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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浑身一震,他居然这样的直白,我撑着他的胸膛想看他的脸,他却抱紧我不让我撑开了,他继续说:“所以我不愿意休你,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但我从娶你起就打算一辈子都不休你,谁让我休都不行。”
我努力的撑开他,抬头瞧他时,瞧见了他脸上隐约的红,他眼睛不敢直视我,瞅着其他的地方,我这才明白,他这样的人啊,曾不可一世模样的人哪,居然在害羞了。“还有谁让你休我?”我吸吸鼻子,鼻音浓重的问。
“谁都不行。”他复又搂我。
“许由在哪呢?”
抱着我的人胳膊一收,我皮肉又疼,他道:“你在我怀里还想别的男人?”“我只是想问是不是他将我给你的书信送去的。”我一直以为是许由通报了鲁巍,他才知道我混进军队里来了,没想到他竟从我离开将军府,便已知晓了。想起了我的那封“遗书”,不由得,脸就发烫了。
抱我之人闻言才放松了,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将许由谴回吗?”
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因为觉得鲁巍没理由啊,我在他怀里摇脑袋。
“因为他是许大人的亲信,进我府里,是为了监视你的。”
我仰头,目瞪口呆,他的意思是说,在他竭力反对的情形下,我自己引“狼”入室的,成天将自己摆别人视线下过日子?
“我有啥好监视的,许由那家伙,那家伙,他监视我啥呢?”我愤愤不平,我那么坦诚的一个人呢,我那么纯良的一个人呢,他们……!
鲁巍笑得得意,道:“让你不听我的话了吧,让你逞能了吧。”
“鲁巍。”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嗯?”他一点也不介意我直呼他名讳了,那一声“嗯”,嗯得人柔肠百转的。
“你不怀疑我吗?你一直认为我是荆南国的人,但你不认为我混进你的军队里,将会对你的军队,造成莫大的威胁吗?”
“我是一直以为你是荆南国的人,可是现在我发现,你显然不是。”
“你究竟怀疑不怀疑?”
“不怀疑。你是我夫人。”
“那要是有一天,有人说我是奸细,要你除掉我呢?”问出口时,我才觉得不妥,我这不是在问他忠与情,哪个重要么。
他良久不语,在我要对他灰心之时,他缓缓道:“我会排除一切你是奸细的可能,谁要是除掉你,我会想办法除掉他。”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啥时候变得这么严重了?虽然听得他这样说时觉得事态总是复杂多端,但是却莫名的觉得很窝心,他那话里,至少有一层很明显的意思,就是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梗在喉间的那股感动,一时吞咽不下,又无法向他回应些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竟对我情真意切了。
第四十九章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看他,他眸子幽黑,眼睑半敛的睨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实话,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最依赖的,就只有他了,我不想某天我真的消失了,会像阵风一样,过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其实我家也不是荆南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你能理解借尸还魂之类的说法的话,就可以理解,我是凭空出现在南平国的。”
我这样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荒诞。
他显然一时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声响。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们那里事实上要比现在我们所处的年代要先进至少几百年,你知道吗,我们那里代步的不是马车跟马匹,我们用两轮或四轮机械驱动的车辆来代步,我们战争不再用弓箭做为远程的射击,我们用杀伤力极大的枪炮,它的远程距离与杀伤力是弓箭远远无法比拟的,我们不仅地面作战,还可以空中作战,我们还借用无线通讯与卫星传送设备,进行间谍行为,勘查敌方的一切动静……”我越说越多,我只是想通过我说的这些来证明我说的真实性,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因为一切在他听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想象跟遥不可及,未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出几百年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看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垮下肩来,缓道:“我其实很想回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我如何回去,老军医前天替我扎针时,我以为我回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还是醒过来了。”
我还是很沮丧,心情矛盾复杂异常,鲁巍仍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可是那眼里的深沉,还是泄露了他心思的潮涌翻腾。我不敢去猜测他在那翻腾啥,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良久后,他眼神一松动,正欲说什么时,外面有人匆匆报禀,他松开了我,最终啥也没说,按着我肩的手沉沉一压,似有千言万语,都蕴含在内。鲁巍离开后,我看见先前状似随意立在军医处前的先锋营士兵也随之离去,老军医在他们都离去后又回了军医处,取了些雄黄,兑着酒给我涂脚踝,说可以消炎去肿。我巴望着快点好起来,自鲁巍来过,且知道扎针也不能让我回去后,我已不强求于老军医再给我扎针了。
给我处理脚伤后,老医军盯着我面上的刺青好一会儿,然后沉思状道:“也不是没办法祛除,不过有点风险。”
我听闻,挺直了背睨他,他为何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祛除我的面部刺青了?
“你等等啊。”说话间,他就径自又去他的药柜里翻翻找找,我更好奇了,他真想祛除我的面部刺青?我抚上我的面颊,我就没想过在这里的某一天,我还能让我面上的这丑家伙给消失了。
看他找找翻翻,又兑兑勾勾,凝思想想,又加些什么,弄出一稀薄的药液来,我整个心都嗖凉着,他手中那碗气味怪异,颜色恐怖的水质状药液,能产生的究竟是整容效果还是毁容效果,自是不得而知,可是我怕啊,我是他的试验品啊,我这脸上本来就不好看了,再毁一次,即便是嫁过人不用再愁嫁,可是脸终归是门面哪。
我哭丧着脸,表示不愿意涂那玩意。
“肯定能行,肯定能行,这个涂上去,你脸上都可以剥层皮,那点刺青,肯定也会被剥了去。”
我倒吸一气,他要剥我的脸皮!
我捂着脸,惊恐万状,老军医嚷嚷道:“这我药都配好了,不能浪费啊,虽然会很疼,但是肯定可以去掉。”
会很疼?我又抗拒几分。
“不能去不能去,这是,这是……”能说吗?说这是鲁巍的家族刺青?虽然我觉得脸上有这么个刺青不好看,而且惹人议论,最重要的是还很扎眼让人一看便老记得我,但是过了这么久,我也不那么介意了,要是再毁我一次容,再让我疼一次,我宁愿就让那刺青在我脸上待着。更何况,其实我只知道刺青可以用激光消除,我不知道用药物还能祛除的,说到底,我不相信老军医!
我宁死挣扎换得老军医大怒,他捋捋衣袖,在我以为他要动粗时,他对着我脑门又是一针,我在阖上眼前,心中哀鸣不已,我的脸啊!
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摸我的左颊,粘乎乎的一片,不知道帖了些什么东西,蹦下床四顾,没找着一面镜子,实在不知道现在是被毁容了还是咋地了,直到老军医来换药时,我才发现,那粘乎乎的东西是一块黑乎乎的膏药,我一大姑娘,脸上帖个那玩意,多丑啊,要是被鲁巍看到,多丑哪。
老军医不在乎我丑不丑,“啪”的一声,将一块新的又帖了,他道:“贴两日,之后就等着表皮腐蚀脱落,那刺青即便不能完全去掉,也至少淡化不少。”还两日?这两日,要是鲁巍来看我,咋办?
我不满的瞪老军医,我一点都不谢他,没经过病患同意,强硬诊治,太闲了,太没医德了!
许由再回来时,告诉我,瘦高个消失了。我黯然,对于抓不抓住瘦高个,我也不那么的在意了,只要他不会出现在军营里,就不会对我再造成什么威胁了,而且现在他的身份暴露了,对于杀不杀我,已是无所谓了,不管南平国与荆南国的战争会怎样,反正我目前已是性命无忧了。
我一直很好奇,新帝给鲁巍六个月的时间去降服荆南国,从誓师南征那天起算,现在已耗去月余,大战迟迟未开始,不知道是鲁巍的筹躇满志,还是战备尚未完善,拖了这么久,奸细都不知道光顾多少回了,他就不怕延误了战机?
另外,许由给我带来了另外的一个消息,让我吃惊不已。
随鲁巍进入军营的那名女子,是潘丞相的次女,潘虹奼。
“为什么会让她随军呢?”我觉得太奇怪了,这问题不由得脱口而出。以前是潘夏婵,再来一个潘虹奼,潘家的女儿,怎么都要跟他扯上些关系呢?潘传雄又是在打什么算盘,想将女儿推给鲁巍呢?按理说,鲁巍也算是他的政敌,而且鲁巍现在是失势的一方,没有必要去讨好啊?
“小人不知。”许由低眉低眼的模样,让我觉得我的问题十分的八卦。瞥见他偶尔偷偷的瞟我,我摸摸左颊,那里正贴着块黑膏药。
我不满的鼓起颊来,嘟哝道:“许由啊,你到底是来监视我的,还是来帮我的啊。”
许由显然已是知道我已知晓了他的身份,我如此发问,他也毫不诧异。
“小人是奉许大人之命来监视夫人的,但是从军之后许大人命小人监视夫人的同时,还听命于鲁大人。”
我眼角略有抽搐,他这还真大方,敢情许大人跟鲁大人之间不存在冲突,就我是小人般得日防夜防,我我我,我还是小鲁他老婆呢。
“许由大人,你还真会演戏呢,演得让我那么信任你,居然还让你帮我离家出走……”想到这,我就郁闷,我招他进来时,我还想着我以后要找一个靠山助我回家,我,我,我,我想起他是许承基的眼线,我就生气!十分难得的,我气鼓鼓的瞅到了许由脸上的那抹愧意,然后就因为他还有些愧意,我就像被刺破了的皮球般,将对他的气恼又泄了去。
“许由大人!”既然他说他入军后听鲁巍的了,摆明了不再是我的家奴了,得,我讨好你,行不?
“得空时,顺便帮我探听一下,那个红茶跟着来做什么,成不?”我似是哀求道。
他正了正色,飞快的瞟了我一眼,眼神又闪躲开,道:“小人恕难从命。”
皮球又鼓了起来,嘿呀,我就觉得他欠我人情了,所以我会想要他帮我个忙呢,毕竟,我没有可使唤的人,我不知道那个红茶跟来是打算帮忙的还是潘传雄想要安排给鲁巍做妾的呢,我,我……
泄了气,我其实一直都很嫉妒那个随军的女子呢。
第五十章
“此事,夫人还是直接问将军大人吧。”许由躬身抱拳,像是怕我再追问,竟步出了军医处。
我问鲁巍?我揪着他耳朵问好了!
整个下午,我窝在房里,将自己弄得跟皮球似的,鼓了又泄,泄了又鼓,自我纠结的不断练习蛤蟆功。
既然无人可使唤,我还是自力更生吧,我盯着我的脚踝,老军医说,还需两天。
整个军营重地,仅三人知道我的身份,鲁巍、许由、老军医。
我仍然是女扮男装的新援军殷可,鲁巍将这个被作为一级军事秘密,分别向我、许由、老军医下达着,我本来就打算用着男兵身份继续混下去的,可是在接到他这命令时,一时又醋了,凭什么啊,我是原配正夫人呢,被他藏得跟小三一样。
呼呼呼,皮球鼓得差点胀破。
当然,鼓一鼓气也就得了,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