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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很是不解,不过却没有反驳我什么,只问道:“主子想把武师父接到哪儿去?”
“对啊,到哪儿去……”若是藏在应城,依着李焘多年的经营,想要找到一个人弄死一个人容易的很。若是回北都,怕是阿黎又少不了找武师父的麻烦。可我只熟悉这两个地方,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让若若陪着我师父,或许我应该把武师父托给别人照看……
“对了!心尘大师!”我惊喜道,“武师父不是和心尘大师是旧友吗?阿黎对心尘大师也有些顾忌,把武师父交托心尘大师照看,最是稳妥了,舅舅也不知道心尘大师的事情。”
“可心尘大师在北都……”若若蹙眉道。
“我眼下也被舅舅关在府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倒是武师父,若是不赶快把他送走,怕是要出大事的。眼下我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由你护送武师父去北都,我才能安心。”
若若似乎还对一定要送武师父走的事情有些不解,蹙着眉头却不肯开口问我。
我无奈道:“舅舅对武师父有些误会,不好留着武师父在应城。你信我总是没错的。”
“那要怎么与武师父说?”若若问。
“这事你不好与武师父说,不过为了他好,他应该明白我的。”我叹道,而后抬头看向了若若,不禁问道:“若若,若是有一日我和武师父为敌,你会为难么?”
若若很是惊诧,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武师父之前就说过了,若是真有这样一天,若若会毫无保留地帮着主子,不会有为难的。”
我苦笑一声,“如今的我居然要想这样的问题了。”
若若拱手道:“那若若现在就去准备行李,马上接武师父离开应城。”
我点了点头,道:“跟我回去拿些银子,等把武师父送到心尘大师那里,你就可以回来了。”
待若若拿了银子,就立刻离府了,当夜李焘只让人给我送了些吃食,也没有见我。然而第二天一早,李焘就等在了正厅里,见若若不在我身边,愤愤地怒瞪向我。
“你的聪明就用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就不想着好好睁开眼睛看看人?”
我心里一松,心想李焘定然是昨晚想要对武师父动手,结果若若却早一步把人带走了。我猜的果然没错……
李焘见我不回话,更是大怒,直接把我扭送到祠堂跪着去了。
被李焘罚跪还是第一次,我知道李焘心里的怒气,所以也老实地应下了惩罚。武师父的事情我现在也很犹豫,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的过去,他对我终究是极好的,我不应该因为别人的话就置武师父于死地而不施救。
然萧彧己对我也是极好的,我也不会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怕只怕萧彧己知道我放走了他的杀父仇人,会对我彻底翻脸。我之前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萧彧己对自己脸上的伤别有一份沉重。
中午李崇海来给我送饭,见我还老实地跪着,不禁叹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这么听话?之前干什么去了?”
我苦着脸道:“我是腿跪麻了,想坐会儿都换不了姿势……”
李崇海无奈地叹息一声,扶着我坐了下来,顺手给我揉起了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
“你都知道了?”我问。
李崇海手下用了些力气,疼的我叫了一声。李崇海没好气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了!我只恨不能早一步认出那个乞丐,若不然不等你救他,我早要了他的命了!”
我不悦地皱着脸,李崇海却是给了我脑袋一巴掌,“难不成那个什么师父在你心里比我们还重要?你可知当年若是我们稍有不慎,全都会死在他的剑下,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可武师父对我极有恩情,我知道舅舅不会放过他,自然会选择救他……”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崇海无奈道,“你可知彧己这么多年一直就活在这个噩梦里,爹一直劝他不要寻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彧己不吭声,不见得他没有报仇的心思。到时候他们两个人碰了面,你说你是拦得了哪个?”
“都拦住!”我赌气道。
“傻话!”李崇海狠狠地敲了我的腿一下,没好气地把食盒塞进我手里,“杀父之仇是你说拦就拦的吗?怕就是你拦住了彧己,你那个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师父还要杀我们灭口呢!”
“武师父定然也是迫不得已……”
“你又知道?你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
我叹息一声,抬头问道:“舅舅准备把武师父事情告诉萧彧己了吗?”
“没有,我和爹都不想彧己再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李崇海道,“倒是你,你别蠢到告诉那个人彧己的事情,若是彧己出了事,便是我再疼宠你,也少不了要把你赶出家门!”
“我自然不会说的!”我苦着脸道,“你也不想想我的感受,一个是对我一直都很好的师父,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谁出事我能好了去?”
李崇海点了点头,又是一连串的叹息。
我吃了几口饭,问道:“昨儿那崔二公子怎么样了?”
“伤的不轻,早上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清醒。凤钰和崔大少大闹了一通,就连我也险些和崔大少打起来。结果大夫人就把我轰出崔府了!”
待我吃完了饭,继续被关在祠堂里,大约是晚上祠堂太冷了些,第二天早上我就有些发烧。来送饭的李崇海见我病了,立刻就把我接出了祠堂,带回绣楼养病去了。
李焘板着脸过来看我,见我烧的晕了吧唧的还冲他做可怜的模样,他头疼地叹了一声,就由着我去了,终究没再责骂我什么。
到了三月二十一,我才算是退了烧,李焘和李崇海也都不再提武师父的事情了,对我又加倍的怜惜起来,弄得我也挺有负罪感的。
期间李崇海想去崔府探望崔鹤,但是大夫人发威没让他进门。崔凤钰的丫鬟送了消息,说是崔鹤中间清醒过两次,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反倒是崔凤钰和大夫人屡次顶嘴,被大夫人以养病的名义送到了别院去。
眼看着婚礼就在眼前,崔府和李府都像是没事人似的,什么准备都没有,而且新娘子崔凤钰又被送到了应城的别院。李崇海急的够呛,可是迫于李焘阴沉的脸,什么都不敢说。
我想了想这么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所以决定替李崇海去崔家的别院探望一下崔凤钰,也好商量一下,定个主意。李崇海听到我的话,感动地泪眼汪汪的,声称平日里没有白疼我,还跟我说最好顺路去一趟崔府问问婚礼的事。
我自然不会去碰触李焘的眉头,崔府是绝对不会去的。
早上收拾了一番,带着莲叶和荷花出了门,两个小妮子好久没出去过了,兴奋地一路都叽叽喳喳地,东看看西摸摸,一副出来逛街的模样。
我颇有些头疼地说道:“等我办完正事,下午的时间任由你们逛,现在快些走吧!”
荷花手里拿着刚挑好的胭脂,撇嘴道:“小姐每次都这么说,可哪次说话算话了?”
“真是把你们宠坏了!”我感叹道,“你们看看谁家小姐出门还要哄着丫头的?”
莲叶嬉笑道:“是是是,知道小姐最好了,我们这就走,不过小姐说了下午随我们逛街,可要真的说话算话噢!”
“算话,算话!”我应付道。
莲叶帮荷花给了银子,扯着荷花的手笑道:“快走快走,早些探望完崔家小姐,中午还可以去酒楼吃一顿好的呢!”
两个人笑嘻嘻地转身往前跑,我好笑地跟在她们后面,谁知才走了没几步,莲叶就撞上了路口处转弯的几个人。
“哎呀,这年头老是有小妞投怀送抱呢!”
“那是大公子英俊神武,自然有女子投怀送抱!”一众人纷纷附和。
我不禁抚额长叹,怎么好死不死地又碰上了这个崔大少?!后悔了,我不该把若若遣送去北都,现在打架都没个帮手。
莲叶泪眼汪汪地挣扎出崔大少的怀里,惊吓过度地跑到我身后躲了起来,荷花也有些害怕,跑过来揪着我的衣袖。
“这不是李家的小表妹吗?”崔大少认出我来,流里流气地笑着走了过来,“上次都没好好聊聊,今儿可不能放过你了!”
我又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和阿黎赌气,让他先把人收拾了才好,也省的我今日碰到这么个麻烦!
“往三个方向跑,找到最近的李家经营的地方,叫人来帮忙!”我低声对两人道。
莲叶和荷花似是有些哽咽,我抬头无奈地朝着崔大少灿然一笑,然后拔腿就跑。
倒霉的是哪个
还好那俩丫头有点胆色,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跑去,速度还不慢。倒是崔大少目标太专一了些,怎么这么多人就非要追我一个呀!
我跑出了还没一条街,就被崔大少给拽住了,我跑的气喘吁吁,他跑的比我还喘,我抬脚就踢在了他的膝盖上,然后随手抄起路边摊上卖的香炉,狠狠地朝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崔大少居然侧身躲了一下,香炉砸偏了,只让他的额头破了皮,却没把人砸晕了。
“你、你胆敢伤我?!”崔大少捂着流血的额头怒不可解。
我抬脚又去踢他,却被崔家的家丁给抓住了,很是狼狈地被拖离了可以攻击崔大少的范围。
崔大少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正掳了袖子要动手,结果一队士兵正好从对面的街上拐了过来。
我很是激动,心想这些吃公家饭的人竟然这么及时就来救人了!谁想崔大少比我还开心,招呼着那个士兵头子道:“马捕快,快把这伤我的贱女人抓起来扔进大牢里去!”
马捕快走过来扫量了我一眼,笑着和崔大少招呼了起来,十分狼狈为奸。而我也从崔府的家丁手里被转移到了那些士兵手里。
崔大少道:“这是李府的亲戚,正好我最近手头紧,马捕快只管去李府要钱赎人,记得可别要少了,到时候咱们七三分帐!”
马捕快连连称好,直接指挥人把我往府衙的监狱里压去。我一路颇为抑郁,很想把周俊抬出来吓唬人,但是觉得实在没有个好时机,而且即便我说了,怕是眼下的情况也没人相信的。
唉,大牢就大牢,穿越这么久还没去参观过一次呢!反正比起被崔大少劫色来坐牢要好多了!而且只要崔大少他们去讹银子,李焘和李崇海也就知道我的下落了,必然会来救我的。
然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凑巧,是我这个脑袋永远都预测不到的。
在我在大牢里和肥胖的老鼠面面相觑的时候,崔大少遇到了正好出门的大夫人。大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头破血流,一听说是李府的表小姐我干的好事,非要带着崔大少一起去李府讨个说法。然而李焘和李崇海在同一时刻接到了莲叶和荷花的消息,知道崔大少调戏我追着我跑了,两个人都急忙要出府准备找我。
更巧的是崔老爷觉得崔凤钰的婚事这么不声不响的很不是个事儿,他自己看不上李家,可是又觉得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个富商也不算太委屈,然眼下的婚事到底是定下还是取消,也没个准主意,所以决定来李府商议一下。若是态度好,那就定期成亲,若是李府还这么不声不响的,那还不如让崔凤钰嫁给别人。
于是他们三路人马在李府的门口碰了个正着,大夫人一见崔老爷,立刻指着崔大少额头上的伤口,说是李府的狐媚子我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