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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虽然人口有大半是没有行为能力的孩子,而在南岸的经历已经让炎族成长为一个比较成熟的大部落了。
“酋长,走吧。”阿飞也有些感慨,和玉兔一左一右护卫在她身边,刑在前面开路,阿鞭在后方压阵,中间一条长龙是装载各种货物的竹筏。
南岸炎族人再次齐聚一堂,代表北迁进入尾声。
族人们热火朝天地搬运装载货物,天上的雪花有多急,北风有多急,他们的心就有多急切,沸腾的热血几乎要融化了这雪花。
“妈妈,妈妈,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和所有的小朋友们住在一起了?”九斤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他正在收拾他的小礼物,就是积攒了一年的甜树枝等零食,准备给北岸的小朋友们吃,他还记得如花等人是多么渴望吃甜甜的树枝。
“是啊,你的衣服收拾好了吗?”常慧慧也在收拾自己的物品,她的私人物品都是自己在管理,她和九斤儿的衣服平日里由玉兔来洗,玉兔现在几乎就是她的警卫员了。
九斤儿丢下手中衣服,站在竹排架起的高床上抱住常慧慧的脖子,说道:“妈妈,那我们可以永远和爸爸在一起了是不是?还有小石头弟弟?”
常慧慧心里一酸,答了一个“嗯”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却躲避了九斤儿的注视。
“我知道妈妈也想爸爸的。”九斤儿松开她,欢快地收拾物品,他的小衣服是常慧慧亲自做的,他穿过之后还要给小dd***们穿,因此他十分爱惜,即使出门遇到急行军也小心注意不把衣服挂破了。
常慧慧敲他脑袋:“人小鬼大”
“嘿嘿妈妈也想小石头的是不是?”九斤儿连忙躲开,滚到大床的那头。
两人嬉笑着收拾好物品,常慧慧再次召集长老们商量首次过河的人马。
“第一场雪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牲畜肯定得在第一次过河。孩子们有一半要过去的,第一次就少弄些货物吧,等我们先过了河,去了那边就有更多的人手过来帮忙搬运了。霍虚,第一次过河的族人到你那里去报名,你安排一下。”常慧慧对长老们说道,又提醒木头要先运过去,其他的可以先放一放。
等安排妥当,霍虚问道:“酋长,那你呢?你是先过河,还是再等等。我是在这里呆惯了的,就先留下来,你可以先过去安排的。”
常慧慧看了长老们一圈,大多数长老是想先过去的,毕竟等下次的时候路上会更冷,路途更加难行。
“那我就和你一起走吧。”她冲霍虚笑道。
“酋长,你还是先走吧……”霍虚劝她。长老们也有劝解的意思。
“霍虚,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南陶部落今年没有足够的食物,他们随时可能偷袭别的部落抢夺食物,我不在这里看着,怎么放心?”常慧慧打断了众人的劝解。
南陶部落确实是她担心的问题,从交换集会之后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打探消息的人不好藏身,就把刑等人召了回来,不再监视南陶部落了。两族过节比较多,南陶部落选择炎族的可能性比较大。
“酋长,我们部落的人比南陶部落的人多,部落交换上大家都知道了的,他们还怎么敢进攻我们部落?”霍虚还想再劝。
常慧慧轻轻一笑:“你别忘了,南陶部落烧掉的部落不只他们自己,还有周围的部落,有好些部落追随南陶,孤酋长再煽动些人,我们部落成年人走一半,尽是孩子,那时候可就自救不过来了。”
这样说来,南陶部落还真有可能打过来。
长老们神色紧张,当即有两个准备走的人表示留下来,这让常慧慧很欣慰,当即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南陶部落当然不会打过来,炎族离那里远不说,还有其他部落望尘莫及的武器即弓箭。
常慧慧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霍虚对付得了挑衅,却不一定对付得了突袭,因为她没有多少战争的经验。霍虚的这个身份还能唬一唬南陶部落,到底曾经是一个部落的,不然上次南陶部落强行进山的事情不会善了。
第一场雪后,常慧慧送他们离开,九斤儿也在这一批人里,他认识北岸的小孩,又领导着南岸的小孩,是小孩子里的润滑剂,对调节孩子矛盾有重要作用。
从那次遇到狮子后,九斤儿每天除了逗孩子,另外一件事就是练习武艺,武艺认真起来后不仅身体更加壮实,而且也不做噩梦了。
这时他眼泪汪汪的,使劲挥舞小胳膊,大叫:“妈妈,我会叫爸爸来接你回家的我和小石头等着你一起回来”
常慧慧眼眶也热了,让玉兔在路上好好照顾他和同行的小孩,冲他们大力挥了挥手,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成为一个小黑点才回部落里。“回家”这两个字却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自从第一批人走了之后,其他族人就每天数着手指过日子,东西已经被收进竹筏里,每天除了吃喝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常慧慧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就教导他们写字。
有个男族人学得特别认真,常慧慧觉得此人面熟,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在斗狮子时胳膊受伤的族人,名字叫做“翁(嗡?)”,原南火氏族的人。
“你的胳膊还没好吗?”常慧慧关心地问道。
“没有,”翁摇摇头,提到胳膊就有些心酸,又高兴百事缠身的常慧慧还能记得他,“回到部落后几个巫都给我看了的,说只能治到这个程度了,却是不能再握弓箭了。”
常慧慧见他神情间有些沮丧,却不是颓废之色,赞赏笑道:“我看你文字学的好,不能拿弓箭还能做别的事,等回到北岸我办个学校,到时只要你符合条件就能去当老师了。拿笔总能拿得动吧?”炎族粗糙的毛笔根本不能写出书法的效果,对臂力和腕力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了。
翁点点头,高兴地笑起来,学习得更加认真,还能主动提出一些问题了。
就这样常慧慧关心关心杂七杂八的事,迎来了第二场雪,在第三场雪之前,霍农亲自带了一大队人马到来。
木屋里的人每日望眼欲穿盯着外面的雪地,见有人来了,风中还有旗帜飘扬,这是炎族的特殊标记,他们欢呼着跑进雪地里,跑进寒风里迎接。
常慧慧见果真是霍农来接,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夫妻隔一年再见,原本以为会疏离,没想到所有的疏离和时间的距离只霍农一个轻轻的拥抱便化解了。
第182章南北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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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南北统一(下)
想起上次埋首痛哭的见面场景,常慧慧有些窘迫,极力忍下眼中酸涩,笑道:“霍农,你怎么过来了?”
霍农握住她冰凉的手,手掌微微颤抖,也笑,声音低低的:“来接你回家。”
初初听到常慧慧决定这个冬天就让南北炎族统一,霍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南岸来的每个族人都这么说,他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欣喜若狂,绕着部落跑了几圈才消化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等着爸爸抱的九斤儿眼巴巴地望着他,可是霍农跑了两圈都没注意到他这个小人儿,他只好无奈地与弟弟小石头拥抱,又用零食收买小朋友们。
常慧慧再次听到“回家”二字,眼角湿润,望了一眼激动的众人和原地踏步表达兴奋的牲畜,把脑袋埋在霍农的肩膀上。
族人们热情高涨,顷刻后,常慧慧揉揉眼角,不好意思地对霍农笑了笑,霍农的笑容温柔而充满包容。
“快让大家进去吧。”她小声说道。
霍农回头冲大家大喊一声:“族人们,都去木屋里避避风吧”声音醇厚有力,树枝上的积雪被震得“哗啦”一声落下,冰凉的雪花惊得树下的马儿弹起前蹄,一声长嘶,拖动竹筏往前挪动好几米,马的主人拉住缰绳,不断地给马顺毛才让它安静下来。
随着这声长嘶,其他各种家养的牲畜也出现躁动,热闹的人群在这样的躁动中就像平移一样把阵地转移到木屋里,牲畜们进了棚子,拥挤成一团越发热闹。
霍农带的人不少,把木屋里挤得满满当当,他解释说:“我想一次性把所有该带走的都带走,慧慧,这次你可要与我一起过河。”他听说南陶部落可能会在冬天来找炎族麻烦,和陶等长老们商量过后,立刻收拾东西,点兵点将,大雪一过就带人来了北岸。
尽管人困马乏,可是心急的族人们要求常慧慧现在就开会,生怕她又要拖两个下雪的时间再回去。
常慧慧见大家一副她不松口就不睡觉的架势,只好点了几个长老和队长们开个简单的会议,郑重地宣布:“大家这么热情,我只能少数服从多数,这次就带所有的人和东西回到北岸去吧。”
族人们得到她肯定的话欢呼起来,也有些人松了这口气之后就倒地呼呼大睡的,看得留守的族人们一阵唏嘘,连忙生火煮粥熬汤,等待族人醒来恢复体力。
第二日,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族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之前族人们闲来无事早就收拾好了,他们主要做的只是给牲畜喂喂饲料而已。
有几个染寒症的人在努力地喝辣椒汤,伤风的人本来体内上虚火,常慧慧制止他们,让他们换草药来喝,才没让他们的病症加重。
霍农虽然听过族人们说过北岸的事,但是他还是想听常慧慧自己亲口告诉他,见她终于把视线从生病的族人身上移开就凑过来问:“虎炙大战是怎么回事?”族里有炙族人,他问得很小声。
常慧慧也学他瞄了瞄周围,目光丝毫没有这几年习惯的凌厉,而是含了几分顽皮。思及上次隐瞒霍农生气,而这次霍农肯定已经打听过了,常慧慧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一年来的经历,直说得她口干舌燥,连续喝了好几次水霍农依然不放过她。
霍农一边听一边皱眉头,见她困得眼皮睁不开,就轻轻拍打她的背,不一会儿她说到丧葬祭祀那段的时候就睡着了。
他默默沉思了下,温柔地摸摸她晒得更黑的脸,想起初见她时白皙的皮肤,心下有些感动有些酸涩,最终只剩一阵叹息,刚要躺在她身边睡下,只听门外传来守夜族人的欢呼:“下雪了下雪了”
他心下一喜,倏然翻身坐起,给常慧慧盖好兽皮毯子,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天上果然下起雪籽,打在脸上有些疼,他却很满足。
族人说:“霍农,这场雪后我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是啊,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了。”霍农微笑答道。
这是族人们第一次盼着冬雪的到来,曾经冬雪北风在他们眼里可比洪水猛兽,这两年炎族人却在盼着下雪,因为下雪代表着他们的团圆。
“霍农,下雪了吗?”常慧慧被族人们的欢呼声吵醒,披了兽皮衣服出来看雪,揉揉惺忪的睡眼,门外呼啸的北风刮来,她激灵灵打个冷战,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
霍农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两人同是打过猎的,可是男女天生的差异让霍农硬生生比她大一号。霍农把她搂在怀里,把两人紧紧裹在他的兽皮衣服里。常慧慧心里温暖,捧着他的手哈热气,两人相视一笑,在冰雪天地之外有温馨流动。
这场雪足足下了八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