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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媳妇。”傅画沂的声音空灵飘逸很是好听,却听得让我很想落泪。
“三叔,给我解药。”我眨巴眨巴眼,眼角处泪珠涟涟。昨儿我痛得差点就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傅画沂静静看著我,抿著好看的唇,没说一句话。
“三叔……”这语气憨的像撒娇。
“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不让你再痛。”
我抹掉腮边的眼泪,可怜嘟嘴,垂眸敛袖,向傅画沂曲膝一礼後,从他身旁飘然而过。他依旧如往日,没有出声拦了我。
☆☆
毒发第五日。
天上雪停,人间依旧苍茫。我忍著痛苦,带著琥珀,漫步在皑皑白雪中。
傅画沂说一个月毒发一次,可他却没告诉我,‘一次’既然会会这麽的长。
古松树下伫立著傅画沂。我诧异,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一礼,委屈又温柔地唤了声,“三叔。”
傅画沂淡淡地笑,“小竹媳妇,今儿我比往常早下朝。”
这麽说来,他伫立在这里,是特地等我的喽。
我沈默了半响,才喃喃道,“三叔,给我解药。”昨晚身子上的痛让我晕迷了半夜。
傅画沂勾唇幽幽笑,道,“你次次和我‘偶遇’,就只为说这句话?”
我翕动了两下嘴角,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从他身旁翩然而过。
这时身後传来了怜惜地叹息声,“挣扎了几天,还不够吗?”
我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停下了脚步,道,“对我来说,没有什麽痛是比我夫君的痛更让我痛的了。”
傅画沂冷冷道,“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你是坚持不下去的。早做晚做,都得做,你又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我抿唇不答,移步往前走去……
☆☆
毒发第六日。我痛得连手指都抽筋了。
到了傅画沂差不多该回府的时间。琥珀趴在我耳边道,“夫人,我们该出去散步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不用出去散步了。”
琥珀愕然,不由脱口而出,“为什麽?”
自古以来奴才没有问主子为什麽的权利,这个琥珀倒真是与旁的人很不同。
我不动声色地挑了眉,笑道,“鱼饵已经放出了,现在只要静静坐著等鱼儿上钩就好了。”
“是。”琥珀很上道地应了一声。
我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轻轻地笑,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
据我琢磨,觉得有些时候爱恋就如同是磁场,磁场则是同向相斥、逆向相吸。所以,世间上,“恶魔”爱上“恶魔”不容易。而“恶魔”爱上“天使”却很容易。《西游记》里头的女妖精和唐三藏不就是最佳的实例吗?个个女妖精只要见了唐三藏一眼就三魂丢了七魄,把那长生不老的志愿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和唐三藏做对人间的夫妻。有人说那些个女妖精是看唐三藏长的俊,可世间俊美的男子那样多,女妖精又有那样的本事,她们若想要俊美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何必非要唐三藏一人不可?
据我观察,傅画沂是个冷心冷肺的坏男人,所以啊,傅雁竹栽在善良小女人手里的几率比较大。
我现在能做的,该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那一颗善良纯净的心。无论经历多大的痛苦,都要坚持下去。
☆☆
“木槿。”忙完事的傅雁竹回来了,他还没进门子,就大喊我的名字。
屋子里的琥珀、珍珠、翡翠、玛瑙不由抿唇一笑,翡翠瞪眼道,“侯爷怎麽每次一回来都如此大声地叫夫人的闺名?好没臊!”
我脸儿一烫,睃了翡翠一眼,笑骂声“死丫头!”
“木槿。”傅雁竹撩了帘子进屋来。
我连忙从炕上坐直起身,笑道, “夫君,您回来了。”
傅雁竹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不由蹙起了眉头来,“额头上怎麽都是汗?”
我抓下了傅雁竹的手掌,暖暖地握在小手掌心里,笑道,“也就是落几滴汗,没什麽大不了的。”傅雁竹是精明的,要不是这几日他天天有事忙,我又著借太夫人的口,以怕会传染给他的理由和他分了床睡,可能早就被他看出了不对劲来了。
傅雁竹抽出手掌,撩起了我的衣袖。
“夫君,别看!”我连忙惊呼。
“别动!”傅雁竹发恼地抬眼瞪了我一眼 ,又垂眸,手指温柔地抚摸著手臂皮肤上那些个硬硬尖尖地红疹,“这皮这麽越变越硬了?”
我眨巴眨巴眼,眼眶中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傅雁竹见我掉眼泪,连忙慌了脸色,紧张道,“木槿,你怎麽了?哪里痛了?”
我抿著唇,拼命地摇头。
傅雁竹捧著我的脸,拧眉,嗔怒道,“别净给我摇头,告诉我,为什麽哭?”
我垂下眼眸,无限落寞地说道,“这样子好丑。我不要给夫君看了去。”
“笨蛋!”傅雁竹沙哑地骂了一声,探出手,粗鲁地把我拽进他的胸膛里,道,“都成这样了,脑子里还净想些没用的。”
我可怜兮兮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喃喃道,“我只是怕夫君会嫌弃了我。”声音低地像自语。
傅雁竹抱著我身子的手臂紧了紧,一言不发。
半响後,他又说道,“李太医不是说这红疹子几天就会褪下去了吗?可都好几天了,为何还没能褪下来?”
“这也才几天呢,根据体质不同,起了红疹子,几个月下来才褪下的人也是有的。”我抬眼,笑道,“可能是因为我的皮肤又白又嫩,所以这一起就不容易好了。”
就这样的一句调皮话,逗得傅雁竹扑哧一声笑了。
(39鲜币)56此生第一人(慎)
时过两个月,时机成熟,准备拉“鱼绳”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在屋里呆了两个月,真真是闷死我了!琥珀,我们出去窜窜门子吧。”
於是,在两个月後的某一天,我又在镇北侯府里到处串门子……
跨进画院,我甜甜唤道,“三婶。芷兰。我来串门子了。”
“大嫂,今儿怎麽出来了。母亲和我正打算明儿去看你呢。”芷兰站起身来,跑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笑道,“我身子一好,就呆不住,这不,又跑来烦你们来了。”
三夫人笑道,“我还巴不得槿丫头你天天来‘烦’我呢。”
……
说了好一会子的家常话,突然门外有一丫鬟禀道,“夫人,百合鸡汤好了。”
“端进来吧。”三夫人笑握著我的手,又道,“这汤你一起吃个,听说常食这汤可以使皮肤柔嫩,润泽生辉呢。”
我笑著点点头,这三夫人挺会保养的,难怪快三十的年纪看起来却如十七八小姑娘一样的娇嫩。
……
一个身著红裙的姑娘走进来了,她笑盈盈地从我身後走过。
“哎呀!”我惊叫一声,站起身来,只因背後被温温的液体染湿了。
“槿丫头(大嫂)!!”三夫人和芷兰同时惊呼出声。
“大嫂,您没事吧?”芷兰焦急地问。
“烫著了没有?”三夫人脸色惨白一遍。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还好这肉汤只是温热的,要是被淋上得是滚烫的大热汤……
“奴婢该死!”那个惊吓过度的丫鬟颤颤直抖地跪倒在地,咚咚直磕头。
三夫人上厉声道,“没长眼睛的蠢东西!来人呐,拖出去打三十个板子。”
我连忙拉住她的手,道,“别啊,三婶。这汤是温的,没事儿,最多弄了一身油脂。三婶打她五个板子作为教训就行了。”
听我这样说,三夫人几不可见得拧了一下眉头,可霎时,她就展了眉,转头对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蠢东西,还不快谢过少夫人轻饶之恩。”
那丫鬟连连向我磕头,咚咚作响。“奴婢谢少夫人,谢少夫人。”
见此,我不由怔了怔,这丫鬟定是三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喽?不然闹出这样大的事来(一个侯夫人被她用汤水淋湿了身子,这当然是大事情了。),三夫人怎麽可能如此轻易得顺著我的求情放过她?……可若是三夫人跟前的得意人,我来画院很多次了,为何会对她没有印象?
三夫人歉然地握住我的手,道,“槿丫头,真是对不住,我叫人烧水,你到净房里洗一洗吧。”
我笑著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跪在那个丫鬟。
……
☆☆
入了净房,琥珀把干净的衣服挂在屏风上。
正要脱衣服,却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从纱幔深处走来。
“三叔?!”我惊呼,傅画沂怎麽在这里头?
傅画沂凤眼含笑,语气温柔,“小竹媳妇,恭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傅画沂的意思是……他在此处等我?
听之,我的心不由通通乱跳了起来。
正在我发愣地当会儿,我的身子被傅画沂霸道地搂进他健硕的胸膛里。我的两只乳房重重碰撞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身子不由酥了,浑身跟著不能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傅画沂的唇贴在我的耳畔,低低地问,“为什麽这麽久不来见我?”
我抬手推他,小声惊呼道,“三叔,您放开我!”
琥珀也在屋里呢。
想著,我不由用眼角瞟著琥珀。
见了我的小动作,傅画沂这才拿眼看琥珀。
琥珀猛的一福身,道,“我去门口守著。”说著,琥珀转身越过了屏风到门口去。
琥珀一越过屏风,傅画沂就弯身把我抱起,跨步走向纱幔深处的一张黑漆小榻上。
“啊!”我惊叫一声,又连忙捂了唇,怕自己这会子的动静太大,会被屋外的人察觉了异样。
我低低地问,“三叔,您要做什麽?!”
傅画沂垂眸看我,一双凤眼蕴含惊涛骇浪,瞳孔中的漆黑深不可测。
随後他勾著唇角,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你说我要做什麽?”
好个鲜豔明媚的笑!我心微酥了一下下,这笑容竟然比傅雁竹还好看了数分。
他放下我的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条白色绢帕,微阖了眼,把绢帕举在鼻尖轻轻地嗅,沙哑道:“都两个月过去了,这绢帕上却还依稀残留著元宵那夜你可人的汁液。”顿了顿,他又道,“我把这绢帕紧紧藏在胸怀中,想你的时候便拿出来嗅嗅。”
我猛地想起元宵那夜我用了他一条白色绢帕擦自己的下处……我羞得满面火热,抿紧了唇,拿眼瞪他,“你、你……”却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很怀念进入你的滋味。”傅画沂笑得鲜豔明媚,“你有没有思念与我融合的感受?”
我一听这些,心里更酥了,脸儿却烫地像著了火。
傅画沂轻轻低笑出声,缓缓俯首,探了舌头在我耳畔轻轻地舔,柔声道,“两月未见,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小竹媳妇……你可有这样得想著我?”
今日再见的傅画沂与两个月前见的有些不一样了……
我难敌他的诱惑,浑身情不能自禁得颤抖了起来。
我懊恼垂眸,暗恨自己的身子既是这样的没出息。
缓缓地,他勾起了我的下巴,我的眼睛望见他微微含笑的凤眼里,心里又是一酥,双眸不由迷离地痴痴凝望著他,任由他慢慢地向我的唇,吻了下去。
“唔……”
傅画沂的呼吸渐渐地