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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悠然看得出来,楚寒情的心里对那个人有多在乎,在乎到了不惜去伤害也要把他留下来。
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鲜嫩的黄衫上,反射的光线分外刺眼。悠然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用尽心机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连那人住过的地方,这个小小的未名居,自己都踏不进去。
察觉到了院门外的视线,楚寒情一开始以为是经过的下人。那人走了以后,除了日常来打扫的侍女,他不曾让任何人踏入这里一步。
但是那股视线持久的让人心疑,楚寒情望过去,看到的就是悠然一脸的哀伤,咬着唇泫然欲泣。
楚寒情皱了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如果是以前自己看到悠然这个表情大概会心疼死,但是现在……剩下的只有愧疚。
与悠然擦肩而过,楚寒情轻轻带上未名居的院门,淡淡道:“太阳很大,回去吧。”
楚寒情走了以后,悠然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愤怒过后只是冷笑:楚寒情,你以为你们还回的到过去?
遥远的沧浪,墨王府里墨王爷的寝室里,华美宽大的床上,交颈而睡了两个人。
窝在楚墨砚怀里熟睡的少年在梦中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呼吸也开始急促,然后突然惊呼一声,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
“司竹?怎么了,做恶梦了?”
“墨,我……我梦见公子了。”
“想你家公子了?宝贝,我会吃醋。”
“不要闹,”司竹的气息还不稳,“墨,我梦见公子满身是血的跟我说‘保重’。墨,公子是不是出事了?”
楚墨砚沉默下来,擦干司竹额上的冷汗:“你家公子厉害着呢,怎么会有事,更何况还有七皇兄在,你想多了。”
“真的?”
“真的。”
“可是我心里很慌,墨,我们回去看看公子好不好。”
沉吟了片刻,楚墨砚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自家的亲亲宝贝,于是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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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有些微淡薄的雾气。
楚寒情今天起的格外的早,确切的说是昨晚一宿没睡。
未名居外的小小水塘里,六月雪意外的繁茂,田田的荷叶甚至蔓延到了岸边,花朵也多的异常。
但这些还不是特别的,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所有的六月雪竟然在一夜间,同时绽放!
洁白的六月雪在朦胧的雾气里袅娜的荡漾着,楚寒情站在岸边安静的看。
还记得那个人曾经鼓着腮对自己抱怨六月雪开的太少,而且还在水中央,看不清楚。只是两年的时间而已,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个人回来看到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今天是军队进城的日子。
太阳渐渐升起来,驱散了那层脆弱的雾气。素白的六月雪上水珠滚动,晶莹剔透。
楚寒情在岸边站了许久,直到管家钟叔过来通报,说时间到了,他才甩了甩衣袖离开。
走了几步后,不舍得回头望了一眼那漫漫的六月雪,竟然会觉得那层叠的白……有如……缟素!
楚寒情心里一惊,再细看的时候,依然是亭亭玉立的六月雪。
城门前,小皇帝一脸严肃的带领着百官静静的等待。楚寒情也冷着一张脸立在小皇帝的左手边。
哒哒的马蹄传来,被派到城外的斥候来报:“报——回皇上,大军已经在二里之外,马上就能到城门外。”
楚寒情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即使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但隐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伤?
一炷香以后,远远的看到微扬的烟尘,隐隐的看到大批人马出现。
小皇帝站起来,微微抻起脖子看,这么久没有看到美人哥哥,好想他。
许久没有下过雨,天气又炎热干燥,马蹄扬起的灰尘有点大,等尘土慢慢消散的时候,楚寒情眯着眼看着走近的军队,竟然是一片刺目的煞白。
楚寒情轻轻捏了捏眉心,看来最近没有休息好,眼睛花了,居然把军队看成了一池六月雪。
再抬首看的时候,依然是一片缟素,所有的将士在兵服外皆带了孝,头上扎了白色的头巾,远远看去,竟真的像那一池刺目的六月雪。
在一片白中,中央那具漆黑的棺木犹为的刺眼。楚寒情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搜索了一圈,看到了玄夜,看到了轻尘,却独独没有那个人。
“不……”楚寒情仿佛是不相信般的喃喃道。
整个城外寂静无声,从小皇帝到文武百官,再到凯旋归来的众将士,只是看着那具漆黑的棺木,隐忍的不发一言。
哀戚的气氛竟然让燥热的天气生出一股凉意。
楚寒情奔到玄夜和薛轻尘面前,低低的吼:“他呢?!”
两双赤红的眼睛望向他,楚寒情仿佛是被扔进了冰窖里,七月初的天气,竟然让他从心里冷了个透。
那两双眼睛,一双盛满了怒和恨,另一双,写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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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为谁心碎为谁痴
楚寒情呆呆的,看着整个王府忙忙碌碌,默不作声的在门廊上挂上白绫。
顾言将军为国捐躯,皇上有旨,举国同悲。
未名居外满池的六月雪依然袅娜,但现在在楚寒情看来却分外的刺眼,会让他想起一片缟素中那沉痛的黑色。
望进玄夜那双古井无波,沉寂的没有一丝亮光的眼睛里,楚寒情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松开紧紧抓着玄夜肩膀的手,楚寒情奔到那具棺木前,一掌劈开了棺盖。
寒气扑面而来,棺木里放置着玄夜和薛轻尘千辛万苦找来的千年寒冰,那个人安静的躺在里面,身上的战袍整齐肃穆,裸露在外面的手苍白无力。
面上的银色面具还在,楚寒情多次伸出自己颤抖的手想要拿下那张面具,却又收回来。
如果不摘下那张面具,是不是就可以骗自己,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人,不是他……
颤抖的指尖触上那张面具,寒气顺着那一小点的接触,迅速的冷进心里。揭开面具,却是一张……布满了伤痕,面目全非的脸。
“这不是他!”楚寒情喊出来,只是不知道想要说服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伸手去拽那人的衣襟,他记得那人有一枚很宝贝的金莲戒指,从来不离身的。
伸出去的手在半路被人截下来,薛轻尘一脸怒意的盯住楚寒情,声音冰冷的直逼棺木里的千年寒冰:“王爷莫要对死者不敬,更何况顾言将军是我天仓的功臣。”
“啊!”
静立在池边的楚寒情突然发狂,掌中蕴满了内力,直接轰进水塘中。冲天而起的水花伴着零落的花瓣撒落下来,就像是下起了雪,六月雪,六月雪,莫不是真的有冤。
平息后的水塘,已经没有了一丝六月雪的影子,楚寒情几乎轰干了整个水塘,轰烂了了所有的六月雪。
不远处的家丁和侍女抱着一堆白绫瑟缩着,一直以来王爷都是冷冷的,喜怒不形于色,何时看见如此激动狂暴的时候。
“都给我滚!”
扫了一眼一边的家丁和侍女,楚寒情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为什么要装白绫,他的名儿明明没有死,没有死……
“王爷……薛……薛将军……来了。”
钟叔战战兢兢的来禀告,生怕王爷一个迁怒,自己就死无全尸了。
薛轻尘?楚寒情微微一僵,就知道瞒不住他。没有问在哪里,楚寒情拔腿直接往涧水阁的方向走,因为那个地方放置着他从皇上那里带回来的一具棺木。
薛轻尘静静站在棺木面前,棺盖并没有盖上,看得见棺木里腾腾的寒气。门外脚步传来,随后是门开的声音。
“你没有资格留住他,我要带他走。”
没有回头,薛轻尘冷冷的对着身后的楚寒情说道。
“什么叫带他走,我再说一遍,他不是名儿!”
“不是?那你留着一具尸体干什么。楚寒情,那枚金莲戒指自从名儿从军妓的身份恢复到顾言,回来的时候,我就没有见过,见到的只是一身的凌辱痕迹。”
楚寒情咬紧了牙,“我不信,名儿没有死。”
“姓楚的!你究竟什么意思,你伤他那么深,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知不知道名儿在军里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他说如果他被敌人俘虏了,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自己的脸!什么原因,你不知道?!”
楚寒情的身子晃了晃,紧紧盯住薛轻尘。
“那不是他。”
不变的内容,语气里却带了一丝绝望。
薛轻尘一拳挥上楚寒情的脸,将一块白色的玉佩送到他眼前:“我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我还认得!”
薛轻尘走后,楚寒情跌坐在棺木前,拉住那人冰冷的手,不肯松开。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希望不是他,所以没有把棺木送到未名居。但是如果自己真的相信这不是他的话,又为什么要留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尸体呢……
名儿……。
与此同时,楚墨砚带着司竹刚刚进城,就看到满目的白,也收到了府里传来的飞鸽传书。
看完书信以后,楚墨砚变了脸色。拉住轻车熟路的往七王府方向走的司竹道:“宝贝累不累,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司竹一脸的焦急:“不累,我还不饿,再说都已经进城了,我们可以回七王府里吃,说不定公子还会做点心,墨,快走快走啦。”
“司竹……”
“怎么啦,快走啊,马上就到了。”
“司竹,顾言将军死了。”
司竹疑惑的转头看向楚墨砚:“哦,大家节哀,这街上的白绫是给那个将军挂的?”
楚墨砚惊讶:“你……不知道顾言?”
司竹老实的摇头,又拉了拉楚墨砚的衣袖:“现在知道了,是个将军,快走!”
匆忙拉住一个劲想往前走的司竹,楚墨砚支吾道:“啊……那个……司竹宝贝,顾言将军为国捐躯,估计七皇兄会很忙……我是说,你家公子可能不在。”
“为什么,公子又不管这些。”
看着楚墨砚一脸的为难,司竹还以为他又在吃些乱七八糟的醋,于是一生气,松开了楚墨砚的衣袖,撒腿往七王府的方向跑。
楚墨砚正在想要怎么先安顿下司竹,没留神,竟然被司竹跑远了,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得到七王府挂满白绫的大门了。
七王府的门前好像有些小小的骚动,几个侍卫拦住了一个拼命想要往里面冲的女子,女子进不去,声泪俱下的哀求着守门的侍卫,甚至已经跪下了。
楚墨砚拦在司竹面前,想要把他带走,司竹却不听话的挣扎着,从楚墨砚的身前探出脑袋,往七王府的方向张望。
“泷烟姐姐!”
司竹眼尖,竟然认出了跪在门外不停地磕头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泷烟。
泷烟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人,十三王爷楚墨砚,还有司竹!
眼睛一亮,泷烟挣扎着站起身奔过来,又“噗通”一声跪到楚墨砚的面前,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求求十三王爷,让奴婢进去看公子一眼吧。”
“泷烟姐姐!你怎么了,快起来啊,谁不让你见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