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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不禁也深深锁眉。
当年谢嵩还是一个闲散公爵的时候,萧氏就不遗余力地往这公爵府里安插奸细,。现在谢嵩已经出仕,并且已经成为了百官领袖……这府里有外戚的奸细,也是非常正常的。若是闹鬼,她也不大相信(虽然她自己就是个穿越体)。这宅子里死的人还少吗?若是真有冤鬼索命一说,那第一个死的就应该是那刘氏……当年沈蔷死的那么惨!哪里还轮得到现在刘氏来算什么账!
那个园子若是已经成为人人望而却步之地,那么要在里面干些什么苟且之事。岂不是非常方便!
她正想着,袁夫人就突然凑了过来,笑道:“我说,葭娘……要不,今晚咱俩多带两个人。去瞧瞧吧?”
谢葭顿时一个激灵,然后就有些无奈。道:“婉婉姐,我又不会武功……真要去,也该派两个身手好的去!别说是我了,您也不该跟着瞎掺和啊!”
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下人已经来请示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要现在送上来。谢葭点头答应了。
并道:“婉婉姐,这事儿咱们不能急于一时。先给我几天时间,出去打听打听。咱们也等等,看看我那老对头死鬼,会不会真的自己找上门来。”
袁夫人想了想,道:“也是。”
两个人就一块儿吃了午饭。
说实话,有袁夫人陪着,是一件非常让人舒心的事情。袁夫人年长一些,非常聪明睿智,有时候甚至带着一些恶作剧的色彩。而且她做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是个商量事情的好对象。
谢葭认为要对付萧后,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是再好不过。
当天下午,舒芷娘总算是匆匆赶到了。
她好像比从前消瘦了一些,也好看了一些……说实话,她的相貌在这公爵府里,真的不过是清秀而已,。不要说当年艳绝上京的华姬,就是现在的珍姬和红姬,年纪虽然大她不少,可是容貌却胜过她许多。
不过像公爵府这样的人家,作为一名合格的主母,美貌从来都不算是最重要的理由。
她看着谢葭给她行了礼,笑道:“这些日子三郎夜里受了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饭也吃不太下,一直黏在我身边,不见了我就要哭闹。”
谢葭闻言就颦眉,道:“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三郎的性格虽然不算开朗,可是从前看着也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三郎是珍姬所出……刚才看珍姬的样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舒芷娘就道:“大夫说,可能是受了惊……”
谢葭索性就开门见山地道:“母亲,听说沁心园那边,有些不太平,是怎么回事?”
舒芷娘闻言就是一怔。
谢葭就道:“母亲。您还是如实对我说吧。总比下人那里以讹传讹,传到我这里来 好。”
舒芷娘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便叹了一声,道:“这事儿说起来,倒话长了……那沁心园本来都好好的,也就是今年,突然乱了起来。先是死了一个从前刘姨娘身边伺候的,现在还在那里打扫的丫鬟,名叫翡翠的……”
谢葭颦眉道:“还死了人?”
舒芷娘苦笑道:“是啊。先是莫名其妙死了人。大夫看了,只说她是突然猝死……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再过了几天。就开始闹腾上了。那院子里的丫鬟,半夜里经常会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后来就只好把丫鬟们都搬了出来,。”
谢葭道:“那怎么不请个道士什么的来做做法事?”
舒芷娘无奈地道:“侯爷也不兴这一套……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请倒是请过几个,可是做了一场法事,消停了几天。后来又闹了起来。后来我们去打听了,那当时做法事的道士莫名其妙疯了一个……其他几个都摇头说是有厉鬼什么的。哎。我也知道这话听着荒谬。这院子都荒了好几年了,早不闹晚不闹,现在闹什么?可是这院子附近,到底还是没人敢住了。”
谢葭颦眉道:“那难道三郎是到那附近去玩了?”
舒芷娘道:“这可真说不准。不过三少爷身边的奶娘是说没有的。”
谢葭当然明白,奶娘若是说有,恐怕回来就会被问罪了。所以说,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准。
舒芷娘这里最多只能问出这些来了。她又坐了一会儿。就说三郎要醒了,连忙赶了回去,只恐三郎找不到她又会闹腾。
谢葭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借口……不过倒是也看得出来,这舒芷娘,对三郎这一介庶子。倒还是有些感情的。她微微一笑,心道或许是投缘吧。
她走了以后。袁夫人就道:“她到底是这公爵府的主母,说话难免有顾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不如让丫鬟出去打听打听。”
谢葭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任务当然就落到了知画头上。
知画就是个消息通,出去转悠了几圈,第二天就带回了消息。她的说辞和舒芷娘的差不多,就是多了些细节。
“……说是不但有人的哭声,后来只要进去过的丫鬟,都被吓坏了,。有一个叫春雪的,就是夫人院子里的,后来是吓得疯疯傻傻了好几天,才突然又自己好了过来。反正她是说,打死她也不去那沁心园了。”
谢葭不禁道:“她们瞧见什么了?怎么死的死傻的傻?”
按照舒芷娘的说法,那刘氏死了好几年了,就算真有鬼,难道是翡翠?何况谢葭根本就不觉得这是真的。
知画道:“这个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我也想过法子和她套近乎。可是她一听说就白了脸,摆摆手就走了。”
谢葭不禁颦眉。
知画又道:“总之就是,有人半夜听到那沁心园有女人的哭声,好像还有人看见过那沁心园的屋顶上有绿幽幽的鬼火……这都是外头的人瞧见的。进去里面的瞧见什么,他们是怎么都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谢葭心想,有人哭,那可以说是装神弄鬼。但是屋顶上的鬼火又怎么解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疯了呢?
袁夫人就插嘴道:“我说了吧,还得咱们亲自去看看才行!”
她无可奈何,道:“贸然前去也是不妥当。知画,你去府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沁心园刚建的时候的园林图,我想瞅瞅这园子里都有多少屋子,亭台楼阁如何。”
知画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袁夫人有些惊讶,道:“你找这个东西干什么?”
谢葭笑道:“我也稍微懂点儿风水,我倒是要瞅瞅,那到底是不是个闹鬼的地方。”
其实她是打算让卫清风拿了这图纸去给王越彬看,看看这个屋子,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NO。180:夜探(新)
第二天,卫清风见了她派去的人,便到这蒹葭楼来了,。
袁夫人带人出去逛大街了,。谢葭一个人在楼里,就穿着居家服走上走下,嘱咐人收拾蒹葭楼里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她做女孩子时的东西。
本来打算上楼去喝杯水休息一下,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还抱了起来。谢葭吓了一跳,无奈地道:“九郎……”
卫清风笑道:“瘦了。”
谢葭更无奈了,道:“您快把妾身放下。这楼道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丫鬟就上来了。”
卫清风却不依,抱着她直接进了门,然后用脚把门关上了,笑道:“想死我了!”
夫妻一场,她自然之道他说的想是什么意思……也确实,憋了很久了。
谢葭不由得就有些脸红,呐呐地道:“您先把妾身放下……”
卫清风倒是不像从前那么猴急了,就只是亲了她一下,笑道:“再休息小半个月。”
谢葭的脸就更红了。
卫清风道:“听说你这院子不太平?”
谢葭无奈地让他拉着自己坐在了他腿上,道:“说是不太平呢,可是妾身回来这么久,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她从怀里把那张构造图拿出来,道:“这是沁心园的小图,妾身想让您拿去给王越彬王大人瞧瞧,看看是不是什么囤阴之所,是不是容易闹鬼的……”
卫清风微微一哂,道:“闹什么鬼?闹人还差不多。不过就是一个老院子,若是不太平,就找人去把它抄了并拆了,看个究竟也就是了!何必神神叨叨的弄那么麻烦!”
谢葭无奈地道:“您是不知道,原是找过人做法事的,。可那道士也疯了一个,剩下的几个,连夜就出了京,现在连人影也找不到。丫鬟们但凡有靠近的,也被吓得傻的傻疯的疯……这人不是一两个。现在公爵府人心惶惶,若是强令人去拆去抄,恐怕又会多生事端。”
卫清风道:“文士之家,就是会有这么多麻烦!那不如就去将军府调人过来好了!”
谢葭更无奈了,道:“九郎,您怎么不想想。现在公爵府是有主母当家的时候,不是妾身待掌家务的时候了。妾身现在回门。也不过是客人而已。要是大张旗鼓地从将军府调人过来拆公爵府的院子,您说这算什么话啊!”
卫清风就嘟囔道:“过门做客,那就早点回来!”
谢葭笑嘻嘻地道:“您就当行行好,帮妾身去问问王大人嘛……”
卫清风道:“这院子里死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若是要闹。早就闹起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给越彬看有什么用?我看倒不如御工房的人来看看。瞧瞧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
谢葭咧开嘴,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九郎,不过妾身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和公爵府的奸细有关……”
她就把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并道:“您还是小心避着人,最好能找个自己人。别让萧后的人知道了。”
卫清风点点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然后又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少搀和为妙!既然这公爵府已经有了掌家的主母,你一个出嫁的姑娘。有什么好搅和的!”
谢葭撅着嘴道:“若是牵扯到外戚内奸,那就不是一家之事了。何况舒夫人现在毕竟还不成气候。府里出了这种事,闹出去也不好听,再弄得人心惶惶也不好。”
她抬起眼皮看了卫清风一眼,道:“妾身倒是打算,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将军府去,!”
卫清风不乐意了,道:“那公爵府的事儿是事,将军府的事儿就不是?虽说家务现在有娘操持着,可你相公怎么办?让谁伺候着?”
谢葭只好就抓着卫清风的衣领撒娇,道:“九郎,九郎,您就依了妾身这一回吧!这刘姨娘和妾身是有千般不共戴天的大仇,她死了以后,妾身也不能再让人拿着她的名义兴风作浪……妾身若是不把事情弄明白,也不甘心啊!”
卫清风无可奈何,就弹了弹她的脑壳,道:“你啊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较真!”
谢葭嘟囔道:“妾身的年纪才不大……妾身还不满二十岁呢!”
卫清风一低头,就堵住她还在絮絮叨叨的嘴。
可能是因为憋了太久,卫清风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征兆,不知不觉就把谢葭压到了床上。谢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认真拒绝,最后连外衣都被扒了下来。
等她回过神,卫清风已经撑起了身子,只在她耳边不停地喘着粗气。这屋子里点着火炉,谢葭只觉得一阵冷一阵冷,连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了。
卫清风在她耳边轻声道:“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