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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担心这个。”宝钗说:“还有什么吗。”
“其他就没有再听到什么了。”
我看看黄GG,他的眼睛在黑夜里面象两颗宝石似的那么亮。
我比个手势,然后捏了一小块碎瓦向下一丢,应该是正好落在窗前的。
屋里人果然咦了一声,然后宝钗说:“你先下去吧,我想看会儿书。”
听着屋里其他人的确走了,我翻下屋檐,落在窗前。宝钗站在窗里,镇定的对我一笑:“我猜想大概是钟姐姐来了,快进来吧。”
红楼二十八
一段时间不见,宝钗的样貌气质也都和过去有所不同。以前她总穿着半新不旧的,那种带点自来旧的颜色,藕色的,有点发灰的雪青色,偏暗沉的紫色,头上也很少见到什么首饰。现在站在窗子里的她穿着一件鹅黄的宫装,头上戴着黄金和翡翠的发饰,脸上薄施脂粉,唇色嫣红。衬着她极雪白粉嫩的皮肤,看起来实在是……
同过去完全不一样。
“呃,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她一笑:“还不就是这样。你和师傅过得如何?”
我跳进窗户里:“玩了好些地方,不过一回来就遇到意外。”
她点点头,把窗子闭拢:“夏太监那些人,觊觎皂坊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他们忙了一番,什么便宜也没有捞到。”
“唔?”
“他们本以为皂坊里的人肯定懂得如何制造,没有一个能说得明白,那些你雇来做工的人,都只知道一星半点,他们试着做,结果做出来的东西和你做的大相径庭。费了白天力气,结果还是人财俱失。”
“人?”财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宝钗笑笑,满大方的说:“就算撇开皂坊这只能下金蛋的生财鸡不提,京城里一等一的权贵也开价万金想要师傅这个人呢。”
哦哟,他还真是祸水埃
“你没受什么牵累吧?”
宝钗摇摇头:“没有,我和师傅还有钟姐姐的关系,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想起探春:“那你是不是知道瓜洲那边的皂坊是不是也受了牵累?”
“京里的行动还没有到那边的时候,听说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点点头,这样我就稍稍放心了。探春很精明,想必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如何,她的武功也足以自保。
“家里没受什么牵累吧?”
“不会的。”她笑:“怎么可能呢。只是你和师傅真得多小心,那些人憋着劲儿,看样子是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的。”
“让他们折腾好了。”我挥挥手,不在意的说:“我才不关心呢。只要你们几个人的事情有着落,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在宫里,日子快活吗?”
她微笑着,手向下,抚过自己的腹部:“我很好。”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手兜了一圈,心领神会。
“那你自己可要多保重。”
“还是多亏了师傅的教导,我都应付得来。”
嗯,我相信。她本来就有城府,然后现在又跟黄GG学艺,在这可以一展身手的深宫之中肯定更加应裕自如。
“我们的事你也不用打听了,反正他们不会成功的,好好保护你自己就行了。”
“你们现在有落脚的地方吗?”
“还在找,”我说:“不过我们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了,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呢。”
她一笑,我说:“你自己多保重——如果有余力的话,照顾一下贾家的小姑娘好了。”
她点点头,我推开窗子,飞身跃出来,然后翻身上了屋顶。
黄GG正负手立在屋巅,衣裾飘飘,态拟若仙。
好看是好看,也非常风度翩翩。可我们是来做夜行人的,他不怕被人发现啊?真受不了,这个人太我行我素了。
“怎么样?”
“好象是一帮人一起干的,有的图财,有的图……”我看看他,忍着笑:“图色。”
他眉梢扬了一下:“现在呢?想去哪里?”
“去贾府看看?”
“怎么?”
我说:“再看看,问问小林姑娘是什么打算,看看能不能帮她解决掉难题。至于其他人……”金陵十二钗里的湘云,妙玉,惜春,需要帮助的人太多,我们却不大可能一个一个的来帮扶教导。软弱的人,只好任命运摆布。刚强的人,或许可以用不懈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逆境。
我很想看到石头记最后真正的结局,但是和黄GG在一起之后,我慢慢悟过来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很多事情,结局并不是最重要的。后来的人给红楼梦重新编排了许多个结局,那些结局不见得都接近于事情的真相,但却都是那些人给自己的完美结果。无论是恶俗的也好,狗血的也好,娇妻美妾满堂孝子贤孙绕膝的……
每个人的心中,其实都为自己挥画过一个结局。
就象那个最常见的结局,宝玉披着蔽破的斗篷走过雪地,走向一个最终的凋零的最终。对这一幕,也是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的。
“你想什么?”
“啊,我在想,他们这些人,最后会怎么样?”
我们这次是从宁国府那边的房舍顶上经过的,黄GG的身形在暗夜隐约的一线光下飘忽如风。
“会怎么样?”
他停下来,脚下的房子里虽然已经夜深却还人声喧嚣,赌博,喝酒,划拳,唱曲……乱糟糟的声音,还有酒肉的味道一阵阵翻上来。
“醉生梦死的人醒来后还能怎么样?”他有点轻蔑的说。是啊,贾府终会走向一个凋蔽的下场,这树的根早烂光光了,早晚要倒。不被这阵风吹倒,也会被下个雷劈掉,我们做的只是试图把上面的小小嫩枝撷下来再行培植,却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贾府还没有扩建大观园,两府的地方也已经不小了。这些人困在墙里,自成一国,象黄GG说的那样,醉生梦死,不辨前途。
我和黄GG在我们常教她们武功的屋子前停下,屋门仍是虚掩,我推开门。本以为这暗室里不会有人,想不到却听到女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钟姐姐?”
我也极意外:“黛玉?”
红楼二十九
“你在这里干嘛?”守株待兔?呃,当然我们不是兔……
她哭哭啼啼的半天没讲一句整话出来。乖乖,我以为她已经戒眼泪啦,谁知道还是这样子,比消防龙头还会喷。
“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谁欺负你啦?”拜托林妹妹,你的眼泪是要还给神瑛使者的,对我大洒特洒也没有意义埃
“我还以为我哭死了你也不会回来了……”
“呃,”我搔头:“我说了去旅游嘛,多玩几天有什么关系。哎,你到底在哭什么啊?我的皂坊被抄了我都没哭。”
这句话真灵,她马上不哭了:“皂坊被抄了?”
“嗯,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想找便宜,劫财顺便劫色。脑子不好嘛,谁把银子放家里啊?再说,人不在家劫什么色?真是太监当家万事不成……唉,不说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想干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哭啊?”
哭也得有个理由咩?
“呜呜,宝玉要订亲了……”
“订亲,呀,恭喜恭喜呀……”我说了一半,焉焉的消了音:“不是和你?”
“不是啦!呜呜……”
又开始放水了。
我认命的摸手帕给她。这个好习惯还是黄GG给我养出来的。虽然我用纸巾用惯了,而且手帕这东西我现在也不大用着得着。
还好今天派上用常
她抽抽噎噎:“怎么,怎么可以这样碍…”
“怎么不可以这样啊?”
“宝玉他怎么能和别人订亲碍…”
“宝玉当然可以和别人订亲了。”我闲闲的打个呵欠:“林妹妹,你们是姑表亲,血缘太近了,对优生不好的,按我们那里的规定,你们这样的情况是一定不给登记结婚的。”
“什么?”她的注意力总算又被转移了。
劝人不哭我可不会,但是打岔我很在行。
“你知道吧,这个人的血缘血脉……”我一路讲讲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啥,总之最后结论一句:“你和他不结婚对谁都好,他和别人订亲真是个明智决断——是谁下的决定啊?”
“是舅舅……”
“你看,你干嘛非要嫁给表哥?太没出息了。跟你讲哦,我们家那里最俗最土的乡土剧里都不带表妹嫁表哥的了,太过时太没新意太落伍了……”
“那都嫁了谁?”
我想想:“嗯,据我的调查分析——言情里富家小姐进宫的有很多,当宠妃当皇后的约占百分之二十——”
那边林妹妹“咦”了一声。
“嫁给黑道霸主的也很多,约占百分之二十……”
“哇哦——”
“突破身份嫁穷小子……当然,嫁的时候是穷小子以后肯定会有钱的……这个大概也有百分之二十……”
“嫁给冷酷杀手的,有百分之五吧,百分之五到十之间……”
“那个……”林妹妹请求发言。
“什么?你说。”我和颜悦色的跟她笑。刚才一数落,发现我看过的言情小说还真不少。
“没有人嫁给门当户对的……书生的么?”
我想想:“很少吖,嫁给书生一点不曲折不浪漫不虐心不苦情……谁爱看埃”
林MM一副受打击状
“只有那种落伍百十年的牙掉光页缺光的没人看的小戏本子里才会写什么才子配佳人,书生小姐后花园之类……”我说:“不过贾宝玉也不算书生吧?他念书也不用功埃”
林妹妹还要为他分辩:“宝玉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有他的好处,不过他那点儿好处也就是瘸子里面挑将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说说,他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你?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比你有力气?不是我说啊,你现在的力气绝对比他大。”
林妹妹已经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了,一脸呆滞状的看着我。
“哎呀你用不着一棵树上吊死啊,因为从小到大就认识一个二表哥就把他当宝,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别的男人的。”
林妹妹梦游似的说:“应该有,可是我不认识了……”
“哎呀,你不会武功的吗?我教你啊,赶明儿这样的晚上你就不要窝在自己家里伤春悲秋外加失眠吟诗了,扮个男装,跳墙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当然,想嫁人的话应该挑个老实的,想谈个恋爱就找个可心的。武功学了不是就光让你窝在家里没事儿打两趟拳路出出汗用的,应该学以致用埃”
“学……以……致……用碍…”
“对吖。”我鼓励的说:“来来,找件男装,有没有?我带你出去逛逛街,酒楼,花街,赌抄…”呃,说起来这些这么晚还在营业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其实你也可以白天扮男装出去,去看看什么书院啊,画会啊,那些地方可能会找到一两个合心意的书生……”
“呜,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自己去提亲吗……”
“唉呀,你脑子不要太死板嘛。”我跟她讲:“你明明是聪明姑娘,制订一个追夫计划,比如让他来个书生救美人,又或是你扮强盗把他掳走,然后自己也装着被掳,两个人一起患难一下,感情不就来啦?也可以顺便的赖上她。还有,这个男人不可一日无权,女人不可一日无钱,我这里还存了不少私房钱,反正我要走了这些钱我也带不走,都给你好了……”我把贴身装的银票拿出来,很豪爽的分她一大叠:“喏,有钱的女孩子想嫁就嫁谁,不用受气。就是嫁了之后也可以当家说话作主人的……”
“咦?这,这么多……”她傻眼:“我,怎么告诉人这钱的来历啊?”
“笨,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