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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四爷还让你帮四福晋管家?这是好事!”年羹尧回家的时候也是打听过了。
“唉,哥哥,别提了。”年氏幽幽叹了口气,目光一时变得怔然。
早先回娘家的时候,年夫人就曾拉着她面授机宜,“做女儿和做人家的妾室是完全不一样的,难免会辛苦些”,说了好些经验之谈,但年夫人最后又拍了拍胸脯,“依咱家的家世,没有人会亏待我的女儿!”年氏听进去了,却没想到这么辛苦。
年羹尧愈发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欺负你了?”
面对一个大老爷们,年氏还真没法将那些争风吃醋的事说出口,只简要地捡个三两句说了。
“嗨,不就是你们妇人间的那些事吗!”年羹尧听罢恍然,放下心来:“要我说,妹妹,你就不该让着她们,福晋倒也罢,乌雅侧福晋不过是个五品京官的女儿,你还怕她怎的?”年羹尧堂堂一省巡抚,手下多少四品、五品官员,他何曾放在眼里?“你说四爷待她比待你好?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总是在意子嗣,何况四爷?二阿哥和三阿哥我也见了,确实稳重大气,有皇家风范。你呀!这话也不该我和你说,下次让额娘帮你想想办法。”
“哥哥!”年氏跺脚,小脸一红,急了,哪里是这么回事?她总有个感觉,即便她有了孩子,胤禛对她也未必比得上乌雅氏。
“好了,好了!”年羹尧哄道,呵呵一笑,“咱们兄妹好容易又见,别提那些扫兴的人。到时候我向爷请求让你回家一趟,让额娘跟你分说分说!”
“嗯。”年氏一想跟年羹尧也不便说这些,方展颜一笑。
胤禛留了年羹尧用晚膳,年氏作陪,顺带,胤禛当晚就留在年氏这里。
晚间的时候,清岚的屋里。
“额娘,今儿阿玛让年大人在校场上指点我们。年大人出身翰林院,却没想到竟有一身好武艺。”弘昀道:“论骑射,比上书房的师傅们强多了。可惜……”
“可惜什么?”弘时问道,又摸摸脑袋恍然:“可惜他是年额娘那边的人对不对?”
“那倒不是。”弘昀淡淡一笑:“才能极佳,只是为人有些轻狂。”阿玛说过,能用,却得时时敲打,免得鹰飞得远了,不知道回巢。
清岚道:“年大人我没有见过,也是早有耳闻。你们想想他现在才多大,就已经是一省巡抚,那么多的官员熬到头发花白也未必有他这个地位,轻狂一些也是可能。”
“这倒是。”弘昀轻笑一下,摩挲着下巴:“对我们也是一副指教的态度。好歹也是我们家的奴才,若是没有阿玛,他再有才干,也怎么可能平步青云,升迁得如此之快?”
“哼!”弘时冷哼一声,扭扭身子,包子脸皱了起来。他不像弘昀,骑射本就刚开始学,被年羹尧鄙视了一遍又一遍。
清岚瞧见他苦大仇深的样子,拍拍他肩膀,笑了:“得,恃才傲物的人哪里都有,你们要学的是怎么用这种人,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才能越出色,不是还得‘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么?”
弘时乐了:“可不是?”
“也别忘了我说过的,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能放在脸上。他现在还得你们阿玛重用呢!”
“儿子知道!”心情好起来。
清岚想了想,觉得年羹尧真是一个很好的反例:“年大人出身好,他阿玛是封疆大吏,即便他是个阿斗,周围也有一堆人巴结着,何况这人才能真的不错。官途顺利,前途无量。这种人,从没有受过挫折,自然就骄傲了些,难免惹人讨厌,不像那种被反复打击之后磨去了周身的棱角,圆润玲珑的人处得舒服。”顿了顿,目光看向两小:“你们也是出身富贵,身边不乏巴结之人,别光听好听的话就昏了头脑,把握不住自己。弘昀还好些,自小就受过磨难,知道些世事艰难……”
弘昀想起天花和落水,两次生命都受到威胁,不由瞳孔一缩,眼神暗沉。
清岚对着弘时:“你可是从没有受过苦,吃过亏,缺乏磨练。周围的人捧你,那是因着你们的身份,可不是对你这个人的,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哪怕真的是诸葛再世,人也没有高调张扬的。不过你现在还小,心里知道就行。”
“是,额娘。”弘时笑嘻嘻道,小身子凑过来。
这几日,胤禛都宿在年氏那里。每次给那拉氏请安的时候,年氏满面春风,娇羞无限,风头一时无两。但除了武氏稍有醋意之外,其她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让年氏失望不已。
默默瞟了一眼清岚,心道,她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
蠢材!那拉氏心下嗤笑。
跟着胤禛这么多年,她还看不出胤禛的心意,那她真是白活了。再说,乌雅氏现在有两个小阿哥,甭管人家是从哪里来的,记在她名下是真,何苦跟你这个不下蛋的较劲!
而且,以她对乌雅氏的了解,也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举动。
耿氏一门心思放在弘昼身上,本就是安分的人。
钮祜禄氏现在只想着把弘历养好,就是大功一件,还顾不上争宠的事。
那拉氏私下里去看过弘历,都8个月了,还不会翻身。
弘昼比他生得晚,小胳膊小腿儿白嫩嫩的像藕节一般,挥动起来力气还不小。弘历却瘦巴巴的,头发稀疏,脸色蜡黄,叫声还是像小猫一样。
那拉氏叹了口气,弘昼是不能指望,耿氏怕是心里将她恨死了。只能看看这个弘历的造化。
那拉氏转身将大量补药大方地赏赐给钮祜禄氏,让她安心养好弘历,别的暂且先别想。
宋氏自从禁足放出来后,整个人似是变了一般,沉默寡言、低眉顺眼的模样,就算是人多的地方,她也能躲到不被众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站就是半天,也不说话,让人几乎想不起她的存在。那拉氏倒也从未苛待过她。
年氏想在这里挑出什么事来,还真是不容易!
“阿玛!”弘时远远地奔过来,到了近处,见胤禛看向他,他疾步上前,整个人往前扑,抱住胤禛的腰。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行得正,站得正,看你这个样子!”胤禛抬起手,到底没舍得拍他,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儿子想阿玛了嘛!”弘时闷闷道。
胤禛的手一顿:“年下里本来就忙,皇阿玛又派了差事,亮工也回来了……”最后一句低下去,又想到什么,目光一闪,继而嘴角微微翘起:“阿玛不是每天都检查你的功课吗?还说什么想不想的?”
弘时将头闷在胤禛怀里不吭声了。
胤禛心下笑了,这孩子,也学会跟阿玛耍些小心眼了,真是别扭得可爱:“你白天去上书房的时候,阿玛就在你额娘的书房办公。”
弘时更不好意思了,忸怩:“儿子没有别的意思。”
“阿玛知道!”胤禛放缓声音:“你现在大了,也该知道些事情。年家得用,阿玛现在还离不开他们。但这不代表阿玛就真的喜欢他们。你额娘……”胤禛的声音忽而变得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
弘时咧嘴笑了,又跟胤禛闹了一会,方离开。
清岚闭目歪在榻上,意识早已飘到了“木心小筑”里。她的修行一直顺利,只是现在卡在炼气后期的瓶颈上,一时半会突破不了,得重新练至一种丹药。
正兀自思索,忽觉屋里进来一个人,坐在身边,手抬了又放下,又抬起。
清岚睁开眼睛,是胤禛。
见她醒来,面色稍微有那么一瞬的不自在,抬起的手顺势将她额头的发丝缕到一边。
清岚坐起身子,要下来行礼,被胤禛按住:“又没有外人。”又见她秀发微蓬,声音不由暗哑低沉。
清岚也不矫情,就势坐正:“爷这会过来有什么事?”
“刚刚弘时找爷……”胤禛说到这里,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弘时不过是为母不平,但清岚又岂是争风吃醋之人?这么说,既看低了清岚,又显得自己像是被弘时叫过来的一般,扭曲了自己的心意。
清岚微一凝眉,便想通了前后,失笑:“这个小子……”
“爷不是……”不是什么?胤禛想说他并不是被弘时提醒才过来的,而是一直都未曾放下她。只是话到舌边翻了个滚,却说不出口。
“奴婢明白!”清岚知道胤禛不是那种被人一鼓动就昏了头的人,而且这几天胤禛虽然晚上没有来,但时常在这里办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除了年氏总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弘时晚上总是一脸忧郁地看着她,然后被弘昀提着耳朵拎走,别的真的没有什么变化。
“嗯。”胤禛不再多说,握住清岚的手。
“阿玛!额娘!”门口传来一声大叫。
胤禛吓了一跳,转过头,冷着脸:“堂堂皇家阿哥,大吵大叫地像什么样?什么事?”
弘时摸摸脑袋,嘴里嘀咕着,我声音也不大呀,然后笑嘻嘻道:“儿子和哥哥做完了功课,现在还早,想出去逛逛!”
“不行!”要是往常胤禛早答应了,现在看着他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很想打击他:“你们把明天要学的先抄一遍!”
“阿玛!”哭丧着脸。
“怎么不听阿玛的话了?”拉下脸。
“额娘!”转过脸,可怜兮兮。
清岚手一摊:“我也得听爷的话!”
弘时泱泱地“哦”了一声,耷拉了脑袋往外走。
弘昀抱着胳膊站在院外,“碰一鼻子灰了?我早跟你说别打扰阿玛和额娘,你就是不听!”
弘时鼻子哼哼了两声:“那你也没拦着我,你就是要看我的笑话!不对,”听出什么:“你早就知道阿玛这些日子下午在这里?”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弘时才明白自己白操心了,本来是甜甜的味道,自己非要加些醋。捂着脸,没有别扭也被自己整的别扭了。
“发生什么事了?”弘昀饶有兴趣地看着弘时的苦瓜脸。
“没什么事!”
“快说!”
“不告诉你……”
两人越走越远。
☆、赌 试(上)
年氏这几天颇为得意,回了娘家一趟,向年夫人取了回经,心绪不再浮躁不安;胤禛又多宿在她屋里几回,虽说有她哥哥的原因,但那也是自家人不是?别人想有个争气的娘家还没有呢!
年氏这般想着,搭着含眉的手,款款向书房走去,后面的丫头提着个食盒。
花盆底鞋穿在脚上,巧致轻盈,似乎完全没有重量,袅袅娜娜,我见犹怜。
虽是冬季,但圆明园景色极佳,庭院明朗开阔,落雪尚未化去,红墙琉璃瓦,银装素裹,几种颜色放在一起,明艳又张扬。
到了书房门口,停下,含眉道:“麻烦通传一下,年侧福晋给爷送些点心。”
侍卫扫过几人,面有难色,王爷的书房一向不准后院人进入,只是这个年侧福晋……想起年羹尧也在里面,犹豫再三,还是抱拳道:“回侧福晋,主子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年氏嫣然一笑:“我哥哥就在里面,我给爷和哥哥送些吃的也不行吗?”
“这……”侍卫皱眉,“这是主子的命令,恕难从命!请侧福晋不要为难我等!”
“你!”含眉横眉怒对,上前一步。
“谁在外面吵闹?”里面传来胤禛的声音。
侍卫推开门进屋,垂手肃然:“是年侧福晋给主子和年大人送点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