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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金一诺别扭地喃喃道。
金石头满不在乎道,“啧,有什么谢的,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嘴角隐着一丝笑意,咬唇得意偷笑。
两人不时踩到水坑,泥水溅得他们满脸都是,两个少年笑着叫着,打打闹闹的一路走下去。
金石头突然警觉地回头朝后看了看,金一诺不解地看看他,“怎么了。”
金石头抿唇不说话,这时,林子深处的一片灌木动了动,一只巨猛的大老虎缓缓地走了出来,鼻息喷着热气,血盆大口中尖锐的牙齿闪着寒光。
金一诺哆哆嗦嗦地指着大老虎,“老……虎……老……虎……”她忙拍金石头,“快吹驱虎的曲子啊!”
金石头哭丧着脸道,“没有笛子!”
金一诺僵硬地看着金石头,金石头拉紧了她的手,“跑!”两人被猛虎追着一阵狂奔。
眼看着就追到了悬崖边,金石头看着悬崖边窄窄的一道一尺宽的石道,很可能是上山打猎的人打凿的,低头往下一看山下滚滚白雾是万丈深渊,猛虎绕着悬崖前转了一圈,似在等他们自动送上门去。
“别怕,跟着我走。”金石头牵着金一诺的手踩上了石道,金一诺低头一看山下深渊就双腿吓得直哆嗦,“我……我不敢……”
金石头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鼓励她,“看着我的眼睛,别往下看。”
金一诺害怕地凝着他的眼眸,他的眼里有着鼓励的光,金一诺的心一下子没有那么害怕了,两人绕着悬崖边的窄窄山路背贴着石壁一步一挪地朝前走。
猛虎绕着悬崖边的窄路转了转,无计可施的它只得蹲在山路的一端等着他们走不下去再回头。
金一诺脚下不时有小石子滚下去,咕隆隆地听不到回音,忍不住又朝下看了一眼,这一看骇住了她。
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每一步都危机四伏。
“好深啊……”金一诺勇气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双腿又开始打颤,“金石头,我怕。”她的眼里浸满了泪水,脚仿佛被钉住了一般,一步都挪不朝前。
金石头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笑道,“一诺,不要怕。”他的声音里好像充满了魔力,他微笑着继续道,“大小姐,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你很讨厌,虽然你有些时候又霸道又不讲理,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金一诺哆哆嗦嗦的道,“真的?”
金石头弯弯的月牙眼闪耀得好似天上的星辰,“大小姐,我从来都不对你说谎的。”他趁着她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拖着她一步步地朝前挪,眼看着还有几步就要到达另一头了。
金一诺脚下一打滑,尖叫着就滑下窄道,“何子珏!”她第一次喊他的本名。
金石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臂,金一诺的下半身悬空着,小石子不停地从她的身下滚下深渊,咕隆隆地没有一声回音。
金一诺脸上爬满了泪水,“何子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金石头咬牙使出所有的力气拖她,微笑着安慰她,“你怎么会死呢,你会长命百岁的。”他拖着金一诺一步步地朝着窄路的尽头走去,那里就是平坦的山路,还有一点点就要安全了,还有一点点。
金石头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又要平衡身体免自己摔下山崖又要紧紧地抓住金一诺,他声音故作没事地安慰金一诺,“等我们下山了你想吃什么?”
金一诺哭哭啼啼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要活着……随便吃什么……都行。”
金石头满头是汗,笑道,“好啊,等我们下山了,我们就去吃大餐。”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他大步跨了过去一脚深深地踩在平坦的山路上,另一手猛地提起金一诺,金一诺顿觉身子一下子悬空了被一股力量牵着朝上一跃。
金一诺惊魂未定地缩在金石头的怀里,双手无助地搂着了他脖颈,嚎啕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吓死我了!”
金石头摸着她的头安慰她,“傻瓜,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金一诺只是不停地哭,似乎要将连日来所有的一腔辛劳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三点了,我撑不住了,明天继续更
26
26、第26章 。。。
夜深了,金石头取了火堆又抓了几只野鸡烤了当晚餐吃。
金一诺太疲惫了,趴在他的膝盖上沉沉地睡着了,旺财也缩在火堆旁烤火熟睡。
金石头翻转了下烤好的野鸡,小声地喊了下金一诺,“起来了,吃东西了。”
金一诺脑袋动了动,只是往他的怀里更靠了靠,金石头失笑地看着她安稳熟睡的模样,苍白被红光掩盖,少许的生动出现在她的脸上。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流连在她挺直的鼻梁,柔美的轮廓,睫毛长而美丽有种鸿蒙初开的妖艳,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漾开,暖暖的窝心。
她薄薄的唇因为呼吸一张一阖,那完美的唇形引人遐想,金石头越看心跳越是快。
他忐忑的缓缓低下脸,近得几乎能感觉到金一诺的长睫毛碰触在脸上痒痒的触感,感受到她的气息拂过脸庞,慢慢的俯□。
轻轻的,轻轻在她苍白的唇上印了一下,温暖而柔软。
“我对你,从来不说谎的。”何子珏喃喃道。
金一诺和金石头来到疫庄,疫庄位于一处远郊,才一进入疫庄就仿若踏入了死亡之境,整个庄子静悄悄的诡异,白雾缭绕透着一股子的酸臭味。
金石头和金一诺各用厚厚的纱布蒙住了口鼻,一间间的屋子里找游子吟。得了疫病的人一般都会送到这里隔绝起来等死,每一间屋里的人都枯瘦如柴,呻吟不绝。少许的几个大夫穿梭在各个病人屋子里,人实在太多了,很多人他们都照顾不过来。
他们经过一户户残破不堪的屋子最后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游子吟。只不过半月不见,他瘦得皮包骨头,原本白净隽秀的脸上黑黄黑黄的,酸臭的身上引了不少的苍蝇盘旋,黑油油的床旁摆着一只木碗,碗里有着黑乎乎的冲天苦味的药汤,他正弯着身子伸着枯槁的手去够。
一双雪白的手端起了木碗递给了游子吟。
游子吟顺着白玉般的手朝上望去,一个全身都笼在遮布里的女子怜悯地低头凝着他。游子吟那么骄傲的人是宁愿自己悄悄地死在这里也断然不会接受别人的可怜。他挥手就打掉了木碗,大口地喘息地倒在床塌上,入春的天还是有很重的湿气的,整个屋子又霉又潮,这样的屋子人就算没病也得住出病来。
“我千里迢迢的来见你,你就这样对我吗?”金一诺委屈地喃喃道。
游子吟哆嗦着嘴唇虚弱道,“不……不要……你管……”
金一诺美目含泪,倔强道,“你不让我管我偏生要管,我就是这样不识趣,你讨厌我我还要眼巴巴地纠缠着你。”
游子吟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到她。其实金一诺不懂,他现在更多的是自卑,这样狼狈可怜的模样,让别人同情自己怜悯自己,那真不如让自己马上就死去。
金石头掀开破旧的帘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大夫,这个大夫十分的年轻,看起来比金石头还要小上两三岁,稚气的脸上却有着老成严肃的表情,“我师傅去山上采草药去了,你们的药方,这些药材很多都是相生相克的,若是给病人吃了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事。一切等我师傅回来再做定夺。”
金石头耐着性子问,“那请问你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小大夫道,“可能半个月。”
游子吟脸缓缓地转过来,看了眼小大夫又扭过头去,眼里有不可掩饰的绝望和痛苦。半个月,对于一个垂死的人有几个半月可等呢。他觉得这就是命,幼年父母双亡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是个孤苦无依的人了,死了也算解脱,罢了罢了。
金一诺急道,“难道就不能试试吗,这个药方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求来的。”
小大夫一口拒绝,“不行,否则病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负责。”
金一诺还想同小大夫争辩,游子吟突然道,“我用你们的药。”小大夫道,“药方中很多药都是相生相克,很可能你一副下去就要了你的命。”
游子吟苦笑,“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如给我个痛快。”
金一诺与金石头跟随者小大夫来到一处住处,里面有不少草药,他帮着他们按照了药方子抓了一剂药便让他们自己下去熬。
熬好了药,金一诺却不敢给游子吟端去了。
金石头一声不响地抢过熬好的药给游子吟送去,游子吟问都没问一声毫不迟疑地喝了下去。金一诺追到门口扶着墙等他的反应。
游子吟喝完了药躺了半个时辰,忽而趴在床畔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整个人朝后仰倒晕了过去。
金一诺吓得扑了过去,捧着游子吟的脸,“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她伤心地埋在他的胸口痛哭。
金石头看着金一诺紧张游子吟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酸酸的,有一种怪异的情绪在心里溢出爬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小大夫皱着眉拉开了金一诺,严厉训斥道,“太不小心自己了,怎么可以随便接触病人,受了感染怎么办!”他拂袖伸出手指搭在游子吟的命脉上,川眉至始至终都紧闭着,许久居然缓缓地舒展开来。
小大夫回头望了眼金一诺和金石头,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喜悦,“这里的人都有救了!”
游子吟没有死,他只是吐出了胸中的淤血,金一诺精心地照顾他,数日后游子吟已经可以勉强下床了。金石头则帮着其他的大夫给病人们熬药分药,原本死寂的疫庄终于有了生机,不少渐愈的病人也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游子吟喝了药昏昏地睡了过去,睡到半夜觉得手臂僵了,缓缓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才发现金一诺疲惫地头靠着床边睡着了,这些日子她都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不怕脏不怕苦,说是不感动是骗人的。窗外的月光自破帘子处漏了进来,飘在金一诺的身上好似蒙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游子吟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他们曾经的事情,她在湖边怒极扇他巴掌的画面,她熬了汤在游府门口等他的情景,他用汤泼她时她微微仰着脸平静的模样……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那么多的回忆了。
“真得很喜欢我吗?”游子吟喃喃的问,缓缓地拂过她散落在额头的碎发,“何苦呢。”他清冷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动容,挣扎着坐起身拿了一件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金石头依靠着窗柩,失神地望着屋内的两人片刻,转身离开。他躺在半山腰的上,双手枕在投下,嘴里衔了一根草根,懒懒地凝望着天上的圆月。旺财蹲在他的头侧,湿鼻子不停地去供他。
金石头双手捧起旺财悬在空中,仰头对上它水溜溜的眼睛,“挺好的,是不是?一切都如她所愿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