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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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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是不给”,我翻白眼。

猩猩无奈,掏了块碎银扔给我。我立刻恢复劲头,大摇大摆走向小二。

小二哥满脸期待的看着我,我哈哈一笑,不负所望地将银子抛到他怀里,不忘嚎一嗓子:“服务得不错,这是大爷我赏给你的。”小二欣喜之余满头黑线。

猩猩叹了一声,踏出门去。

我一出门,先大大的“哇”!了一声,只见客栈门前阶下,停了一辆大马车,比之前那辆大出一倍,四方车体,外罩一层描金凤绣牡丹的紫色锦锻,宽宽的坐架处为黑色原木,已坐了一位年约六十青衫青帽的老车夫。车顶突出一圆,系满密密的红穗,前方两匹黑又亮的高头大马,已套好辕绳,正呼呼喷着气,八蹄不停刨地,一副蓄势待发的上进模样,让我看了好生喜欢。我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师兄是个有钱淫啊。愈发坚定了要跟着猩猩步伐前进的信念。

猩猩先一步跃上马车,钻进车厢,我忙走近,这车可真高,坐架处都到我腰了,我喊:“师兄,师兄拉我一把。”车厢内毫无动静。那车夫见猩猩没有扶我的意思,忙道:“小姐,我来扶你。”

“咳,您别叫我小姐行吗?”听着这么别扭呢。

“那叫您……”

“叫我天歌。”

“怎可直呼小姐名讳?”

嗨,随便吧。

我点头,这是个老实人。

将包袱猛的扔进车厢,我一撩帘子进去了,刚想臭骂,又惊了一通。

这车厢内……豪华!

宽敞就不说了,厢壁木头居然也镶了软垫,让人靠上去不会觉得硌腰背,两边小窗通风,外面看颜色浑然一体,里面居然有层金纱,风吹纱飘,颇有几分贵气。地上铺了毯子,也是紫色的,最合我心意的便是车厢正中的矮几了,竟像个柜子,檀木平面,四面镂空花型,踏踏实实墩在地上,可惜,上面空空如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蜜饯糖果…。。 三周坐凳加了厚厚的棉缎,看起来很是舒软。猩猩此刻便斜坐在那儿,交叉抱臂,双眼微闭,面无表情,,一只腿还翘到另一面的软凳上。他头顶的厢壁上,挂了一个奇怪的装饰品,像…。缩小版的牛头骨?

我也没火要发了,这环境太舒适了,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劳动人民的孩子还是应该秉承艰苦朴素的美好品质不是?只讪讪道:“师兄,您真有钱。”

我挪到没被猩猩霸占的那一边坐下,马车开动了,就像葛优在甲方乙方里说过的一样:这车大,开着就是稳!一点儿都不颠。

我撩开窗帘往外看,没出春齐镇,雨过天晴空气好,小贩们又三三两两的占道经营了,两旁店铺也开门做生意,奇怪的是,一路看来,酒馆客栈竟一家挨着一家,家家似乎生意都不错,我回头问:“师兄,这镇子如此之小,客栈可倒不少啊。”猩猩懒洋洋的:“春齐是个驿镇。”哦?驿镇,便是个歇脚换马的地方喽?怪不得客栈多。

我心道:在这古代小镇住了两天,偏赶上逃命下雨,竟没机会逛逛,亏了。

将要出镇的时候,路边的店铺少了,多了很多栏圈,也是一圈挨着一圈,每个栏里都有几匹马,马后是卸下的车。突然想到,那茶棚距离此镇二十里,猩猩抛下我,到再次出现,好像时间很短,他一定是来此镇套好马车又去救我,怎么做到的?那么快?

我凑到猩猩身旁,坐在厢地上,托着腮看他。窗帘未放下,光线通透明亮,猩猩脑袋靠在壁上,几缕发丝垂在额前,皮肤白皙光洁,好似没有毛孔一般,睫毛还是那么长,五官还是那么…。平淡。不过,我竟不觉得他冷了,想到他来救我,想到他在我熟睡时回来看我,心里泛起丝丝欣慰,有人重视的感觉相当的好。我想,猩猩一定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子。

正当我心神恍惚之际,突然外面传来“咯噔”一声,接着车身一歪,“砰!”我脑袋直接撞向矮几,痛啊,猩猩已睁眼起身撩开车帘,皱眉问到:“何事?”我忙揉着脑袋从猩猩侧胸下探出头去,只见我们已到郊外,两边绿草青青,车,正停在一条小路中间。

听车夫答到:“大人,未见路上有一泥坑,轱辘陷进去了,小的这就去推。”嗯,有人推了,我想把脑袋缩回。只听猩猩“唔”了一声道:“你也去。”

“啊?我?推车?”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猩猩冲我点点头,扬扬下巴,意思说:下去呗!

我抬起颤抖的手指,忿忿指着猩猩的鼻子:“你。。让我一个弱女子去推车?你怎么不去!”我呸,我鄙视我自己,刚才还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以为他嘴硬心软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恶魔!彻头彻尾的!

猩猩已退回厢内:“快去吧,不要逼我把你扔下去!”

“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

“没理由我就不去。”

猩猩怒了,一步跨到我身前,脸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喷在我脸上温热的呼吸。瞬间脸红:“你…想干什么?”

“若你还想好吃好喝好住的跟我到京城,我奉劝你还是听我的话。不然,让你跟着车跑也是有可能的!”说完,他撤回。

我泄气,原来是以金主的身份命令我的,一定是气我不听话非要救季云儿,正想着怎么治我呢,可巧儿机会就来了。

我慢慢腾腾磨磨蹭蹭下了车,绕到车后,但见一侧轱辘确实陷入了一个泥坑,车夫正在使劲往上扛。刚刚是斗气,可真一见到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家还在那用劲推车,我就不忍心了,赶紧上去帮忙使劲。

车夫道:“小姐不用动手,我一人便成。”

“您年纪这么大了,哪能让您一个人累。”我举手冲着后厢狠砸了一下,大声叫唤:“这是年轻人该干的活儿!”

车夫乐了:“小姐不用生大人的气,大人人很好。”

“好什么呀,让我一弱女子和您一老人家推车,自己倒会享福。”

“这是我们做下人的应该干的事,哪能劳大人累呢?”

我无语翻白眼,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一边推一边和车夫唠嗑:“老人家我怎么称呼您啊?”

“我叫辛福,小姐叫我福伯便是。”

“幸福…。好名好名”我汗!“我说福伯啊,我们这是走的哪条路啊?”

“打这儿一路向南,经礼州,陈州,过了牡丹江,便到京城了”

“牡丹江??”我跳将起来,我认识这个地名儿,“是不是东北的牡丹江?”

“牡丹江不在北方,在南方。京城人叫做丹江”

我心知这是个重名的地儿,我知道的牡丹江不可能在南方,忙又问:

“您知道黑龙江吗?长江听说过吗?黄河呢?”

“不曾听过。”

“那您听过北平吗?听过苏州扬州杭州吗?”

“翼国内似无小姐说的几处州府。”

其实我也没报多大希望,随口问问罢了,听到否定的答案,倒也并不失意。不过知道这里也有个牡丹江心下还是有些高兴,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牡丹江去。其实在现代,我从未去过那里。此刻很明白有些留学生的心情,在国内,上海人北京人互相贬低,可到了国外,就都是中国人,再不分彼此,正如我现在,哪怕听到一条只在地图上见过的江名,还是忍不住欣喜。

“一、二、三!起了!”随着福伯的号子,我们共同努力将车轱辘从泥坑里解救了出来。

看看自己,早已成了斑点狗,脸上身上溅满了泥点子。福伯比我的泥点子还多,不过他是青衫我是白衫,相比之下,还是我脏些。

我爬上车,车又重新开动,猩猩仍在那装死,我也不与他说话,自顾自拿出手绢擦脸,一边擦一边哼:“飞快的马车哪里来?全靠劳动来创造!”

没反应,我哼:“舒适的马车哪里来?全靠劳动来创造!”

还没反应,我再哼:“平稳的马车哪里来?全靠劳动来创造!”

看着猩猩的开始爬上黑气,效果出现了,我继续哼:“幸福的马车哪里来?全靠劳……。”唱不出了,因为猩猩“腾”地坐直身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转啊转啊把头转向另一边,手扶后颈,大声说了句:“劳动光荣,懒惰可耻!。”“砰!”一声,猩猩又靠回去了。我偷见他正用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必被我气得不轻,哈哈。

我扒扒包袱,糟!没有衣服换了,沾大便的被我扔了,身上这是仅剩的一件,现在成了斑点衫。我推推猩猩的腿,他睁眼。

“师兄,给我件衣服穿好吗?”

“你穿的不全是我的?”

“你没穿过的就不算你的。”

“没有!”

“骗人,你包袱里有好几件呢。”

“你动我东西?”

“都是你害我这么脏的,你给我件干净的呀。”

“不给!”

姿态强硬,好极了。我一伸手,又开始解外衫。猩猩赶紧直起身来:“你做什么?”

“我不穿脏衣服,不给我就脱了,里面的是干净的。”

“你……。又来这一套?”

我怎样?我不动了,看敌人下一步是缴枪还是顽抗!

果然,猩猩皱眉半晌,把包袱扔给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又赢了!不过赢得有点郁闷,女人,难道总是要以脱衣服做筹码才能让男人服软吗?我呸,我这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兴冲冲的解开包袱,果然里面整齐叠放着好几件白衫,我撇撇嘴,自恋的男人爱穿白,一点都不错。我拎起一件,迅速脱衣换上,猩猩又闭上眼,懂事儿,非礼勿视!这肥大宽的袍子我算是穿够了,到下一站,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添几件新衣服。

扎紧腰带,我将包袱再整好,准备系上,突然被一阵亮光晃了眼,那是什么?

包袱一侧,有闪光的东西,我轻轻扒了扒,竟是一个白绢包,眼熟…。。这不是。。这不是我打烂的铜镜碎片吗?

想不到,猩猩竟随身带着它。

只能说猩猩是真的很爱那位林师姐吧,镜子碎了也要将它收藏起来。那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感情?我怔怔望着猩猩的脸,他以为我在换衣,仍未睁眼,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使劲晃晃脑袋,晃走那奇怪的感觉,我赶紧将包袱塞好系上。哈哈一笑:“师兄,好啦,睁眼吧!”

猩猩鼻子冷哼一声:“你倒是跟谁都自来熟?”这又什么意思?

“跟福伯聊的挺开心?”

切,原来这家伙偷听来着,我笑:“是啊,福伯人真好,夸我聪明漂亮,还特会推车。”

“扑哧!”猩猩笑了,睁眼看我,唇边一丝嘲讽:“你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兀自得意洋洋:“人缘好没办法。”

猩猩忽然又道:“苏州扬州杭州是你家乡的地名?”我一愣,想不到他会留心这个。老实答道:“是的,不是我的故乡,不过离我故乡很近。”

“哦。。”猩猩又问:“丹江你也知道?”

“你说牡丹江?我家乡那个国度也有一条牡丹江,但却是在北方。”

猩猩沉思,不再问话。

好,你不问,换我问了。

“师兄,你是不是个大官?”

猩猩抬眼看我:“是又怎样?”

“不怎样,只想说,既然你是个大官,那为何见云儿受那方官兵欺辱却不过问呢?”

猩猩冷笑一声:“大鱼吃小鱼可以吃,大官压小官却不能为。”

“为何?”

猩猩见我问的认真,便也坐直身子正经回答:“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孰是孰非尚不可定论,仅听一面之词,又岂能判定季云儿无罪?况且当地官府抓人,行的是有理有据的公差,旁人又怎可随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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