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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只觉耳旁风声响起,她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飞在皇宫的上空,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没有现代的霓虹闪耀,高大的殿阁隐于夜色,只见阴森森一团,恐高的她立刻闭了双眼,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随即双脚便踩到了实地。
陈茜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晚风正秋寒,陈茜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下意识扭头去看,顿时花容失色——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小心!”一双温暖的手搂住了她的纤腰:“随朕进去看看!”
陈茜只好喘着粗气,紧紧依着皇帝,脚步虚浮地进了山洞。
山洞里的秘密
走了大约一射之地,陈茜被眼前之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山体被掏空,穹顶拱璧,面积大约有茜芷正殿三个那么大,四面明珠璀璨,顶上夜明光辉,当中书架林立,四周剑戟成行。
“陛下,这……”
姬昭微微一笑:“允弟,出来罢!”
重重书架后转出一个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玉颜凤眼,剑眉入鬓,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不是允王爷是哪个?
“皇兄,你……”允王爷指着陈茜,欲言又止!
皇帝打断了允王爷的话:“允弟,你不是有问题要向你皇嫂讨教吗?所以朕就把她带过来了!”
然后转向陈茜:“爱妃,那日之题你从何处得来?允弟回去算了一夜,也没法算出来,只爱妃之言:虽国库亦不可填满此盘却是真的!”
从何而来?这个问题满复杂的,说出来会吓死你。
陈茜清了请嗓子,面对满室书香:“陛下,王爷,此间书籍,怕是早已囊括天下所知,难道二位就没有看过一本《夷方算抄》,啧啧……真真是奇了!”陈茜一边说,一边摇头,眼里却露出狡黠的光芒。
“《夷方算抄》?!”二人异口同声,对望一眼,苦笑摇头。
你们要听说才怪呢?《夷方算抄》本就是我杜撰出来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但看到这两个可恶的男人吃瘪,陈茜心中大乐。
“爱妃,你又从何得知《夷方算抄》?”
一句谎话,通常需要一百句来圆谎。作为个中高手,陈茜自然准备了一整套的说辞。
“陛下,臣妾那是还小,却喜欢到父亲书房玩乐,于书架角落寻得此书!”
两人目光再次对上,狐疑不已。
还是皇帝大人脑筋转得快:“爱妃当时几岁?”
“七岁,臣妾父亲病亡两个月前!臣妾被拐一年前。”顺便把前头的慌圆了:“臣妾曾对允王爷说过,臣妾记忆非常好!对吧?”
皇帝向允王爷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允王爷微微颔首:因为那联望月思乡诗句。
“爱妃,你可能将之默写出来?”
看来还是不信,非得拿出点证据来?
陈茜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当然!”随便找几个数学公式再杜撰些小故事上去,这事陈茜很擅长。
兄弟两个看着因自信而脸庞都亮了起来的陈茜,心中五味杂陈,疑窦丛生,眼前之人似乎就在你身边,偏偏你就是抓不住她的一片裙角。面对这个人,两人都感到无法掌控的深深无力。
陈茜却很得意,棋子不是你想让她做她就做的!
“陛下,您把臣妾带到这里来,不为解惑而已吧!”陈茜眼睛扫过一排排书架:“此间应为二位卧薪尝胆之所罢?”
“卧薪尝胆?”
糟了,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春秋战国?自然就不会有夫差勾践。
“陛下,所谓卧薪尝胆,就是说一个心怀大志的人,以柴薪为塌,以苦胆为饮,时时提醒自己所处窘境,激励自己奋发图强!”虽说这两位卧的薪都非常昂贵。
“想必两位曾经身处困境,是以建此密地,秘密培植自己的力量,臣妾说的没错罢?”见二人点头,陈茜继续道:“只是,陛下却将此间秘密示之于我,不怕臣妾不忠吗?”
允王听了面色沉郁,皇帝却哈哈大笑:“爱妃,你不敢!”
然后深深地看了陈茜一眼:“你不会!”
陈茜默然!
因为他们手里握着陈茜在乎的人,所以她不敢!
因为陈茜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她不会!
“爱妃,这洞穴乃朕之母妃所建!”
陈茜大惊,他的母妃,十五年前暴卒的淑妃!
“整个晋宫,除了允弟与朕,无人知道朕的母妃乃‘天机阁’阁主,生下朕之后,母妃密令天机弟子倾巢而出,将西华御苑的宇山掏空,花了五年的时间完成此洞,朕每夜都会到此学习修炼,后来母妃被人毒杀!那时,贤妃娘娘刚刚入宫!”
自此以后,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便成为贤妃的养子,而贤妃再也没能生育一个孩子!再后来,一个成长为大晋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一个成为大晋王朝的君主,没有子嗣的贤妃倚仗仗这两张王牌成为大晋王朝最尊贵的女人,戚氏成为大晋王朝第一世家!
他没有明说毒杀他母妃的是什么人,因为答案非常明显!
“所以,茜妃你要助我夺回我姬氏的江山!”
陈茜很想说:姬氏的江山关我什么事啊,但当她抬起头来,那张原本皆是笑意的脸冷若寒霜,迫人之感扑面而来,陈茜点头如捣蒜。
“抬起头来!”
“看着朕!”
“说话!”
“你要……”干什么?
陈茜没有说完,因为她感到嘴里被弹入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被深深弹道喉咙深处,转眼间便化作一股清冽顺喉而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陈茜的声音有些发抖。
“无它!乃‘玉骨冰肌丸’而已!”
允王心中大骇:“皇兄!?”天机阁的玉骨冰肌丸乃天下奇毒,毒发时全身冰冻,瞬间可死!
“你给我下毒?!”
皇帝笑得丝毫无害:“爱妃聪慧!朕好心提醒爱妃一句,爱妃每三日需服食一次解药,否则,全身冰裂而亡。”
陈茜痛苦的闭上双眼,转眼明眸四射,脸上哪还见一丝痛楚!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陈茜想着,脸上漾起丝丝笑意来:
“陛下,臣妾自会竭力辅助陛下,只是,臣妾也有一个条件?”
“爱妃以为你有与朕谈判的资格?”
陈茜直直地望向姬昭,语气笃定非常:“臣妾自没有,但陛下应该不会那么快便找到如臣妾这般好用的工具了!”
两人相望,沉默久久,终于,姬昭开口了:
“好!朕答应你,说!”
“陛下君临天下之日,当为茜妃‘暴卒’之时!”
沉默一息,姬昭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你要离宫!?”
“是!陈茜要离宫!”
“好!”
“君无戏言,臣妾是信的,但陈茜却不信,你需给我一张圣旨!”
“好!好!好!允弟,侍墨!“
“是!”
半盏茶后,陈茜捏着那张黄色纸卷,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眉眼弯成一个满意的弧度,对皇帝福了一福:“陈茜谢过陛下!”
直面——女人的战争
前面的那个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下了那道圣旨后他就摆着一张黑脸,回到皇宫后也不知哪里惹到了他,粗暴地把自己扔在御河边,御河边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想到里面可能葬送了无数冤魂,陈茜就觉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只好忍着被摔疼的屁股,脚步踉跄地跟上去。。
姬昭板着一张脸,心情比陈茜更糟:自从下了那道圣旨后,这个女人精神也好了,笑容也自然了!这个女人是如此清醒,如此理智,看似认命的她却在一步步的算计着,算计着逃离这坐奢华的宫殿。他承认,这个女人赢了!
但是,自己很烦闷,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送上门的“宠爱”没有一点点留恋之意,她对自己“宠爱”的迎合只为了她最后的目的。
允王的话萦绕在他耳际:“或许,茜妃与宫里人不一样!”
现下,他相信了。
……
各怀心思的两人默默走着,一刻钟后终于回到了御花园,王德全赶紧迎上前去:“陛下……”
姬昭广袖一挥,沉声道:“回宣政殿!”
“是!”
待圣驾去得远了,芸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扶起陈茜:“娘娘,陛下这是……?”
陈茜对帝王心思没兴趣,没好气道:“没事闲的,芸儿,我们回宫!”
踏进芷茜殿,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大殿前面摆着十几根长凳,周围站着二十几个手拿刑杖的太监,芷茜殿十几个太监宫女趴伏在长凳上,屁股上血肉淋漓,莲纹青砖上猩红蜿蜒,似乎还在缓缓流动,陈茜看到这番景象,眼都红了!
指着行刑的太监,厉声问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太监见这宫的正主子回来了,慌忙跪下:“回禀茜妃娘娘,奴才们也是奉命……”
芸儿怯声道:“娘娘,是戚贵妃的人!”
“戚贵妃!?”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嬷嬷从殿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吊着一双三角眼,趾高气扬对陈茜喝道:“茜妃娘娘金安,我家娘娘有请!”
陈茜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啊,欺负人竟敢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陈茜一步步地走向高台,径直走向那嬷嬷,冲她冷冷一笑,喝道:“芸儿,给我掌嘴!”
芸儿迟疑道:“娘娘!?”
“到底谁是芷茜殿的主子?给我掌嘴!”
芸儿被陈茜血红的眼睛一瞪,哪里还敢再劝,况且见到自己的同伴受辱,胸中也憋了一口闷气,条件反射回到“是!”
说着走向前去,朝着那个还在呆怔中的嬷嬷就是一巴掌!
“你!”那嬷嬷捂着自己的脸颊,指着陈茜:“我是戚贵妃的人,茜妃你……”
“这宫里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奴婢也能自称我了?!芸儿,好好教教这位嬷嬷什么叫规矩!”
“是!”
“哌!”
陈茜满意地看着那嬷嬷脸上非常对称的隆起,在心里给芸儿的业务素质打了满分,脸上却杀气腾腾:“芸儿,给我打,打到本宫喊停为止!”说着仰头进了内殿。
正中的软榻上端坐着一个火红的身影,容貌俏丽,面色端凝,仿佛没听到外面的掌嘴声一般,倒是侍立在她身侧的十几个宫人脸色阴沉,眼神凶狠得似乎要把陈茜穿出个洞来。
“茜妃好威风啊,竟敢打本宫的人!”戚贵妃的声音娇娇弱弱的,此刻听来却像是一把极韧的铁丝慢慢穿过心脏。
“戚贵妃客气了,有戚贵妃作榜样,嫔妾怎敢不好、好、学着!”
“你……”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指着陈茜,再也维持不了刚才的从容端正。
“戚贵妃,天色已晚,若是没有什么事,您可以走了,嫔妾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妃子,竟敢对贵妃无礼?!”戚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走向前来,扬起了巴掌。
“哌!”一声巨响,戚贵妃还没从得意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她的贴身宫女捂着脸颊,踉跄了几下,嘴角流出一条猩红来。
“哌!”又一声巨响,那宫女左右脸颊各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陈茜咬着牙,甩了甩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的双手,破口大骂:“放肆,你一个小小宫婢,也敢打本宫,本宫仁慈,不忍你小小年纪被宫规处死,所以小小地惩戒一番!”
戚贵妃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