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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阿黎,我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径自往床柱旁靠去。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今日我们大约都看到对方了,他也应该是要过来的。只是后来想着周俊的事情,倒也把他这一茬忘了。
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看着阿黎脱了鞋子把脚塞进我的被子里,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结果自己疼的龇牙咧嘴的。
“怎么了?”阿黎微楞,抓着我的脚踝就抬到了面前,还从荷包里拿出了个夜明珠来看,“离了镜子湖你又跑哪儿去了?脚上怎么会起了水泡?”
“别管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快些说,我困死了。”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都闭上了。
阿黎使坏地冲着我起泡的地方掐了一下,我疼的低呼一声,怒极了抡拳去打他,阿黎攥着我的手腕,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没看见怎么的,死乞白赖地拉着周俊,没脸没皮地追着他走,瞧你这一脚泡,看来追了很远的路呢!是不是被周俊一脚踹开了?”
我十分不悦:“我和周俊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话。你和三公主的事情,我也不会多言。”
本来还幸灾乐祸的阿黎顿时面色不佳,“为什么不多言?我等你问我。”
我存了怒意,忍不住冷哼一声,“我以为我们相处十年,有些事情便是不说,却也是约定俗成的。”
“噢?我怎么不知我们约定俗成了什么?”阿黎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语气也颇为不善。
“你若是来吵架的,我没工夫陪你,你若是来说周俊,我也懒得听。”我气呼呼地躺回床上,直接扯了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阿黎怒极伸手扯开了被子,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几日不见,那周俊倒是成了你的心头好,我这个十年的老人却是百般不是了!”
手腕上的痛彰显着他的怒意,我也犯了倔脾气,生生忍下那疼痛,放稳了语气道:“好,今日我们便说个清楚。我喜欢周俊,所以不希望你再污蔑他。我们虽是十年相交的老友,却也只是朋友,以后你诸多暧昧的行径,还是别对着我做了。”
“呵,你这是要撇清与我的关系?”阿黎冷笑,“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说罢,阿黎便俯身作势要吻我,我怒极,也不管手上和脚上的疼痛,拼命地去捶打他。他也越发使了狠力压得我不能动弹,我知道我若是放缓了语气求上几句,他定然就不动作了。可想到他和三公主那般行状,不对我解释就罢了,居然还过来威胁逼迫我,我就越发不肯求饶。
待到他的唇碰上我的那一霎那,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背身,结果“咔”地一声,右手臂一阵剧痛,我登时疼地一身冷汗,却咬紧了嘴唇只发出了“呜呜”地低吟。
阿黎怔楞着松了手,起身晦暗不明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开口骂道:“滚!别用你肮脏的嘴碰我!”
阿黎不语,倾身去抓我的右手臂,我不管不顾地起身躲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阿黎忍不住怒喝道:“别动!我给你接上骨!”
“用不着你假好心!别再碰我!”
我喊得歇斯底里,隔壁房间的灯火顿时亮了,若若最先从侧面的窗户跳进来,看到我们的模样,立刻冲到床前隔开我和阿黎。莲叶和荷花匆忙地跑到门口,一个劲儿地敲门,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黎起了身,目光深沉地看着我,我只恨恨地瞪回去,也不理外面荷花和莲叶的喊叫。
“我和夏灵在一起,不过是给萧彧己演戏罢了,你不用那般说我!凭我的武功,难道会不知他派人跟踪我吗?”
我扭头不去看他,却顿时觉得满腹委屈,或许也是疼的厉害,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莲叶焦急地喊道,“荷花,快去叫夫人!”
阿黎见门外的荷花跑走了,知道停留的时间不多,只冷声道:“你最好不要让任何人隔阂在我们之间,便是天王老子我也有自信杀了他!”
“那你自杀好了!满是秘密的你才是我们之间的隔阂!”
被发现的伤情
阿黎终是跳窗离开了,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频频落下,若若扶着我道:“主子这伤要怎么解释?”
我撑着扫视了一圈屋子,有气无力地叹道:“就说被那桌子砸了吧!”
若若会意去弄倒了桌子,又把上面的茶杯和茶壶掐碎,然后扶着我躺倒桌子旁边,这才去开了门。
莲叶立刻冲了进来,见我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径直就要扑过来。若若拦着她冷声道:“主子被桌子砸伤了手,快去叫个大夫过来!”
莲叶不疑有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不多时李娇跟着荷花过来了,我只弱弱地安抚了李娇两句,就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梦中的世界总是光怪陆离,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会在梦中再现。我本以为原来的世界我忘记的差不多了,却不知为何梦中又梦到了。
隐约中我听见李娇的哭声,而后又有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神思和感觉渐渐恢复,率先感受到的就是右臂的剧痛,而后是耳边近乎于尖叫地声音。
“……手怎么会骨折?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夏梦似是在跺脚。
我费力地睁开眼,却看到眼前一片藕荷色的朦胧,竟是床前的帐幔被放了下来。心中不禁奇怪,夏梦来探我,放这帐幔做什么?
“二公主还请小声些,莫要扰了婉瑶才是。”周俊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比往日更加低沉。
我一惊,险些坐起身来,一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便是张震不在,又有谁敢把周俊放进来?待再一想又明白了,也就只有夏梦把人带进来,旁人才不敢拦了。也怪不得会落下床幔,李娇怕是不愿周俊看我的。
“不知大夫怎么说?那骨头可都接好了?”周俊细细地问着。
李娇声音仍有些悲痛:“说是接好了,但是怎么也得养上一段时日。”
“我看一眼!”夏梦的脚步声临近,我也不知为何立即就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床幔被打开,有人轻手轻脚地掀开一角被子,然后就是抽气声。我闭着眼装睡,也不知道自己装个什么劲儿。
而后被子再次盖好,只听夏梦放低了声音道:“怎么青紫了这么一大块,看着真是吓人。真的没事吗?若有什么需要,我可以把宫里的御医叫过来看一眼。”
李娇急忙谢恩,只说是桌子砸的狠了,才会青紫,过几天消了肿就没事了。
夏梦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周俊却是再也没开过口。他们也没多呆,只说找机会再来看我。李娇诚惶诚恐地送两人离开了,回了房间才松了口气。
我越发的清醒,手臂也越发疼的厉害,听着李娇在一旁吩咐荷花和莲叶好生温着药和粥,心知若是再不吭声,李娇怕是非要等我醒来才会放心。于是顺其自然地痛呼一声,床幔立刻被打开了。
李娇眼睛红肿不堪,见我睁眼就开始掉泪,哭道:“你爹昨儿才出征去了,你晚上就被砸成这样,我只剩你们父女俩人了,你们若是再出事我可怎么受得了!”
我连连安慰了几句,李娇忧心我的伤势,也不再哭了,只细致地喂我喝药吃粥,不厌其烦地反复问着“疼不疼,可好些了”的话。我忍着痛面上装着没事,又安抚了几句,让她先去歇会儿。
李娇却道:“我没事,如今身子也还算硬朗,在你这儿睡一会儿就行了。你现在右手伤着不能动,什么事儿都要人照顾着,荷花和莲叶两个人我不放心。”
我正要再劝,却听见荷花道李焘和李崇海来了。李娇急忙起身去迎,见了李焘又是一顿哭,还说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李焘柔声宽慰了几句,这才扶着李娇进了门来。
我勉强笑了笑,问了声好。李焘叹息一声,仔细问了问我的伤势,知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长时间将养,这才安心下来。
“你这一夜都没睡,还是先去歇会儿吧!今日我和崇海也没什么事情,有我们在这里照拂着,你还有什么不安心的?”李焘对着李娇说道,那神色颇为心疼,“婉瑶这伤要养许多时日,你若是也病倒了可怎么是好?”
“那……那你们要走的时候过去叫我一声,瑶儿这里离不了人。”李娇抚着我的额头,满目都是爱怜。
“我们今日不回去了,左右没什么事,住哪里不是住。”
李娇正要开口,一旁的荷花接话道:“那奴婢给舅老爷和表少爷把客房收拾出来。”
李崇海挥了挥手,荷花便离开了。李娇见也没她什么事情了,和我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回去休息了。
李娇一走,李焘和李崇海几乎同时叹了口气,看着我颇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险些被他们父子俩一致的动作给逗乐了,只抿着唇不吭声。
李焘给我掖了掖被子,沉声道:“崇海和我说了昨天的事情,你可别与我说是怕我今日责怪,所以先自己把自己给砸伤了。”
我讪笑道:“不至于。”
“你这丫头啊,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李焘摇头叹息,手上却是温柔地给我捋了捋头发。
李崇海也是缓和了脸色,坐到床边道:“多休息会儿吧,不用理会我们。”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待到傍晚醒来,李崇海还守在我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帮我打着扇子。见我迷蒙地睁着眼睛,笑道:“饿了没有?还是渴了?瞧你出了这一身汗。”
李崇海扶着我起了身,又去给我倒水喝,我连着喝了四五杯,才觉得嗓子润了些。喝水的这会儿工夫,李焘和李娇就都过来了。荷花和莲叶端了药和饭食进来,李娇亲自接了喂我。我也觉得手臂没那么痛了,精神也好了些。
然而李焘还是不放心,又找了大夫复查,确定不烧了,这才算是踏实了下来。李娇面色疲惫,还想要晚上陪着我睡。我房间里只放了一个软榻,若是小憩还凑合,可要晚上睡在这里怕是要受罪的。
李崇海道:“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姑姑你脸色不好,若是再不好好休息一下,怕是也要生病的。”
“你毕竟是男子,白天也就罢了,晚上守在这里不合适的。”李娇说道,“我没事的,下午也睡了好一会儿了。”
我不禁劝道:“我哪里就那么金贵了,如今大夫都说没事了,有荷花和莲叶在就行了。都别守着了,到时候我负罪感深重怕是连睡都睡不着了。都走吧,都走吧!”
最终还是依了我这个病号的意见,他们都各自回屋睡了。荷花睡在房间的软榻上守着我,若若一天都没吭声,安静地站在角落里,我几乎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若若,你也去休息吧,都站了一天了……”
荷花也附和道:“是啊,若若,你去休息好了,今晚我定然会好好看着小姐的。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我喊一声,你在隔壁也听到了。”
若若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出。我正要闭上眼睛好生休息一下,却听到“咚”地一声,荷花倒在地上。若若将她扶到软榻上,转头对我道:“主子,周公子想要见你,一直等在府外,可要偷偷带他进来?”
“一直等在府外?”我很是诧异,心想大约是周俊不放心我,白天也没说的上话,便道:“带他进来吧,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若若点头应下,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就看见若若揽着周俊跳上了窗户,周俊自己翻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