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给我点清楚。我看了觉得行,你从明儿开始就一家一家去谈谈看。谈下一家是一家。”
轻罗抬了抬头,道:“是。”
谢葭瞅了刺槐一眼,笑道:“刺槐,这次你就跟着轻罗。轻罗已经嫁了人,迟早是要生孩子的,那么趁早给我带出一个能做事的来!”
顿时轻罗羞得面色绯红。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王氏抱了刚吃了奶的卫小白下来。
谢葭把孩子接过来,笑道:“紫薇,你去米铺问问爷,今晚回不回来吃饭。我们要开始准备晚膳了。”
紫薇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谢葭对于人事的调动,意图很明显。轻罗是要升实权妈妈了,以后就算回了京城,应该也是管账的大管事。刺槐会被提上来,取代轻罗原来的位置。她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刺槐不久就要提一等了。以后谢葭当了家,身边用着的妈妈,恐怕一个是阮姑姑,一个就是轻罗了。
底下的人很有几个嘀咕的,谢葭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眼下是举家流放的时候,这个时候,要还是争风吃醋,互相诽谤排挤,也就太不懂事了。最多一晚上,谁能用谁不能用,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NO134驭下
隔日一早,卫清风出去以后,谢葭和轻罗坐在大厅研究轻罗画出来的那块地皮的草图,。
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外面就吵吵嚷嚷起来。谢葭不禁颦眉。院子本来就小,这么一闹,屋子里的人哪里还有听不到的道理?该不会是故意吵给她听的吧!
她抬头看了身边的刺槐一眼。
刺槐立刻高声道:“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有什么话,到夫人面前来说!”
不多时,两个丫鬟就从门口进来了,。谢葭一看,一个是自己带过去的陪嫁绿杏,一个是卫府的武婢春水。绿杏是二等,春水是三等丫鬟,平时并不常近在身边的。绿杏哭哭啼啼的,春水倒是一脸不屑。
刺槐冷冷地道:“哭什么,有话就说,难道夫人在这儿还做不得主不成!”
绿杏就被吓得哽了一哽,然后就哽咽道:“姑娘,奴婢自打从公爵府跟着姑娘到了将军府,从来办事都是尽心尽职的,更不敢有什么私心。可这春水三番两次把姑娘交给她的银子藏一些下来,就连夫人交给她的刺绣也要多要两卷绣线!奴婢该死,说过她几次,念着总算是一个房里的,也有几分情义,以为她会悔改,就没有对轻罗姐姐说……”
“哪儿成想,她根本就是屡教不改!轻罗姐一再教导我们几个,说是现在不比在京城的时候了,能省就要省着些。若是人人都像她似的总是把东克西扣的,可怎么得了!今儿一早眼看她又把姑娘的针线克扣下了,奴婢抓着她吓唬她要带她来见姑娘,没成想,她非但不怕,还……”
话说到这儿。就欲言又止。
谢葭敲敲桌子,道:“还怎么样?”
绿杏的眼睛一横,道:“回姑娘的话,这春水非但没有悔改之心,还说她是跟着刺槐姐姐的。眼看刺槐姐姐就要升一等了,让奴婢有胆子就去对刺槐姐姐说,就算闹到姑娘面前,也不怕!”
谢葭就看向刺槐,刺槐脸色发白。
僵了一会儿,刺槐就自己跪了下来。道:“夫人,春水确实是一直跟着奴婢的。她有这个毛病。奴婢却是一直不知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还望夫人开恩,要怎么罚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把她赶出去……”
春水这才磕了头,道:“夫人。这事儿都是奴婢的错,夫人若要责罚。责罚奴婢便是。可别因为奴婢,就不升刺槐姐做一等丫鬟……”
刺槐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春水便吓得噤了声,。
谢葭就看了轻罗和知画一眼。轻罗面容平和,还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知画倒像是看热闹似的,那个表情一时没有藏住尾巴,被谢葭逮个正着。
谢葭就在心里暗叹。也没有发脾气,道:“刺槐,春水是跟着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
刺槐低声道:“春水的爹和奴婢的爹是一块儿打过仗的,后来死在外面,春水找回来的已经八岁了。什么也不记得,大约是靠乞讨过日子的。这些。府里都是有案底查的。太夫人便让奴婢带着她,今年是第五年。”
“这么说着丫头才十三岁。这么小的年纪,不管做错了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赶出府去。你起来罢。”
刺槐却不敢起来,道:“夫人,是奴婢疏忽大意,请夫人一并责罚奴婢。”
谢葭道:“罚自然要罚。手脚不干净,可不是什么小事。春水就关到柴房去好好反省三日,只准送水,不准吃饭。”
这个惩罚不算轻。但是手脚不干净一向是大户人家的大忌,不砍掉手脚都算好的了,何况只是饿几天。
绿杏也不敢多说什么,谢葭让她下去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就只有刺槐还跪着。知画站着,轻罗坐着。
谢葭坐在长椅里,长时间的沉默。
气氛越来越压抑。这样一来,连知画都有些不安起来。轻罗也会偶尔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半晌,谢葭低声道:“刺槐,你起来罢,。”
刺槐还是不肯。
谢葭道:“你跪着也没有用。今天我可以把春水的手剁掉然后把她赶出去,可是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真以为我会这么做?”
又道:“春水年幼时不幸,很可能以前就是靠行窃为生的。大约也是从前饿怕了,所以才会有不管什么东西都要藏下一些来的习惯。她回到卫府这些年,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那么只要慢慢改,这毛病是能改掉的。既然你对她情深意重,就要好好教她,让她知道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吃喝,藏了这些东西不但不能保命,可能还会送命。”
“这样一来,她自然就慢慢地改了。那么我才能慢慢给她一个前途,以后才敢给她寻觅一个好婆家!”
刺槐眼泪差点掉出来了,俯首磕了个头,道:“是,奴婢明白了。谢夫人恩典。”
谢葭道:“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刺槐就站了起来,站在谢葭身边。
看她那个眼神,轻罗和知画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打了个突。
果然,她缓缓地道:“从前我就知道,咱们房里也学人家,是分门结派的。可是我是今儿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
知画吓得连忙道:“姑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们……”
谢葭笑了起来,道:“你们喊我‘姑娘’,她们叫我‘夫人’,不分门结派,也是不能了!”
知画委屈地道:“可,这不是规矩吗……”
谢葭道:“对,是规矩。但从今儿起,我要废了这个规矩!从你们两个开始,嘴里只能有‘夫人’,不能有‘姑娘’,。谁再叫错,月钱就扣一吊。”
知画和轻罗只好答应了。
谢葭看着轻罗。
轻罗被她看得一个突,连忙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边:“夫人!”
谢葭摇摇头,颇失望:“轻罗,我让你管账,可不是让你耳朵都不用去听,眼睛都不用再去看!知画年纪小会疏忽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一向是我身边最年长,又最得力的!你说说,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话,就透给自己人?”
轻罗连忙道:“奴婢不敢!”
“还说不敢!”谢葭发起脾气来了,“除了各位妈妈。就你年纪最长,小丫鬟们都要叫你一声姐姐!可是你呢。你敢说平时她们怎么闹的,你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你就是不去管,还有意推波助澜!”
“你是高台看戏不嫌累,横竖扯不到你身上?”
轻罗就跪下了,热泪盈眶:“夫人。奴婢知错了!”
知画看不过,也跪下了:“姑娘。轻罗姐姐纵然有做的不是的地方,还不都是为了姑娘!当年在将军府,姑娘受了这些人多少气。别说是轻罗姐姐,就是奴婢,也就是亲热不起来!姑娘要罚,只管罚便是了!”
谢葭看向轻罗:“你就是这么想的?”
轻罗低着头,轻声道:“夫人。知画年幼,都是无心之言……”
谢葭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老实说,你可是这样想的?”
半晌,轻罗还是点了点头。她轻声道:“奴婢只是气不过……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太夫人和夫人起了争执的时候,。那些卫府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谢葭叹息。她想到了小丫鬟之间分门结派,肯定是几个大的默许,源头肯定在谢家人这边。可是却没有想到,心结竟然是这个!
刺槐也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葭轻声道:“轻罗,那些事都过去了。娘对我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你还会不清楚吗?何况和那些下人计较?何况,你怎么忘了,这一路上,是谁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保住了我们的命?”
“旁人归旁人,刺槐紫薇白平,她们几个和你们日日在一块儿,难道就没有情分可言?”
轻罗低着头,哽咽道:“夫人,奴婢知错了。”
谢葭道:“你可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鬟了。在谢府的时候,你虽然只是个不管事的二等小丫鬟,可是你想恨谁就恨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现在,你是我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一屋子的小丫鬟都看着你。你怎么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思来?”
“下面的人,若是感觉到你有一丁点儿纵容一丁点儿推波助澜的意思,就会变本加厉。今儿这件事,你觉得是那叫春水的小丫鬟的事儿?你觉得这事儿让卫府的人都没脸了?”
轻罗道:“奴婢……不敢。”
谢葭道:“我要升刺槐做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竟然连一个绿杏都会觉得不舒坦,还有胆子到我跟前儿来闹一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刺槐忙道:“夫人,都是奴婢疏忽大意,此事实在不关轻罗姐姐的事儿……”
谢葭高声道:“我既然要她做我身边管事儿管人的丫鬟,那出了事儿当然就不会越过她去找下面的人!”
刺槐这才闭上了嘴,。
一时之间,轻罗心中百转千回。
她只是磕了个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只颤声道:“奴婢……必定不再叫夫人失望。”
谢葭也不知道自己这番长篇大论她听进去多少,亲自起身去扶了她起来,道:“轻罗。”
轻罗低着头不敢看她。
谢葭拍拍她的手,道:“你很能干,只是和年长的妈妈比,到底还差了点儿。你把刺槐和紫薇带出来,有人帮你管账。以后我屋里的丫鬟都交给你带。但是你还是要和其他妈妈多学学,可不能再像以前做小丫鬟那样了。”
轻罗低着头,“嗯”了一声。
知画总算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姑娘是要提轻罗姐姐做管丫鬟的大妈妈了!”
谢葭似笑非笑地道:“你别把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儿!一口一个姑娘的叫,这个月的月钱扣你五吊!”
顿时知画傻了眼。最终委屈地道:“是,夫人。”
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又把众人都逗笑了。
下面的人陆陆续续闹了几次。幸而谢葭身边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谢葭也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