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依雪看面前的人活像是青蛙一样跳来跳去,连双颊都气得鼓了起来,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你嗓子很好,只是没有抓住词的意境——”
柳惜惜一张俏脸煞白,她右手食指在花依雪眼睛前颤动,恨不得戳瞎了她,不怒反笑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这个舞柳居的头牌表演一下吧!”
花依雪略皱起眉头,她不是不会唱歌,只是不想唱给这些人听。正想要回绝,一缕箫声悠悠入耳,下意识地仰头看向窗外,望楼之上正站着那个人。她只想唱给他一个人听,只是司徒君玉却不懂,因为他此时所奏却是《明月几时有》的曲调。
叶暖暖也抬头望向箫声来源之处,耳中是熟悉的旋律,心中暗自叹气,司徒君玉根本就不是人,哪有听了一遍就记住的?而且比柳惜惜演奏的还要好。这曲,勾起了她少有的乡愁,一时也是百味杂陈,黯然低下头去。
第1卷 第15章 淡漠
还是同一首歌,花依雪才唱了半阙,大家已经知道她所言非虚。柳惜惜虽有好嗓子,却没有完全体会到这词的意境。直到花依雪唱了出来,才有了比较,她低吟浅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众人便如在酷热的夏天吃了冰镇的西瓜,透心凉,却也舒爽不已。那一份沉重的伤感被花依雪巧妙地隐藏起来,独留淡淡的遗憾,缭绕在心头。就连粗鄙不慎识字的人,也不自觉生出一分感慨。
“小龟,把盒子收着,我们走了。。。。。。”
花依雪唱毕,也不等人说,径自离座吩咐道,不管是损是赞,她现在都不想理睬。就连一向心心念念的司徒君玉,她也没有看上一眼。
她知道,回头看那个人,他一定会朝自己露出赞赏的笑容,就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一朵花儿。。。。。。然而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画儿,也有数不清的花儿,转首,也便忘了。司徒君玉,他的眼里永远没有花依雪的存在,以一个爱慕她的女人身份存在。
“姑娘,还是我来——”
花痕抢着上前,欲把盒子捧在自己手里,却不料被花依雪瞪了一眼。只这一瞪,花痕眼圈儿便红了,她们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没有对自己摆过脸色,如今却。。。。。。气闷地横了小龟一眼,不甘地跟在花依雪身后走了出去。
叶暖暖也不甚介意,不就一个破盒子么,她还嫌沉呢,那刻薄丫头倒像是觉得自己占了什么便宜一样。心不在焉地向前走着,寻思着小桃到底是怎么回事,聚会结束也没见她人影儿。
三人出了听歌坊,叶暖暖回头瞧了一眼那绘金漆的牌匾,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听歌坊三个字,却头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受。那里面,可能有她的“老乡”,那个世界的人啊。。。。。。汽车、学校、餐厅还有孤儿院,才短短不到一个月,她就觉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不去想以前的日子,恐怕早晚有一天她会连汽车有几个轮子都忘记。好想念学校的好朋友,好想念院长妈妈——
鼻子酸涩地转身,欲跟上前面的花依雪,却再次撞到了一个人。这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鼻子疼还是心疼。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人撞,可怜的鼻子啊,老这么着铁定会撞歪了。还有怀里的盒子,好硬,硌的她胸口疼。
“药。”
冷秋尘低头,几乎是俯视着面前的小家伙,他那红通通的鼻子,显是被撞得不轻。两个人都没有看路,再加上他胸膛坚实,这受害者显然应该算是身边这个小人儿。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来,直接塞给叶暖暖,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接受。
“唔——”
腾出一只手接过药瓶塞进怀里,再揉一揉发酸的鼻子,叶暖暖想要说谢谢,却忘记了自己是个哑巴。
冷秋尘皱了下眉头,想起司徒表弟的话,要给他治病?虽然他看起来过得不太好,但这世界上悲惨的人并不少,自己没有义务去同情别人,更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心留下后遗症——要是那些病人知道他破了规矩,肯定是蜂拥而至,那岂不是要活活累死他?
叶暖暖再次探进他的眼里,还好,只有天生的冷淡,没有“后天”的歧视。想要问他叫什么名字,却不知道该怎么问,这里又没有纸笔。。。。。。
灵机一动,叶暖暖单手向冷秋尘伸去,在那人莫名其妙却仍不动声色的眼光里裂开嘴笑了起来,一黑一白两只手握在一起。
叶暖暖还红通通的小鼻子皱了起来,他的手居然比女孩子还要细滑,虽然不很白皙,摸起来却是相当的舒服。缓缓使得那只手伸开,她食指在红润的手心划了起来——“你、的、名、字。”
冷秋尘觉得手心儿有些痒还有些热热的,他天生体温偏低,这小家伙儿人小手小却很温暖,一时贪恋这温度,便忘了抽回手去。
挑了挑眉,冷秋尘没有做任何回答,总觉得那灿烂的笑容有些异样,异样的好看,不太像个男孩子。而且,他现在的举止,也已超过了自己一向能够容忍的限度——冷家的人,不喜欢别人靠太近,更不要说“肌肤相亲”。
正欲让自己的左手得到自由,却见那小鬼又开始在自己手心儿划来划去——“我,暖暖。”
又是一抹异常灿烂的暖笑,冷秋尘冷不丁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去。心道:暖暖?这名字,和他还真是相配!
叶暖暖叹了口气,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抱着盒子向前面跑去,她要快点儿追上花依雪才成,不然回去又要挨骂。花依雪不会骂她,但是老鸨和那个花痕,却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样?那个小鬼好玩吧?”
司徒君玉一脸兴味地注视着自家表哥面无表情的表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起这小鬼两个字时语气里的宠溺。
“名字——”
看表哥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司徒君玉兴致勃勃地道:“他是舞柳居的一个小龟奴,没名没姓,大家都唤他小龟。。。。。。”
冷秋尘有些开阔的双眉又挑了起来,虽然长得不算出色,但他就是有办法不让人忽视,两个人站在一起,从来不会有人因为司徒君玉的出色而忘记冷秋尘的存在。没名没姓么?冷秋尘心里有些疑惑,他确定刚才手心里的字,是那小家伙儿的名字。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却单单让自己知道。。。。。。只是,为什么?
“他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司徒君玉假装不在意地嘀咕道,那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让身边的人听到。
“不。”
还是干脆地一口拒绝,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人,让自己陷入“沼泽”之中。不管那个暖暖有什么目的(从他主动的示好得出的结论。),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
“表哥。。。。。。”
司徒君玉不死心,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何如此执着,只是一想起那小鬼倔强的小脸儿,他就忍不住觉得愉悦。要是他能开口说话,一定很是伶牙俐齿。。。。。。憧憬着和某人吵架或者应该说是调笑的美好前景,司徒公子心情大好。
这次连一个字也没有,冷秋尘只是静静地看了表弟一眼,世界立刻变得清静了。
暖暖?也只是在他掌心短暂的停留,离开了,也就忘记了。
第1卷 第16章 遇袭
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青衣男子的面容,叶暖暖嘴边咧出一抹笑,她最喜欢那个人的眼睛,可惜还是没有问出他叫什么名字。。。。。。
懊恼地用左手拍着脑壳,她快步向前面的巷子跑去,再过两条街,就到舞柳居了,一定要赶在花依雪回去之前赶上她们才好。
在偏僻的转角处,一个人影儿闪了出来,他并没有像电视里的杀手那样穿黑衣,一身月白色长衫,衣角绣着一朵曼陀罗,只是蒙着面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叶暖暖脖子上,冷声地道:“把盒子给我——”
那个人知道盒子里有什么,他的目标显然是钥匙。叶暖暖心中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走之前花依雪的瞪视,难道她早已经预料到会有人来抢东西?嘴角露出最近常常会出现的讥讽笑容——那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你好?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心腹丫头冒险,便找了个替死鬼而已。
那清丽婉约如一朵白莲的女子,总是淡淡的表情,怎么也看不出心机如此深沉。。。。。。她微笑着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但她们却始终不是一路人,花依雪推着她,是要走那黄泉路——
只是,她不懂,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她偏偏要找上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是因为她一直在这勾栏院受欺负么?这样一个人消失了,没有什么人会过问,那老鸨若找不到人,一个小龟奴失踪自然是不了了之吧!
连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她甚至是笑着把那盒子交给了蒙面人,这个时候,只要能保得住命就好。忠心护着东西的会是花痕,而不是她叶暖暖。
又有几个人跳了出来,这次是典型的见不得人打扮,蒙着面,全是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只露出肃杀的厉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衣人。
“不要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白衣人情急之下把匕首向前推了一下,叶暖暖脖子立刻渗出血丝,轻微的刺痛感仍是让她咬紧了牙关,却是听话的一动不动。
然而,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却没有这么听话,他们围成圈儿一步一步向中心靠近,这场游戏,名字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真的会杀了他——”
白衣人有些慌乱,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蠢,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手里的人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事先就设好的圈套。
右掌发力,叶暖暖被推到一个黑衣人剑前,那个家伙,是想拿她当盾牌,自己趁机冲出去。
叶暖暖没有如他预料那般扑向剑尖,本就瘦弱的小小身子踉跄地扑向前,一头像黑衣人裤裆扎去,她居然从那人身下钻了出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满眼,叶暖暖趁机溜了。撒开腿拼命地跑,也不管前面是哪里,一直到脱力,这才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青色的围墙边几株高大的垂柳,再向前过不去了,因为横着一条河,也不知道桥在哪里。
回去?不回去?
叶暖暖一时拿不定注意。
如果回舞柳居的话,花依雪会放过她么?既然知道了某些事情,就有不该存在的理由,杀人灭口是最常见的桥段。
不回去,她又能去哪里?奴籍没有消,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用,且要是被老鸨抓到,恐怕会把自己活活打死。况且,小桃还在那里。她曾经发誓,要把小桃带走,却没想到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
肚子咕噜噜地叫,叶暖暖乏力地窝在墙角,现在她想回去也不知道路啊,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力气了。刚才她一个劲儿地向前跑,恐怕不止几里地。。。。。。
天渐渐黑了下来,叶暖暖仰头望着夜空,突然看到一颗流星。她双手环胸哆嗦了几下,没有丝毫要许愿的意思。一个人死了,天上就会有流星陨落,这是她以前听院长妈妈讲的一个故事。她看到的这颗流星,不会这么巧就是代表叶暖暖的那一颗吧?或许是那个白衣人,他被几个高手围攻肯定跑不了,挂了也有可能。。。。。。鸵鸟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叶暖暖站起身来——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等死。
这样的天气,虽不会冷死,风吹久了也会得风寒。再加上一天没有吃东西,她还不想就这么冻饿而死,那简直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嘛!
一丝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