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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我再试上一试。想要利用我,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麝 香(下)
过了几日,清岚又去探望武氏,两人握手言笑,完全像没有几日前波折的样子。
看着一屋子的下人,清岚笑容加深,招手将宝絮叫到跟前,指着托盘上的东西道:“前几日姐姐说的很是,那白玉扇子虽好,可是不当季,姐姐暂时用不着,是妹妹思虑不周,不如先把它搁置起来,到了盛夏再用。今儿个就把这玻璃炕屏送给姐姐,全当是赔罪了。”
武氏立时明白了,“妹妹真是太客气了,姐姐那里会生妹妹的气。瞧着这炕屏,小巧别致,放在榻上的桌子上最是赏心悦目。”
手正要摸上去,清岚轻轻拦上武氏的手:“姐姐可要小心了,这炕屏精致是精致,可是太过脆弱易脆,定要轻拿轻放,小心看护才是,我平日里连摸都不敢摸它一下,生怕弄掉一个角……哎,妹妹真是多嘴,姐姐这里的人,定是极稳妥的。”
武氏见状笑道:“哪里?我的这些人毛毛躁躁的,弄坏了我不少东西。”
“要不妹妹现在就给姐姐摆上?”
“那就谢谢妹妹了。”
宝絮和折柳托着炕屏的底座合力将它小心地放到炕桌上。
“呵,这么一看,屋里果然是雅致多了!”武氏笑道,又环视四周,对满屋子的下人肃声道:“你们的手脚都要放小心些,别嗑着碰着,唯你们试问!”
“奴才明白!”和声。
折柳上前道:“既然这炕屏是乌雅主子对我们主子的一片心意,主子又如此看重它,不如就让奴才亲自打理它可好?”
“怎么能劳烦姐姐的贴身奴才?”清岚忙道。
“你别管她,有折柳打理,我就放心多了。”武氏笑道。
“那敢情好。”清岚起身,“姐姐若是无聊了,尽管找妹妹聊天。”
“好。”武氏含笑应道。
转眼间两周多过去。
这日,武氏派人到揽玉轩:“主子念着乌雅主子,说是近日得了一个好东西,闻起来特别香,请乌雅主子过去一同赏玩。”
清岚同宝絮相视一眼:“你去回武姐姐,我这就去。”
“是。”下人福了出去。
宝絮道:“想必武主子是抓到了下药之人。”
“但愿吧。”
到了武氏房中,屏退众人。
武氏笑着的脸立马绷了起来,扭身坐着生闷气。
“这是谁给姐姐气受?”清岚道。“姐姐生气不打紧,可也要顾忌着身子。”
“若是一直有人加害,我再顾忌有什么用?”武氏忿忿不已。
清岚疑问的目光看向折柳。
折柳情绪也很是低落:“奴才按着主子的吩咐,天天守着这个炕屏,也时不时在屋里没人的时候去探查一下,上面有没有被人下药,谁知,什么人也没有抓到,却……却……今日才发现,这炕屏底座上又被人抹了麝香……”
折柳一下跪在武氏脚边:“是奴才监察不力,又置主子于险境之中,奴才无能,请主子责罚!”
“责罚?责罚有什么用?现在人都还没有抓到!”武氏气急败坏:“既然能不声不响地溜进我房中,我这屋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一想起这个,我就浑身直冒冷汗!”
“姐姐,折柳一连盯了两周,想必已经筋疲力尽,她已经尽力了。”
“尽力?你说得倒轻巧,敢情不是你?”武氏斜眼冷笑:“我倒忘了,反正麝香是下在你送的东西上,如果我的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找到真凶还好,若是找不到,我拉下一个是一个,我不好过,拉上乌雅妹妹一同倒霉也是不错!好歹你霸占了爷这么多宠爱,后台又硬,拉下了你,我还可以借着爷的怜惜再次获宠。”
“姐姐别忘了,我根本没有能力在姐姐房中安插人。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都明白又如何,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替罪羊又如何?”武氏挑眉:“没有真凶,麝香又是实实在在的,你永远在爷心中有个疙瘩,你只能认了!所以……”武氏微微昂首,“你现在只能全心全力地帮我找出这个真凶!”
“姐姐好算计,莫不是这麝香是姐姐自己下的吧?”清岚冷笑,“诓我来白白给你卖命!”
“你?……”武氏忽然反应过来,笑了:“原来如此,我确实也有嫌疑。不过,不管你信不信,这麝香并不是我贼喊捉贼。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我下的,谁又会相信,我怀着身子还在自己屋里下药?我无事还好,若我真的出事,比起你证据确凿来,我可是受害者!”
清岚不语,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看。
武氏在背后道:“所以,妹妹还是乖乖帮我的好!”
窗外阳光明媚,武氏也走到窗边同清岚一起看向院子,下人们在来回忙碌。
“能进得姐姐房间的,除了姐姐的贴身丫头折柳外,还有内务府分给你的两个二等宫女和两个小太监。姐姐不妨现在帮我介绍介绍?”清岚眯起眼。
武氏以为清岚开始帮她分析,便昂首示意道:“那边喂鸟雀的,是翠纹;拿着衣物是翠袖;在整理花草的太监叫小语子;还有一个闲着的是小闵子。折柳说,这些天,她亲历亲为,一直没让旁人打理炕屏。”
清岚运转灵气于眼上,下人们背后皆是淡淡的灰白色雾气,看不出什么。
清岚再次送礼给武氏,并强调武氏把扇子收起来,武氏自然认为没了扇子,暗中作恶之人必然会再次下手,她也可以来个守株待兔。谁知却没抓到人,白白浪费了这一次机会,自然气急。但清岚没有告诉武氏的是,她压根就没有指望武氏能不能抓到内奸。抓到虽好,但毕竟被动了些,而且武氏到时候也未必会告诉她内奸是谁派来的。所以她在玻璃炕屏上下了点带有灵气的粉末,无色无味,粘附性极好,不易被洗去。方才在屋里,清岚特地观察了武氏和折柳,折柳手指上有灵气波动,因她日日查看的缘故,而武氏没有。
现在看着满院的下人,确实有一人手上有灵气波动。既然麝香是刚刚发现的,这人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接触旁人。而且也确定了麝香并不是武氏自己贼喊捉贼,若是这样,便会只有折柳一人手指上有问题了。
清岚嘴角微微上翘。她在炕屏上还做了点别的处理,以后恐怕还能派得上用场。
清岚既然发现内奸,却并不想告诉武氏,武氏明打着是利用她的旗号,利用完了之后,说不定照她所说,再把扇子的事捅出来,整倒她。过河拆桥,并不是不可能发生。她不是对人言听计从之人,为什么要被她白白利用?
“我是不能发现什么。”清岚低声道:“姐姐,既然你已经知道炕屏上有麝香,不妨悄悄地将它去掉,仍然将它摆在房中。这样暗中之人以为你被下药,自然不会再下手,其实姐姐安然无恙。就这样罢了,姐姐看如何?”转身回到房间。
“怎么可能就这样了事?”武氏也随着过来,悄声喝道:“我一日不找到内奸,一日就不得安稳,你难道不想找到栽赃陷害你之人吗?”
“这人隐藏太深,姐姐这朝夕相处之人都不能发现,我又怎么能知道?何况,除掉这个人,你能保证其他人就不会对你下手吗?其她人在这府中,待得可比我久多了,又焉知她们……”扫了扫武氏的肚子。
“你……”武氏气急,“我自是知道她们都惦记着我的肚子,不过,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不好过,定然也不会放过你!”
“我自是知道姐姐为我着想,只是姐姐与其心心念念找出内奸,倒不如让折柳日日给你检查房中的所有东西,千万别懈怠,才是根本之法。不然千防万防,永远也防不尽!除掉一个,内务府又会送来新的,永远也防不完。”清岚道:“妹妹言尽于此,先请告辞!”
“你……”武氏跺脚怒视。
清岚不再多言,点头离开。
☆、触 动
回到揽玉轩,下人们忙过来福道:“主子吉祥!”
“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是。”
清岚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众人,陷入沉思。武氏在府中经营多年,房中尚且有内奸,让人防不胜防,那她这里……
她这些人都是当初福晋给送来的,说是内务府精心挑选的下人,其中又有几人是真心服侍她?她自认可以防过别人的手段,却防不了身边的人,倘若这些人有些许动作,她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也是百口莫辩。尤其是现今武氏怀孕,除了那个下麝香陷害她的人,府里肯定还有其他人虎视眈眈,又焉知不会利用她这个根基尚且不稳的?
这些日子,也逐渐有人在她请安过后或是膳后还未休息的时候过来串门,她也细细凝神观察了院子里这些人身后灰色雾气的流向,心里也有了数,只是,该如何换掉他们,这倒是个问题。
正如她对武氏说的,即便借故换掉一个,内务府还会送新人过来,又有什么区别?不如……清岚心头一亮,有一个人送来的人最是安全,即便出了问题她也可以被护着安然无恙,只是……胤禛的人又怎么能送到她院子里?
清岚这里倒真有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做粗活的是胤禛派来的,这也是意料之中。其他人最好也给赶快换上。一则胤禛会对她更加放心,二则下人一旦出了差错,自然有胤禛帮她担着干系,一举两得,而且她修炼皆是在床上帐子里,再没有不能告知于人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事得好好计量一下。
接下来几日,清岚从“木心小筑”里找了一截木料——这回她可不敢随便拿个什么名贵的木料,而是一截普通的桃木,她在家时随意种下一些果树,想时不时尝个鲜——在揽玉轩的书房里细细雕琢。
这日,胤禛看到书桌上未成型的雕塑和满桌子的木屑,不由惊讶:“你会雕刻?”
清岚点点头,笑道:“在家时,家里的衣柜或是床旧了的话,阿玛便命匠人再打造一副,当时奴婢看着他们雕得花纹很是精致,便时常在旁边看,有时也在屋里自己随便练着玩。如今闲来无事,爷不是也说让奴婢找点事情做吗?”
胤禛看那雕塑,虽然未完成,但人物已经雕玩,眉目清晰,甚至连发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神韵:“这是……麻姑献寿?”
“爷真是目光如炬,可见奴婢雕的还算不差!”
“岂止是不差!”胤禛评价一向中肯,忽然想到什么:“那八弟送爷的京巴也是你雕的了?”
清岚像是忽然忆起:“哦,爷说那个京巴,是奴婢雕的,当时不是没钱买东西嘛!”
胤禛点点头,这事他早已查过。看着那雕塑,“麻姑献寿?送人的?”
“奴婢的阿玛寿辰就快到了。”
胤禛若有所思。
清岚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雕琢。
胤禛沉吟了一下:“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每年送的东西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几样,爷看你这手法还算新巧,不像旁的那么呆板,不如给爷雕一个寿星送给太后?”
“爷又要拿奴婢的东西来献孝心了。”清岚老大不乐意。
胤禛想起上回《孝经》的事,嘴角微微上翘:“不会让你白干的。”
“爷这么说,奴婢倒想起一事来,这事只有爷才能帮忙了。”清岚笑道。
“说说看。”胤禛颔首。
清岚走到下首,恭敬地一福。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