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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我向校方承认自己救人心切,偷拿了研究用的骨龙魔器,崔斯特的嫌疑就能洗清。到时只要再用魔法封闭环将他体内的黑魔法封住,就谁也不能指责他背弃光明神了!”
这主意果然好,但莱斯利和贝尔法斯特还有黑法师还是强烈建议上官清容先把骨龙收进埃姆拉之链,用风系法术飞回法师塔,到时由精灵和黑豹协助奥伦偷取那里的骨龙魔器和封闭环,替上官清容抹去一切使用黑魔法的痕迹,大家一起咬死不认,别人又如何能知道他已被恶魔所惑,走上了歧途?
至于身边这个死灵法师,三人皆曰可杀,独上官清容力排众议,说什么也不肯:“他今天落到被自己同胞追杀的地步,也是为了救我,我不能忘恩负义,将他推出去送死!”
可他一个死灵法师,怎么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活下去。莱斯利不愿让上官清容为难,强忍着仇恨替他出主意:“就算不杀他,你也没法把他带回去吧?不如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他放了,咱们各走各的路,他既然以前能平安在大陆各地往来,想来如今也没什么问题。”
“不可能。”上官清容的手还紧紧搭在死灵法师的脉门上:“他已背叛了魔神,我刚才探了他体内的魔力,发现他已经不能再吸收黑魔法,体内的力量也是放出一点少一点了。如果我这样放他离开,他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一个死灵法师,不能再用黑魔法,这是何等残酷的现实。不仅杜兰德自己心酸难抑,上官清容也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可除了他们两人以外,骨龙上见坐着的其他三人心下都长舒了口气,不知有多么高兴。奥伦和贝尔法斯特还是单纯地不喜死灵法师,只有莱斯利亲身和杜兰德作过战,对于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从此不能再威胁他们感到了真切的喜悦和安心。
就在他们为了失去一个敌人而高兴时,另一个敌人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道白光华在空中骤然迸现,骨龙的头和躯体被割成两段,再难拼合,众人坐在凹陷的头骨之间,来不及反应,便随着龙骨一同向地面跌落。
后宫之乱
龙骨落下之时,上官清容一手拉着死灵法师,一手从埃姆拉之链中掏出魔杖,发出一道风系魔法托住头骨。贝尔法斯特后背一拱,已从半空挟雷霆之势扑了下去,精灵也稳住身形,挽弓搭箭射向下面的光明法师。
奥伦一把扑上莱斯利,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出箭:“精灵的箭和人类大不相同,要是你动了手,教廷的人只要一查尸体就知道是精灵族的人出手伤人,这对精灵可不好。你放下箭,我帮那只黑豹毁尸灭迹。”
莱斯利心中一动,搭在弓弦上的长箭便不再发出,只看着奥伦施法劈裂大地,那个光系法师身边白光一闪,一个满头金发,生着一对翅膀的人已挟着他腾身而起。与此同时,贝尔法斯特的身形也已停滞在法师身外,在空中浮了一阵,倒退数步,落到了一块突出地表的岩石上。
下方的白袍法师已借着背后天使之力直飞到半空,仰望着浮在空中的龙头骨,大声喝道:“该下地狱的死灵法师,快放开我未婚夫!”
一听这个称呼,莱斯利战意顿失,贝尔法斯特全身毛发倒数,怒吼一声放出水龙向他冲去。唯有奥伦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莱斯利身边看他的动静规模,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事到如今,迟钝的死灵法师才灵光一闪,指着精灵问上官清容:“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好像男人似的?而且那个什么王子和你求婚的事不是被拒绝了?”
上官清容心绪比这几人更加混乱,将龙骨降低,直冲到兰斯面前,立起身来喊道:“前辈,贝尔法斯特,别再打了,有什么事还是下去再说吧!”反正无论天上飞的,地上打的,不是他未婚夫就是他魔宠,不是早前曾与他一夜春宵就是刚刚从他床上起来,大概不必再打就能解决,还是不要这样无意义地内部消耗的好。
兰斯见了他和莱斯利,也是一惊,眼光一转,又看到了奥伦和杜兰德,立刻觉得自己已看出未婚夫的另一个未婚夫和其他人对他进行攻击的原因,喝令天使即时停止了攻击,轻身落到了骨龙头上,对着穿着白袍的死灵法师说道:“我是洛克雷恩的王子兰斯,和光明教廷的关系也非常好,只要你放开崔斯特,我愿意替他当你的人质,并且保证教廷放你一马,不再对你进行任何报复行动。”
他说着便迈上前几步,将天使重新送回上界,自己双手举到头顶,打算以身相代,替未婚夫当这个俘虏。上官清容此时已将龙头降到地面,贝尔法斯特也跃到了他们身前,重新现出人类形态,双眼眯成一道细缝,意含不善地望着这名自称是他主人未婚夫的人类法师。
面对兰斯学长的误会,上官清容认为自己有义务说明真相,以免他把自己身边的死灵法师直接送进监狱:“兰斯学长,我想你有些误会。其实这位杜兰德法师并没有挟持我们,其实是他救了我——他背叛了自己的同伴和黑暗神族,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黑暗法师了,他也无法再吸收黑暗之力。学长,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很温柔宽和的人,你能否帮我一次,不要把他交给教廷?”
兰斯迟疑了一下,为难地皱紧双眉,摇了摇头道:“崔斯特,你不要被这种人骗了。他也许早就失去了魔力,只是想利用你洗白自己。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和男爵被他绑架的时候?那时他可是真的想杀你们父子,要不是我和……精灵先生,还有那个不知哪来的兽人一起动手,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不,其实不完全是……”上官清容将死灵法师半掩在身后:“他对我,其实并没有恶意……他其实是……”当着两位有名有份的未婚夫面前,其实是暗恋自己多年这句话,上官清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然而他说不出口的话,贝尔法斯特却能替他说出来:“他就是因为害怕失去魔力后会被同伴抛弃,怕自己的末日到来才会主动献身给你的吧,主人?像这种毫无廉耻的小人根本不配让你为他说话,你只想着他没办法生活下去,怎么不想想他诱骗你坠入黑……”
莱斯利大声咳嗽着提醒黑豹别把上官清容能用黑魔法的事说出来,可惜贝尔法斯特越说越怒,精灵前辈不得已亲身上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那是教廷的人,你想让他知道崔斯特已经学了黑魔法吗?少说两句!”贝尔法斯特呜呜地低叫着,又是委屈又是愤恨地盯着精灵,含含糊糊地问道:“你难道就忍得下他吗?”
忍的下忍不下的,也要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解决,这只黑豹出了找麻烦还能干什么?他们现在还在阿迈尔山脉中,虽然不知为何这两天魔气减少,但什么时候出来个魔族或是死灵法师也并不奇怪。外敌未除就想着内讧,是盼着大伙儿都把性命交待在这儿吗?
莱斯利和贝尔法斯特在这里交换情报之时,奥伦却是听出了贝尔法斯特话中的端倪。照黑豹的说法,这个死灵法师与上官清容已发生了关系,不仅发生了关系,而且发生关系的理由和他那次也是极为相似。奥伦心痛难当地指着前死灵法师,对上官清容说道:“崔斯特,你怎么能这么心软,他是敌人啊!就算是他因为和你的关系不能再当死灵法师,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什么也不欠他的,根本就不用,不用那样报答嘛!”
死灵法师虽然千夫所指,又失去了魔法护身,倒还颇有担当,站起身来对着和他地位相同,却敢于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他的两人傲然说道:“不是崔斯特的错,是我用魔法控制了他的身体……强迫他的。”
这话一落地,他就不只是千夫所指,而是立刻成了各系魔法的目标。两名未婚夫动手都颇快,奥伦的土系魔法攻击更是直接,贝尔法斯特甚至连魔法都不用,直接和身扑上去咬他的脖子了。
唯有上官清容还站在他身前,回手点了他全身大穴,着重封上了哑穴,再一伸手放出光盾将那四人的攻击全数挡下。面对着众人控诉的目光和话语,上官清容二话不说,先挥手把身下的龙头拍了个粉碎,才徐徐应道:“对不起,前辈,这件事当中确实有些曲折之处,杜兰德先生怕是不愿说出来,请你听我说。”
这一手出来,众人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都老老实实地停下了手,请上官清容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接着往下说就是了。
于是上官清容就把自己的想像和现实相结合,把死灵法师的身份和对他的感情编得堪比白娘子重生,而刚刚被奥伦埋进地下的老法师嘉伯就是法海的化身。一个白娘子不够,等讲到魔王的时候,死灵法师的身份赫然又变成了七仙女,而那位黑暗神族的统领自然就是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在死灵法师不为人所见所闻的颤抖和呐喊中,上官清容终于讲到了这个故事的□——死灵法师舍身救夫不惜叛主,圣崔斯特不念旧恶怜此情深。讲到最后,上官清容还把死灵法师失去魔力的情形结合上了天庭传说中的剥去仙筋仙骨的惩罚,把杜兰德因为企图说出真相而挣扎得微微颤动的肌肉说成是因失去魔力而痛苦得颤抖不停。
世上还从没有哪个人被自己所信仰的神剥夺了力量,自然无从分辩上官清容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们都相信了上官清容的说法,这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杜兰德之外所有的人。就连贝尔法斯特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这个死灵法师也不容易。看在他对主人这么有用的份上,咱们还是饶了他一命吧。”
就连上官清容自己都还沉浸在自己编出的悲剧故事中无法自拔,别人更是对这位死灵法师多了十分的同情。就连光明教廷出身的兰斯都硬是无视了他死灵法师的身份,替他掬了一捧同情泪,一面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泪痕,一面问道:“咱们不能在这里呆长了,可带着这个死灵法师也没地方可去,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奥伦便把之前商量好的,先去法师塔躲上躲的事说给了他听。兰斯点了点头,走到上官清容面前说:“崔斯特,你身上现在沾了很重的黑魔法气息,我这还有些光明神的道具,你先戴在身上遮掩一下。等这个死灵法师留在你身上的力量慢慢耗光,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教廷去了。”
看着兰斯纯洁的脸,上官清容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不只是沾染了黑魔法气息这么简单。这条山脉如今之所以能见得着太阳,那就是因为他把这么浓厚的黑魔法都吸到体内,还运化自如了。除了不会咒语以外,他已经成了个比从前的杜兰德还要强的死灵法师。
然而在他坦承自己的堕落之前,莱斯利就已经堵上了他的嘴——当着所有对他未婚夫有企图、有过企图、将有企图的男人,精灵用实际行动展示了自己的地位。他直起腰后,更说了一句极不客气的话:“我才是你未婚夫,对别的男人不用事事交待,知道了吗?”
另外还有一个未婚夫就站在他们面前呢!虽然贝尔法斯特已怒火盈天,奥伦也暗自捏紧了魔杖,但论起身份地位来,也只有兰斯能反驳他这句话。白光一闪,精灵身子微微一退,手向空中轻轻抄上了一件轻软雪白之物。
这么一闪一避之间,兰斯已踏到他和上官清容当中,俯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