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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位乔先生很是宠你,你回去调解一下,好不好?”
乔舒面色一僵,下意识要回绝,可看父亲都露出期盼的神色,只好垂下头,咬着嘴唇,“那……我试一下吧。”
姑妈喜笑颜开,“好好,谢谢你小舒,不愧是言言的好姐姐,你还是和言言最亲呢。”
乔舒陪着笑,双手攥紧包袋,骨节泛起青白。
回到家,正好是晚餐时间,乔舒照例坐在父母对面,食不知味地吃着海鲜粥,父母结婚六年,感情很好,面容冷峻的乔父对母亲的爱护从举手投足之间得以看出,察觉到乔舒的欲言又止,乔父放下筷子,“怎么了?”
她和母亲长相相似,乔父对她也宠爱有加,很少有冷脸的时候。
乔舒挤出一抹笑意,在父母催促的眼神中,干干地说,“爸、妈,那个……大哥要结婚了。”
乔晋横的婚事即便没有亲口回家去说,凭乔父手下那么多人,早就有人告诉他这一消息,乔母倒是第一次听说,她愣了愣,欣喜道,“阿横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小舒你快和我说说细节,对了,是谁要嫁给阿横?”
乔母心情好,扑哧笑出声来,“哎,阿横那冷冰冰的性子,可算是有人接手了。”
说罢,她拍了拍乔父,“儿子要结婚了,你还不高兴啊?别绷着脸了,明天我们就去找阿横,他不愿意回来到公司做事,你就由着他,何必赶他出去呢。趁着喜事,你们把恩怨了解了,等阿横婚后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回来住,我正好没事,可以帮他们……”
眼看乔母就规划到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十年之后,乔舒忙打断她,“妈,是言言要和乔大哥结婚。”
乔母的话卡在喉咙口,错愕地和乔舒对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谁?”
“……言言。”
“言言?”乔母茫然地凝视乔舒,恍惚从她身上看见了多年不愿和她相见的温言,眼眶猝不及防就红了,先头的欣喜劲一下子被冷风吹散,乔母愣在桌旁,喃喃道,“要结婚了,她都不告诉我。”
乔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抱她,乔母却一下子挣开,抹去眼角的泪,快步走上楼。乔父面色僵硬,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时钟滴答走动的声响带来另一种寂静,乔舒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躲开乔父的安慰,还在望着母亲消失的拐角沉思,就听乔父说,“他和言言……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乔舒回过神,低声答道,“下周六。”
她看了乔父一眼,中年男人在时间的洗礼下已经比她第一次见他时苍老了,眉眼间除了凌厉,更多的是倦怠,这恐怕和儿子的出走不无关系。
“爸,妈妈想去参加言言的婚礼。而且……大哥那边,也需要一个主婚人,爸,就算是为了妈妈,也请您去和大哥谈谈,好吗?”
她目露恳切,乔父看她半晌,叹声说,“好。”
乔父说到做到,隔天就去了警署,他坐车等在门口,随行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乔晋横从停车场走出来,立刻开门下车,迎了上去,“乔先生,董事长在等您。”
乔晋横冷脸瞥了轿车一眼,便绕开司机继续向前走,乔父在车内冷哼一声,打开车门,呵斥道,“回来!”
乔晋横脚步不停,又听父亲在身后说,“你和温言的婚礼,我们会去参加。”
乔晋横眼眸微眯,迅速折返回来,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和父亲面对面,向来平静从容的脸上染上一丝狰狞,“你去?你去做什么?不需要你去。”
温言无法原谅母亲,他也不能让父亲到场。
“我们的婚礼,想要邀请的人已经请到了。”
乔晋横寒声说完,转身要走,乔父却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请,我们也会去,由不得你。”
两人面孔相似,冷下脸来,都有股迫人的气势,秋高气爽的天气树叶沙沙作响,乔晋横握紧双拳,隐忍着腮边咬牙的动作,阔步上前在父亲耳边压低嗓音,“去了看到温叔,你也不介意吗?”
乔父眉头一皱。
“去了做什么?再去买通法官,让他多判温叔几年刑期吗?”乔晋横一字一顿,想到过往的真相,冰凉的嗓音有着轻微地颤抖。他无法原谅父亲为了报复温父年轻时抢占温母所做的事,也怕这一切曝光,温言会离他而去。
“爸,我好不容易才能和言言在一起。”他后退一步,直视父亲深邃的眼眸,哑声说,“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乔父站在原地,目送乔晋横挺拔的背影迅速推门闪进警署大门,心中五味杂陈。许久,在司机的提醒下,乔父坐回车上,他揉了揉眉心,拿过手机拨了串数字,电话接听,他敛去疲倦,凛冽的唇角染上笑意,“在哪里?”
乔母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在婚纱店呢。”
“婚纱店?”
“对,言言正在试婚纱,不说了,言言出来了,我去看看。”
挂断电话,乔母忐忑地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温言身边,在温言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相陪,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没了难得的相处机会。这次还好她厚颜向温姑妈问了温言试婚纱的时间,姑妈不想温言的婚礼没有男方父母参加,场面上难看,即便还责怪她背叛温父,还是告知了她地址。
下午一见到她来,温言立刻皱起眉,拽着姑妈要走,温姑妈安抚她,“她好歹是你妈妈,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怎么说的过去呢?”
温言脸色难看,冷漠道,“她是我妈妈吗?是我妈妈就不会在爸爸出事一年后就嫁人。”
父亲是为了她才会坐牢的,她没想她能等父亲十年,可好歹三年、五年,她都不能等吗?
她克制着怒气,可音量还是不自觉地有些大,乔母自然是听见,她尴尬地走到温言面前,“言言,妈妈……妈妈只是……只是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她作为一个母亲,卑微地说出愿望,温言红着眼眶和她对视,在姑妈的劝解中,咬牙擦掉眼泪,拿过婚纱往更衣室走,她一步一步踏得很重,乔母愣愣看着,只觉得那是碾在了她心上,踩得她胸口酸涩,汩汩地冒出血来。
“对不起……”她神情恍惚地呢喃,温姑妈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是谁非,感情的事,真是理不清。
不一会温言就换了婚纱出来,温姑妈眼光好,挑的这件斜肩婚纱优雅又大方,简洁的串珠和蓬松的下摆恰到好处地衬出温言的纤腰长腿,乔母喜极而泣,“真好看。”
她忍不住上前帮温言打理头发,在镜子里看到温言冷淡地垂着眼,喉头又是一苦,“言言,一转眼,你也要嫁人了。”
温姑妈看不过去,大声笑道,“可不是吗,还找了个好人呢。阿横对言言可好了。”
乔母点头说,“阿横人品是好的,耿直又专一,言言,祝你和阿横幸福。”
不一会温姑妈便去询问婚纱价格,温言由着母亲给她梳妆打扮,从镜子里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她和乔舒并肩而坐,等待母亲梳头的场景,过往的一幕幕像是染上微黄的旧照片,她以为那些时光是温暖的,可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冰凉刺骨。
“你和阿横结婚,我就了了一桩心事,接下来就是小舒了。”
温言指尖一僵,淡淡道,“她也快了吧,不是和齐庸订婚了吗?门当户对,真好。”
乔母纳闷地“嗯”了声,欣喜于温言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便笑看着她,“你从哪里听的人家胡言乱语?小舒和齐家人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温言愣了愣,“他们不是订婚了吗?”
乔母没有察觉她的反常,还是心满意足地帮她挽发髻,抽空回复,“没有啊,谁和你开这种玩笑?”
她抬眼望去,才从镜子里发现温言早已惨白了脸。
“齐庸的妈妈,姐、姐姐……还有……”不妙的预感在脑中疯狂滋生,温言艰涩道,“乔大哥……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她向乔晋横求证过,他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齐庸和乔舒已经订婚,并且双方家长都见过面,可是……她茫然地将视线移到面露疑惑的母亲身上,她的样子,不像是骗她的。
Chapter 09
温姑妈还在前厅和婚纱店的服务生谈价格,就见温言已经换好衣服,背着包快步往出口跑,姑妈愣了愣,叫她,“去哪啊言言?”
回答她的是温言头也不回的背影。
玻璃门开启又合上,灌进萧瑟的凉风,温姑妈疑惑地皱了皱眉,走回试衣间旁询问乔母,“言言怎么了?好好地走什么?”
她打量乔母的神色,还以为温言不愿和她独处,才任性离开,可乔母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低落,而是目露沉思,许久,对温家姑妈笑了一笑,“言言她……提起过小舒和齐家人的婚事吗?”
“齐家?”温姑妈回忆片刻,恍然道,“有的,不过她不是和我说,是和小辛说的。”
严辛是温姑妈的女儿,今年才十九岁,温言和她的感情好,姐妹两个经常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许多时候温姑妈都是从女儿那里套出温言的小算盘。
“我还想问呢,小舒和那位齐先生的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乔母笑意不改,淡淡道,“您别误会,是言言听错了,小舒还没准备嫁人。”
示意服务生将婚纱包好,乔母对温姑妈道,“言言不肯原谅我,但是……这件婚纱,请您让我买给她。”
温姑妈为难道,“这个……你也是知道言言的性子,她要是知道这是你买的,肯定是……”眼看乔母就要落下泪来,即便是同样年岁的女人,温姑妈还是拿乔母这样的女人没办法,只好妥协,“好吧好吧,我不告诉言言就是。”
乔母由衷地微笑,“谢谢。”
她目光温柔地落在那袭白色婚纱上,好似又看见了温言穿着它亭亭玉立的模样,可想到温言离去时古怪的神情,唇角一僵,便向温姑妈告辞。
出了婚纱店,乔母坐上车,给乔舒打电话,“你对言言说,你和齐庸订了婚?”
乔舒唇色尽褪,寒意从四肢百骸窜入心底,她强装镇定,“什、什么?怎么可能呢?言言听错了吧。”
乔母平静道,“我们回家再谈。”
乔舒望着暗下来的屏幕,心中一阵恐慌,她在原地踱步几秒,在手机上拨出乔晋横的号码,电话一接听,不等乔晋横回答,乔舒就说,“大哥,那件事……妈妈知道了。”
她不稳的嗓音透过电波转化为更加无措的波形,扰得人心神不宁,乔晋横眸光一暗,在冗长的警署通道里,听见大洪忽近忽远的兴奋语调,“你怎么想到来找老大?还好你来了,老大刚说和我们一对一单挑,这下子恐怕会放我们提前回家了。”
大洪笑容爽朗,隐约能从脚步中分辨出他在闲聊的对象,是名女性。
素来平稳的心跳被重击般剧烈跳动起来,他沉默地凝视走廊尽头,无暇顾及乔舒在电话另一头焦急得要哭出来,在看到跟在大洪身后,面色苍白的温言后,猛地挂断电话。
他目光灼灼,温言和大洪都有了感应,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如丝线相触交融,温言凝视他紧绷的下颚,脸上唯一的一丝敷衍大洪的笑意也隐了下去,她停下脚步,想要问他问题,又不敢向前,害怕问出萦绕脑中的黑暗。
大洪心眼粗,没看出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而是眉开眼笑地来到乔晋横面前,“我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言言……”想到不久之前的一脚飞踢,大洪咳了一声,忙改口,“看见小嫂子,她说是来找你的,我就把她带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