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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完结+番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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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可以说是没有。 

            十五岁之前的他学会掩饰,保持沉默,十五岁之后,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怒气——慢慢的有点向忍不住的方向发展。 
            毕竟,已经忍了这么久了。 
            十五年? 
            不,几十年了。 

            今天的辜慎有点反常,因为那场酒宴上失败的演奏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了。虽然外表和眼神看上去都很淡然,像往常一样。但实际上,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小频率的加速,呼吸也比往常要浓重一些。 

            他恨那个男人,更恨在他面前出丑的自己。 

            实战的对手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孩。男孩儿的父亲是辜自明的同事。从十几岁开始和辜慎一起上课,却没有辜慎那么稳重,实战的时候喜欢攻击人的面部,不知是不是有意的。 

            当那个孩子第二次试图扇辜慎一个耳光的时候,辜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沉着脸,将他打翻在地——手骨踩在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男孩儿的惨叫声几乎将辜慎弄得晕过去,右耳针扎一般的疼痛。皱眉,轻轻跳开。 


            辜慎的腿很有力量,几乎和他的身材不成比例,这他早就知道了。 
            也不管还在地上躺着的男孩儿,辜慎将道服换下来,走向了浴室,打算冲个澡。门口,突然就响起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说:“辜慎,你在里面吗?” 
            是辜自明。 
            辜慎将花洒关上,也不回答,擦了擦身子,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怔了怔,然后猛地又被关上。 
            辜慎甚至从头到尾目光都没转动一下,低头继续穿衣服。裤子,上衣,领带,又擦了擦头发,很是凌乱的从浴室走了出来。 
            从里面带来了大量的水汽和热气。辜慎一转头,就看见辜自明坐在道馆的长凳上,以及,颜色不正常的耳朵和后颈。 
            辜慎心底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道服送给别人去干洗,然后走到辜自明面前,也不说话。辜自明轻轻站了起来,将目光垂下来看着辜慎,露出长辈特有的表情,厉声道:“辜慎,你今天干了些什么?把别人家的孩子手臂都踩断了,是吗?” 

            踩断了?应该是吧。辜慎想了想,还是点头。 

            “为什么?”男人不敢置信的追问,然而他才懒得解释那么多,再看到辜自明的那一刻,有什么情绪无法抑制的向外滋生。愤恨、不解,还有什么其他的。 

            辜慎揉了揉头发,转身想从辜自明身边戳过去,又被辜自明抓住了小臂,听他说:“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辜慎!” 
            辜慎随手将他的手挣脱开,冷淡的说:“是,又怎么样?” 

            不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自生自灭吗?不是将他和辜自明隔离的像是他有病菌一样吗?既然如此,辜自明你还有什么资格关心我?有什么资格让他像以前一样听话? 


            凭什么? 

            但是甩开那人手的下一刻,辜自明整个人都拦在他前面,露出让人费解的复杂表情,对辜慎说:“你必须向人家道歉。” 
            “对不起。”随口就说。 
            “当面和人家道歉。” 
            “不。”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拒绝。 
            “你有什么不满的,”辜自明说,“全都冲到我身上,辜慎,你这样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终于是刺激到了辜慎,辜慎猛的将他推到墙上,面与面的距离很小,鼻子几乎都贴上,将手撑在他的脸边,眯着眼,冷声说:“怎么冲到你身上?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出事儿了知道过来骂骂我,辜自明,你算什么好东西?” 

            “……” 
            辜自明的脸气的苍白,却不知为何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刚刚被推倒墙上的时候应该磕到了脊柱了,眉毛紧皱着。 
            “不要想再干涉我。”辜慎从他身上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你,谁都不是。” 
            前世对辜自明的感谢,到了今生也想继续延续下去,却不曾想,无论什么时候,辜自明都是打碎自己梦想的那个人。 

            辜慎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从道馆走了出去。 
            他向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连座位也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平时更是不善于表达感情,无论悲喜。 
            但是一切来说,辜自明都是一个特例。辜自明见过他恸哭的时候,见过他真情的流露,不像现在,没有一丝情感,和世界脱轨一般,一个人,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血缘关联的两个人,即使有发露上的关系,从心里上看,仍旧只是陌生人。 
            曾经听别人说,抚养一个孩子就像是在打一场边界战争,一旦入侵他们的边界,就会引发争执。辜自明没办法接近辜慎的边界,甚至是不敢的。虽然他不是不能强迫辜慎,但是,强迫来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回想着辜慎那不成规矩的言行举止,辜自明恨不得能狠狠的揍他,把他的三观板正回来,侵进他的世界,像是小时候那样,手把手的教导他。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可能。 

            辜自明不愿意和他针尖对麦芒,辜慎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生命体。况且,先说不管他,并且出国离开的是自己。 
            像是任何一位被青春期孩子顶撞了的父亲一样,辜自明沉着脸,面色很是阴沉的离开了道馆。 



            第四章。 

            两年前,辜慎才刚刚上初中,辜自明就察觉出他早慧的天赋——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聪明也成熟的太多。于是便请了私人教师来辅导他,以最严格的方式要求他。绘画、音乐、空手道没有一项拿不出手。那时两人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极为亲近,却也是和谐的。直到有一天,辜自明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辜慎的日记本放在没有锁的抽屉里,有时辜自明会拿出来看一看,想看看辜慎的作文水平到了什么样的高度。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文学研究工作,对辜慎的文字非常感兴趣,和他说明了想看他的日记之后,辜慎也不反对,当成辜自明没看一样的记着日记,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私人问题的讨论。 

            虽然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人家的日记有些不尊重辜慎的地方,但是辜自明实在是好奇——二十五岁的自己至今无妻,父母远在他乡,只有这么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说实话,辜自明很想走进他的世界。那时的辜自明不仅仅想走进去,更想融进去。像是一个自己亲手雕刻的工艺品,每分每毫都应该属于自己。 


            可是辜慎的日记鲜少提及过他,直到初二下半学期才提到了这么一笔。 

            【无论什么时候,辜自明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强迫的姿态,非要逼得我跪下来才好——往事多荒唐。外人眼中温尔儒雅的文人墨客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强迫狂,他甚至打过我的脸,弄聋了我的耳朵,切断我的梦想,让我变成一辈子的残废。】 


            辜自明一愣。 
            愤怒、怀疑、不安……种种情绪纷至杳来。 
            辜自明几乎断了呼吸。 
            原来辜慎一直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他,恨他? 
            这多荒唐?辜自明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脸侧,心里乱成一团。 

            努力顺清自己的思路,辜自明几乎被打击的无法言语。 
            自己一直把辜慎当成最亲近的人,尽管要求严格,却从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父母打孩子,是不对,辜自明虽然不能否认自己没打过辜慎,却能肯定,自己从来没有下过恨手,只是教育孩子的一种必要手段。辜自明的家里家教非常严格,自己也是在母亲的小木梳打手下度过的,要说唯一一次真的气急了,就是打了他一个耳光—— 

            之后,在那之后,辜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处处躲着辜自明。 
            并且从那时候开始频频的见家庭医生。 
            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辜慎的右耳是被自己弄出毛病的吗? 

            辜慎从小身体并不是很好,眼睛和耳朵更是几近达不到正常人的水平。辜自明本是处处在意他的伤处,但是好像在不经意间,让辜慎怨恨上了。 
            辜自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后悔的无以复加。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辜慎。 
            辜自明犹豫了很久,总觉得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感情不好很尴尬,在痛苦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决定出国深造一段时间。 
            将这个想法告诉辜慎的时候,那孩子正在吃饭,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将旁边的碗都敲响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辜慎掩饰性的将手指敲在额头上,随意问道:“不走不行吗?” 

            辜自明看他那副勉强的样子自己都为他难受,叹了一口气,说:“不行。” 
            “要去多久?” 
            “不一定。” 
            辜慎顿了顿,说:“能带上我吗?” 

            辜自明一瞬间又不明白他的心思了,不是恨自己吗?不是躲着他躲得远远的吗?这会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辜自明搞不懂他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等你再大一点,可以自己去,不用跟着我。” 
            “铿”的一声,辜慎将筷子摔倒了桌子上,喊了句:“我吃饱了。”然后起身就走。 
            看着他随手放在桌子上凌乱的筷子和推开的椅子,辜自明只觉得有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捏着筷子有些食不下咽。 
            五天之后,辜自明来到了德国,感受着这里严谨的教学理念和学术研究,很快便静下心学习起来,克制着想要回国的念想,一心一意的开始学习。 
            辜自明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在国内颇有名气了,加上家里在全国范围内的势力,在这里生活并不困难。只是偶尔有种想要回去的想法,然后硬生生被自己掐断。连着两年没和辜慎打过电话见过面,任何消息都是听保姆说来的。 

            辜自明有点在躲着辜慎,加上对方也躲着自己,很自然的就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只有到了春节的时候辜慎才会不情愿的给自己发个祝福短信。 

            【节日快乐。】 
            【谢谢。】 

            这样短小的问候。 
            辜自明心想,这怎么够呢。 
            可能因为自己的职业问题,辜自明比较喜欢说教人,他的心里有那么多话想对辜慎说,只有这么六个字的问候,根本是什么都算不上。 

            一个人远在他乡情感往往会更加的强烈。除了学习之外,辜自明开始回想自己从收养辜慎开始时候的事情。想的多了,就有一种想写下来的冲动。 
            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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