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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运 九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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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东宫心事
  “主子,云南乱了…”这一日午后,侍女贤儿得了消息忙来报。提帘便入,声音不重,似乱却无慌。
  延陵易正翻着岭南印册,看得入神。只一指扬起,示意她静下。而后径自沉溺在书案前,翻下一页页陈年暗档,沉目如静潭,光眸若淡水。
  贤儿满头横线,只念着云南是延陵族老家,如今老祖宗发迹的地介儿起了乱子,身为族门之主,主子不该不急。瞪了半晌,忙又道上:“云南,云南可是…”
  “贤儿下去吧。”另一端由后帘并入的延陵忠忙应下话茬,打发了道。身子偏向案处,淡淡扫了眼,复迎向延陵贤大惑不解的目色,“去三醉斋罢。把晌午摘下的荷叶去了涩头,掺着白牡丹泡去。这天燥了,晚膳桌上夫人世子爷用凉茶时,就给主子端那个。”
  虽皆以卑微下女,只明眼人都清楚忠儿是主子身边最近的丫头。这些年贤儿倒也习惯了听忠儿指使,纵是她挥使错了,主子也不会怨下来。此时更是压下腹语,冲案前主子行了退礼,打了帘子撤身而出。
  忠儿退到一侧斟了水,是今晨刚熬成的白豆蔻熟水。延陵易一入夏时便常有暑湿脾虚之症,再热的天,她也不用冷水凉茶。白豆蔻性味辛温,有暖胃行气的药效。时节一到,除却烹煮熟水,下人们还要以白豆蔻入味换着花样为她置膳调羹。若言大实话,延陵易倒也算得上不好伺候的主子。
  “户部那边支应了吗?”案前扶书之人突地出声。
  忠儿手腕一抖,盅内熟水溢出烫了拇指,不由得冷吸了口气。急急放稳茶盅,回应了道:“提过了,只尚书大人说…还是要太子爷批旨才全稳,皇上三压而下,他们不敢不从。若是太子爷出言…就不一样了。”
  延陵易一手接过递来的瓷蓝景盏,眸眼微垂,即落目她拇指尖烫起的红灼。身子微靠了圈椅中,淡淡道:“就这么紧张全安哲?”户部一事,她当以遣其他丫头传信儿,派忠儿去,难免要她分神胡思乱想了。
  “主子,这事同全尚书绝无半分瓜葛,只奴婢一门心思头热。”忠儿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她倾慕那人也不是一时两时了,但都是心底偷偷的念想,全未想到自家主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延陵易一袖子推了印册,另一手五指轻叩着杯檐,微蹙蛾眉,谈及了他事:“把中下册翻出搬过来,这印本恰有点意思。”言着淡淡起了身,方才递上来那滚烫的熟水,一口未入。步子踱到窗根下,这屋子闷得紧,只窗前还能吹到丝清风,唇边冷冷划出丝弧度:“云南…乱得倒也快。林甫确是个利索的。”
  太子东宫——景仁大殿。
  临着昏后,东宫太子尹文尚即用过晚膳,听闻刚得喜的侍妾身子不稳便要前去探问了一番。自十六岁龄授以储位,圣元帝赏下的女人接连不少,只他子嗣实单薄,三年前太子妃难产诞下龙孙辞世,嫡子却又于半年间因病夭亡。及至今日,他迟迟不得一后继之嗣,好不容易这次由侍妾得了喜,东宫上下皆以此紧张起,不敢掉以轻心片刻。
  一路逼近环心阁,尹文尚即渐也慢了步子,由着廊口凉风吹拂,散下不少闷躁气。“太子爷…延陵大小姐入了东宫,奴才引她在平洛殿等着呢。”由小二门穿廊而入的小太监,忙一俯身,轻声回禀着。
  尹文尚即眸中涌动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随即化了清柔浅笑荡在唇边。这女人倒也学乖了,知道自己主动投怀送来。一时按捺不住欣喜,回身要转去中殿的方向,身后曹嬷嬷忙出言唤道:“太子爷…玄音夫人那…”晚膳前玄音夫人那突地落了些小红,吓得环心阁人人胸口紧绷,太医们也都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太子爷得了消息更是连连道要亲自来探望。只人未及环心阁正门,却因别的女人辙回去,且又是那恶名在外的延陵女,见得这一出满胸口冷气冲涌,曹嬷嬷憋得脸似要青紫了。
  “唔,爷过会子再来。要那些个太医们都用着心些。保得稳了,爷挨个赏。”言毕,再不回头,拂袖长去。
  平洛殿位于东宫中殿西处,正对以落霞天兰坪池,所以才命以平洛。日里多是尹文尚即闲来观书望景的好去处,整个东宫,只这一处最清静,也只这一殿,不会由人亲自入。然引路的太监春熙知道,这殿子特殊,更知道,延陵家的女人,对太子而言,更是特别。于是才自作主张引了她候在平洛殿。
  尹文尚即快步迎入时,正见延陵易背对着自己审视满塘夏水粼粼,她沉默的时候,眸如冰寒,看了一眼确是能刺痛眼睛。他是不知,这女人怎么能冷成这副模样。然,确也是她的与众不同,才引了自己格外特殊的关注吧。
  “喜欢吗?”他猛地出声,气息中正,低沉浑厚间溢着哑哑磁音。这一声穿过瑶台宽阁,落了窗棂处,久久不散。匍匐于树枝头的明晕霞光似听得有些微醉,隐隐退散了去。
  只她眸光依是冷凝,并未回身,亦无应言。
  尹文尚即已是大步迈入,停了她身后,双臂穿过她软腰交互阖起,含了笑意:“是为你建的,知你最喜池景。”此一处兰坪池,白日看有明昼的艳涟,昏景自有昏晕沉沉的神秘,然最迷人的还是夜景,于夜迎着堂风徐徐赏池观水,已分不清是梦是实,只叫人沉醉了。
  她周身有股子不自在,只淡了呼吸,沉沉道:“云南一事,皇上势必会向户部讨银子平乱。太子爷控掌户权,这一回搪塞个理由一厘钱不拨吧。”尹文干燥灼热的气息由后颈漫入,她隐隐皱了眉,并不喜这般与人靠近。
  “知道了…”轻声回应了再不想多说,他知她要的也只是这一句承应,别的话说了她也不会听。这么多年,他早该看清了这女人,总是有事求自己才会*了来。他看了她那么多年,也算是等了许多年,每一次都是等到被这女人用过了再用,却从未有一次等到她完全将自己交付于他。就是这么冷淡的人吧,淡的他在她眼中,或以只是“有用”吧。他将头隐在她后颈,轻轻吻了她的细腻平滑,满足地一笑,至少眼下对她,他还是有用的。
  她听他回应,便要撤身离开,只他紧紧环着不要她动一分。
  眸间更冷,延陵易微吸了口气,偏了目光对上身后人半张侧脸,只片刻,便又收回了视线,由口中淡淡唤了声,这一声并无其他女人的娇羞:“太子爷。”
  尹文尚即面容坚毅,五官轮廓十为清晰,这一张俊容必能于众人之中引人一眼看中。比起他那个娇美如花的贵妃母亲,他更多是随了圣元帝的阳刚英朗,只她从来不喜欢太过耀眼张扬的男人,凡是巅峰盛极,在她眼中,离终绝之日怕不久矣。或以他真该收收自己周身逼人光芒,才能要她看得他久一些。
  “今夜…你陪陪我吧。”然他并未意识到她隐在眸下的沉凝,只轻轻开了口,似命令,亦似请求。

第七章 子嗣单薄
  “太子爷,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吧。”她后颈微离了他温唇,声音渐也轻轻软下。与他硬碰硬不是什么好主意,一味相抗死拒,也只会要他将自己箍得更紧。
  他含了口气,邪邪一笑,了然道:“延陵王位。”这早已是众人看穿但不言出的秘密,她如此问自己,实以可笑。
  “是。”那位子倒也算是其中之一吧。她略显僵硬地扯出了抹笑意,只这一笑,并不好看,“在这之前,不当留下太多话柄。尤以同太子爷暧mei不明的纠葛,不仅仅是我,您也不会愿意传得满宫飞吧。”
  “你这个借口,很到位。”他笑着睨了她,手间一松,便由她自怀中脱出。其实他并不急于这一刻,终有一日,他会堵了天下人臣的嘴。因这是他的女人,她延陵也只能是尹文尚即的女人。他当然要助她成王,若以他的女人封王及臣,最终也都是他权掌天下的助臂。然他也定是会要她看得清楚明白,他东宫太子妃之位,远比一个延陵王位更尊贵。
  她静静回身,正对了他,暮色沉沉,这殿中尚不及点灯,她借着依稀的昏光,却也看不清他全部。脑中忽闪过一事,忙蹲身贺道:“来得急了,忘了祝上东宫得喜。这一次想必玄音夫人定能为太子爷添——”
  不等她言毕,他猛地提步,一手扯上她绣金兰襟口拽起了半个身子,手上力道十足,狠狠逼迎上她浅淡不明的眸子:“你是真心想道喜来着?!”他是愈发看不明白她了,她越是平静无波的目光,越能让他心绪散乱。这喜…天下都能贺,只她不该言。
  她心头疑虑冲冲,不知这半刻前还温言宽语的人怎就变得如此暴佞,莫非他宫中之喜…只她言不得?!
  “延陵易…爷因着谁得了这子嗣单薄的名声,你不清楚吗?”他手间终是一软,力度缓下,却也不肯全然松去。眼中寒光锃锃,他看她看得眸底涌了痛意。再没有一个女人,能要自己痛成这个模样,只这年过二十仍嫁不出的冷面女人能做到。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为了她等下多少年,能做的,不能做得,只她延陵易说一个字,他都是尽力做下的。这些年连着子嗣单薄的名声都为她背了。若不是上月前被圣元帝以酒灌醉,玄音的喜真不是该从何而来了。他不是阳事不能举的尹文衍泽,更不是终日流连龙阳好癖的延陵空,她怎么也能信了世间谣言…。。他不是薄子,而是认定了他的嗣,只能出自某一个女人。
  延陵易,你是要我等到何时。
  六月十五,圣元帝因着云南四派戈乱心生烦躁又中了恶暑,连以三日辍朝不更后,闷在长安宫避暑。这一夜圣元帝传旨宣七皇子昱瑾王入殿奉棋。
  长安宫是圣元帝最亲睐的寝殿,因正对以东风,夏暑时便更会常日宿于此宫。
  大殿宫灯长明,亮如白昼,每步出五步,皆旋立有窑青釉狮形灯盏。一盏之内有菊、莲、牡丹三式花纹。
  狮背处立以ju花瓣状盏口,盏内印了折枝牡丹艳,壁模更是绘着青色莲纹。时灯亮起,由着姜黄光色落下,盈在通体青色玄壁间,足以照明,又不会刺目。
  檀木为梁,白玉凿地,熏香漫布,软帐云叠,由风吹涌旖ni一堂。宫毯绣以盛世连锦盘图,是西域进贡的羊绒,耗以绣匠百余人之力才完成了这一副举世大作。此时由大殿正主龙位铺展而下,一路袭至殿尾,足有丈余。尹文衍泽抬步而入,见这贵重宫毯铺起,却有心不想踩践,轻着步子绕了别处走来。
  正位陈着梨花木镂雕软榻,镶有云母翡翠,熠熠流光。榻上翻着棋谱的圣元帝瞥眼见儿子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道:“毯子即是要人踩得,用不得绕,只踩上步过来就好。”圣元帝如今四十有五,因着朝事所累生了华发半鬓,眸眼隽明,爽朗清举,实有不凡之姿。月白牙色的常服软袍质地极柔,绣以单色龙章,闷夜里穿这一身,最是轻快。
  尹文衍泽仍是坚持绕步迎上,双膝及地跪请了圣安。方退到一处立着,温意嫣然,看得圣元帝都有些收不拢视线,实也不知自己怎就这般生了个尤是祸害人间的儿子。宽袖忙挥了棋盘上两色子,一指掠上对面软席:“坐吧,朕好久没与你杀上几盘了。”
  尹文衍泽依言缓缓落坐,指尖方触及通透奇润的冷白玉棋子,便听圣元帝幽幽道:“听说…前日里你三哥送上的西域名妓,又被你原封不动退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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