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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昔黑着脸,还是十分不高兴,却哼道:“自圆其说一下吧!”
“我觉得吧,你一直背着厚重的壳,那壳是你的天赋也好,荣耀也好,束缚也好,你伪装着自己,躲在龟壳里,瞧着外面的热闹,仿佛你只是个看客。不过啊,看似你温吞呆傻,却是个一旦咬住目标就绝不松口的人呢!”
沈耀昔抬头琢磨了片刻,才道:“倒也算是说的过去。”
“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啊,是一把宝剑,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不像……”我撇嘴道,心想这家伙不是在夸自己呢吗?
沈耀昔像是知道我想什么似的,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就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宝剑,以前经世不出,只看着旁人厮杀,可是有一天我有了刀鞘,为了刀鞘,我不得不开始杀人。于是,我就变成了一个好用的杀人工具,谁都可以用了……”
“你说宁儿是刀鞘?”
沈耀昔笑的自嘲而苦涩,却是没有答话。
我见他那副郁闷的模样,心想大约是他和沈宁儿又闹别扭了。忍不住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柔声道:“宁儿是个好女孩儿,你既然娶了她,又是真心喜欢她,那就好好和她过日子。”
“那她可真心喜欢我,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沈耀昔加重了声音反问。
“她自然是喜欢你的,若不然你们之前那种关系,她又为何会和你一起,甚至还怀了你的孩子……”
“别和我说孩子!”沈耀昔拍桌子怒吼,仿佛疯了似的,“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吓了一跳,见他瞪红了眼睛,暴怒之下压抑着痛苦,看样子他对那个孩子的离去仍旧放不下。
“孩子没了,孩子的母亲还在。你是聪明人,也不需要我对你说什么道理,逝去的不可挽回的东西,你再留恋再怀念也寻不回来了,而在你眼前的东西,你抓住了就是你的,你若不珍惜,那将又成为另一样只能怀念的东西。”
沈耀昔笑声连连,苦闷道:“你这还不是和我在说道理?”
我无奈道:“女人本身就唠叨,我这已经是精简了许多的话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好好珍惜宁儿吗?”
我点头应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宁儿多好的女人啊,不珍惜会遭天谴的哦!”
沈耀昔笑的越发苦涩,“好女人,呵,她从来都是把她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而留给我的只有痛苦和无情……”
我忍不住拿了酒杯给他倒了酒,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便是连你这样的妖孽,如今都只能出来买醉,看来不只是钱,这情爱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呢!”
沈耀昔和我碰杯道:“你说的对极了!”
“哈哈,说到这儿,我想起之前一个人说的话了!”我忍不住也喝了杯沉醉,咂着舌头道:“那个人说啊,你要是恨谁,就把自己的女儿养的刁蛮任性,然后嫁给这个人,这样就能把他们全家闹得鸡飞狗跳!”
沈耀昔挑眉道:“宁儿三岁就来来我家了,基本上都是我爹和她娘亲一手养大的……”
“我只是在和你说笑话,你怎么这么没情趣,非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扣?”
沈耀昔这才笑了起来,拍着桌子笑道:“倒是有趣儿!以后定要养个女儿,嫁到你们家,哈哈……说起来,你和周俊的婚事真的散了?他抛弃你了?”
“怎么?你对我和周俊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只是想啊,到不如我娶了你吧!”沈耀昔拍着我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这样就能幸福了!”
“别介!”我立刻挥开沈耀昔的手,“绝对会不幸的!”
“怎么会?我不爱你,你不爱我,反倒是能相敬如宾,就不会被感情伤害了……”
“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毒蛇!”
“我?毒蛇?”沈耀昔又喝完了一瓶酒,冷哼道:“我若是毒蛇,那周俊就是万毒之王!”
“多谢周知事抬举!”不知何时到来的周俊正站在我们身旁,嘴角虽仍保持着弧度,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反倒是一直都有些醉态的沈耀昔,此刻眼神越发清明起来,他看着周俊,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只是我听着那笑声,总觉得悲凉。
沈耀昔说道:“我后悔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有一天你也会后悔的。”
化干戈归平静
周俊和沈耀昔相互冷视着对方,谁也不退让。我抬头望去,才发现若若就站在周俊身后不远。
若若见我望向她,这才颇有几分歉意地说道:“我买了糕点找不到主子,以为您回将军府去了,结果在门口碰见了周大人……”
我了然的点头,定然是若若和周俊说我不见了,周俊就跟着一起出来找我,结果两个人就找到了这里,碰见我和沈耀昔喝酒。
周俊见我再次低头不语,忍不住微叹一声,俯身握住我的手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本欲推辞,结果听见沈耀昔嘲讽的笑声,瞧着他那一脸坏笑很不舒服,且我觉得我再这样和周俊僵持下去也实在不算是事,所以深吸一口气,终是站起身来,决定不再逃避了。
“走吧,走吧!”沈耀昔嘲讽地笑着摆手,“看看你们还能一起走多久!”
我回头看沈耀昔,沈耀昔却是转头望着窗外喝酒,周俊握着我的手却又紧了些,几乎是用力把我拖出了酒楼。
若若一直略带歉意地望着我,周俊见状,对郑戈道:“你和若若随意逛逛去吧,不用跟着我们。”
郑戈立刻识趣儿地称是,若若却是望着我。我笑了笑,说道:“去吧,这些日子你也累着了,今日就和郑戈随意玩耍吧!”
若若还有些迟疑,郑戈看了看周俊又看了看我,然后扯着若若的袖子道:“走吧,我带去你武器行可好?”
两个人渐行渐远,终是没了踪影。周俊见我仍旧站着不动,说道:“我们也随意走走吧。”
我点头随着他漫步而行,一时间两人都无话,仿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走路这件事情上。
我们虽然沉默,但是一路上碰到了几队例行巡查的禁卫军和守城军,每一个统领见到周俊都十分热忱的问好,周俊也浅笑着与人寒暄几句。
见到那些禁卫军统领追捧周俊的模样,我忍不住叹道:“能让武将如此追捧的文官,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说完我便后悔了,想到那夜便是禁卫军出动了不少人去围杀阿黎,他们和周俊又怎么会不熟!
周俊却仿佛丝毫没察觉我的心思似的,只淡淡说道:“因前禁卫军统领徐雄已经死了,眼下禁卫军的官职调动都掌控在我手里,所以他们自然愿意与我熟稔些。”
“你早就想他死了?”
“嗯。”周俊毫不避讳地承认,并道:“那天晚上你也在吧?所以……才会又病了一场……”
“是,那天晚上我也在。”我也利落地承认了下来,与其相互猜忌,倒不如把话交代清楚,“把一切也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周俊脚步微顿,却又继续向前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只柔声问道:“我们去划船如何?”
“随意吧。”
一路无话地走到镜子湖,周俊租了一艘不大的游船,吩咐船家随意划划莫要打扰,他则扶着我进了船舱。
当周围只余水声时,我短叹一声,知道我们要开诚布公的谈谈了。
我抬头望向周俊,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便开口吧,现在的我不知要说些什么。”
周俊抿了抿嘴角,似是在苦笑,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淡然,道:“我对你的心意依旧,或许更加爱的深沉。我做的事情或许你会怨会恨,但我却不曾后悔。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我不能容忍那个人的存在。”
我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水波起伏,犹豫着该回应些什么。最后只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你恨我吗?”周俊轻声问。
“不!”我使劲儿摇了摇头,“怨是有的,却没有恨。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可是我早说过了,我和他不是那种爱恋的关系……”
“你认为你们不是这种关系,可他呢?他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三番四次地侵扰你?”
我撇嘴道:“他和夏灵都上过床,难不成他还爱夏灵爱到死去活来了?”
周俊挑眉,似是憋着一口气要训斥我,大约是觉得眼下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不适合说教,终是忍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离开了北都,我不希望我们再因为他的事情争执。”
“我从来就没想过争执什么……”我嘟囔道。
周俊稍稍心平气和,问道:“这么说你不会再假装我不存在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本来就存在的。”
“可每次稍有争执,你就会躲着不见,仿佛从未认识过我一般。”
“所以说,以后你不应该和我争执。”
周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果真是小女人!罢了罢了,除了宠着你顺着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见周俊都放软了语气,本来还想进行一次深刻全面谈话的我,也偃旗息鼓了。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不适合多谈,两人各退一步,抛开这些不痛快,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阿黎已经离开了北都,且似乎近期都不会回来,那么我和周俊实在没必要再为此争执不休!
周俊见我也露了笑容,终是松了口气,道:“前些日子只听说你身子不大好,如今真的没事了么?”
“没事了,不过是……被梦魇住了,我娘最近都在给我念佛经,虽然听不懂,但是能静心下来,倒也不会再做噩梦了。”
周俊点了点头,问道:“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问我吗?”
“你是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嗯。”周俊认真地说道,“只要你问,我便告诉你。”
我轻笑一声,“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听到我的回答,周俊有些诧异,迟疑道:“是没有想问的,还是不想问我?”
“是我不想再知道任何关于那天的事情。”
周俊见我语气坚决,叹道:“也好,少知道些,少想些,或许对你才是最好的。只希望你别因此对我有了别扭,或者心里压着事情苦了自己。”
“我一向逃避我不喜欢面对的事情。”我苦涩道,“罢了,别再说这件事情了。”
“嗯。那……说说我们的婚事可好?”周俊颇有几分苦恼地笑道,“如今伯父便是连将军府都不让我踏进半步,且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要毁了婚约了。前几日我好不容易寻了机会见到了三夫人,可连她也说想要退了婚约。”
我干笑两声,却是揶揄道:“这事怪你,谁让你小家子气,非要与我吵闹,结果舅舅和娘亲都认为我是被你气病的……哎,其实我还真算是被你连累病的!”
周俊点了点我的鼻尖,“眼下我都焦头烂额了,百般示好都无望而归,你难道真想悔婚?”
我耸肩嬉笑道:“我无所谓啊,好女不愁嫁!”
周俊淡笑道:“刚刚也不知哪个还一脸深沉的模样,如今又这般嬉皮笑脸地没正行!”
“周俊……”我软糯了声音喊道,伸着手撒娇。
周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却是眼带笑意地把我抱进怀里。他搂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在我耳边道:“这些日子身边没了你,觉得自己的心都冷硬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