么,你找伍县长?他不在家。县长去了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出去顺着潇贺古道,追捕茅大和罗三二贼去了……”
小马竖着耳朵听阿春与人通电话,听到这儿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探长,”他十分小声地对吴雨克道,“阿春无意之中说出了伍士林的行踪与去向……”
“对!”听到这儿,吴雨克冲小马点了点头,再也无心于此呆下去了。“小马,我们走,找伍士林去!”说着,他拉着小马就急匆匆地往大院外跑去……
第42章:第十六章、情人丧命
第十六章、情人丧命
却说刀下余生的花艳芳。
人说,痴恋自己的所爱,往往会在自己生死攸关之际出来救人,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对于这句话,现在体会最深的要数花艳芳了,因为,在这紧要关头冲出来砍死罗三救下花艳芳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情郎李冬哥!
“冬哥,多谢你救了我,”她扑在他的怀里哭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难以见到你了呢!”
“艳芳,怎么会呢?”李冬哥丢了手中还在滴血的大刀;爱抚着怀中的花艳芳说;“死里逃生;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花艳芳愧疚地说,“冬哥,真正痛苦受委屈得还应该是你!我不应该屈服于父母的压力与你断情分手,令攀高枝嫁给县长自取今日之辱……”
“过了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李冬哥说,“现在幸好的是,你我都还活着,并且还有缘相见!”
“是啊是啊,冬哥你说得对;”花艳芳痴情地望着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
“还留在福船镇,和你妹妹花艳丽在一起,”李冬哥告诉她,“我们已经住在了一起,我俩真情相恋相爱,她为了代你关心和照顾我,就做了我不穿嫁衣的新娘!”
“好啊,我祝福并羡慕你们!”花艳芳由衷地说,“那现在我妹妹在哪儿?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这事说来实在是不幸,花艳丽为了救我,作为要付出的代价,自愿随郎蛮山的大土匪头子滚地雷上山,做了他的压寨夫人!”说着,李冬哥便把他俩如何上山采蘑菇,碰到滚地雷要抢花艳丽做压寨夫人,他与土匪搏斗落败滚地雷如何要砍他的头,花艳丽为了救他如何答应滚地雷的要求,随滚地雷上山做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等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花艳芳。
“唉,情侣常遭劫难,鸳鸯屡遭棒打,我妹妹也是像我一样命苦,不能与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却要与自己根本不爱的丑陋男人度过一生!”慨叹到这儿花艳芳又问:“冬哥,难道你就不去想办法,将我妹妹从那土匪窝里救出来吗?”
“我此番正是想去找我过去的战友,联络一定的力量去攻打土匪窝,杀掉滚地雷将你妹妹救出来,”李冬哥说,“不想经过这儿时却碰上了罗三迫害你,所以我就偷袭将他干掉救了你!”
“这真是老天爷可怜我这个苦命的女子,让你杀死罗三将我救下,免得我终生受罪被投入火坑!”至此花艳芳紧紧地搂抱住李冬哥,流着凄泪说,“冬哥,即使我嫁给了伍士林,仍然没日没夜地思念你……”
“其实,艳芳;我也时时想念你啊!”李冬哥说;“那夜你弃我而去嫁给伍士林;我便灌酒消愁结果酩酊大醉到在山路旁。那次要不是花艳丽救了我,说不定就让饿狼野狗给吃了!”
“是啊,”花艳芳大哭,“冬哥,都是我害了你啊!”
“这段时间我虽然和艳丽在一起,但还时常关注你的动向,”李冬哥说,“伍士林为你贺寿茅大罗三送你金兔;事感蹊跷我曾潜回县衙打探究竟;不料正巧碰上茅吴二贼密谋杀人夺宝劫走了你和大金兔。在这关键时刻滚地雷家掠走花艳丽我去找战友救她,恰巧碰上茅大、罗三挟持你逃命,我便悄悄地追随在后面跟踪他们;这才在非常关键的时刻劈死罗三救了你!”
“冬哥;谢谢你!”花艳芳十分感动;“也许是老天爷不忍心断绝你我的情缘;这才让我们劫后重逢!冬哥;生死都是为了爱;这回重逢;如果救不出艳丽,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艳芳;其实我也是不愿离开你的啊!”李冬哥拾起地上的大刀;“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再续前缘呢?”
“带了这只金兔我和你一同去找你的战友,除掉滚地雷救出艳丽;”花艳芳将那只溅满鲜血的大金兔捡来说;“然后我们三人找一个山青水秀无匪无贼的地方隐居起来;筑一个小窝;生几个孩子;恩爱和睦同甘共苦;慢慢变老直到永远……”
“好;艳芳,就照你所说的去办,”李冬哥豪笑一声;“带上金兔;和你去找我的战友救出花艳丽,然后三个人再在一起隐居生活;反正这只大金兔也是不义之财!”说着李冬哥提了钢刀;花艳芳抱了金兔;两人搀扶着顺了山溪小路往前走去。
“哈哈哈哈;”谁知就在这时;县警察局长张刚大笑着带了众警察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李冬哥;你和花艳芳的这个主意不错;可惜碰上我张刚;好梦难成了!”
“姓张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冬哥将花艳芳护在身后;紧握了手中的大钢刀问。
“杀了你;夺取金兔和美人!”张刚得意地答;“可笑你和罗三等人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你们以命相搏;最终名利双收的却是我张刚!”说着他指了李冬哥对众警察高声叫道:“你们统统的都给我上;谁砍死李冬哥,我奖赏他五百块现大洋!”
“是!”人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些警察全是张刚的心腹,要钱不要命的贪婪之徒?于事他们大喊一声齐心前冲;围住李冬哥就挥刀抡枪地乱砍乱杀起来。
“来吧;你们谁不怕死;就用命来换赏金吧!”李冬哥也不示弱;高声大叫着挥刀与众警察拼死血战。他武功虽高;但众警察也身手了得;警察们不但用到,而且还连连朝冬哥开枪。' 书库 |。'在刀光枪声中李冬哥虽然砍倒了好几个警察;但自己也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艳芳;你还是快提了这条大金兔转回到县府去;”李冬哥一边格挡着众警察的刀枪一边朝花艳芳喊;“张刚居心不良;你不能落到这狗贼的手里!”
“李冬哥你死到临头了还硬撑;我杀了你花艳芳她还能跑得掉吗?”张刚叫两个警察扭住转身欲逃的花艳芳;狠一纵身举刀向李冬哥砍来。李冬哥咬牙迎战;无奈浑身是伤筋疲力尽;才交手几个回合便让张刚给一刀劈倒在血泊之中。
“艳芳;你要多加保重;”他使尽最后的力气来支起身子;热切地望了被警察扭住的花艳芳说;“既然我们此生无缘;那就来世再做夫妻吧,如果有可能,你代我去见见你妹妹花艳丽!”
“你么对狗男女竟敢当了我的面说此情话,实在是可恨!”张刚见李冬哥对花艳芳如此情深意重;生离死别,不禁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