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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她的心却是黑白色的。
乔晋横放慢速度,跟在她身边,一路听她嚎啕大哭,心都要碎了。
走了半个钟头,温言终于无力地瘫坐在路边,乔晋横下了车,把她抱进车里,吻她冰凉的额角,“对不起,言言。”
她昏昏欲睡,只掀了掀眼皮,就陷入深沉的睡眠。车厢内安静温暖,迷迷糊糊地,她感受到对方握住她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心脏一阵紧缩,又茫然地落下泪来。
今年农历年过得早,才一月份就是年三十,年前温父出院,温言本想把他接到家里去好好照顾,温姑妈却没好气地打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姑妈知道你是孝顺,可你和阿横才新婚,把你爸接过去,能不打扰你们吗?再说了,你爸爸也不会乐意的。”
姑妈不顾温言的阻拦,径自把父亲接回去,温言无可奈何,只能在每天下班后去姑妈家探望父亲,若是时间来不及,还会在姑妈家留宿,顺便借此躲开乔晋横。到了大年夜,一家人仍旧是聚在姑妈家,乔晋横自从和父亲闹翻之后,便没再回家过过年,但今年他和温言新婚,父亲的助理打电话来劝他回去,乔晋横瞥了一眼温言,淡淡道,“没必要。”
他倒是其次,关键是温言不可能原谅母亲,更不可能和他回家。
他不想做让她心烦的事。
乔父收到回复,气得打来电话臭骂他不知所谓,给他台阶都不知道下,乔晋横全当没听见,冷冷挂断手机,徒留乔父在那头脸色铁青,而乔母则是失望地叹气。
儿女不在身边,这新年还有什么快乐的?
见乔晋横眉心轻皱地丢掉手机,温姑妈担忧地问,“怎么,署里又有任务了?”
“没有。”乔晋横按下关机键,“我提前打了报告,今年不会让我待命。”
温姑妈这才笑了起来,“这就好这就好,来来,吃饭吧。”
年夜饭照旧是温言一手操办,乔晋横进厨房接过她手上的清蒸鱼,“我帮你。”
温言眼睫轻颤,看都没看他一眼,绕过他直接走到客厅。
饭菜陆续被乔晋横端上桌,饭桌上一派热闹,一家人其乐融融,温暖的室内混杂着电视节目的喜庆音乐和户外燃放的烟花怒响,叫人没了多余的心思多愁善感。
饭后温言收拾餐桌,严辛推开母亲,死活要和姐姐一块洗碗,姑妈疑惑地瞥了她一眼,笑骂,“两个人又要说悄悄话了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严辛只笑不说,等母亲走后,象征性拿起餐盘擦洗,凑到温言跟前,“姐,你和我乔姐夫怎么回事?气氛怪怪的啊。”
她小小年纪却是古灵精怪,头上有两根触角似的,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温言面无表情,“没什么。”
“没什么才有鬼呢!这几天姐夫就差抗你回家去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作业写好了吗?”
严辛嘲笑她,“姐姐你就是心乱出错,我都大学了,哪还有寒假作业?怎么样,和姐夫吵架了?为什么啊,告诉我吧姐,姐姐……”
“喊我妈也没用!别多管闲事!”
“嗯……那喊你奶奶?”
“去去去!”
严辛缠着她撒娇,温言无奈地瞪她,迅速整理完厨房,端着水果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客厅,还在拌嘴,就听到姑妈一声惊呼,“什么?要去比赛?这大过年的,什么比赛挑的日子这么不通人情?”
乔晋横笑了笑,看向温父,“您该知道的,北城的综合比赛,每年一次。”
每年年初北城都会举办综合格斗比赛,来自各方的参赛选手都是自主报名,他们是每个警队的精英,在严寒中挑战身体极限,也是为了突破自我,精益求精。温父年轻时也去参加过几次,还保持着其中的射击记录,在前年被乔晋横打破。
听温父这样解说,姑妈啧了声,“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啊,去什么?还是在家陪言言多好。”
乔晋横瞥了温言一眼,淡淡道,“早就和朋友们约好,推不掉。”
这里说不通,温姑妈就怂恿温言,“要不你和阿横一块去?反正在家你也没事。你们工作都忙,这结婚了都没度蜜月,干脆就趁着这次机会……”
温言无动于衷地替父亲削苹果,“我不去,我照顾爸爸。”
姑妈气得拧了她一把,“你这孩子!”
见乔晋横难掩失望,温姑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Chapter 12
温言在电台负责的美食节目,即便是过年期间也按时播放,她是新人,为了多学习些经验,也为了躲着乔晋横,主动揽下每天在电台值班的工作,自己琢磨片源的剪切和后期制作。乔晋横是初三的飞机,知道姑妈要劝她陪他一起走,温言一大早就去上了班,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开手机,直到晚上八点,才磨磨蹭蹭地往家走。
正是喜庆的时候,平时拥挤的地铁在开过市中心后就寂寥下来,放眼望去都是结伴同行的情侣、家人,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发呆。
这段时间她仗着过年在姑妈家睡,已经很多天没有和乔晋横说过话,她刻意避着他,假装没发现他灼灼的目光,窝在自己的壳子里安稳度日。她不吵不闹,不代表什么都忘了。温柔的女声准时报站,温言呼出一口浊气,站到门边,踏入空旷的地铁出站口。越往外风越冷,温言围好围巾,总算是缓解了突如其来的寒意,这里不是闹市区,走到住宅区后门,才有一条小吃街,店家三三两两地亮着灯,带来另一种安逸。
温言缓步走过,来到楼下时,下意识寻找姑妈家的窗口,心中默默想着,这个时候,乔晋横应该已经走了。温言松了一口气,进入楼道,魂不守舍地爬到六楼,才在门外站稳,安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
暖气袭来,温言错愕地望着乔晋横,心脏咯噔一跳。
乔晋横已然装扮好,穿着厚重工装大衣和翻毛皮短靴,整个人显得更加高大魁梧,温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人牢牢抱进怀里。
男人手臂有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对方汹涌的爱意透过拥抱密密麻麻地传递给她,温言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有些热。
姑妈在一旁好笑地说,“这巧的,阿横正要走呢,臭丫头你终于舍得回家来了?”
严辛也插嘴道,“姐夫等了你一整天呢,还特意给你做了饭,还好临走看到了,要不然多可惜啊?”
向来纵容女儿的温父叹了口气,略带不满地责备温言,“手机不开机,什么工作忙成这样?”
他摇了摇头,“你啊,别仗着阿横宠你,就无法无天。”
几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了几句,乔晋横还没有松开手的样子,几人咳了一声,在严辛的坏笑中,识趣地走向客厅,留两人在玄关独处。
镂空隔断挡去了长辈们促狭的目光,一盏壁灯漾出暖色光晕,乔晋横捧起温言的脸,逼得她无处可逃,只能和他对视。两人的视线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碰出短促的火花,他吻她的唇,察觉到她的抗拒,胸口阵阵紧缩,“和我一起去。”
他哑声求她,“言言,和我一起去,嗯?”
温言一言不发地摇头,他又气又难过,用力吻她,咬得她唇瓣红肿,“和我一起去。”
温言倔脾气上来,红着眼瞪他,毫不妥协,“我不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讨厌你!”
她委屈得要落泪,小模样可怜巴巴的,他疼她宠她还来不及,哪还舍得逼她做不愿意的事?除了一开始骗了她,自那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心无愧。乔晋横满口苦涩,将温言压在门后和她接吻,逼得她张开嘴,和他唇舌纠缠,直到手机铃声响了两遍,乔晋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温言,他扫了眼来电显示,轻抚去温言唇角的水渍,“出租车来了。”
他吻上她的眉心,“我走了。”
温言不敢看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情愫,被针扎到一般推开他,“嗯。”
听见乔晋横的开门声,时刻注意这边动态的姑妈等人顿时涌了过来,“阿横要走了?言言,送你老公下楼啊。”
“这一去就是十天,姐姐姐夫,你们聚少离多,真是折磨人。”
热热闹闹地把乔晋横送上出租,众人回到屋里,让温言站在客厅轮番教训,几人同仇敌忾地训斥温言这次的做法太过任性,骂了她足足半个钟头,姑妈才无奈叹道,“阿横对你那样好,那样求你,你都不愿意去,你那小心肝是铁打的?!”
温言沉默地吃水果,间或递给父亲一块,温父也是气急了,没给她好脸色,“不吃!”
温言委屈道,“你们都向着他!也不想想,我会平白无故地发脾气吗?!”
她起身往卧室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明所以,过了几秒,严辛怯怯举起手来,“今天晚上,就由我去探清敌情吧。”
温姑妈对她点点头,“你要是成功说服你姐,多给你一千压岁钱。”
话音刚落,严辛就弹跳起来,笑嘻嘻地往卧室跑,“姐,别生气了,那群老古董懂个啥啊,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我和你一块骂姐夫!那混球!”
几位长辈哭笑不得,由着严辛胡言乱语。
是夜,严辛和温言挤在一块,斟酌地问,“姐,你和姐夫到底怎么了?你以前对他可好了,不像现在这样。”
温言充耳不闻,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严辛问了几遍都没得到回答,只好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姐夫一定是做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了,可是……他那么爱你呢,姐,说实话,我真的觉得能找到姐夫这样的人,是福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和钟摆走动的细微声响,温言睁开眼,出神地凝视天花板,有银色月光泄露进来,吊灯在它的光辉下折射出一缕缕光,她怔怔地听严辛说,“今天姐夫一直等你,怕你不开心,又不敢去电台找你。这不是他第一次等你了,你还记得么?前两年你还住在学校,好几次说好了周末回来住,却都和社团的朋友去了郊外露营,乔大哥那时候也像今天这样,干巴巴地在家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他那时候还没和你说喜欢,但我们谁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啊?他就盼着能在放假的时候,看上你一眼。”
“……”
“姐,闹脾气,就和姐夫大吵一架,你这样憋在心里,什么事都解决不了的。”
严辛难得成熟地劝她,温言眼眶发热,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连忙翻过身去。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滴下,隐匿在柔软的被褥中,温言喘了口气,无法想象在过去她不知道的时间地点里,乔晋横等了她多少次。她该感动的,可那些细碎的美好的过往,并不足以将他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
严辛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温言侧躺着发愣,等到半夜,收到一条乔晋横发来的短信。夜航飞机已经抵达北城,他一出站,就给她报平安。温言闭了闭眼,按下关机键,昏沉睡去。
隔天起床,温言顶着烂桃一样的眼睛去上班,临走前姑妈看不过去,“死活不愿意和阿横一块去,你不想他?不想这眼睛怎么肿了?你睡得不好,脸色也差,请一天假不行吗?凭什么只让你一个人值班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是我自己要求的,后天就结束了。”温言淡淡说完,开门离开,姑妈站在门边回味着她的话,自言自语道,“软的不行,来硬的吧。”
温父正在和妹夫喝茶下棋,听她这样说,投来好奇的目光,“什么意思?”
姑妈笑了一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