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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德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对沈君山说道:“前些个淑妃娘娘还跟我提起二公子。二公子若是得空,便给娘娘再调些安神香。咱们这些人,始终不如二公子懂得娘娘心意。”
沈君山依然是那副笑容点了点头。
苏白芷只当赵和德是要按照重要顺序一个个问候一圈才能说正事。若是如此,按照她的地位,可能得轮到好半晌。不知是不是凤栖阁里烧的香惹人发困,她便低着头在一旁偷懒。
只是稍稍低头,既显得谦逊,又不会被人发觉自个儿在偷睡。谁知道赵和德同沈君山说了一会子话,她的懒筋就上来了,竟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等到灵哲在身后悄悄扯她的袖子时,她惶然醒来,抬眼时,那窘样正好落在沈君山的眼里。那张万年不变的谦和的笑容竟在眼角漾开,满是笑意。她脸红了红,怕是自个儿的小动作都被沈君山看在眼里了。
打起精神,才发现赵和德直接跳过了众人,在同沈君山、靳启说完话之后,便直接将话题引到了她头上。
“苏姑娘初来乍到京城,可还习惯这的水土?”许是赵和德方才说过一遍,这会又加重了语气再说一次。
“多谢赵提点关心。南方湿热气闷,北地却是凉爽干燥,阿九的身子一向不好,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方才犯了懒,失礼了。”苏白芷连忙说到。
“我方才到南方时,也是不习惯那的气候。犯懒都是正常的。”赵和德抿了口茶,眼神略略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这才笑道:“方才迷迷糊糊,听着别人说,苏姑娘是御用调香师林大人的嫡传弟子?我怎么没听苏姑娘提起过?”
苏白芷愣了一愣,想着赵和德这会是装傻,索性陪着他装,“怕学艺不精,辱没了师门,那阿九便罪过了。”
“苏姑娘真爱开玩笑。”赵和德顿了顿,“不过咱们这儿选出来的香料行,可都是实打实的,走不得半点偏门。要么,我也不会花了一年功夫走遍大江南北了。苏姑娘制的香,那可是我都不舍得全用了的。苏姑娘的龙凤祥和,便是宫里的娘娘都赞不绝口。我却到今天才知道苏姑娘是林大人的徒弟。果真是名师出高徒,。”
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苏白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什么都没开始呢,怎么就刀光剑影飞来飞去了?
“赵提点谬赞了。”低调才是王道,高调死的早!苏白芷悄悄握拳。
乔至广凛了凛,见赵和德说完话,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知是自己方才那番话,赵和德全听进去了。这会是告诉他,他赵和德公平公正,不让走后门了。
更是要告诉那些怀疑苏白芷的人,苏白芷,那也是有实力的。
一席话敲山震虎又安慰了苏白芷,真真是……宫里混出来的。
“这可不是。苏姑娘十岁便能经营香料行,短短三年将便瑞昌做到建州数一数二,那可是大本事。”乔至广立刻就坡下驴,替苏白芷又加了把火。
整个形势扭转直下,苏白芷一下成为众人的焦点,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得她自己都觉得身上要多很多洞洞了,就连沈君山都多看了他两眼。
赵和德放了把火,便若无其事地将谈话对象转到了下一个人,直到整个聚会结束,仍有人目光追逐这她,她面上极力坦然,心里却是不安。
只怕,不用明天,她苏白芷的所有事迹都会摆放在这些人精的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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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派去建州的人已经将消息打探清楚了。”沂源入门时,沈君山正提着画笔,一笔一划在描摹着。
不记得什么时候,沈君山曾陪着母亲箫氏看过一出戏。戏的名字他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台上的人,嘤嘤转转地唱着: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待打拼香魂一片,月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①
从那人死后,他便一遍一遍的画梅。红梅似火,大片大片开了去,像是要将人也燃进去。
而画面上,总是有一个姑娘,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影子,着一身白衣,在红梅间穿行。
重复着画,每天一副。似乎要将那画面,刻进脑海里。
沂源见了,也只是打趣道:“少爷怎得总画这个。惹得夫人总问我这画里的姑娘是谁。我说这是少爷虚构的,夫人还不信。”
沈君山一点点吹干墨迹,这才对沂源道:“改日我同大少爷说说,让你早点回他身边去。”
“那哪成。大少爷说了,二少爷你身边少个护卫。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我沂源有用。”
“我能出什么事儿。”沈君山笑道。
“那可说不定。没准,这画上少爷虚构的姑娘就变了仙子出现在少爷面前,日思夜想的,也说不准就心诚则灵了呢。若是到时吓到少爷了可怎么办?”沂源瞅着那画道:“越看越觉得这姑娘背影眼熟,可说不清是谁。”
沈君山抚着那画上的背影,怔了一会,这才卷起来收着。
“若是真的出现了,那这世上,可真有神仙了。”若有神仙,才会知他心思,否则……那便是个被时光永远掩埋的秘密。
“说吧,建州回来的消息怎么说。”他这才认真道。
“二少爷,这苏姑娘奇了。从建州回来的消息说,苏姑娘自小便在建州,从未踏出建州过。可她却说小时候看过斗香大赛……那都是在京师才有的,她打哪里看的。那姑娘十岁落水险些死了,醒了之后,像换了个人似得,从自个儿伯伯手里夺回了香料铺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制香手艺,将香料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若说是有师傅,林大人确实收她为徒,可收她为徒短短几天,林大人便回了京,压根没教导过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待打拼香魂一片,月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①——出自《牡丹亭》。
本文架空,借用这句,是为了剧情需要,希望姑娘们不要被误导错了朝代啥的。
沈君山,品行如他之名。有记不得的妹纸,可以翻看楔子,里面有提到过。
☆、学士
沂源一样样说着,沈君山依然是嘴边挂着浅笑。
至最后,却是笑容一凝。
“苏姑娘最重要的一个身份,却是大少奶奶的堂妹。我打听过了,苏姑娘还有个哥哥苏明烨是今年的建州解元,才来了京城准备会试。”
“大少奶奶知道她吗?”沈君山云淡风轻地问道。
“应该是不知道。苏姑娘的父亲早逝,一家人一直都在苏家默默无闻,族里人一向不大在意她们一家人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虽是同姓同宗,可毕竟还是有云泥之别的。看苏白禾如今模样,便知道苏白禾自小便是高高在上的。学士苏清和又哪里能记得他在建州那一门子穷亲戚。
可偏偏有些人就落在了沂源理所当然的想法之外。
苏清和不认得苏白芷一家,可族长的面子他却是非卖不可的。
当苏明烨带着族长的亲笔信去拜访苏清和时,苏清和显然也是提早便得知了苏明烨的存在。毕竟,建州多才俊,苏明烨能在一干人才中脱颖而出成为解元,苏清和面上也有光。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新任状元郎韩寿曾经不止一次在苏清和面前有意无意提及,他在建州的时候,同个学堂里有个同苏清和同宗的才子苏明烨,他极为赏识,极为推崇。便是在前几日,韩寿还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建州解元郎,便是苏明烨。
所以在苏清和接到族长从建州寄来的亲笔信,再见到不卑不亢,进退有礼的苏明烨本人时,苏清和十分满意。
连带着苏明烨身边的苏白芷,他也一并觉得十分顺眼。
秉着对晚辈提携的想法,苏清和略略提点了苏明烨两句,便有人说,大小姐带着小少爷回来了。
苏清和笑着对苏白芷和苏明烨说道:“都是一家人,虽是见得少疏远了。可终归还是要见面的,省的将来亲人见了面,对面不相识。”
苏明烨笑着拉着苏白芷让到一旁,这才发现苏白芷不知道何时,手心竟是濡湿一片,凉地很。
他担忧地望着苏白芷一眼,眼神示意她怎么了。苏白芷只摇摇头说自己没事,面色却是依然发白。
待要再问时,一个样貌清丽的少妇已牵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苏明烨定睛一看,正是当日差点被撞的沈之宸。
“之宸给外公请安,祝愿外公福寿安康。”三岁的沈之宸不论何时,都是礼节到位,此刻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头,苏清和忙笑着唤他到身边,“来来,小兔崽子,两天都不来看外公,可想死外公了。”
“哪里有空。之宸每日要学很多东西的呐。”苏白禾道,见沈之宸难得放软了身子在苏清和身上蹭了蹭,不由心头一酸,“夫君也不知道下的什么狠心,这么小的孩子,非要让他起早练武,午时背书,都没个闲的时候。”
“胡闹,子不教父之过,贤胥也是为之宸的将来着想。你说的,莫要教你的堂弟堂妹笑话了。”苏清和含着笑,望向了苏明烨同苏白芷的方向。
苏白禾这才吃了一惊。方才她进门时倒是发现了这两个人,只是苏明烨刻意敛了身上的气息,垂着头,而苏白芷素来不爱打扮自己,今日更是穿的素净。苏白禾一向目中无人惯了,又怎么会把这两个不起眼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这是建州来的族中的自家人,苏明烨……这位是……”苏清和这才发现说了半晌,还未问及苏白芷的名字。
苏白芷规规矩矩地上前朝苏清和福了福身,“我叫苏九。”
苏白芷一抬头,苏白禾倒是愣住了。苏清和瞅了瞅两个人,笑道:“到底是一家人。你们姐妹两眉目间倒是有些相似。”
那一瞬间,苏白芷突然想要仰头长笑。
岂止是他们姐妹两之间有些相似,苏白禾那张脸,五官竟与宋景秋有些相似。
前一辈子宋景秋一把火烧死了自己,沈君柯憎恨她,想必,她死后,他更是厌恶她到了极点。可偏偏,他娶回的新娘竟像那个死去的人。这样一个枕边人,是不是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怪不得……怪不得她变为苏白芷不长的一段时间里,姚氏便曾告诉她,沈君柯同苏白禾成婚不久便不停地争吵。她不免阴暗地想,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一张脸,所以一向冷静的沈君柯也不淡定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却在成婚当夜便有了孩子……心里的不甘竟在片刻就翻涌上来。
她纵身火海,他被翻红浪。
宋景秋啊宋景秋,到底意难平。
袖中的手不知不觉又握成了拳。苏白芷连忙低下头,深呼吸几回方才放平心态,作势低头道:“学士大人说笑了。苏九乃是蒲柳,哪及将军夫人天人之姿。”
不是伯父,不是堂姐,而是学士大人,将军夫人。这距离拉得更远,可也表现了她的足够恭敬。
苏白禾宛然一笑,对苏清和说道:“二位同宗长得倒是清丽的很,从建州远道而来,是要……经商?”
那略略抬起的头,已经足够表达她的藐视。苏清和身居高位,时不时便有同宗上门认亲,她自小便习惯了。不冷不热,已经是她能表现的最好的程度了。
苏明烨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