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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花蹙眉沉思,说道:“你怀疑谭馨凝来的目的?”
阿黎邪笑道:“老秃驴怕是爱女心切,还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你却是要好生盯紧了那丫头的动作。昆顾锦还不知我的身份,更不知瑶瑶所在之处,我自是不能上赶着把消息透露给谭馨凝知道。”
“如今婉瑶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还是在殿内养胎安稳些。”夜昙花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你少去招惹她,她不过是强装着笑脸,你又何必非要揭她的伤疤,让她痛苦呢?”
阿黎哼道:“难道让她假装一辈子不成?”
“那让她就此崩溃丧了心神便好了?”
“那傻妮子啊,你若是不把她的盖子掀开,她就能躲一辈子不出来。”
“瞧你这形容,被她知道了又要狠狠踩你几脚!”
热闹大选
我睡醒之后,阿黎便已经不在了。知道今日秀女入宫,想必早朝也有繁杂事情。我懒得去凑热闹,干脆赖在床上躲清静。
只是我想躲清静,偏生有人看不惯非要闹我。合宫上下的美人儿不知谁组织的,竟是都跪在我的殿门外,请我和皇后一起去挑选秀女。她们一声一声喊得震天,跟在衙门外喊冤似的,扰的我再也睡不得。
最后终是惊动了夜昙花,她亲自过来训斥了带头的几人。我反正也睡不着了,便起了身出门去见她。
众美人儿见我出了门,一个个欢喜的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说什么时辰不早了,请皇后和皇贵妃前去督选秀女。
夜昙花道:“这几日宫里乱,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无妨,反正自己闲着也是无聊,既然有热闹瞧,便也去瞧瞧好了。”
夏国正经的选秀已经许久未有了,只是宫宴时常举行,多有群臣带着家眷前去,任皇室随意挑选。且因着之前皇帝好色,时常有人投其所好,送些舞娘歌女什么的,选秀就更不必要了。
尧国是因着先帝宠爱史贵妃,接连十数年不选秀,阿黎这次的开选,真可谓是万众期盼已久的。
我不知其中的程序如何,只是待我和夜昙花入了承恩殿,已经有百十数的官女子等候在殿前了。不得不说被这么多人叩拜,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只是当她们抬头多有目光扫向我的时候,我便觉得不舒服了。
我刚坐下没一会儿,阿黎便下了朝赶来了。看着一众秀女脸红心跳地偷偷望他,他还不正经地故意飞媚眼儿,让我瞧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怎的起这么早?”阿黎坐上主位,先把我抱进怀里,张嘴轻咬我的脸颊。
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心里不自在,只别开了脸斥道:“选你的美人儿去!”
所谓的选秀也不过是一堆托关系进来的女人由阿黎挑选,看着那个顺眼留下哪个来。
阿黎搂着我指着下面的女人闲话,说什么这个鼻子不够挺,那个没有下巴,这个头发太少啦,那个妆容像男人,一帮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满怀憧憬地入宫,却被阿黎贬损了一通,哭了好几个。
终是有个漂亮的女子上前来,阿黎细看了一通,点头道:“这个长得还行!”
我睁开眼细看了一番,确实长得很漂亮,便是不笑也有两个酒窝,看着甜甜的。她站的笔直,行礼稳重,声音柔而不娇,倒真是有几分旁人难得的气派。
“你叫什么?”我好奇地问。
“臣女谭馨凝叩见皇贵妃娘娘。”
我睁大眼看向夜昙花,夜昙花捻着佛珠毫无动容,只是见我望着她,对我轻浅的一笑。
阿黎咯咯笑了起来,在我耳边低声道:“正角儿来了,瑶瑶训斥她一番如何?”
老实说我对夜昙花的遭遇十分痛惜,对她那个嫡女妹妹颇有几分厌恶。只是如今谭馨凝站在眼前,端庄大方,行事规矩妥帖,语气恭敬沉稳,根本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我蹙眉,阿黎却又在我耳边低声道:“她来自未城,和昆顾锦一同长大。”
我猛地攥紧了手,指甲竟是划破了阿黎的手背,昆顾锦的事情我不去想,却不代表我可以忘记。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如阿黎所说的觊觎我,只是他害死我父母的事情我总也放不下去。
这时谭馨凝俯身行礼道:“皇上,您的手伤到了,可要叫太医来看看?”
阿黎抬手自己舔了舔伤口,嬉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小猫儿似的爪子!”
我静下心神,开口道:“听说你是从未城来的?”
下面的秀女顿时惊讶的呼声,谭馨凝却是浅浅一笑,恭敬地回道:“臣女自幼落难,幸得未城城主与夫人收养,居住未城十数年。”
“如此说来你倒也算半个未城人了?”
“皇贵妃抬举,臣女不懂天谕,得幸与未城有些渊源罢了。”
“听说……未城城主病重,也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谭馨凝立刻面带忧虑,回道:“城主天命将尽,已是无力救治。只是好在仑国六皇子顾锦公子是下届的未城之主,眼下他已经回到未城,处理一切事宜。”
我沉默不言,阿黎突然邪声道:“听说未城人都会仙法,你可会些什么?”
“臣女愚钝,只是学了些自保的雕虫小技罢了,仙法是得了天谕的未城人才会的,臣女窥探不得。”
阿黎似是极感兴趣地托腮问:“那么未城是什么模样,说来给朕听听?”
“那是仙境之城,臣女言语鲁钝,怕是形容不出一二。”
阿黎前倾的身子靠向了椅背,眯着眼睛似是没了兴趣,我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再询问什么,也随着他往后仰了仰头,半眯起眼睛似睡非睡。
夜昙花见状,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谭馨凝不卑不亢地行礼退后,并没有因未留下她而起丝毫的懊丧。
倒是阿黎这时睁开了眼道:“留下吧,好歹是你妹妹。”
夜昙花面色未变的说道:“那就留下吧。”
谭馨凝也不惊讶,平静地上前谢恩,似是早已料定了如此的结果。
我微叹了口气,这半年呆在鸾城,远离了一切的算计,如今再次面对,我已不知该用何种的心境了。我逃避的太久,把复仇的心思压下,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可只我一个人想安稳,怕是安稳不得的。
这次选秀一是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二是为了谭馨凝此人,如今两个目的皆已达到,后面的遴选就没什么用处了。
阿黎随手点了几个女子,封了最低的采女。然后他看着剩下的一群秀女说:“朕比较喜欢会武功的人,这样吧,你们也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你们只需动手,最后一个站在殿里的,朕就留下封贵人。”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子忍不住先动了手,一时激起千层浪,一群女人又抓又挠地打了起来,毫不犹豫。我看的是瞠目结舌,觉得下面鸡飞狗跳的倒也颇具喜感。阿黎才是哈哈大笑,看的十分欣喜。
倒是一直沉稳的谭馨凝面色终于有了些皲裂,她讶异地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爆笑不止的阿黎,似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夜昙花站起身,颇有几分无奈地对我道:“别看这些乱子了,我陪你回去吧!”
我站起身来,习惯性地踩了阿黎一脚,然后随着夜昙花离开了承恩殿。因着心里烦躁,我也没有回春春殿,而是随着夜昙花去了她的凤鸾殿里。
夜昙花不瞒我事情,把谭馨凝的过往讲述了一番,尤其阿黎的猜测她也都和我细说了。
“你若是不想知道这些,我以后便也不再和你多言。你若想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瞒你。”
我苦涩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过往的爱恨都想抛掉,却怎么也甩不去。你总是对我说别为难自己,阿黎却总想着让我去面对,而我什么都躲了,除了哭和懊丧,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总有一天你会平静下来,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我只怕现实由不得我想清楚。”
话语间,外面的宫女走了进来,禀告道:“皇后娘娘,谭馨凝小姐求见。”
“她竟是来找你了?”
“你可要一起见见她?”
我摇头道:“我和她本没什么关系,不愿理会。”
“那你去里面歇着,我去见她。”
我因着有几分好奇,便没去里屋,只放了软帘坐在屏风后面。夜昙花在外面宣了谭馨凝进来,不多时就见人来了。
“谭馨凝叩见皇后娘娘。”
“起吧。”
夜昙花只叫了起,却不再开口询问什么。谭馨凝不介意夜昙花的冷漠,只是笑道:“十数年不见姐姐了。”
“我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谭馨凝柔声道:“我知道当年我任性幼稚,怕是为姐姐所恼,这十多年来我看多了人事,也知自己当初太过骄性。姐姐怨我,我自是受着。可我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姐姐终是姓谭的。”
“你错了,我一直都姓夜从未姓谭,且我们只做过主仆从未做过姐妹。”
“姐姐还是怪我怨我吧?”谭馨凝苦笑道:“我这么突然的出现,也难怪姐姐不喜。父亲的性子姐姐也知晓,说话太重,怕是更招了姐姐的误会。我此次进宫选秀,只是为了谭家为了姐姐,绝无旁的心思。”
夜昙□自给自己沏茶,并不接话。
谭馨凝见状也不介意,继续说道:“姐姐位尊皇后不假,可这位置却是姐姐自己坐不稳的。今日见了皇上那般娇宠春贵妃,怕是待她产下皇子之后,就会夺走姐姐的后位了。”
“你入宫,不也是要我这个位置吗?”
“姐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从我出生起爹爹就打定主意让我做这个皇后。我年幼时惧怕皇上,却不得不时常进宫见他,只想着为他喜爱。当初我也是不情愿的,只是为了谭家的安稳,为了以后的皇子有我们谭家的血脉,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正是为了做这个皇后,爹爹才娇宠了我这么多年。若是姐姐身子安好,爹也不会费心让我回来。我入宫选秀是为了谭家,也是为了保护姐姐在宫中的生活无忧。”
四处游说
夜昙花似是轻笑了一声,淡然道:“我生活的平和安好,已是无忧。”
“眼下是如此,可谁能保证以后呢?姐姐服了狼虎之药再也不能有孕,可偏偏眼下有个春贵妃势力太盛。若是再不遏制,怕是这春贵妃就是第二个史贵妃了!我入宫来和姐姐作伴,若是有幸能得宠爱,也算是姐姐在宫中的助力。这个皇后之位我并不稀罕,只是皇子必须要有我谭家血脉。”
“皇上本就是谭家血脉,无论是谁生下皇子,都离不了谭家的血统。”
谭馨凝叹道:“姐姐为何还不明白?谭家是小,这春家才是大敌。眼下春贵妃对姐姐亲近,却不过是想借着姐姐的力量除掉其他的妃嫔,待她诞下皇子之后,怕是就直指姐姐的后位了。到时候不只是姐姐不得善终,怕是春家也要对咱们谭家动手,就想当初史家一般。姐姐三思啊……”
听着外面谭馨凝情真意切地挑拨离间,我都觉得有几分好笑。我这么一个心神不宁毫无所求的人,被她华丽丽地塑造成了心怀不轨的野心家,且她句句情真意切合情合理,若说的人不是我,我真会被她鼓动了去。
“我很不明白。”夜昙花突然开口道,“谭家不过只养育了你七年而已,你却是在未城生活了十数年。未城城主是你的养父,他如今病重,你不在未城尽孝,却为了十余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