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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奶妈瞪了张管家一眼,回过头,“怎么回事?小小姐怎么了?”
三生抿抿嘴,却只能重复道:“她不理我……”
奶妈眼角抽了抽,这孩子是她见过最不善言谈的人了,于是她开始引导性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上。”
“昨晚上没有?”
“没有。”
“那……”奶妈摸摸下巴,“昨晚,你最后对她做了什么?”
三生想了想:“吹头发。”
“没了?”
“没了。”
“然后就睡了?”这就怪了……
“……”三生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奶妈,“我后来……回了自己床。”
“诶?”
“她睡着后,我就……出去了。”
奶妈眼睛一亮,拳头一捶另一只手心:“就是这个!因为你没有和她睡!”
张管家一听,差点儿喷出一口老痰。这两个孩子年龄加起来都没成年你这谁睡了谁的言论多招人误会啊有木有!
三生恍然大悟,但大悟后又纠结了:“言老板让我……”
虽然说的含糊,奶妈却一听就懂了,她揉揉个子快赶上她的少年的头发,说:“三生,你是听少爷的,还是听小小姐的?”
这下,三生大彻大悟了。
晚上回房,也不管女女是不是冷着脸,三生爬上床抱着她就要睡。女女又是打又是抓又是扯的想推开他,三生一点也不反抗,任她把自己本来就鸟窝的头发蹂躏成不知道什么窝。最后,女女累了,窝在那里瞪着三生喘气。
三生看着女女,眼睛很亮。比起不理不睬,这样撒泼反而让他舒服多了。
女女还是不解气,用力翻过身背对三生,一边推拒着环在她胸口的手臂,一边用屁股顶开贴着她的滚烫的身体。
挣扎了半天也没见什么成效,倒是背后的三生看着她那么卖力地想推开自己,莫名地让他很想……咬她。
等发现时,脸已经贴上她的肩背。三生滞了滞,慢慢开口:“对不起……”
女女一怔,一个用力转了回来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阵,而后,女女扁了扁嘴:“不准走。”
三生看着她:“嗯。”
“一起睡。”
“好。”
“我要抱着你睡。”
“好。”
“明天也要,后天也要,以后都要。”
“好。”
“真的?”
“真的。”
“不会再偷偷跑?”
“不会。”
于是从那天起,三生再也没有跑回自己床上了。
元宵当天晚上,女女和三生以及被她无视的两个保镖一起去了浣花公园看灯会。
然后,女女被绑架了。
part 7
'7'
灯会里少不了各种小摊小贩,从卖小吃到打气球再到捞金鱼,所有这一切对言女女来说都是新鲜的,基本上每走到一个摊位她就会按住尹三生的头兴奋地问:“那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三生扶住挂在肩上的两条不安分的腿,朝着女女指的方向走过去。身边的阿威阿虎两手提满战利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之前言老大嘱咐他们不准穿黑西装不准戴墨镜,以便衣跟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适得其反。
阿威的鼻梁上横过一道醒目的刀伤,天生面露凶相,又剃了个平头,很像前科犯。阿虎皮肤很黑,衬得他两只灰色的眼睛和亚麻色的头发分外显眼。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近一百九十公分的个头放人堆里怎么看怎么扎眼。正常人第一眼看见他们都会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实上他们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以前很不是 。
“这个是什么?”女女埋头问三生。
眼前,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正用钢勺子舀起一旁铁锅里的糖浆,慢慢倾倒在白色的瓷板上,随着手腕的转动画出各种动物。
三生想了想:“糖人。”
女女让三生放她下来,然后跑过去趴在台子边上好奇地问:“爷爷,你什么都可以做么?”
老大爷抬眼一看,是个孩子,僵硬的表情瞬间缓和:“是呀,你想要个什么?”
女女说:“要只狗狗,毛绒绒的那种!”
老大爷笑道:“行!”
阿虎见还有一阵才好,于是告诉三生:“我们先去把东西放车上,实在是太多了,待会儿小小姐要是再买点儿什么我们就拿不了了。”
三生点点头。
等他回过头,女女已经不见了。
“大叔。”
“大叔,可以放我下来吗?”
四下无人的湖边,苍白的路灯拉长了影子。
男人一惊,这才发现他连人带包一起劫走了。
刚才,他明明是看中了一个小孩儿挎在身上的小布包,因为包上没合拢的拉链里露出了钞票的一角,还是红色的毛爷爷!于是他把毛线帽往下一拉,冲过去抓起包头也不回的跑,因为感觉包太重一路上撞了好几个人。
毛线帽子举起包,挂在背带上的女女和他平视一秒,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毛线帽子被打懵了,这一巴掌的力度完全在意料之外,他要是晓得一个小孩儿的耳光能打歪他的嘴,他绝对不会把她举的和自己一样高。
毛线帽子捂着红肿的左脸瞪着言女女:“你打我?”
女女举起手又要扇过去,这次男人学聪明了,伸手逮住她的手腕一边耻笑:“我又不傻,怎么会被你打两次!”
啪!
这次是右脸,毛线帽子震惊了,他听见言女女淡定地解释道:“大叔,你忘了我还有左手。”
毛线帽子内伤了,这什么世道啊!大过年的没香肠没腊肉没存款,好不容易重操旧业干一票怎么就遇见了个血气方刚天赋异禀的小鬼!
“大叔,你在绑架我么?”女女又开口了。
毛线帽子肿着两边脸看向她:“孩子,我只是抢劫。”
“嗯,我包里有钱。”
“……”不正常,这小鬼不仅力气不正常,整体都有问题,“小孩儿,你不怕我么?”
女女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他无数遍后,问:“为什么?”
毛线帽子拉高他的毛线帽,露出整张自认为凶神恶煞的脸,眉角处还有一道丑陋的长长的疤,他瞪大了眼指着那道疤激动地问:“不觉得我可怕吗不觉得吗?!”
女女眯了眯眼:“确实很丑。”
“……”
“阿威叔叔背上有很多。”
“谁?”
“阿虎叔叔屁股上也有。”
“……谁?”
“我爸肚子上和我爷爷手臂上也……唔唔唔!”嘴巴被蒙住,女女伸手就抓,抓的毛线帽子手臂上几道红痕,痛的他只好松手。他一边放下言女女,一边不忘把她的包从她身上拽下来。
“小鬼,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哦!买!嘎~!”抓着钱的手抖的像帕金森,他以为一个小孩子的背包里面最多两三百块,没想到竟然掏出了一卷钱和两张银行卡,细数那卷钱竟然有三千多块!
“我爸说我家以前是黑社会的,他是老大。”望着数钱的男人女女回想着,说完她撇过头,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小声嘀咕,“谁信……”
言女女至今都不肯相信言枭风那个二货是黑帮头子。
毛线帽子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望着手里闪闪发光的几十斤腊肉香肠二锅头,完全没有注意言女女说的话,所以悲剧的娃,你注定成为炮灰。
毛线帽子终于回过了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边眼前矮小的言女女,一边不忘把钱塞进裤子里一边伸手抓过她的肩膀。
“放开!”女女拍打着肩膀上的手臂,对方这次力度很大,弄的她痛的要死。
“喂,小鬼,你包包里是不是还有钱?你脖子上挂的东西也很值钱吧?”毛线帽子红着眼睛蹲下身,一手扔飞空掉的包,“你裤子包里还有压岁钱对不对?嗯?”说着伸手就去拉言女女的衣服。
“放开你放开!”
当手指触到外套绒边的刹那,有人从背后抓住他的后颈,那力道痛的他松开了手,嘴里发出惊叫。
“她叫你放手了。”有声音,森冷,带着浓烈的杀气压迫在身后。
“痛痛痛痛痛……!!”毛线帽子痛的仰头。
上方一张背光的脸,蓬乱的头发盖住了眉眼淹没了表情,却盖不住隐隐辐射的怒气。
脖子上的力度再次加深时,毛线帽子痛的睁不开眼。
那不是手,是爪子,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尖锐的爪刺进肉里,冰凉的触感想要夺去他的气息。
就在毛线帽子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时,那个小鬼突然弱弱地叫了一声“狗狗……”,就是那一声,脖子上的爪子瞬间松开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脖子咳嗽喘息,眼泪都呛了出来。
尹三生把手臂藏到背后,直到恢复原状后才垂回身侧时,言女女已经走到他身前,手伸进他的外套里抱着他的腰,埋着脸。
三生以为她哭了,急忙拉开她的肩膀一看,她没哭,只是扁着嘴皱着眉:“肩膀痛……”
“右边?”三生蹲下来给她揉,刚好看见女女背后那个正要爬走的男人,眼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临界点。
毛线帽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跑,跑了两步又倒回来,掏出钱往地上一放,一边干笑两声一边后退:“都在的,都在这儿!”然后捂着脖子上的五个洞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阿威阿虎赶到的时候,三生正抱着女女往回走。
阿虎一边抹泪一边说:“小小姐阿虎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走掉的!”
阿威接话:“两个人。”
阿虎愣了一下,继续擦鼻涕:“小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
女女看他一眼:“我给了打劫大叔两巴掌。”
阿虎:“……”
阿威:“威武。”
三生想,难怪那个男人的脸肿的那么不堪入目。
坐上车的时候女女还是巴在三生身上不肯下来,她抱的很用力,非常非常用力。
三生才发现,其实女女是害怕的,之前的镇定都是给她自己打气,现在用光了,什么防备都松成一块一块。
三生收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女女耳际的头发。
过了会儿,元气恢复的差不多时,女女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于是抬起脸:“狗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三生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味道。”
“味道?”
“嗯。”
女女扬眉,而后凑到三生胸前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再抬头:“像这样?”
看到她的示范,三生莞尔:“差不多。”
女女睁着眼张着嘴,半天后兴奋道:“好厉害!像、像狗狗一样!”
三生抬了抬眉梢。
女女伸手抱着三生的脖子,两只脚勾在他腰上,像抱着妈妈的小猴子般,脸埋在他的颈间高兴地笑着:“真的,真的像狗狗一样!你真的好像狗狗~!”
女女的高兴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味道,却很简单,无关乎金钱无关乎利欲,只关乎她的世界里那些小小的执着的以为。
而这一次,又是因为自己。三生意识到时,低垂的眼里笑意终于延伸至嘴角,喉咙深处有个气音再也控制不住,冲了出来。
“呵。”
那么简单,那么干净,像她一样。
阿威扶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发表一句感叹身旁的哭声就让他闭了嘴。
副驾驶上的阿虎双手扯着咬在嘴里的手帕,痛哭流涕。
言老大啊,小小姐最爱的果然是三生小少爷,你只能当老二了!
part 8
'8'
言女女从幼稚园毕业那天,她爸又一次开着三辆四个圈穿的一身黑手下双位数的高调登场,而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校长满面春风的送客。
姐送的不是学生,是寂寞!
就在言女女踏出校门的那瞬间,一声高喊从背后传来。
“女——女——!!”
众人闻声一起回头,就见一个胖小子快步冲到女女面前,嘴巴嘟的老高,差一厘米就要亲上了。但是那一厘米的差距就决定了他第101次的失败。只是这一次的失败不在于女女及时的耳光,而是女女身后的人及时地出手。
那一个千分之一秒,尹三生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