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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慧慧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脸上有了点放松的笑容，说道：“这一次十分危险，我会根据报名的人来挑选身体强壮的人参加，其他人守在部落里。霍虚，你把名字记在竹简上，明天我会亲自挑选。”
趁着大家忙乱，常慧慧招来十个猎手：“你们快点去追云队长，把这件事悄悄跟他说了，最好别让那几个狼族人听到了。让他放了那几个人之后分成三队跟踪他们，在路上做记号，别被人发现了，更不要惊动红斑点狼氏族。让他们五日后无论跟踪到哪里，都要回到放人的那片森林里等着我们。记住了吗？给我重复一遍。”
猎手们纠结着眉毛，吭吭巴巴说不完整，常慧慧又说仔细说了一遍，才有两个猎手重复下来。
“快去吧。路上小心点，传完了话就回部落。”常慧慧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猎手们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匆匆走了，边走还边念念叨叨常慧慧发出的命令。
常慧慧叹口气，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培养这一代的孩子，这么简单的话都重复不下来还能指望别的吗？
她略想一想就算了，把猎手们送到木屋外，然后带着几个人清点“出征”的食物、武器、毛皮等，到了晚上让没报名的女人们连夜将腌肉烤熟，凡是可能出征的人被强制休息补充体力。
晚间，霍农终于能跟常慧慧说上话了：“慧慧，你留下来，我来带领队伍攻打森林狼氏族好不好？战场上太危险，你的身体到了冬天就犯疼……”
“我没事，”常慧慧打断他，亲昵地搂着他的胳膊，“这次我们是去偷袭，我想要族人们不伤亡一人而夺取胜利，我不去怎么指挥大家，怎么能放心？你好好待在部落照顾孩子们等我回来就是了。”
霍农急道：“难道我又不能去？”
他还要说什么，常慧慧用手捂住他的嘴：“霍农，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一次关系到我们部落的存亡和以后的安定，我非去不可。霍农，守着孩子，别让我有后顾之忧好吗？”
霍农说不过她，发了狠啃她的嘴巴。常慧慧喜酸参半，不一会儿身体软了下来迎合他——这人，即使生气也舍不得弄疼她……
次日，霍虚抱了一捆竹简给常慧慧过目挑选：“一共有六十多个女族人报名，还有十几个从狩猎队退下来的猎手。”
其中有蛇部落受罚的两个猎手。
常慧慧仔细看了一遍竹简，用毛笔勾了这两个猎手，两人欢呼拥在一起。常慧慧说道：“给你们这次机会希望你们能珍惜，若是这次立了功你们还是回到狩猎队去吧。”
两人感激地谢了常慧慧，保证一定会听从组织的命令，绝不会再冲动了。
这两人的表现常慧慧看在眼里，受过教训和刑罚之后比之前稳重多了，甚至比现今狩猎队中大部分猎手还要沉稳。
“阿飞，你带着狩猎队练习射箭，不仅要射箭，近身武器也要练习。”
阿飞早闲不住，听了这话连忙带着人出去了，就在寒风里练习起来。
“慧慧酋长，我们呢？我们能不能去？”其他退休猎手上前问道。
常慧慧打量了他们几眼，说道：“你们还是留在部落吧。”这些人受过重伤，虽然没有残疾，却要在冬日忍受病痛的折磨，常慧慧不忍心他们还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退休猎手们就露出了颓丧的神色来：“是我们太没用。”
常慧慧听到这样的话就眼皮跳，不少族人为“没用”两字要自杀，她连忙说道：“不是不让你们去，而是狩猎队都走了，部落也需要人守护啊。若是我们不在，来了猛兽或者别的部落袭击我们怎么办？”
猎手们连连点头，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一定会守护好部落的。”
常慧慧先把怀孕的妇女排除，然后在雪地里立了五个十字形木桩子，六十个女族人排成五队依次挽弓，十米外射中木桩子的人可参战，不能射中的人则要留在部落。通过射箭选出了四十人，这要归功于乏味而漫长的冬日，女人们磨制工具烦了就会射射箭当乐子，平日里采集她们也会射些小动物。
对于失望留下的女族人，常慧慧也安慰了几句。
参战人员选好了，吃过午饭，常慧慧把这些人召集到一间大木屋里，给人员作安排：“狩猎队员跟着我偷袭森林狼氏族部落，女族人作后勤供给，也就是说，你们不直接参战，负责给狩猎队员们提供食物和工具。”
女族人不满起来：“我们也想要参战，森林狼氏族当着我们的面杀我们的族人，我们要报仇”
常慧慧声音严厉：“这么说，你们是不想遵守我的命令了吗？我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阿飞，你给她们提个醒。”
“一切行动听指挥。”阿飞面无表情地回答。
女族人们瞬间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常慧慧甚少发怒，而这样的人一旦发怒就比较镇得住场子，让人从心理上产生反差，轻易不敢再惹火她。
第103章冬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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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冬后算账
常慧慧见她们安静下来才温声解释道：“后勤对战争一样很重要，你们要随时做好照顾伤员的准备，还要随时给猎手们提供便利。另外，最重要的就是，你们要看守好食物，若是我们都走了，食物被野兽偷了去，我们吃什么？”
女族人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完这些，常慧慧开始给大家讲述她的作战计划，主要就是各个击破。这是唯一的计划也是对他们最有利的计划。她选在这个时候进攻也是因为这个时节人们外出活动的概率小，谁能像炎族人一样能有如此丰富的毛皮加身不怕冻？族人们的冬衣是常慧慧改良的长衣长裤，保暖性能大大提高，别的部落不得其法仿制不易，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穿更暖和。
常慧慧一再强调：“不能冲动，一切行动听指挥。”
战士们休息一天。第三天一大早，常慧慧按照竹简挨个点名，共有四十个女族人，包括云早先带走的人在内有一百八十二名猎手，外加她、云、阿飞三个领导人，最后加上了霍虚这个巫医。
霍农再三叮嘱常慧慧注意身体，不要轻易涉险，常慧慧耐心地听他唠叨，直到再也没话可说，霍农知道这件事太过重大，不是他能代替常慧慧的，只好住了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常慧慧安慰他几句，让他好好照顾孩子，这才带着战士们在族人们不舍、担忧和祝福的目光中走进森林，走进茫茫大雪。
他们拖着八只竹筏上路，七只竹筏上装满了各种食物，足有一万五千斤，足够他们吃一个多月了。另外一只竹筏则装满了各种草药、兽皮、干柴、陶罐等物，因为雪地摩擦力小，倒是比平时拖竹筏更加省力。
到底天寒地冻行进速度比平常慢些，直到傍晚他们才到达那片树林，云已经等在那里了。常慧慧让阿飞跟云解释明白，她自己先安排族人驻扎，驻扎地当然不能选在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方，她另外找了个不远的地方驻扎。
然后，她才叫来云问道：“你们跟踪森林狼氏族有没有被人发现？”
“没有，我们很小心的。走过的路都用树枝扫过了。”云回答道。
常慧慧点点头，云虽然没有领导人的气魄，行事保守，但是他做事小心谨慎，这也是她选择让云跟踪的原因：“一路上你们看见多少个部落，各部落之间的距离怎么样？”
“我们分三路跟踪，一共见到了八个部落的踪迹，其中有两个部落连续两天在野外采集。每个部落的距离跟我们在北岸时差不多。”
这个“差不多”大概就是现代两个村庄的距离，只要不是发生了火灾、爆炸等这类太过明显的动静，两个村子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好，明天我们按计划行事。”
“慧慧酋长，我认为我们应该分开行动，森林狼氏族分开了也没有我们一个狩猎队的人多，青壮年连我们一半也没有。分开行动不是更快吗？”阿飞问道，他习惯了打猎时独自带队，突然要两个队伍一起行动就有些不自在，而且两队分开之后攻击速度就会提高很多。
孺子可教也，这是常慧慧想到的第一句话，终于有人意识到她在冬日出击的用意了。她有心培养两个狩猎队长——虽然她自己根本不懂军事，说道：“一起行动是为了保证大家的绝对安全，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意外，以最小的牺牲获得最大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就像你们在狩猎中专挑攻击性小又能获取很多兽肉的动物下手是一个道理。如果这次战争会牺牲族人的生命，我就不会选择出击了。我的目标是不让任何族人死亡来取得胜利。你们明白了吗？”
两个人点头，似懂非懂，脸上露出喜色和微微的不可置信。
常慧慧又说道：“我并非好战分子，希望你们也不是，如果不是侵害到族人的利益，甚至对族人有生命威胁，不要轻易挑起战争。战争影响的并不仅仅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些，比如说我们这次袭击，不仅仅是森林狼氏族死了多少人，我们夺回了兽皮欠条，我们为死去的族人报了仇，还要考虑到这场战争对我们部落的影响，对这片森林里其他部落的影响。”接着，她把自己对其他部落的考虑和心理揣摩对两人说了。
阿飞和云大开了眼界，他们从来不知道一场两部落之间的战争会影响到其他部落对炎族的态度，从此对常慧慧更加惟命是从。
夜间，他们以竹筏为单位，筑起了冰墙，睡在随身携带的兽皮袋里。
第二日，常慧慧没有马上发动攻击，而是让云带着她和阿飞一起去看了放走的那三个人部落的情况和位置，除了不会爬树，比两三年前的飞人部落更加狰狞以外，森林狼氏族倒是没有太大的不同。同时，常慧慧对照地图察看了其他部落的情况和位置。
这一打探就花去了五六天的工夫，常慧慧总算摸清了六七十个部落的具体位置，一一在地图上标注，一边标注一边跟两个队长说明如何画图和辨认地图，为此她把表示东边的方向画了小太阳，表示西边的方向画了个大太阳，南边就是两个太阳，北边无太阳，以此来表示方向。而两人对数字的无感，常慧慧只能无语凝咽，却不能让他们一口吞个大胖子用这么几天的时间来理解。
偷袭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常慧慧留下二十个猎手和女族人一起保护食物，她自己带着狩猎队员们来到最近的那个森林狼氏族部落。
常慧慧挥手，猎手们心领神会，立刻包围了这个小部落。这个部落分布在六个相邻的树洞里，每个树洞有七八个人，围在一堆篝火周围。
猎手们分为两队，一队在外围警戒其他部落和猛兽，一队无声无息地靠近树洞，躲在大树后面，然后突然出现在洞口前二十米处，分为蹲站两排，手挽弓箭，做好射杀的准备。
其实，因为武器的简陋，这样的战争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做到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加上“以众欺寡”就能有很好的效果了。常慧慧这么想着，从容地从大树背后走出，来到最大的那个树洞前，对一脸呆滞的鸡毛女首领说高声说道：“我们是北岸部落的，只要你们交出当初讹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