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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货殖列传》原是出自史记,是专门记叙从事“货殖”活动的杰出人物的类传。因为文字晦涩难懂,后人又在那基础上,进行了更加详细的论述。
然而,这世道终究重仕,类似于这类教人经商的人,都被人抛弃于一旁。方才见灵哲看得津津有味,倒是看出了门路来。
“你想学经商?”在离开书摊子之后,苏白芷同灵哲二人并行,便多嘴问了一句。
“嗯,我想多学些东西。”灵哲点了点头,再也不肯多说。
苏白芷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家的书比较多,若是你想看书,不若找我兄长借借,省得多花那许多钱。”
苏白芷曾经私底下问过老张头,老张头说,灵哲从不谈及自己的家世,倒是灵双隐约说过,她懂事之后便一直跟着灵哲东奔西跑,她问起爹,灵哲就黑面,问起娘,灵哲只伤心。唯一知道的,便是二人都是连州人。
连州……郑家……苏白芷的脑中隐约跳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抓住时,却一闪而过。
“多谢小姐。”灵哲颇为感激。
“不客气。”苏白芷浅笑嫣然,回神时,竟是发现灵哲脸上颇为不自然地红了。
“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这天,有点热。”灵哲扭过脸去,竟是有些窘,这一看,却是看到了东市中心原本广场的地方,人头攒动,不断地有人往广场中心聚集过去。
“快走快走,咱们赶去看看。如今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乞丐卖香,几个商行的老板竟是抢着要。看样子是要抢破头咯!”他隐约听到一个路人在嘀咕道。
“你知道什么!那乞丐前几日卖了一味香给百里香,转手便是好几万两。大家寻着他,他又卖了味檀香,听闻李记的老板李福强,三百两买进,又是好几千两卖出的。放着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赚啊!最重要的是,那老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手头的可都是好香!”另一个路人大声嚷道。
“咱们也去看看吧。”苏白芷沉声道。若是一般的热闹她决计是不会去凑的,可这乞丐老头,她着实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不容易挤到人堆头,这香料的竞价会正在火热。但是知名的香料行倒是没什么人来,在场的,大体上是一些经济实力不甚雄厚的小商行。唯一有钱的主儿,反倒是李记的李福强。
这一次,老头被当做贵宾一般坐于广场中间,周围围坐着好几个香料行的老板。老头面前,正放着一味雪梨香,乃是檀香中的一种,因为略次于老山香,价格并不十分高。只是难得的是,这一块的雪梨香块头较大,若是给手工好的人,雕刻成檀香雕塑,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这香,起价是?”有人恭恭敬敬地上前去问老头。几日不见,他的生活倒是滋润了,身上的衣物已然整洁一新,此刻坐在雕花的黄花梨木椅上,倒显得慈眉善目。
“老头这香也是捡来的,我看着块头挺大,就……五百两?”
此句一出,众人摩拳擦掌。这么大一块雪梨香,竟只叫价五百!得到便是赚到。一时间,叫价声此起彼伏。最终,竟是以一千两成交。
苏白芷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头又接连卖了几块香料,整场下来,得手最多的反倒是李福强。几个月不见,他倒是越发养得脑满肠肥了。
“喂,李老板,你今儿得手地可够多次了。也让几次机会给我们这些小店吧?”不知是谁,起哄般得闹起来。
“都说是竞价卖,当然是价高者得。”李福强得意洋洋地望着众人,自有一种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优越感。
苏白芷眼瞧着老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竟带着一丝不屑和残忍。那抹笑消失地很快,瞬而变作原本的慈祥样儿。
“老头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一块宝贝。这块儿沉香,可是老头的传家宝贝。若不是迫不得已,老头断然不会卖出。”老头睁开眼,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锦盒,交与方才帮忙叫价的伙计,那伙计拿着锦盒,在众位商行老板面前溜达了一圈,老头道,“此香,一千两起卖。”
“两千两!”李福强唯恐别人抢得,一马当先开了口。几日前,他便得知老头身上有宝贝,今日等了这许久,等得便是这块香。
翻倍的叫价,原本还以为能吓退那些个小门小户。不成想,却换来了更加强烈的反击。在业界之内,李福强也算是个人物,他抢着要的,能是差货?当然不能。
“两千一百两!”
“两千三百五十两!你可别跟我抢了,我今儿什么都没买呢!”
“死开死开,两千八百两!”
在一群嘈杂的叫价声中,突然响起一声悦耳的女声,“三千五百两!”
谁都没看到女声发自谁的身上,只看到那老头眼睛一亮,大声喝道,“三千五百两?那就……”
“五千两!”李福强环绕一圈,竟是没看到喊价的人。可这不打紧,无论如何,这香他要定了。他家李凌才上邻县当上了县令,来信说,他的顶头上司家的老太太需要一味沉香入药,若是他能得此香,那李凌扶摇直上的日子指日可待。
五千两……他咬了牙看向四周,“五千两,谁还能与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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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一路上,灵哲就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苏白芷。苏白芷路过李记香料行时,却是停了下脚步。
“小姐,咱们铺子里,没有三千五百两。”灵哲低声道。
“哦,是吗?我大概忘记了。看到那香,好的我都动心了呢。”苏白芷吐了吐舌头,扭头去看李记的牌匾。
莫要怨她见死不救,恨只恨李凌当日害死了苏白芷,恨不恨李凌几次三番羞辱与她,恨只恨李福强作恶多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忙叫个价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白芷满意地笑了。
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借着别人的手,替自己,也替老张头,出这一口恶气。她苏白芷,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又何如?
以高调的乞丐身份绕遍整个建州城,被人一次又一次地赶出店门,此为“抑”。
后登门将香卖与她,又点醒她让她将香卖与韩敛,一来脱了她的干系,二来,以韩敛的名义,谁能怀疑到他?这老头必定是知道她同韩敛有些联系,所以借着她的关系找到韩敛,再次,韩敛必定也是认识这老头,于是顺水推舟,将这香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
此为“扬”。
再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苏白芷撞了大运,而老头却消失了,此又为“抑”。
再以一味香料,勾起李福强的购买**,让他获得一笔颇丰的利润,此又为“扬。”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高价竞拍这香料,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谁能怀疑,那沉香竟是一味假香?
先抑后扬,以她为饵料,却将她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她不至于被人怀疑。而高调竞价,更是将被人怀疑的可能性降低到极点。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觉得是冲着一个人布下的这个局。如今看来,这倒霉鬼,便是李福强?
若是李福强将这香用作买卖,顶多损的是金钱。可若是他将这香给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用作了什么用途,那后果……哦,听闻那禽兽李凌上了邻县当官,打通关节,总要些物件吧?
天理昭昭,若要天惩罚着实太慢,不若人为推一把……她唯一担心的,是老头,如何有万全之策,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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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她都沉心在配置那味新香中。反反复复,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试了几遍,却总是在最后环节失了准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去逗旺财。
玩的正欢,却见孔方慌慌张张的跑来,倚着门口喘着粗气道:“姑娘,张师傅让您赶紧回铺子看看,咱们店铺里来了好多好多官差!”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姑娘们不要霸王我。。。来留爪子吧,亲爱的们~
☆、反咬【第三更】
苏白芷才到铺子,大堂中早已站满了官差,散落了一地的药材。灵双毕竟还是小姑娘,已经吓得满面泪痕,只懂往灵哲身后躲,老张头也不见人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见苏白芷到,被官差扣押着的李福强指着她哆哆嗦嗦道:“官爷,就是她,就是她当初买的那老头的香,全城的人都知道。必定是她与老头联手想要害我,我是冤枉的呀!”
眼瞧着李福强眼底青淤,想是这几日也受。只是狗急了跳墙,估计是李福强找不到老头,怎么也洗不清自己,倒是想起了她这源头。
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原本还想着,这小姑娘见着这许多人,定然是吓得腿脚发抖,不曾想,苏白芷倒是落落大方地往人群里一站,柔着声问道:“各位官爷来此所为何事?”
她的无畏倒是让领头的官差不敢轻视,忙堆了笑脸上来道:“叨扰苏姑娘。只是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同我走一趟,过衙府问问话?”
“差大哥客气了。只是这上衙府的事儿可大可小。”苏白芷指了指门外道,“您瞧门外这会已然站满了人。若是我同您回去,他们必定要说我这小铺子犯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总归是不大好的。”
“若是差大哥方便,便在这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儿。若是关于药草什么的,总是当堂验了,也好证明我这铺子的清白。总省得……落得一地都是,也寻不着您要的东西,您看是不是?”
“你别装蒜!就是你,就是你伙同那老头,卖的假沉香!害得知府家的老夫人差点出了事儿!你这女子心思竟是如此歹毒!你这毒妇……”李福强眼见官差与苏白芷之间竟是如此和谐,一个进退有礼,一个浅笑嫣然,心道不好,越发气打一处来。
如今李凌还在大牢里关着,若是老夫人一日不醒,他们二人便有贩卖假药害人性命的嫌疑。
可偏偏苏白芷竟在这谈笑风生。他寻了那老头许久,竟是再也寻不着他的踪迹。当日买过老头香料的人,如今都将香料验过,竟都是极品。唯独他,唯独那个沉香……
他思来想去,如今只剩下苏白芷……一切缘由在此,他就算是死,也要咬她一口!
他见过李凌一面,李凌说过,就是他当日鬼迷心窍差点在林子中□了苏白芷,害得她差点投水身亡。如今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是这般出息,指不定就是她,就是她如此算计他李家。
“假香?”苏白芷沉下脸来,“李掌柜,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说我这卖的是假香,大可以派个辨香师傅,将我这里里外外的香查验个清楚。若是有一件假的,我苏白芷立刻关了这店门去府衙领罪!”
开玩笑,她早就做好了应对会有此一遭。就是要让捕快抄家一回,抄个干净,反倒从官家口里证明她的清白,她的童叟无欺。以别人之口证明自己,多好的算盘。
抄个底朝天,散开了给人看,谁还能说她苏白芷是骗子?她好笑地撇了一眼李福强,是不是该谢谢这胖子?
“我不是说你这里的香,我是说你当日买的那‘倒架’!”李福强语一窒,梗着脖子道。
“‘倒架’?李掌柜真爱说笑。那香早就卖与了韩敛韩公。若是假香,韩公何以会买?他可是辨香的大师。更何况,人人都知道,韩公手上还留着一半的‘倒架’,若是李掌柜有疑心,大可寻韩公要便是。”
苏白芷轻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