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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弟,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一同去郊外打猎?”胤禛邀请道。
“四哥和弟弟想到一起去了。这几日见四哥面色不佳,似有心事,打猎散心也好!”胤祥笑道:“四哥在西郊有一个庄子,咱们就去那附近,累了还可以去庄子里歇息一下。”
“也好。”胤禛点头同意。
晚上,庄子上清岚迎来了胤禛和胤祥。
“奴婢给两位爷请安!”
“起来吧。”胤祥爽朗地笑道:“今天我们打了不少野山鸡,已经带下去让他们处理了。也算是我叨扰了!”
“十三弟勿用如此客气!”胤禛道。
野鸡!宝絮在一边亮了眼睛。
清岚笑道:“既然如此,奴婢有一个提议,不如在院子里空旷的地方架起篝火,烧烤如何?奴婢这丫头烧烤是一绝,绝对不会让爷和十三爷失望的!”
胤禛看了看胤祥,见他并无异议,便点了点头,眼角却划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宝絮热火朝天地下去准备了。
“说起来四哥今日倒和那野鸡扛上了,连野兔从旁边跑过也不理,不知它们怎么得罪了四哥?”胤祥开玩笑道。
胤禛瞟了眼清岚,见她正低眉顺眼地坐着,淡淡道:“这个时节野鸡最多,而且肉质鲜嫩劲道,既是要尝鲜,便是它最好。”
清岚见哥俩说话,便起身笑道:“奴婢去看一看他们准备的情况!”
“有劳乌雅格格了。”胤祥谢道。
清岚微一福,便去院子张罗去了。
这一顿宾主尽欢,用罢膳胤禛见天色已晚,便建议胤祥在庄子上留宿一夜,次日再回。
☆、霉 运
“你在这里倒是挺悠闲的,乐不思蜀了?”晚上清岚的小院,两人回屋,胤禛口气里带出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奴婢的确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清岚点头认同。
“你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能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清岚将心里话讲出,见胤禛脸色有越来越黑的趋势,见机跪下,继续道:“即便惹爷不高兴,奴婢也想说,求爷同意!”
胤禛眼看着清岚因此事跪下,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却又分外执拗,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若要责骂,又该如何,何况这又算什么过错?却又不十分明白她为何执意要待在这里不回去,明明回去她每天做的事情也不变啊!
“起来吧。贝勒府有什么不好?”
“府里一切都好。”
“是她们私下里对你怎么了?”胤禛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宋氏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不是因为这个。”清岚摇头:“说起来奴婢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爷和福晋处事公正,治家严明,即便有些许不快,奴婢也都能处理,并不会真的影响奴婢的日常生活。”
“那你?”
“其实在哪里生活都行,奴婢自会随遇而安。但若要奴婢选择,宁可在这里。说句开玩笑的话,百姓有句俗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奴婢就是那只野猴子,虽然听从百兽之王的统领,但若是能划出一亩二分地来,自是更加乐意。”
“算了。”胤禛心下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像话。”
“奴婢知道了,就让奴婢再自在一阵。”清岚闻言脸上绽开笑意,对胤禛的宽容亦感激在心,“奴婢谢爷!”
次日一早,天色略有些阴沉,清岚送胤禛和胤祥离去。
趁着胤禛吩咐下人的空档,胤祥挤眉弄眼,悄悄对清岚道:“乌雅格格,爷瞧四哥对你也挺是上心的,昨天的野鸡,定是四哥特地为你打的,他怎么就舍得把你放在这荒郊野外?若是你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四哥,你好生道个歉,四哥最是嘴硬心软的人,定不会跟你计较。”
胤祥心性爽朗洒脱,实是至诚至性之人,虽与清岚见面不多,但着实欣赏她自然不作伪之态;兼之昨日烧烤之时,却见胤禛待清岚不同于旁人,自是好心多嘴了一句。
清岚望见胤祥眸中的真诚,亦实言笑道:“多谢十三爷关心,是奴婢对不住爷,也是奴婢自愿留在这里的。”
“你们……”胤祥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四哥就是个固执的性子,没想到乌雅格格也是这般。”
清岚点头含笑道:“爷能有十三爷这般赤诚的兄弟,真是让人羡慕。”
“四哥待我好,我自是以真心待之。”胤祥的话脱口而出,仿若理所当然。
清岚早已看出,众多的阿哥们也是扎成堆的,但在皇家之中能如此真心相随,实则不易。
说完,胤祥收敛了一本正经的表情,狡黠一笑:“乌雅格格可要好好待四哥,不然……”露出了森森小白牙。
清岚眯着眼笑了,上下打量胤祥,连连摇头:“可惜啊,可惜!”
胤祥被看得冷飕飕的,“怎么可惜?”
清岚“看”到胤祥身后的金龙之气有些许黑点在其中,非常浅淡,不由笑眯眯道:“十三爷待会一路走好,您今日可能略有些不顺,不过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十三爷不必担心。”
胤祥的脸黑了,摆摆手转身:“爷白好心了,也不说句好话!”
回程的路上,天空乌压压的一片,似夜色复临。
胤禛纵马道:“十三弟,快些,好像要下雨了!”
胤祥心下一直嘀咕,清岚说他今日有霉运,脚下却是一蹬马镫,两人带着众侍卫快速驰骋回城。
走了大半道,下起了瓢泼大雨,众人登时如落汤鸡一般。
胤祥道:“四哥,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避避雨!”
“好!前面不多远我记得有一个驿站。”胤禛道。
“那就快些!”胤祥策马赶路,不由想到,不会就是这个霉运吧,正自分神之时,马匹身子一歪,身上淋了雨又滑,连人带马向地上倒去。
“十三弟!”胤禛惊呼一声。
马侧倒在地上,嘶鸣不已。胤祥在泥地里打了个滚,竟是一点伤也没有。
狼狈地站起来:“这该死的马!”真丢人!
胤禛下了马过来关切地问:“十三弟,没事吧!”
“没事,真是被她说中了!”胤祥嘀咕。
“你说什么?谁?”雨大,胤禛听得不真切,却是走到马前细看:“你这马的腿好像陷进砂石里,崴了蹄子!”
“这么倒霉的事就能被我碰到!”
“十三弟,先乘一下备用的马去驿站,随后再派人过来处理你的马,如何?”胤禛道。
胤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听四哥的。”
衣服黏黏哒哒地沾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是还有一身的泥泞,胤祥不由加快脚步,转向侍卫让出的一匹马。
土路被大雨一浇,脚下变得滑腻不堪,胤祥心下又急,踩到一个水洼,脚下一个不稳,打了个趔趄,本能地伸手要抓什么,却只抓住路边枝叶干脆的灌木丛,只听得吧嗒树枝断裂,胤祥噗通一下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灌木丛里。
一只肥硕的灰色野兔惊恐地从灌木丛里蹿出来,慌不择路,两条后腿一蹬,一跃而起,跃过胤祥的脑袋,有力的后腿顺便在他的脑袋上再借力一蹬,转眼间消失在树丛中,留在胤祥脑门上两个分明的泥爪印,很快被雨水冲去。
众侍卫深深低下头去,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大笑,但抖动的肩膀看得出来他们忍得很艰苦。
胤禛厚道地轻咳一下,嘴角不住上扬,牵马走到胤祥跟前,伸出手:“快起来吧!”
但见胤祥脸上的红晕慢慢蔓延到耳根,进而钻到脖子里,也不抬头看众人的反应,搭了胤禛的手起来,一直讷讷地嘀咕:“真是被她说中了!真是被她说中了!这该死的野兔!这该死的乌鸦嘴!”
“被谁说中了?”这回胤禛听真切了,忍住笑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乌雅格格?”胤祥没好气:“都是她说我今天有霉运,我才……”
众侍卫默默转头掩面。
胤禛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去,肩膀默默地抖动了一阵。
“笑吧笑吧,能让四哥开心,弟弟也没算白摔!”胤祥看着胤禛转过身来依然含笑的双眸,破罐子破摔道。
“她倒是歪打正着,十三弟今天的确很倒霉!”胤禛中肯地点点头。
☆、意 外
京畿地区的这场大雨淅淅沥沥持续了一个多月方停,河北各地河流水位暴涨,农田淹没,特别是前几年加固的永定河堤再次决堤,水灾严重。这一段时日,朝中上下均为此事前后奔走,筹措赈灾。胤禛在户部任职,已是几夜没有好生合眼,与官僚商讨规划灾民安置钱粮等事宜,上疏奏折,交与康熙,康熙又下发了更多的指令,各部人马往来繁忙。
京城西郊胤禛的庄子。
“主子,这些时日庄子外的树林里,官道上多了不少流民,请主子最近不要外出,以免发生危险。”庄子管家道。
“京畿暴雨,最后还是百姓遭难。这些流民去向何处?”清岚问道。
“他们都向京城方向涌去,但却不能入城,大都在城外停留下来。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流民入城会给京城带来不安与动荡,所以九门提督严守城门,严禁流民入城。但他们大量聚集在城外……”管家摇头苦笑,“问题也是不少。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流民会越来越多。”
清岚皱眉:“把他们拦在城外,总不是长久之计。”
“朝廷自会下达指令,疏解流民陆续返乡的。”
清岚若有所思,目光看向远处。
夜半时分,庄子里除了巡夜的侍卫,都沉寂下来。清岚给自己施了一个轻身术,眨眼间脚不沾地,一阵风似的驶出庄外。
清岚立在官道旁的树梢上,将自己藏在浓密的枝叶里,看向地下。
官道旁许多流民三三两两聚成一堆,相互依存,或靠在树上,或毫不在意地躺在地上睡觉。拖家带口,破衣烂衫,脸上身上都脏乱不堪,大大的破布包裹着全部的家当放在一边。时不时有打鼾声,小孩子的哭闹声,病人的呻吟声传来。
清岚凝眉,从未看到过这般情形,却有些不忍。
修真者虽是冷心冷清,视凡人生命如蝼蚁,但清岚上一世是半途入道,并未轻视凡人,不用说是大量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的灾民。况且正道修士多注重积累功德,这一东西最是玄妙。修真所谓的机缘,从未有人参透是从何而来,为何而至,但多数人认同是先前扬善之因降下的善果。待到飞升之时,天劫降临,功德又能抵消一部分天劫,这是众修士最为看重的。至于魔修邪修,当令当别论。
如今这些流民近在眼前,若是做些什么力所能及之事,一则心中安定,二则积累功德,利人利己,应是可行。只是凡人之事凡人解,她手中既无钱财,又无御寒衣物,以这个朝代女人的地位,她还是一个后院女子,更不可能出面助他们返乡,如此一来,她可以做些什么?
清岚想了一想,暂且先掐下指诀,施了一个小烈阳咒,让晚间空气温暖不少。听得下面人们舒服的呻吟声,清岚悄悄回去。
她自不会以为凭着些微修为就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她拿手的除了法术之外唯有药理知识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预防更是重要。思绪一定,清岚便挑灯挥笔,写下一张方子,用的都是世间寻常药材,但搭配用量和入药顺序与医书上有所不同,预防疾病的效果自是不同一般。
次日一早,还未待清岚有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