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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白白会意,眼皮跳了跳之后连忙打圆场,笑着拍拍一旁的朱栋,“财叔一直陪外婆待在国外,所以表达方式比较亲热一些。”
财叔连连点头,两只肥手将小花手绢揉来揉去,好不可怜。
朱栋又看了一眼正看着他咽口水的财叔,一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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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是一个位于非常南部的小城,而喜宅就位于这座小城的一个山腰上。
一栋老式的三层楼房,保养的很不错,四四方方,简简单单,围有一个大院子,种满了狗尾巴草。不,喜婆管这叫狗尾巴花。院子里的地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形态,俗称泥土地。让你在踩下第一脚时看到的鞋子上沾满的那些泥水,就懂得自然的伟大魅力。
于是这栋宅子由喜婆独特的审美孕育了一种野性的风格,也给喜妈和喜白白创造了一个不凡且脱俗的幼时生长环境。终于将两代人锻造成了一块块不同寻常的钢铁。
“财叔,怎么没见到我外婆啊?”喜白白走进大屋里扫视一圈,发现除了守房子做打扫的张姨露了个面,喜婆连人影都不见,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财叔翘起兰花指,眼光暧昧,嘴角带笑,“白白啊,喜婆今晚和她情人有约会啊,自然不能在家等你啦。”
“情人?”喜白白爆破器声音忽然发作,犹如平地炸雷的不只是她的声音,还有她脆弱幼小的心灵,啪啦啪啦,心震碎满地。半响才自己将下巴合上,然后用飘渺的语气问道:“财叔,我没听错吧?我外婆起码已经二十年没找过……”
财叔四处瞄了一眼,然后神神秘秘的打断她,将头左倾四十五度角,开始八:“我是说真的啦!白白,事情是酱紫的……”
而后,财叔讲述了一段关于美丽老妇人和纯洁大学生的缠绵悱恻,动人心扉,凄清绝艳的忘年恋。用他那婉转,柔美的声音将故事讲的波澜起伏,引人入胜,喜白白听的面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变化多端。
就在财叔为故事结尾后,她不由张口尖叫,双手捂脸:“财叔,太感人了……我从来不知道外婆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然后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身在此处,便问道:“不过既然外婆都已经从情侣去死去死团退团了,那为什么还把我和我老公叫来?”
抬头,挑眉,财叔露出迷人微笑,配合兰花指道:“因为喜婆想和你们一起举行婚礼。”
喜白白顿时内牛满面,握拳,咬牙,在大宅和院子扫视一圈后,悲愤道:“太好了,我相信这绝对会是一个跨世纪的原生态婚礼。”
——
喜白白在吊床上铺上若干被子毯子后,躺上去的感觉还是咯的不舒服,实在想不通当初自己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童年和少女那段梦幻的日子的。
“老婆。”朱栋走进卧室,一手用毛巾擦擦湿头发,一边道:“我发现厕所里那只马桶长的很像我原来王府那只。”
喜白白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当然,就是用木桶改造的,多刷了一道红漆。
朱栋显然没注意到她一脸菜色,在卧室环视一周,眼光落到正中央的吊床上,皱起眉道:“没有床,难道这个东西是用来睡觉的?”
喜白白无奈摊手,表示默认,见朱栋面色铁青,心里顿时不舍,正欲从吊床上跳下安慰几句来却被朱栋几步走过来扶住,眼带火花,斥道:“干嘛呢,这么高,也不怕摔断腿!”
喜白白却是头一横,一手大力拍了拍胸脯上的两只鱼丸,豪情万丈道:“这算啥,我从三岁起就睡这玩意了,这么多年来就没安过凳子,都是这么跳的,从没摔断过腿。”
朱栋面色沉重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将喜白白给抱住,声音哽咽道:“老婆,我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怜,委屈你了。”
喜白白一愣,不过这楞的当口并不妨碍她用力回抱红烧肉,大咧咧道:“没啥,这也是种锻炼啊,陶冶我刚毅不屈的情操。”说完余光落到吊床上,灵机一动,将朱栋扶开,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道:“老公,我忽然觉得这张床不仅能培养我的情操,还能培养我们的情操……”
朱栋疑惑,呈现面瘫状用高速运转的大脑消化她复杂的言论。
直射,喜白白努力的瞪视朱栋,火辣辣的看,热乎乎的看,想激起他的想象力……哈???瞪视久了,突然发现,原来朱栋这块红烧肉这么好看,□的锁骨,白皙的嫩肤,还有刚洗完澡后的那一抹嫣红……最后,花痴痴的看……口水成河,喜白白傻笑。暂时可耻的忘记了吊床和情操的问题。
朱栋抬头,惊见喜白白同志傻笑,震撼,“不许这么笑。”闭眼,握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脑海里自动重现之前若有晚上没有喂饱她时,她那每晚磨牙的时刻……
狞笑,这绝对是狞笑的最佳形象代表。于是他不禁再次自我震撼,强烈颤抖,“以后都不许这么笑,尤其是出声的那种。”太可怕了。
但此时白兔状态的朱栋所发出的抗议,理所当然的被兽化的喜白白给无视了,只见喜白白狰狞着脸露出锋利的牙齿朝纯洁弱小的白兔啃去……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朱栋瑟缩了一下,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次她能被喂饱,不要再午夜磨牙嚯嚯了……
招婿乌龙
窝在朱栋怀里与周公谈心的喜白白是被喜婆一脚踹开门而惊醒的,但对此喜白白虽然惊醒,却表现的很蛋腚,只是揉揉头打了个哈欠。这点与朱栋同学一副被侵犯双手呈叉形环胸保护状的姿势截然相反。
喜婆威武不减当年,依然喜欢以脚代手,喜白白习以为常,还为喜婆的身体状况持欣慰态度。只是身体好年轻态也不用打扮得这么……这么……喜白白努力在脑子里的字典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比后现代更好的词。
“啧啧……”喜婆顶着一头金色卷发靠在门边上,挑了挑眉头,看向衣衫不整的两人,终于开口,“现在真是好时代啊,你看你们春宵共度,想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啊,刚和我第二个死鬼结婚,一家人都挤在一套小房子里。想两个人亲热一会吧,我还得在外面门口撒把糖,再对你妈和你姨喊:“闺女们我压住你爸,快去抢糖啊!!!”
朱栋一听,脸部抽搐许久,而喜白白的手紧了紧,眼神里有着满满的怜悯及……难怪喜妈和喜姨老跟她抱怨小时候被牙医拔了多少颗牙,牙医的高矮胖瘦美丑……原来是因为当年喜婆的频率问题啊。悟了。
“你们还发什么楞啊,赶紧下床吧。”喜婆负手,催促道,看向喜白白的眼神却又暧昧起来:“白白啊,外婆是过来人,年轻人啊还是得悠着点,来日方长嘛。”
喜白白嘿嘿干笑,见朱栋面部僵硬,连忙伸手用力在背后将他的嫩屁股上拧了一把,这才让他的面部呈现出连绵不绝的涟漪波澜反应,扭曲得有了动态。
“你们穿好衣服就来楼下饭厅,我还没给你们介绍我未婚夫呢。”喜婆摆摆手,潇洒的抛下这句话便走了。
喜白白速度着衫,朱栋沉默的将一只手搁在臀部慰问伤处,瘸瘸拐拐半天穿好衣服。
喜白白见朱栋姿势怪异,连忙凑过去关怀问候:“怎么啦?肾亏了?”
——
走到饭厅的时候,喜白白和朱栋两人的动作很是合拍,一个揉头,一个揉臀。
此刻喜婆坐到饭桌旁的贵妃椅上,半合着眼,小指微翘,轻扣茶杯盖。
喜白白悄悄朝朱栋使了个颜色,然后朱栋会意,连忙拿过之前准备好的见面礼纸盒纸袋走了过去。
“外婆,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些是我们做晚辈的一些小小心意,请您笑纳。”朱栋温和有礼的将礼物递过去,面带和煦微笑,如工笔细绘的俊秀脸蛋好不诱人。
喜婆睁开眼,点点头收过礼物,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不错,皮相不错,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不过有一点不知道白白有没有告诉你?”
朱栋面露疑色看向喜白白,然后回过头摇了摇头。
“我们喜家女孩结婚生的孩子都要姓喜,因为我们都是招婿的。”喜婆弯起血红色的嘴唇,眨眨眼睛,本来可爱的表情放到一张开满菊花的面容上有一种怪异的狰狞美感。
喜白白被这话一提醒,不由扶额,然后用手指摁住自己突突跳动的青筋,她居然把这层给忘了……这可怎么办,这朱栋可是古代来的,不知道多有男性自尊呢。越想越觉得玄了,于是她偷偷朝喜婆面前的朱栋看去。
朱栋没有声息,只有年轻男人坚定而决绝的眼神,墨黑的眸子里是自己决心,不说话,因为这是没有理由的坚持。
喜婆依旧保持狞笑,蛋腚的翘起兰花指继续喝茶,似乎很想看接下来的好戏。
喜白白暗自咬牙,握拳,心却越来越不安起来,谁说喜婆恋爱了就会退出情侣去死去死团啊?
朱栋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和眼神一样坚定决绝。
喜婆看向喜白白的眼神,顿时无比同情,满是怜悯,叹息着微笑,叹息着摇头。
喜白白一下子暴怒,差点尖叫,喷火的目光直射喜婆,如果此喷火不是拟人手法的话,估计喜婆此时的一头金毛已经变成火焰山。她挽起袖子,绷直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朝朱栋追了上去。
“你说!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喜白白以身挡住从神龛前过来的朱栋,银牙撕咬小手帕,两腿并拢,左右扭动,用林妹妹表情说着打鸡血的话。然后似乎嫌洗剧效果不够,干脆小脚一跺,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注:此处哭字可以上引号,因为在没泪水的情况下笔者觉得哭在此处表现成一种声音。)
“睡了我就跑,你们古代也没这么好的事啊,还说要对我负责……嘤嘤嘤……”喜白白一把鼻涕一把假泪,“不过是说招婿嘛,跑个屁啊……反正你们朱家后代多着呢,还差一你个啊?”
“我……”朱栋目瞪口呆,半晌无言,然后嘴角抽了一抽。
喜白白见他丝毫没有感动状,怒,暴走,爆破音出动:“你什么你!你就是薛平贵陈世美啊你!负狗屁责!”
“老婆。”朱栋终于有所动容,蹲下身扶她,两只细长的桃花眼扑闪扑闪,一脸茫然:“你说什么呢,老婆,我当然会对你负责啊,而且我们昨晚不是刚负责过了吗?”
喜白白微怔,想到昨晚的饱餐,咽了咽口水,情绪缓和一度,不过一顿肉就指望她不追究显然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所以她瞪向着他:“但你现在不是听说我们喜家只招婿就吓得夹起尾巴就跑吗?”
朱栋一愣,高速运转的大脑很快便组织清楚她所有的话和表现,明白了她此刻的非正常不合理运动的原因了。于是一脸认真的握起喜白白的手,严肃道:“我当然不会对你作出这样的事!我只是来神龛面前给先祖上柱香,说好招婿这件事求的谅解而已。”
朱栋眼神忽然柔软起来,呐呐道:“何况我们成亲那天,我举着香朝老天爷起誓过会一辈子照顾你,对你负责的。”
喜白白心里一暖,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这些,还真叫她这熟女不好意思。但细想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于是她不由脸四十五度低垂,双手交握,身体自动扭成鹌鹑状,目露希翼道:“不过,只是这些吗?只是照顾我,对我负责吗?”
朱栋沉吟,思考良久,皱眉道:“还有什么?”
喜白白失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