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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心眼粗,没看出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而是眉开眼笑地来到乔晋横面前,“我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言言……”想到不久之前的一脚飞踢,大洪咳了一声,忙改口,“看见小嫂子,她说是来找你的,我就把她带上来了。”
大洪一副等待褒奖的期待样,乔晋横回过神,没心思回应他,对他略一点头,便走向温言。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高大的身体越来越近,带给她的不仅是安全感,还有浓浓的恐慌,她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乔晋横脚步一顿,眼中闪过苦涩,而后迅速上前握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滚烫,她却五指冰凉,温言受惊地往回缩,他不让她逃,拉着她走进相隔不远的办公室中。其他组员正在办公室里聊天打趣,见乔晋横脸色冷硬的回来,纷纷噤声,乔晋横无视他们投来的困惑目光,和温言径直走进最里头的隔间。
木门合上,大洪摸着下巴立在屋里,其他人围上去,“老大怎么了?都要结婚了老大怎么还和其他女孩不清不楚的?”
大洪肩头一滑,“一个个眼睛都是瞎的吗?忘了我给你们看的照片了?!”
他痛心疾首,“那就是小嫂子好不好!”
周围一片赞叹声,多是说温言比照片上还要可爱青涩,唯有大洪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会议室的百叶窗看。乔晋横难得心烦意乱,竟忘了拉好百叶窗,透过层层缝隙,他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温言脸色苍白,好不容易才挣开他的桎梏,哆嗦着嘴唇问他,“我姐……姐姐……和齐庸,是不是没有订婚?”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蒙在一层水汽之后,眼眶被泪水烫得通红,她固执地憋着泪,忍住哽咽,只想听他问心无愧地回答一句否定。
乔晋横喉头发苦,轻抚她的脸,嗓音黯哑,“言言……我……”
她躲开他,失望地问,“你骗我的,对不对?”
“……”
“你和姐姐……和齐庸的妈妈都是一伙的,对不对?”
她不是傻子,在来时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难怪一切发生得那么凑巧,她刚被齐母击垮,就遇见乔晋横,他反常地亲吻她,只是为了给被乔舒带到广场的齐庸看。
他们三个人演了一出戏,离间了她和齐庸。
她以为他已有婚约,他以为她背叛他。
齐庸高高在上,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去质问他,而他呢?习惯了别人众星捧月,更是不会主动低下头找她。可他在听说她要结婚后,还是来了。他放下尊严,狼狈地问她,“你喜欢过我吗?”
想到齐庸当晚在夜风中恍惚的失落眼眸,温言只觉得心脏揪成一团,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来找过我。”她哽咽呢喃,“他来找过我……”
可结果呢?她为了不让乔晋横伤心,头都没有回地离开了。
她那时以为她挽着的人是对她最好,最能让她安心的人,没想到她到底还是错了。
“你怎么能骗我?”她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起,其中的控诉锐利如箭,乔晋横闭了闭眼,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被拆穿的这一天,从他答应齐母合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幕他早晚要面对。他也想堂堂正正地争取到她,可时间不等人,在看见齐母推来的照片后,他脑中最后一丝理智也轰然坍塌。
他受不得她莽撞地爱上别人,看不得她和别人亲吻的画面定格在一张小小的相片纸上,更舍不得她今后面对齐母的刻薄。
“我爱你。”他睁开眼,哑声说。
他不心虚,也不闪躲,而是笔直地迎视她的责备。她怔忪地看他,血管中的愤怒和无望纠缠着拔地而起,她咬紧牙关,可痛苦的呜咽声还是泄露出来,他爱她?爱就可以做这种事吗?
她冲上前打他,“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爱情吗?!你骗我、算计我!还联手外人看低我!你也觉得我配不上齐庸对不对?!”
她泣不成声,眼泪从眼角跌落,飞溅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别哭。”乔晋横紧紧搂住她,她动弹不得,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哭着骂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乔晋横指尖轻颤,腮边清晰地印出咬牙的痕迹,他按住她的肩,不再让她由着性子打骂他,嗓音低沉地陈述,“言言,你说过,你喜欢的是我。”
温言哭得头昏脑涨,胡乱地摇头,“我被你骗了……”
要是她没有被齐庸伤到,不会让他趁虚而入。她对他的喜欢,有很大一部分是感激他全心全意的爱情,他们明明都心知肚明。
乔晋横面如寒霜,幽暗的眸中聚起怖人的冷意,他拭去她的泪,平静道,“不管怎样,我们已经结婚了。”
温言怔怔止住哭泣,仰头看他。这么一个动作,又有泪从她眼角滑落。
“言言,我们结婚了。”他捧起她的脸,吻她轻蹙的眉心,她秀气的鼻尖哭得通红,连她柔嫩的唇瓣都染上咸湿,“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
“我们好好的。”他弯下腰和她平视,嗓音是冷,却带着恳求,“好不好?”
温言迅速摇头,她不停向后退,动了动嘴唇,“不好。”
“……”
“我、我不要嫁给你。”
她像是突然清醒,不愿他这个陌生人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圆,她要回到原本的轨迹上,转身就想逃。他却由不得她逃,牢牢将她按在墙上,“你已经嫁了。”
他将她想要逃避的现实摔到她面前让她看,“言言,我爱你。”
她在他怀里轻颤,眼泪好似透过毛孔流进了心里。
“我赎罪,从今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宠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他冰凉的薄唇吻上她的,“别再说不要嫁这种话。”
“温叔也想我们好好的。”她茫然地听见他说,“温叔的身体不好,你不想他担心你的,对不对?”
他清楚她的软肋,能在她无措时,快而狠地给她一颗子弹。
温言合上眼,哑声说,“爸爸希望我幸福,他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他一定会让我……”
她连看都不要看他,乔晋横心如刀割,喉头梗了块烙铁一般。
她难受,他何尝不心疼?
可不下狠手,她真的会走。
乔晋横深吸一口气,寒声说,“温叔是保外就医,他的担保人是我。”
温言猛地睁开眼,唇瓣白了一层,“什么意思?”
乔晋横停顿片刻,冷漠道,“我可以请局长保释温叔出来,也可以请他回去。”
温言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有那么几秒钟,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如凝结成冰,许久,温言颤抖地举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乔晋横一巴掌,“你混蛋!”
“爸爸对你那么好!你利用他威胁我?!”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不顾章法地捶打他,乔晋横拥住她,心脏像是在油锅里煎了无数遍。
他知道,如今他在她心里又可恶得更加彻底。
但不这么做,他还有什么方法留住她?
Chapter 10
温言对乔晋横掌掴的脆响清晰入耳,在小会议室外议论纷纷的组员们顿时收了声,惊愕地面面相觑,而后看向大洪,“这、这什么情况?”
向来是乔晋横打别人,现在居然被个女人打了?
大洪愁眉苦脸地双手合十,“完了完了完了。”
他还以为送温言上来,自己是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小两口在闹别扭,他可真是……但愿老大出来后不会活剥了他。
大洪在那里求神拜佛,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溜回座位,免得被心情恶劣的乔晋横抓住把柄,又是一番地狱操练。
不一会会议室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温言冲了出来,她哭得浑身乏力,踉跄地往外走,乔晋横脸色铁青,一边脸颊还狼狈地挂着五指痕迹,跟在她身后,“言言,回来。”
她充耳不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她拼命地想逃离他,就算他用父亲威胁她,她也不要妥协。她被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只想去质问把她蒙在鼓里的另外两个人,这么做,他们开心吗?
处心积虑地拆散她和齐庸,就那么有成就感吗?
温言一边跑一边抹眼泪,恰好一架电梯停下,她冲进去,赶在乔晋横追上之前把电梯门合上。冰凉的铁门阻绝了两人的对视,乔晋横如罩寒霜,一脚踹上铁门,震动的镜面印出他阴鸷的眉眼。大洪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旁,试探地开口,“乔、乔老大,这是公家的电梯,你……”
乔晋横扫向他,大洪吓得一抖,正陪着笑,乔晋横就快步折回办公室,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哑声说,“抱歉,我有事,先走。”
众人鸦雀无声地目送他离开,隔了好久,才有人问,“夫妻间吵架,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这对……是特例吧。”
“不过也难得,乔老大能气成这样。”平时他沉默寡言,让他开心固然是难,可也没有人有这种本事,让他如此生气的。
明天都要举办婚礼了,还吵吵闹闹,真是不让人省心。
在众人的感慨中,温言来到停车场,戴上头盔便往酒店冲。
乔舒为了接近齐庸,在国外念大学读的都是酒店管理专业,一回国就去了齐庸手下做事,两人几乎天天见面,她第一次在酒店看见乔舒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其实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他们的计划有许多破绽,但都被她忽视了。乔晋横对她坦白爱意是孤注一掷,反常的霸道是为了不让她动摇,而齐庸那边有乔舒看着,他们铸成铜墙铁壁,不让他们有一点点心平气和交谈的机会。
如果她能再大胆一点,从齐母口中得知他订婚的消息后,找齐庸问个清楚,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可她怎么敢?她有什么资格去问他?
他甚至没给过她一句喜欢,她哪里有自信去问他?
停下车,抹掉一脸的眼泪,温言给乔舒打电话,不一会就问到了她所在的方位。乔舒已从乔晋横那里得知了消息,早就心乱如麻地等在酒店的中庭里,她焦灼不安,一看到神情恍惚的温言,就落下泪来,“对不起,言言。”
庄园式的酒店中庭郁郁葱葱,温室里气温适宜,放眼望去流水潺潺,居然是亚热带风情。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植物香气,远没有户外凛冽风寒,温言怔怔杵在原地,目视乔舒走向自己,心是冷的。
她麻木地听乔舒颠三倒四地解释,一切都是齐母出的主意,在商场上浸淫数年的中年妇人最拿手的便是让别人做自己的利箭冲锋陷阵。
“言言,我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乔舒自责地说,她上前握住温言的手,狼狈地哭泣。
他们一母同胞,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可父亲出事,母亲改嫁,姐姐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伤了她的心。
温言鼻头发酸,恍惚地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呆滞地说,“你是我姐姐啊。”
乔舒愣愣停了下来,“什么?”
温言哽咽着,“你是我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们一起睡,一起念书,她考得差了,她就帮她补习,他们的心是连通的,可年岁渐长,怎么却变了呢?
温言失望地转身想走,乔舒误以为她想去找齐庸,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地求她,“言言、言言我错了,你别告诉齐庸,我求求你,你别告诉他。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接近他,言言……你别找他,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乔舒咬住嘴唇,哭花了精致的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